眸兒愣了一下,趕忙收回手看著她,小聲爭辯道:「我沒有背棄族人,我才不會背棄族人……我只是幫助一下我的朋友。」
映雪微微一曬,嫵媚的眸子涼涼的在她面上一轉,眸兒迎向她的目光,認真的續道:「我幫他們,是因為他們打輸了就會死,可是你不會,你現在就是一時進不了這兒而已,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幫助,這世上,沒有誰能傷到你………」
映雪淺盈盈的笑道:「誰說他們打輸了就會死?我才捨不得讓他們這麼快就死了呢……誰說這世人沒有人能傷到我啊……瞧他的樣子,都不怕人家傷心……」映雪說著眼波一轉,似笑非笑的瞥了卓不凡一眼,卓不凡只是淡淡一笑,眸兒微微皺眉,清澈的眸中閃過一絲負氣般的神情,咬著嘴唇,卻不再說話。
司夢在屏風中向映雪躬身施禮,正色道:「不知司夢究竟什麼時候得罪了雪姑娘,還請明示可好,倘若司夢當真有錯,當由司夢一人承擔,雪姑娘何必費神去打擾那些平民百姓?」
映雪掩口輕笑道:「我如果只想要你的命,那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我定要你的死法精彩至極,呵呵,我把你身邊的人都送去陪你,你在冥界再開個夢療齋來玩,不是很好嗎?」
司夢皺眉道:「雪姑娘,你對不懂靈異,不通法術的百姓下手,豈不是勝之不武?」
映雪嬌嗔的白了他一眼,笑道:「瞧你說的,呵呵……我自己可從來也沒有進過誰的夢,只不過讓我的靈物進去玩玩而已。他們自己沒用,與我何干,我可從來沒親自動過手…………連腦袋都是他們自己割的…………你們總把眸兒當好人,呵呵,眸兒不是也曾經把惡靈放進卓不凡夢裡過嗎?」
眸兒倒是一怔,睜大眼睛想了想,才訝然的指著她道:「聖女,原來那是你……」卓不凡也不由微微心驚,現在看來,這映雪在這附近,居然已經時日甚久,恐怕那只被眸兒隨手捉來的那只惡靈,以及眸兒訴及的自己那奇怪的夢,也都是這映雪在搗鬼,可是,那惡靈實在極弱,而自己的夢,也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危害,這映雪,真是奇怪,似乎完全不急於做成什麼,而是好整之瑕,像玩一個遊戲,不緊不慢的逗弄下去。
卓不凡轉頭向眸兒道:「眸兒,你們狐族,對於在人間行事,難道沒有任何的限制嗎?任你們為所欲為?」
眸兒有點委屈,搖頭道:「我不知道……長老們要我學法術,我不愛學,就逃走了……幹嘛說我們為所欲為……」
映雪掩口輕笑道:「她當然不知道……沒出息的丫頭……」話音未落,卓不凡已經微笑道:「眸兒不知,但雪姑娘卻必定知道,倒要請教?」
映雪倒是微怔,隨即輕笑道:「你這人,當真討人喜歡……我都不捨得把你給眸兒了呢……你既然問我,我就告訴你,我們沒有那麼多的臭規矩,我是聖女,就是狐族的老大,所有的狐族,都聽我的,就對了……」
「哦?」卓不凡仍是笑道:「不知這聖女,是不是永遠是映雪姑娘一個人做呢?」
映雪笑道:「怎麼?我當的不好?」
「哪裡,卓不凡是怕映雪姑娘操勞……」
「你倒是好心,呵呵,就知道你心疼我……」
「當然當然,雪姑娘嬌容麗色,實在不宜多所勞頓……」
映雪輕輕笑了起來,一邊的眸兒淡淡道:「聖女是一萬年一換的,現在是雪聖女,雪聖女已經滿了一萬年了…………我也是聖女的候選……一共有十個姐妹,我排第七……」
卓不凡微微點頭,看了眸兒一眼,眸兒卻不看他,映雪瞥了他們一眼,輕輕一笑,道:「是啊,一共有十個下屆聖女的候選人,不過,我看哪,一個有點出息的也沒有,少不得我要再做一萬年了…………」
卓不凡目光一閃,眸兒卻微微咬唇,抬頭看了她一眼,映雪懶懶拂拂衣襟,笑道:「今天玩夠了,我要走了……司夢,還有你……」說著,嫵媚的眼波的卓不凡面上拂過,卓不凡微微一笑,映雪笑著續道:「我改天再來看你們…………」說著,便轉過身。
眸兒忽然道:「聖女,我跟你回去。」一邊說,一邊就從那屏風中跳了出來。映雪微微一怔,回頭看了她一眼,卻是一言不發的點了點頭,笑道:「好!」竟是不再多說半個字,一把拉住眸兒的手,裙袂飄揚,兩人一起升入空中,依稀看到眸兒回眸向卓不凡看了一眼,纖手微揚,白點一閃,那狐靈飛回到卓不凡發上,眸兒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清淡,靜靜的道:「既然給了你,就留個念想吧…………」
卓不凡微微一怔,跨了一步,可兩人的俱是衣裙飛揚,轉眼便沒入雲中。
司夢定了定神,收了屏風,一邊抱怨道:「你說,你當著眸兒,還和那個映雪打情罵俏,現在連眸兒也走了……」
卓不凡輕輕搖頭,司夢又道:「你明明知道眸兒這麼單純,不會明白你的意思的。」
卓不凡失笑的看了他一眼,「齋主,眸兒叫了你一聲師兄,又助了你一擘之力,也難怪你現在這麼維護她啊,哈哈…………齋主,我的眸兒,我豈會不心疼?我怎麼會漠視她的感覺?不過呢,齋主,你永遠不要忘記眸兒也是狐狸啊,狐性狡…………呵呵,聰明之極,眸兒平時只是不喜歡細想,不喜歡複雜而已,我相信,她沒有什麼不明白的…………」
司夢哼道:「不凡啊,你雖然聰明,但是,總是太過自信……」話還沒說完,看到卓不凡的臉色,趕緊伸手扶住,「不凡,你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了,幸好我們請來的神醫還在,不用再請,快去找雲漠吧!」
卓不凡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他的傷勢本重,剛才勉力撐持,與映雪對答,現在卻覺有些不支,苦笑的搖搖頭,便緩步向青衣所在的客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