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話不得不使杜頻重新思考起來,說心裡話他是愛媽媽的!舅舅的話不無道理,現在大家都在氣頭上,抓著自己的觀點不放。誰也不肯妥協!真如舅舅想像的那樣,豈不更好!只要他把情況跟白澄說明,對方肯定會答應的!她不是說一切都聽他的嗎?是應該讓大家的頭腦都清醒下來!重新審視自己的想法,或許真會使母親想通!她曾經不也想通過嗎?可是回去怎麼跟白澄開口呢?一路上他又在想這個問題!
見葉杭被她的話氣得不敢再聽下去,白澄就想到趕快逃走。她轉身就往那條十字路口跑,巧得是前面有一輛出租車迎面開過來,她招了招手,車停下了,她鑽進車。這時,說是遲那時快!葉杭似乎一下子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衝上去。趁著司機問她去哪的當口,迅速開了車門鑽了進去。
一見是他!白澄立即倒吸了一口涼氣,馬上大叫,
「師傅,開門讓我下車!」
「師傅,別聽她的開車!」
「你們倆是什麼意思?」
「師傅別管她,我們剛吵了幾句。她在生我的氣,別理她開車!」
她一見情況不妙,還想開口說什麼,卻被他用手摀住嘴巴。緊緊的控制著她的雙手雙腿,使她無法動彈!
杜頻心事重重回到家,他已在路上想好,萬一跟她講不通的話就照原計劃行事!今天就跟她完成婚禮!
可推開房門一看,睡在床上的人卻不翼而飛!他想她是應該起床了,就揚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白澄!白澄!」叫了好幾聲都沒人應答。
「白澄!你在哪?別跟我捉迷藏了!」他隱隱感覺有種不祥的感覺籠罩著他,就加快腳步一間間地找過來,結果是所有的房間包括陽台都不見她的影子!他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感覺後面有一隻黑手在操縱一切!是不是媽媽和舅舅故意支開他,帶走白澄!而導演了這一幕?
出租車開了很久,到了一塊荒廢的工地上。葉杭一見是塊好地方就叫停車,付了車費。硬是把她拉下車,看著他倆拉拉扯扯的樣子,司機無奈地搖搖頭走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已經把沈海潮的情況都告訴你了,你還要怎樣?」白澄好不容易才掙脫他的手。
「我要你打電話給她,叫她馬上過來!」
「別白日做夢了!」
「好!臭丫頭你還真倔!不讓你常常味道你是不知我葉杭的厲害!走!」他拉著她就朝一幢爛尾樓走去。
「你放開我!」
「放你走?本來我是不想這麼做,是你逼我的!」這時在環顧這幢爛尾樓時,他發現了一團包裝箱子的透明膠布。撿起來時,他望著它笑了,並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你想幹什麼?」她意識到了,緊張地直往後退,一直退到無路可走。
「今天你就在這裡給我好好呆著吧!」他開始強制性地把她的腿腳、雙手用膠布裹得嚴嚴實實,
「你這樣做是犯法的,我要控告你!」
「有本事你現在就去啊!」
「你別得意!我一定會告倒你!」
「別在這裡嘴巴凶了,還是乖乖告訴我沈海潮在哪?否則有你苦頭吃的。」
「想在我這裡打聽她的地址?想都別想!真不知天高地厚,還想打她的主意。像你這種一肚子壞水,專門喜歡拍馬屁的人沒有一個女孩會喜歡你!」她冷笑譏諷道。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她的臉上。
「你就是這種本領,還會專門欺負比你弱小的女人!」
「我讓你說!讓你說!」他氣得馬上用膠布封住了她的嘴巴。
飛機要起飛了,沈海潮還是戀戀不捨地抓住雷昀的手,
「回去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等追回那筆巨款。我們馬上就開公司。」
「那你要小心!祝你一路順風!」
「你就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吧!感覺無聊就叫白澄來陪你!」
出了機場,沈海潮就漫無目的地往回走。雷昀接到通知說廣州公安局已抓住了那個攜走他公司巨款的人,要他去一趟。分手時他提到了白澄,這倒使她想起她。不知她何時舉行婚禮?她想約她出來見見面,順便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讓她一起來分享!
杜頻又一次來到舅舅家,他已認定是舅舅和媽媽串通好的,帶著滿腔怒火衝進去。
剛要出門的楊明遠見他怒氣沖沖很是納悶,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啦!我的杜少爺!」
「白澄不見了!」他拿著滿懷敵意的眸子望著舅舅。
「不見了?」
「是的!我出來時還睡得好好的呢!等我回去時已不見了蹤影!」
「是嗎?」楊明遠已明白了外甥來這裡的目的,就慢吞吞地在沙發上坐下。
「是你和我媽串通好的是不是?說吧你們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杜頻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楊明遠做人一向光明磊落!我瞭解你的心情要是以前誰這樣侮辱我,我不會對他客氣!」
「好!你不承認我問我媽去!」
「站住!別去了,我敢以人格保證,你媽絕對不會再做傻事!而且她昨晚一直就在我家。」
「有什麼事要問你就問吧!我保證如實回答!」這時,阿惠不知何時聽到下面的說話聲,正從樓梯一步步走下來,
「他寧願相信別人也不相信為他付出一切就差把心肝掏給他的媽!」說這句話時,她傷心的流下淚水。走到兒子面前時,她又說道:「早知道你心裡沒有我這個媽,當初生下你,生那場大病時就應該聽別人的話把你給扔掉!」說到這裡,她的淚水早已如決堤的洪水,剎那就佈滿整個臉龐。
杜頻被母親的話感動了,他相信母親沒有說謊!沒有一個人會流著淚水說謊的!
「媽,你別說了!」
「還愣著幹嘛?快去找啊!」楊明遠催促他。
「對!應該去找她,她肯定知道白澄的下落!」他突然像似醒悟過來,不等母親和舅舅的反應,又箭一般衝了出去。他想到的人是伍伶俐!
來到伍家時,巧得是正好她一人在家。開門見是她,就冷冷道:
「你來幹什麼?」
「我問你,白澄到哪裡去了?」
「笑話!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這會兒不見怎麼來問我要人?」
「是你!肯定是你對她說了些什麼?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你別白費心機了,不管怎樣我們都不可能!」
「是啊!那我還白費心機幹什麼呢?這不是找上門讓別人家罵嗎?從小到大沒有人這樣對待我,我是不是活膩了!我對天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見你們倆!」
「你真的不知道?不可能!她不可能就這麼一聲不吭地就消失的,而且她還答應我今天我們就去辦結婚證去教堂舉行婚禮!」他還是有點不相信。
「夠了!去結你的婚吧!本小姐不稀罕!」聽了那些話她氣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用力推了他一把,就把門「彭」地給關上,然後依在門後任淚水盡情流瀉。
伍伶俐滿含憤怒的臉被他的話氣成豬肝色,這才使杜頻也相信白澄的「不翼而飛」跟她也沒關係!
那麼她去哪呢!對!去找沈海潮了。她想把他們結婚的好消息告訴海潮!何不去問問她?
手機響鈴聲很快使葉杭意識到什麼!看著被捆緊根本無法動彈的白澄那急切的神情,嘴巴「唔、唔、唔」他得意地笑了!從她的包裡拿出手機,響鈴聲越來越大。那頭的沈海潮急得在心裡不停地道:怎麼回事?開著為什麼還不接?刺激了白澄後,葉杭放肆地大笑著關了機!
而這時心急如焚的杜頻也在不停不斷地撥通沈海潮的手機號。依然不變的還是那句: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急得他不停地在原地徘徊著。這時又一個假設的冒出來,或許她沒去海潮那兒。出去買東西呢!給她搖一個電話吧!當初怎麼沒想到這個茬?就是因為太緊張她,怕她又一次在他生活中銷聲匿跡,才使她亂了主張!他又開始撥白澄是手機號,卻聽到關機的回音。
怎麼杜頻的手機也一直忙不停?算了,看來今天她想見白澄很難,他們倆都很忙。可白澄明明手機開著為什麼不接啊!難道真得太忙?可這會兒她該去哪?幹什麼呢?正想得出神,手機鈴聲卻響起來了。
「海潮嗎?謝天謝地總算打通,白澄和你在一起嗎?」
「不在啊!我也打電話找她呢!打你們倆的電話打到現在,怎麼你們吵架了?」
「沒有!現在來不及跟你細說,幫我想想她能去哪?」
「一時間我也想不起來!那我們分頭去找!」
被封住嘴巴的白澄急的一直「唔!唔!……」地叫著。她這心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那只電話肯定是杜頻打來的!他肯定也和她一樣急得找她找瘋了!知道她有話要說,葉杭就撕開她嘴上的透明膠布,嘴巴一解放,她就氣得大叫,
「快放開我!放我走!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謝謝提醒這句話我已經聽過了。」
「你這樣關著我有什麼用?海潮是不會見你的。」
「不管我見不見到她,你都得在這裡。我要殺殺你的銳氣,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用那種眼光看我了!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看我不順眼,不喜歡我。一直都在破壞我和沈海潮之間的關係!不讓你嘗嘗味道,你說我心甘嗎?」
「你真無恥!救命啊救命!」
「喊吧喊吧!這裡我已偵察過了,就是喊破嗓子也沒人理你!」
幾乎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不見白澄的蹤影,杜頻感覺自己的心也開始一步步滑向深不見低的無底洞裡墜落。
他像行屍走肉般往回走,心裡感覺被掏空似的。一切美好的東西都被她帶走,留下的只是悲痛和悔恨!若他不去舅舅家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對此他一直不能原諒自己。
白澄!你究竟在哪?你快出來吧!即使我什麼地方做錯,但我已經受到痛苦的懲罰了!我們馬上就去教堂舉行婚禮!可是千呼萬喚她就是不出來!
同樣!楊明遠和阿惠也坐在那焦急地等待著消息。一見兒子回來,阿惠激動地起身迎上去,
「怎麼樣?找到沒有?」
他沒有回答母親,還是癡呆呆地繼續往前走。楊明遠見狀,馬上撥了一隻電話,
「你幫我多派幾個人去找!什麼地方都要找,就算是把這個城市翻個底朝天也得找!」放下電話,他拍了拍外甥的肩膀,「杜頻別急,只要她還在這個城市肯定會找到她的。」
「要不我們報警!」阿惠拿眸望著哥哥和兒子。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已派人到處去找了。」
「她不會回來!再也不會回來了!」說著說著他的淚水止不住奔湧而出,那是這個大男孩盛不住心愛人離開他內心溢滿出來的悲慟而流瀉出來的真實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