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單人特護病房只有十二平米左右,在裡面包括病床在內,所有能抓得著搬得動的物品,全是用軟塑料做的,根本不能成為武器,就算一頭撞上去,也頂多是讓自己頭暈腦脹罷了。
整個病房裡只有一個一尺多寬的小天窗,當我們打開房門走進去的時候,向陽正兩腿盤膝端坐在床上,抬著頭死死盯著那個用鋼柵欄釘死,連隻貓都鑽不出去的天窗。他背對著我們,伸出一根手根,低聲道:「噓……不要打斷了我,我正在用耳朵觀看外面的世界!」
護士長微笑道:「那裡你在用耳朵看到了什麼?可不要偷看外面的女孩噢,你的女朋友可是來看你了!」
「切!」向陽不屑的道:「你們把我當成神經病,難道你也變成神經病了?你見誰用耳朵,可以看到女人的身材甚至是內衣的顏色?再說了,我有那個精力,還不如看自己女朋友呢,論身材論長相,我還真沒有見過幾個比她更出色的!」
我輕輕拍拍護士長的肩膀,向他做出一個「請你先出去」的手勢,等護士長退出去關上房門後,我饒有興趣的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用耳朵都看到了些什麼呢?」
「我用耳朵看,當然是……什麼也看不到!」向陽哈哈大笑,他一邊樂不可支的在床上又蹦又跳,一邊歡聲叫道:「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可是我沒有想到有人比那個獄卒小頭目還要笨,簡直是笨得無可救藥,簡直笨得可以載入尼吉斯世界記錄!看你也是同道中人,要不然就留下陪我吧!」
我:「……」
**,居然被一個瘋子擺了一道!
艷陽天眼睛裡慢慢溢出了閃亮地水光,她用衣袖悄悄擦掉眼淚,強擠出一絲笑容。舉起我們在路上買的水果,笑叫道:「向陽。看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你最喜歡吃的蛇果!」
向陽轉過頭,拍著床鋪,撅著嘴叫道:「我不要吃蛇果,我要躺在你的懷裡睡覺,要不然我又會做惡夢的!」
艷陽天不敢置信的瞪著眼睛,她猛然摀住嘴低叫了一聲:「天哪!你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看到向陽的樣子。就連我也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顫。
在我們面前地,幾乎已經不再是一個活人的臉,他真地好瘦,瘦得已經是皮包骨頭,他的臉頰深深的陷了下去,由於缺乏彈性,幾條深深的皺紋幾乎橫穿了他整個額頭,他的臉色蒼白得更像是太平間裡的死屍。這哪裡還是一個剛剛三十出頭的男人。分明就是一個已經大半個身子踏進棺材地老人嘛!
向陽摀住頭低叫道:「我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他們要殺了我,要把我碎屍萬段,他們甚至會喝我的血吃我的肉!該死的日本人他們對我早已經是恨之入骨!!!我天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天兒你怎麼現在才來看我,現在才來找我?」
艷陽天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把向陽死死的抱在自己的懷裡,向陽隨之發出了一聲嬰兒般的呻吟,在艷陽天地懷裡扭動了幾下後,熟悉的找到了一個最熟服的位置。
我盯著向陽,現在連我也無法分辨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清醒的,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我沉聲問道:「你說日本人會殺了你,你做過些什麼,才讓他們對你這樣恨之入骨?」
「做過的事情,只能代表過去。那又有什麼了不起地?」向陽翻著眼睛。不屑的道:「我著眼的可是未來,日本人就是因為知道在未來。我將會對他們造成無可限量的打擊,才會千方百計的想著消滅我!」
艷陽天一臉擔憂的望著我,唯恐我立刻就掉頭走人。
說句實在話,和那個護士長的交流,讓我對這位向陽充滿了希望,心裡隱隱覺得我可能會挖到一個平凡人當成瘋子的超天才,想不到還真他**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自大狂!但是他至少還是一個愛國地自大狂,僅憑這一點,我就應該對他略盡綿薄之力!看他地樣子,如果情況得不到改善,又沒有艷陽天的陪伴,只怕不出兩個月,他就會死在自己編織地噩夢裡。
艷陽天抱著向陽,就像是一位母親抱著嬰兒一樣小心哄慰,將剝好的蛇果送到向陽的嘴裡。
我隨意問道:「那麼我再請問你,在未來,你又如何對日本造成無可限量的打擊,才讓他們這樣恨你?」
「讓他們徹底完蛋!」向陽舒服的嚼著艷陽天送進他嘴裡的食物,發出滿足的歎息,向我豎起一根手指做出斬首的動作,叫道:「像日本這樣一隻永遠也餵不飽的餓狼,當然得給他們來個致命一擊,就算放不斬他們,能讓他們經濟倒退個二三十年,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現在也一直在思考這樣的問題,我可有可無的問道:「那麼你有什麼實際的辦法呢?」
「我國現在四面環敵,要想對付日本,當然不能明刀明槍的來,只能在暗中以點的突破進而帶來面的昇華!」
我點了點頭,道:「繼續!」
「所以我們就必須借鑒本拉登式的恐怖主義戰略。在常規恐怖活動戰略上,可以分成兩步。」
「第一,採取分化策略,截斷美國和日本的戰略合作關係,在國際舞台上尤其是在亞洲給日本豎立更多的敵人,把他們徹底孤立!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也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破壞其中地利益平衡就能達到分化其陣營的目的。不戰而屈人兵才是上策。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有些東西並不是用武力就能解決的。我們在同時,還可以收買反對派政黨,資助他們顛覆政府,在日本盡可能製造大的動亂!」
「第二,可以採用騷擾政策,對其領土採取破壞、投毒、暗殺等破壞策略。通過特種戰、間諜戰。破壞交通樞紐,電力設施。在水源投毒,在人口密集地區或場所投放生化武器,如炭疽、鼠疫、沙林等製造恐慌。更可以散播謠言,製造更大的混亂。日本黑道是可以利用的對象,因為國家越亂,對其生存就越有利,可以獲得更多更大地利益。」
**。真是他**的人不可貌相,真是他**地……夠狠的!
彷彿覺得對我的震憾還不夠大似的,向陽斜睨了我一眼,繼續道:「第三,就是我苦心思考了整整三年時間,終於設計出的最終戰略目標!只要這個戰略計劃能夠順利實施,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在三至四年內。讓日本至少損失百分之五十的人口,經濟倒退二十年以上!」
「我地終極戰略,用四個字就能形容,那就是……」在我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的等待中,向陽一字一句的沉聲道:「鑿、穿、地、球!」
這次連艷陽天也倒抽著涼氣的瞪大了眼睛,顯然這麼「偉大」的戰略。就連她也首次聽聞。
向陽的眼睛裡突然暴發出一陣狂熱的光彩,他奮力從艷陽天的懷裡爬出來,他嘶聲叫道:「我告訴你吧,不知道為什麼,你是第一個讓我有興趣把這個終極戰略講出來地人!別人已經覺得我夠了瘋了,我要把這個計劃再說出來,他們百分之百的一定會認為我他**的瘋傻了,瘋透了!可是我要告訴你,我清醒得很,我沒有瘋!!!」
「你覺得不可思議是不是?你覺得我在空口胡說是不是?」向陽瞪著我叫道:「如果你真的想向我請教問題。就把你心裡的疑問給我說出來!否則你就趁早把我當成瘋子。從我這裡滾出去!!!」
看著向陽已經變得歇斯底里,已經開始陷入混亂狀態。絕不容別人有一絲輕辱和致疑的臉,我心裡竟然沒來由地產生了一種親切的感覺,我愕然的想道:「難道說我在戰場上帶領兄弟們衝鋒的時候,也是這種樣子?」
「對不起!」我誠心誠意的對著向陽道:「那麼請你告訴我,我們應該如何做,才能打穿地球,我們又如何能對抗地核幾千攝氏度的高溫?」
向陽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根輸液用的針頭,他抓起一枚蛇果,將針頭整個紮了進去,問道:「我是不是扎穿了這枚蛇果?」
我老老實實的點頭道:「是!」
向陽拔出針頭,再次刺下去,這次他沒有選擇蛇果的中心,只是輕輕刺破了蛇果的一層表皮,他翻著眼睛問道:「這次我只用了十分之一地力量,你告訴我,我是不是扎穿了這枚蛇果?」
我望著向陽手中地蛇果,心裡突然像翻江倒海一般,瞬間就掀起一陣驚天駭浪,隨著向陽的誘導,我覺得自己隱隱已經找到了點什麼東西,但是我還沒有辦法把它完全清晰化。
「你一定想問我,有什麼東西可以像我手中地這根針一樣,能夠扎穿整個地球!」
我必須要老老實實的點頭,我死死盯著向陽,不管他是瘋子也好,天才也罷,只要他真的能在這個問題上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那麼他就會幫助我,對日本進行一次絕對意外的致命突擊!
「你知道斷面掘層機嗎?」
我使勁搖頭!
「這是一種大型挖礦設備,使用斷面掘層機,二十四小時內就可以在最堅硬的岩石上,打出一條十幾米寬,六七百米長的隧道!」向陽瞇起眼睛,冷哼道:「你自己想想看吧,如果我們製造幾十台超巨型斷面掘層機,在距離日本兩千公里外的海島或中國沿海地區,挖掘出一條直接貫穿到日本四大島下的隧道,那到個時候。無論我們是要在他們的陸地下面安置核彈,還是不違反國際公約地埋上一兩萬噸TNT炸藥,亦或者是發狠心乾脆掘空他們整個地基,等到一場地震,就足夠讓他們整個島嶼陸沉!!!」
如果按兩千公里來計算,斷面掘層機每天前進六七百米,那麼我們需要大概十年時間。才能突擊到日本的本土下面。
十年時間!
這不能不說是一個瘋狂的、高投入的、高風險的計劃!只要這個計劃稍有洩露,就可能給中國帶來不可預估的影響。
看到我不由自主的搖頭。向陽拍著床鋪尖叫道:「你是覺得時間太長了對嗎?你是覺得風險太大了對吧?可是你想想看,在不能傾全國之力地情況下,我們想消滅一個擁有強大外援的國家,已經是在逼自己做不可能成功地事情,我們已經把自己放到了和上帝相同的位置,那麼我們就必須能為人所不能為,忍常人所不能忍!」
他說得對!
我眼睛裡猛然暴出一絲精光。沉聲問道:「如果我們製造出一台或者幾台帶著小型核反應堆的超大型斷面掘層機,我們可以節約多少時間?」
「我為什麼沒有想過這種問題?」向陽臉色脹得通紅,他狂喘了幾口粗氣,拚盡全身力量叫道:「那樣我們至少會省出一半的時間,只需要五年時間,我們就能繞過他們在馬六甲海峽區域放置的固定聲納陣列,神出鬼沒的隨意進攻他們的本土!」
「如果再加重型激光炮之類地輔助設備呢?」我伸手粗暴的打斷了向陽的置疑,叫道:「你不要問我這種武器的來源和可行性。你只需要告訴我,加上這類設備,要用多久,才能打穿這條隧道!!!」
「如果真的有這種強力武器對岩層進行平行撞擊,又能做好碎石的動輸工作的話……」向陽連說話都結巴了,他磕磕巴巴的叫道:「那麼我們只需要兩年時間。就能打到日本人地腳下!!!」
我淡然微笑道:「不,只需要一年半的時間!」
我不是理工專家,我當然沒有資格和向華這位理工學碩士進行學術探討,但是在我手下有一大批俄羅斯最尖端的軍工科學家,我敢確定,他們一定有辦法,讓我們挖得更快,挖得更狠!
在這個時候我的腦袋裡更是靈光一閃,我和白瑞奇不是還在發愁上哪裡尋找合適的龍牙敢死隊訓練基地嗎?我們不是還在發愁在哪裡建造龍魂號的修整基地和彈藥儲備倉庫嗎?
我們乾脆就用這種核能彈化版地斷面掘層機,先在海底下挖出一個十幾平方公里的超級地下基地!
「好了。我們現在就廢話少說!」
我抓住向華。像撿到了一串最珍貴最易碎的水晶項鏈一樣,用最輕柔的動作把他放到我的背上。
「你要幹什麼?」
向華在我背上不安的扭動著身體。我放聲大笑道:「當然是把你帶出這個鬼地方!難道你還想呆在這裡嗎?難道你不想每天晚上都枕在艷陽天的懷裡,不用再擔心噩夢的騷擾嗎?」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了!!!」
向華在我的背上拚命點頭,他嘶聲叫道:「這個鬼地方都快把我悶死了,就算我是一個正常的人,送到這裡呆上幾個月,也他**地要變成一個不折不扣地瘋子了!」
我哈哈大笑道:「沒錯,你本來就是一個瘋子!不是瘋子又怎麼會想出這麼變態這麼荒誕的鑿穿戰術?!」
我對著又驚又喜地艷陽天叫道:「你去開門,不要理會那些醫生和護士的阻攔,誰要敢再把你男朋友留下,就是和我傅吟雪過不去!就是和我們軍隊過不去!!就是和國家安全局過不去!!!」
說到這裡我才突然想到,我現在還真他**的是一個大人物了,隨便擎起哪一套關係,哪一種身份,都噹噹作響的均制鋼板型招牌,這其中還沒有算長孫庭那邊更有力的支持,和我修羅軍團的最恐怖威脅。
我一邊背著向陽大踏步向外走,一邊問道:「你說的那種斷面掘層機。從哪裡可以訂製?」
「那可是高尖端機械產品啊,拋開動力系統不論,我們中國現在還無法製造出一天就鑽出六七百米地斷面掘層機。」向陽有些喪氣的道:「只能從日本定購!」
「日本好啊!」我放聲狂笑,「你想想看,我們從他們手裡購買機器,然後又轉手用他們的機器替他們挖了一個大大的墳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好笑,這麼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的事情嗎?哈哈哈……」
「可是那樣的斷面掘層機。我們又要特大型重新定做,僅一台購買價就要超過十億美元!」向陽諾諾的道:「我們必須有五至六台替換機器,還要至少一百枚錳鋼鑽頭和特種鋼挖鏟,再加上必要地流水線運輸設備,不包括你說的重型激光炮和小型核反應動力堆,我們就必須拿出一百億美元!」
想了想向陽又補充道:「隨著隧道不斷掘進,我們每天產生地大量碎石屑會運輸越來越困難。如果你不想施工被阻斷的話,我們應該同時兩條線掘進,一條為主線路,一條為輔助的運輸線路,這樣下來,我們大概需要一百八十億美元!」
我的身體猛然一頓,一百八十億美元,我現在還真的沒有!
為了建造釣魚島上的燈塔。我還需要向長孫庭墊付三十多億的軍款,加起來我一共要拿出至少二百一十億美元!
我背著向陽繼續向外走,「錢地事情我來想辦法,你不必操心了!你只需要和我的作戰參謀還有一群頂尖軍工專家提出自己的建議和想法就足夠了,卻精細越好,越可行越好!」
向陽目瞪口呆的望著我這個敢一口氣吃下一百八十億美元天文數字的傢伙。過了好半晌才不確定的問道:「你是誰?」
「中國人!」
「不要把我當成三歲的小孩子!」向陽氣急敗壞的叫道:「我問地是你的名字!」
「傅吟雪!」
「變態狂牛傅吟雪?!」
「嗯!」
「中國最年輕的上校傅吟雪?!」
「嗯!」
「中國最富傳奇色彩的戰鬥英雄傅吟雪?!」
「嗯!」
「那個和自己妹妹搞在一起,玩**的傅吟雪?!」
「……」
我拷!
要不是他實在太是個寶貝,要不是他被關在神經病院裡好幾個月已經頭腦有點不清楚,忘了怎麼和別人去溝通,要不是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要不是艷陽天一直用哀求的目光望著我,要不是我現在心情好得無論是齊小霞或者是卜善娜甚至是Main出現在我地面前,我都會抱起來衝到床上佔有她們,我早他**的把向陽丟到地上,外加狠命踏上一腳了!
我當著一群精神病院醫生和護士的面。傲然一笑。沉聲道:「這個人我要定了,不想成為敵人的話。就給我讓開!」
沒有人敢擋住我的路。
事實上當我向他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已經下了狠心,真他**的有人敢擋住我的路,我就真敢廢了他們!
什麼叫事上千里馬多矣,而伯樂只有一個?!
什麼叫和瘋子無異的天才?!
我跑到外面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殺回家裡,老爸看著我背著一個重傷員,身後還跟了一個臉帶淚痕的女孩,不由嚇了一跳,指著我叫道:「他不是你個混小子打傷地吧?」
我有這麼不濟嗎?
我揉著鼻子從老爸手裡搶過他用了一半地電話,直接接通了長孫庭的內線,他剛剛接起電話,我就用可以震死人地聲音狂吼道:「立刻給我派人過來!第五特殊部隊現在又出來一界了吧?已經出來了兩界?好,全給我派過來!!我要求最嚴密的保護,還有你們的皇牌保健醫生也給我搞兩個過來,現在就要,立刻就要,馬上就要!!!」
長孫庭瞪圓了眼睛,叫道:「老大你到底出什麼事了?或者是伯父出什麼事了?!」
「拷,你才出事了呢!」我放聲大笑道:「電話裡溝通不方便,你小子最好也一起滾過來!我就不相信這次還掏不光那幫狗日的的牛黃狗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