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夢療齋現在也已經是眾矢之的,也不在乎多這一點事情了。」司夢拍了拍卓不凡的肩,一臉若無其事的安慰道。
卓不凡不由苦笑,然後正色道:「我已經查過了,眸兒昨天送了三家,都是送的血腥至極的噩夢,其中有一家,是那位師弟派人找的大夫,我去幫他調理了一下元神,應該沒什麼大礙了,死去的那家,齋主已經給過了銀子,我也去看過了,又交待了幾句,應該也沒什麼,另外一家,居然是一個姑娘,我去給他們送了一些銀子,但是不方便去幫她調理元神,齋主找個師妹去吧,地方,我已經交待給門口的童子了。」
司夢點了點頭,便走出門,找了一個小童,吩咐了幾句,回進身來,才問道:「那不就行了,你又想到什麼了?」
「我只怕眸兒今天晚上還會去……現在已經黃昏了……」
「什麼?你沒有說服她?」
「她沒有等我說完。」司夢一臉詫異的瞪著卓不凡,瞪了半天,才好笑道:「她沒等你說完就走了?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在卓不凡身上,也會上演流水有意,落花無情的戲碼啊,哈哈……」
卓不凡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無奈的微笑道:「齋主能不能在這小鎮中布下結界,一旦有人觸動夢結界,就可以感覺到方位?」
「哈哈,你以為我是神仙?不是不行,只不過,我把精力都耗費在做那個上,再有事情,我不是束手待斃?再說,你們家的眸兒大小姐,難道只在這小鎮裡送夢?」
「這……」
「你如果半夜在街上晃悠晃悠,眸兒看到了,會不會來跟你打招呼?」
「會吧,但是會在玩夠了之後……」
司夢又瞪著眼睛看著卓不凡,半晌才搖頭道:「不凡啊,我們居然在這兒討論怎麼對付眸兒,我們現在最應該想的是,怎麼對付那個操縱惡靈的人才對啊。他們現在,說不定就躲在哪個角落中窺伺,找機會對咱們下手。既然這些人是衝著夢療齋來的,必定不會走遠……嗯,我已經在這附近都安排了人手,一旦發現沾有血氣或邪氣的惡靈,我就會立刻知道,不能聽任他們再來害人了。至於眸兒,不凡啊,你真是關心則亂,我們這兒,有的是她用過戴過的東西,用物品來追蹤就是了,」
卓不凡苦笑道:「惡靈,不過是敵手,眸兒……」一邊說一邊微微搖頭,司夢瞥了他一眼,正色道:「不凡啊,其實同樣是夢裡血腥,同樣是有人喪命,有什麼不同呢?你最好想辦法阻止眸兒,否則,眸兒,也是夢療齋的敵人。」
這話已經說的甚是嚴重,卓不凡站了起來,拱手肅容道:「是,不凡盡力而為。」
「嗯,那我們先找一件眸兒用過的東西,看看這位大小姐到哪兒去了。」一邊說著,兩人同時想到了司夢的袍子,那是眸兒用香帕變幻的,妙就妙在,一般的法術都是有時限的,可是,似乎眸兒的卻沒有,變成袍子就變了,始終也沒有再回復香帕。
司夢再度施法尋蹤,可是,尋跡香卻顯示眸兒至少在兩千里之外,司夢放了心,笑道:「你是不是惹她生氣了,一會兒的時間,居然跑這麼遠,看樣子這兩天是不打算回來了,咱們還是研究一下惡靈的問題吧。」
卓不凡只覺心中隱約不安,卻是來不及細想,司夢又道:「我已經重新佈置了結界,但是,威力卻是泛泛,我們如果只遵循正途,只怕一時之間,反落下風,所以,我想以惡止惡!」
卓不凡淡淡笑道:「齋主的意思是,要借一點凶煞之氣來布結界?呵呵,不錯,這人雖然操縱惡靈,但似乎自己本身倒不是血腥之輩,以凶煞之氣制之,說不定反而事半功倍。」
司夢笑道:「不錯,這凶煞之氣,最好來自於刀兵……」他笑吟吟的停下來,看著卓不凡,卓不凡不假思索的道:「血煞劍?」
「對,如果有血煞劍來做陣眼,這結界中法陣的威力可就不容小看了……」
卓不凡笑道:「無缺本就欠我們一個人情,你要討,隨時可以去討,不過,齋主,你只把夢療齋佈置的鐵筒也似的,對手在外做些甚麼,我們又有什麼辦法來制止?」
「攘外必先安內,哈哈,不凡,沒有了後顧之憂,我們就可以主動出擊了。」
「哦?如何主動出擊?」
「還能怎麼?哈哈,最笨的法子通常最有效,我們拿著法器去街上收靈體,把這小鎮附近所有的靈體都收了,該往生的往生,該驅散的驅散,看那人出不出來跟咱們搶,不搶,咱們收光了,看她還拿什麼做怪!」
卓不凡失聲笑道:「齋主,哈哈,真不愧是夢療齋的老大,果然厲害!」
司夢笑道:「好,那我派人去取血煞劍,不,我直接派人通知雲無缺,讓他自己把劍送來。十天左右的路程…………太長了,嗯……還是得派人去接應,夜裡用法術,白天坐車邊休息邊趕,嗯,最多有二天二夜,就應該差不多了吧?」
卓不凡還未回答,忽聽外面腳步聲起,奔行甚急,司夢臉色一變,急從內室中閃身而出,道:「我在這兒!」
那名勁裝男子早已撲到門前,急急的道:「齋主,屬下方才聽聞,又有人忽然陷進血腥至極的噩夢中,醒來已經有些神志不清,而又有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在家中被割去了首級……雖然並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夢療齋所為,但是,最近情況……總之,大家都已經認定了是夢療齋,據說已經報了官……」
司夢皺眉道:「分駐各點的人手,都沒有發現異常?」
「是……屬下無能。」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算了,你下去吧。」司夢緊緊的捏著扶手,怒道:「真是欺人太甚,有什麼衝著夢療齋來,跟這些平民百姓鬧些什麼!」
卓不凡緩緩的道:「似乎對手總是比我們快一步……我們總是跟著他的路來走,自然處處落了下風,他是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白天,居然也會拿夢來做文章……齋主,你避一避吧,跟官府,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
司夢冷道:「官府的人,讓下面的人去應對,我沒時間和他們歪纏,不凡,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去看看,究竟是誰在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