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明玉微微分出神識,訝然察覺方圓數里之內都已經被某種陣法封鎖。對方這些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著一點,其勢力雄厚不言而喻。
龍月兒身為東海妖族的公主,手下大批的妖怪自然不足為奇。亢明玉尚是首次遭遇到妖族的兵馬。心念電轉之下,亢明玉雙手一翻,兩條連翹激射而出,亢明玉真氣一催,便分化成一桿青青畫戟,一柄丈八蛇矛。有了這兩件長大威猛的重兵刃在手,亢明玉左右翻飛,持強克弱,一招間已經逼退了圍攻眾妖。
龍月兒本來雖然有準備,但是也並非真的要跟亢明玉開戰。只不過面對這等深不可測的大高手,召集些手下有備無患罷了。剛才,銅叔剛才看到馬嘉距離之夠近,想這麼一個十歲小兒還不是手到擒來?有了人質在手,交談時定然大大的佔據優勢。沒想到馬嘉雖然是個孩子,卻不是有他想像的那麼羸弱。不但反應夠快,身手敏捷,武功更是神仙放屁,不同凡響。
既然已經引起戰端,再說什麼也是多餘。
龍月兒長吸了一口真氣,御劍升空,已經圈住了亢明玉的動靜。
「了不起!小小年紀就能突破到這般地步。不過要拿下本道爺,你還遠不夠看啊!」
戰戟遙指半空的龍月兒,亢明玉隨手把丈八蛇矛插在地面,語氣中的傲然之意,已經溢於言表。就算敵人多些又能怎樣,他歷經數次大戰,實力與信心已經是與日俱增。
銅叔此時深為焦慮,他剛才出手落空,急於收拾掉馬嘉然後跟龍月兒聯手對付亢明玉。可是召喚出戰魂的馬嘉,真氣狂漲。水火同源心法催至顛峰,一冰一烈的勁道正是他的赤金銅身的剋星。交手不過數招,就已經在銅叔的皮膚上留下了數處龜裂。
他這裡僵持不下,而龍月兒那邊卻已經岌岌可危。跟夏侯絕動手,龍月兒已經受了內傷,她手下群妖跟亢明玉相去甚遠,若不是亢明玉不想殺傷性命,這會早就衝出重圍,遍地血流成河了。
饒是如此,數招間亢明玉已經重傷龍月兒,正待加上一擊,讓這妖嬈女子知趣退走,一道墨色劍光從天而降,架在了亢明玉雙手戰戟,長矛之前。
「方赤夜!你想作甚麼?」
亢明玉倒不是很驚訝方赤夜的舉動,只不過看方赤夜一臉倉惶的神色,他頗有些奇怪罷了。
墨龍神劍一轉,方赤夜飄然落地,此時場上的其餘妖怪已經盡數給亢明玉擊傷,銅叔猛地看到了方赤夜出現,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居然就這麼忘了自己正在動手,給馬嘉一劍橫斬,在他的赤金銅身上劃出一道金痕。
眼看自己一招得手,馬嘉頗為不知所措。急忙一個倒翻脫出了戰圈。方赤夜掃了一眼場上,知道亢明玉已經留有餘地,不由得鬆了口氣,淡淡說道:「亢兄此番留情,算是我欠了你一個情面,這女孩是我故人之女,亢兄放她走吧!」
雖然不知為何方赤夜如此甚重,但是亢明玉本來就無意為難,微微哼了一聲,也不言語招收喚過馬嘉師徒二人轉身去了。
留下方赤夜看看銅叔,無奈的長歎了一聲,也不理銅叔的召喚,一拂衣袖亦是轉身消失。
龍月兒驚疑未定,不過此時正是鬧市,她們封禁的時間也不宜太長,她只好忍下疑問,帶領屬下離開。一回到銅叔在鄂州經營了數十年的據點,龍月兒就禁不住問道:「剛才那人究竟是誰?為何會幫我們解圍,卻不告而別。」
銅叔微微一愣,沉思半晌才說道:「當年始皇登基,收天下金鐵鑄造十二金人。」
龍月兒笑道:「這我知道,後來你們被項羽那個傢伙縱火焚燒阿旁宮,只有銅叔你倖免與難,修煉了千年才有了靈性,投入我東海妖族麾下。」
銅叔苦笑一聲,說道:「當初鑄造的十二金人,因為收聚的金鐵雜質不同,質地有所參次。我運道好一些,比較堅固,但是被烈火焚燒數月也受創不輕。但終究是保存了下來。金石之屬本來是妖族中最難修煉處靈氣的,當初亂軍焚燬阿旁宮,無數珍寶散落的到處都是,恰好一枚夜明珠掉落我的嘴裡,這枚夜明珠靈氣盎然,讓我不道百年就有了靈識,終於修成妖怪。」
「我修持得道之後,仗著赤金銅身,刀槍不入,亦曾經橫行一時。然後就碰到了那個傢伙。」
龍月兒愈來愈好奇,看銅叔陷入了沉思,不由得催促道:「後來如何呢?怎麼千餘年下來都沒見你們聯絡,難道那人就此隱居了不成?」
銅叔苦笑一聲,說道:「他那種惹是生非的性子,又怎能安心隱居?我見到他的時候,方赤夜先是化身儒生,鼓動西朝各路王族造反。被漢武帝鎮壓之後,先是挑唆匈奴,然後又去各地聯絡妖族。只不過他運氣不濟,被人暗算了之後鎮壓在不知何處。我認識他之前,此人才是最風光的。我也只是聽說,他曾經在戰國時身配六國相印,四處煽風點火。只不過結局不怎好,最後只能化身脫逃。不然今日天下還不定會變得如何。」
龍月兒驚呼出聲:「此人曾經化身張儀?果然是我們妖族中出類拔萃的人物。」
銅叔黯然說道:「在東海人人都說,你跟你雲姨很像罷?他剛才就是因為這個才出手的。」
龍月兒心裡更為驚訝:「難道雲姨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他不成?」
銅叔不再說話,只是微微歎氣。
而此時的方赤夜亦是心潮澎湃,回到總管府之後,一人沉默不語。亢明玉師徒也懶得管他。今日放走了王伏龍,夏侯絕,百里虛空,只怕不日就有大軍壓境。亢明玉自忖雖然雖然千軍萬馬也攔不住自己,但是以蒙古騎兵的性子,一戰之後只怕定然屠城。就算不屠城,死傷幾萬百姓也是必然。
不管亢明玉迎戰與否,這些死傷都難以避免。讓亢明玉自投羅網,那種傻事他還幹不出來。
方赤夜心裡反覆念詠的就是兩個字:「雲兒,雲兒,雲兒……」
偶然心裡一動又想起來夏侯絕的庚金神電,,本來充滿自信的方赤夜,心裡猛地有些虛無飄渺,無著無落。
卡嚓一聲,呂布扭斷了千夫長孟勃哈刺的脖子。眼中殺氣大盛。換目一掃,確信再無人敢反抗自己,這才一手執起了戰戟,咆哮一聲,十餘萬大軍默不做聲的跟隨主將,繼續行軍。
呂布左右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十餘名蒙古勇將,並把自亢明玉手中要來的戰魂封印其中。相對與亢明玉的無所事事,呂布這些天幾乎是夜不成寐,湖廣行省的軍隊已經給他整合完畢,有如鐵桶一塊。整軍之能,本來就是呂布的拿手本事,當年他的陷陣營號稱天下第一強兵,端的無人可當。
不過要把這批兵馬指揮的如臂使指,還是讓呂布費盡的心血。所有不聽從命令的大將,湖廣一代的官員,已經被他屠殺的差不多了。現在呂布血紅的目光一掃,部下戰將士兵無不噤若寒蟬,再無人敢道半個不字。
這次行軍呂布的目標就是烈格日的兵馬,烈格日當日倉惶退走,隨即亮出了身份,四處徵召糧草,部隊,現在也已經聚起了七八萬的人馬,佔據了十餘處城池,呂布便是想在烈格日向大元朝庭要來援軍之前先解決了這股力量,然後才好招手整頓湖廣行省的軍事政治,開始爭峰天下。
亢明玉師徒一看就不是王霸之才,呂布很有信心擺脫了亢明玉的控制,在這蒼茫神州再現亂世風雲,最終取得霸業。
身上混天帳化成的青色鎧甲,給呂布平添了一身霸道氣勢。本來臃腫的身材,在呂布這幾天的修煉之下,已經變得肌肉紮實,皮膚現出一種柔和的光暈,雖然還不及他原本的身體,但是至少也能發揮出他八成以上的力量了。
胯下的戰馬,乃是呂布特意挑選的一匹西域良駒。身高腿長,矯健輕捷。雖然遠比不上當年的嘶風赤兔馬。但已經是難得一遇。
「此戰就是我重入人世的第一戰,我不但此戰要必勝,而且要立下赫赫威名,再次揚威大地,讓人不敢小覷。」
「兒朗們,跟我來吧!千萬里江山,將是你們馳騁的土地……」
與此同時,剛剛亡命出逃的王伏龍,夏侯絕,百里虛空一行,正在遠遠的觀望這路兵馬。雖然逃出鄂州有些狼狽,但是他們都是武功卓絕之人,等閒士兵自然是奈何他們不得,而且亢明玉不善統軍,也沒派出兵馬追殺,讓他們容容易易的逃了出來。
王伏龍心裡暗自抽了一口涼氣,神色沉重的說道:「只怕整個湖廣已經反了,但是我現在還不知到底是誰在操縱這一切,那個道士亢明玉似乎並無此能耐!誰能把軍隊統合至此等境地?」
王伏龍的話,無人回答。百里虛空澀然說道:「我們還是去跟烈格日會合,看看怎麼能過這一關吧。」
比起呂布的雷霆手段,鄂州城的軍隊就顯得很鬆散,在趙雲和方赤夜的協助下,馬嘉總算能把士兵帶出去遛遛,但是上陣打仗就連亢明玉都不看好這些雜湊的軍隊。方赤夜顯然別有所思,數日來都神不守舍,到讓鄂州政務全落到了亢明玉手上,壓的他苦不堪言。
今日一早,亢明玉看著如山般高聳的文牘,幾欲吐血。突然領機一動,傳令出去,抓了幾個腦筋還清楚的讀書之人回來,著二十名貔貅軍看著處理政務。頓時天地也高了,風情也廣闊,亢明玉拖拖然四處閒逛,心情難得爽快一些。馬嘉一旦得閒,把鄂州大總管府的酒窖庫藏的美酒拎出幾壇,喝得醉醺醺的,早已經人世不知,糊裡巴塗。
方赤夜看了這對活寶師徒,心裡只有暗自歎息。他自然比亢明玉師徒清醒多了,對天下大勢的掌控更是極有心得。
當今元帝,傳說身體不佳,堪堪已經難以。而其子還沒長大,根本無力壓服龐大的蒙古帝國。按照元人的一貫習俗,只要當今元帝駕崩,他手上的蒙古王子妥帖睦爾就是一招絕世好棋,身為縱橫家,最基本的能耐不是征戰沙場,決勝萬里,而是如何利用天下大勢比的變化,牟取最大利益。
現在亢明玉手上握有湖廣行省,雖然還不太穩固,但是方赤夜有七八分把握能讓亢明玉穩守一方,加上聯絡到和林的妥帖睦爾部屬,只要請動數名高手刺殺了元文宗,這天下說不定就可倒換個人手。
雖然此事機會渺茫,然作為縱橫天下的陰謀之士,要的就是冒人不敢之險,做詭譎天下之事。才能名傳天下,萬古流傳。
方赤夜修練多年,混跡人間,不但帶有三分玩世不恭,更多了三分野性,三分狂傲,還有一分瘋狂。他與尉僚的志向截然不同,方赤夜也不知自己幾時倦了,才會脫離俗世。
妥帖睦爾連日來心驚膽戰,他的部屬早就一個不剩被殺的乾乾淨淨,這養尊處優的蒙古王子,沒有半點當年成吉思汗的勇氣。好在亢明玉師徒對他絲毫沒有虐待,除了軟禁了他之外,飲食起居倒還周到。畢竟大總管府內補缺僕人丫鬟。
他早上剛剛吃過了早飯,就見到方赤夜徑直闖入了他的居室。若是平時,自然無人敢這般沒有上下尊卑,但是如今在矮簷之下他又怎敢不低頭?
陪著笑臉,妥帖睦爾搶先跟方赤夜問候,這麼卑躬屈膝之事,妥帖睦爾平生從未做過,現在不得不勉強學習。
「方先生今日到蝸居,不知有何貴幹?我日後若是能回到和林,一定重重賞賜……不不,是好好孝敬先生財貨,若是先生想要權勢,我也可盡力做到。只不過還望先生早些放我回去……」
說道這裡,妥帖睦爾已經淚水如江河傾瀉,哭得洗禮嘩啦。混沒半點男子漢大丈夫氣概。
方赤夜心裡鄙視,臉色卻微微一笑,溫聲說道:「妥帖睦爾先生說笑了,我不過一介布衣,怎好受王子如此大禮……」本來還想拉住方赤夜的衣袖,但是給方赤夜這麼一說,妥帖睦爾立時就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起來。
方赤夜佯做為難,說道:「我倒是可以送您回和林,只不過這路途遙遠,您又沒個隨從,萬一出了事端可怎麼好?不如你修書一封,我派人去和林讓他們出些兵馬,接王子回去如何?」
妥帖睦爾雖然甚是草包,卻也知道方赤夜在要挾他。他的隨從本來還有幾個,但是被馬嘉看上,認為身體素質不錯,便用陰兵附體,煉成了貔貅軍的一員。那時也不見方赤夜想到,他沒有隨從伏侍的問題。讓和林出兵,這就等於宣佈他妥帖睦爾想要造反,而且這造反之後,勝負不論,最後自己定然難逃被眼前這男人的操縱,傀儡皇帝古已有之,妥帖睦爾頗不想做這種東西。但是方赤夜含笑一望,登時讓妥帖睦爾想到了,自己的性命還沒保障,這等事情根本由不得他選擇。
方赤夜拍拍手,數名士兵,便送上筆墨紙硯,留下了妥帖睦爾自去思索文采,方赤夜轉身走了。
呂布和方赤夜各自展盡手段的時候,亢明玉也不敢閒散。
他去了鄂州府庫所在,發現地心真火熊熊不絕,但是也不再繼續增加威力。這所府庫在鄂州偏僻所在,亢明玉下令封了此地的進出,也想不到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他法力雖強,卻不足以鎮壓這上古封印。放任不管顯然不是什麼好主意。撓頭之餘,亢明玉想到自己無意中收服了這對連翹,卻惹出朝歌現世,亢明玉分外覺得前途難測。
他不善長術數星象,但是排個褂相還是會的。興頭一起,亢明玉摸了幾枚銅錢,隨手撒出,正在解索褂相的時候,一聲清脆的笑聲響起,亢明玉抬頭一望,卻是龍月兒不知何時到來。
亢明玉微微頷首,雖然前日有點衝突,不過亢明玉不想真的翻臉,看今日龍月兒並無敵意,亢明玉招呼道:「不知龍姑娘來此何干?」
龍月兒看了不斷吞吐火焰的地穴,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對亢明玉說道:「此地不是待客所在,不知亢先生有否意思,請小女子坐坐不請自來的賓客?」
亢明玉啞然一笑,說道:「龍姑娘說笑了,如此跟我來罷!」把守府庫的士兵,人人都知這個小道士跟鄂州大總管,湖廣行省平章,各路文武官員關係非淺,亢明玉略一示意,自然立刻安排好一切。府庫所在,是一府一州的錢糧,武器,兵馬存放的重要所在,自然有重兵把守。因此這裡單獨修建了一處軍營,房舍倒也不少。
亢明玉一上來便佔據了不知哪個千戶,還是萬戶的軍捨,手下士兵立刻送上酒餚,亢明玉頗為奇怪龍月兒的來歷,隨便問了幾句,龍月兒倒是解說詳盡,讓亢明玉大大驚訝。東海妖族佔據茫茫大海,其中不乏蛟龍,白螭,青驪,赤虯等上古神龍之屬種,更有萬年鯨鯊,古龜大黿,其中修行超脫之士,已經度過無數次天劫,本領深不可測。比之神州更有一番氣象。
嘴裡嘖嘖稱奇,亢明玉順帶也詢問了海外修士的情況,他跟張清夜略有交往,深知這些海外修士,法力武學各有所長,不在道門諸正宗大派之下。
亢明玉平生所見的女子中,從沒一個象龍月兒這般妖嬈。這是談論起來,龍月兒見聞廣博,學識豐富,也讓亢明玉頗為敬佩。在偶爾問及龍月兒此行,方知原來確實誤會了。
亢明玉遂也不隱瞞,把自己一時興起殺了湖廣行省百餘名官員,又用法術佔據了這些官員的身軀,目前正為此煩惱的事情,一一說了。龍月兒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行事有夠肆無忌憚,沒想到亢明玉還遠在自己之上,兩人頓時聊得頗為投機。
說起地穴火焰之事,亢明玉也沒有隱瞞。龍月兒聽了之後微笑道:「我比你大了幾歲,不如就叫你小亢吧!你叫我月兒姐姐也就是了。」亢明玉隨便點頭答應,他到不在乎這些稱呼。
「這朝歌古城現世,不久之後定然會有人冒死探查,你既然沒有辦法封印了朝歌,不如搶先查看一番也好。」
亢明玉苦笑道:「這地心真火如此熾烈,誰有這個本事我也不攔他。畢竟這朝歌古城非是我私人所有。我又不是悲天憫人之輩,若是有人倒算釋放朝歌的上古妖魔,我自然會出手攔阻,不過盡人事而聽天命,做不到也就罷了。我不會為了這種力所不及的事情煩惱。」
龍月兒嘻嘻一笑,說道:「五行之中,水能克火。天下弄水的本事,還有誰能比我東海妖族更強。姐姐我手上有東海妖族震族至寶,定海珠在身。保護咱們出入火海不成問題,至於如何封印封印朝歌,或者有否方法進入其中,可另行考慮。相比這朝歌也不會自己消失,總要有個妥善的辦法才是。」
亢明玉聽了這話眼神變得深邃無比,他也不得不承認龍月兒說得甚是,這樣的情況總不能擺著不管,要是有辦法去查看地下的究竟,總比坐視不理好的多。
不過亢明玉自然也不會被龍月的說辭打動,他只是略略思考,便回答道:「此事最好還是先放一放,姐姐想要探查我不攔你,不過若是放出了上古妖魔,我一定會出手。」
說道這裡,亢明玉眼神低垂,把手中酒一飲而盡。再不說話。
ps: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