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杜頻不喜歡看的題材的電影,讓人感到做作又不真實,還不如與白澄在家裡看那些印巴的、經典的電影過癮呢!他從未請白澄到電影院光顧過,倒不是小氣,而是如今的電影他倆都不感興趣。當然這是一部對伍伶俐胃口的電影!
你瞧!伍伶俐看得多帶勁投入!他實在感到索然無趣,就借說去洗手間,在走廊走徘徊起來。他在一邊又一邊的思考著等電影散場了,該怎樣跟她開口,他覺得不管怎麼樣,對她都是一種傷害,但若不說更會傷害白澄。這件事一直使他痛苦不堪!
想起白澄他的心頭湧起一股甜若甘泉的味道。今晚她沒課,本該是他倆在一起度過這快樂時光。不知她現在在做什麼?一個人孤零零的,他真想立刻飛回到她的身邊。
而此刻的白澄還在單位裡沒有回家,因為最後一個進新怡購物公司的她如今的打字速度最慢,她感到了深深的壓力,為了趕上同事,她只得犧牲自己的下班時間了。
伍伶俐看得正在興頭上,一時間忘了杜頻,過了很久才想起身邊少了一個人,便去找他。昏暗的走廊裡,杜頻告訴她,他不喜歡這部電影,在大門口等她。對方剛想說什麼,他卻拔腿跑開了。她在原地呆立了片刻,又折回去繼續看起來。
來到大門口,他又思想開了,撥通了白澄的手機,響了很久沒人接。緊接著對方就按掉不接。他心頭一緊收,會不會對方生氣了故意不接?不會呀!她不是那種動不動就生氣的人啊!不一會兒,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在這個心情複雜的時刻他本不想接,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對方上來卻這樣問他:
「為什麼到現在才接電話?」一聽這熟悉的聲音他才放下心,原來她關了手機後,用單位裡的電話打過來的。
「我不知是誰的電話?」
「這是我們公司的電話。」
「你還沒有回家?」
「沒有啊!我在練習打字,回去又沒事做!」
「那你飯吃了沒有?可不能餓肚子。」
「剛才吃了兩隻麵包,你現在在哪?」
「我在外面,快回去吧!別累壞了。」
「不會,有你這個強大的精神支柱怎麼會倒下呢?」
「你這小丫頭真是鬼機靈,看我以後怎麼治你!」若在眼前的話他真想情不自禁的上前親他一口。「何時也會油腔滑調啦?」
「誰對你油腔滑調了?」伍伶俐怕他等不及,,一直心神不定,於是就跑了出來,「又是誰的電話?」
「不跟你多說了我現在忙,再聯繫!」他匆匆關了手機,帶頭往前走,
「怎麼不說話?我發現你這兩天有點怪怪的。」伍伶俐很是費解。
「說什麼?你也看到了我對這部電影毫無興趣,你應該明白我們之間的興趣愛好差別有多大!」
「我不是問你這個!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有難言之隱嗎?」伍伶俐步步逼近。
「我想我應該有自己的隱私,更應該有自己的朋友!」
「其實我並不介意你交朋友,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見我來就匆匆掛掉?」
「這很正常,因為我們該聊的都聊完了,本來就要掛了。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了,還是談談我們自己吧!」杜頻未去取車,他想帶她去附近的綠化帶把話說清楚,就一聲不吭帶頭往前走,走了幾分鐘,伍伶俐還是憋不住,
「怎麼又不說話?帶我去哪?」
「你要我說什麼好!一說話我們就要爭論,如若長期以往下去,吵架就要成了我們生活中的主旋律了。」
「不會的,我們彼此相讓著點不就沒事了。」
「就像現在不說話,不交流、不溝通?怎能有感情?就算我們有一天真的在一起了,你說這能像個家嗎?」
「你今天這是怎麼啦?」
「你是個聰明的女孩,難道沒想過我們這樣下去矛盾會越來越大,彼此都會痛苦。與其這樣還不如趁現在大家都冷靜的時候,理智地分手……」他終於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氣,再也不能顧及對方的反應了。
「別說了,早知道有這麼一天的話,你當初為什麼要和我訂婚?我是不會同意分手的。」她聽後如五雷轟頂,氣的直往前衝。他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堵住她的去路。
「我的好妹妹!你是知道的,從小到大我就把你當作自己的親妹妹看待,我知道你愛我。可我卻無法說服自己愛你,我也努力試過但失敗了。我們若結合肯定是個悲劇,沒有愛的生活,我不會幸福,你也不會。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所以我要補償你。」
「不,我什麼也不要,我就要你!」
「醒醒吧!愛是靠緣份的,我們在一起相處了這麼多年,都未擦出愛的火花。天生注定我們只適合做兄妹!」
「噢!我知道了你要和我分手是不是和這幾天怪怪的行為及剛才接的電話有關?告訴我她到底是誰?她是什麼類型的女孩?我會努力改變自己做得不她還好的。」
「你為什麼還是執迷不悟呢?即便你做得再好更比她優秀,我們還是不可能的。」他為說服不了對方急得似熱鍋上的螞蟻。
「你休想說服我!」她憤怒地狂奔起來,離開綠化帶,很快就消失在杜頻的眼中。他無奈地目送著對方的背影離去,一個人在那徘徊、思索了很久才離開。
坐上車準備回家的那一刻,他想起了白澄,想跟她說說話。於是他撥通了對方的手機。可是對方的手機響了很久就是不接。原來白澄正在看電視劇,今天聽同事飯後談起韓國電視劇《漢城奇緣》,似乎很有看頭,她也感興趣。回到家就把手機的充電器接上電源充電。然後坐在那看起了電視,電視裡的聲音很響,手機又是在衛生間充電。加上那會兒她正看得出神,根本沒聽到手機聲響。
杜頻見對方不接,也就放棄了。他懷疑白澄是不是因為剛才自己匆匆掛了電話生氣了?還是聽到伍伶俐的聲音?他感覺自己自從和白澄在一起後,心眼越來越小,是不是應了那句話:愛是自私的。她不會這麼早就睡下了?還是在洗澡不能接聽?他的心裡亂極了,面對兩個女孩確實讓他感到頭痛。開了家門,把包隨手扔進沙發,解下領帶,脫下西服,準備去沖個浴。電話鈴響了,拿起來一聽。原來是伍伶俐的媽媽,
「杜頻嗎?」
「是我,芬姨!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
「怎麼睡得著?我打了幾個電話給你都沒人接。你和伶俐怎麼啦?她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叫她開門就是不開,是不是你們倆吵架?」
「沒有,芬姨。她大概工作太累了吧!」
「你們哪!哪一天能不讓我們大人操心就好了,沒事就好,這樣我也放心……」她還想說下去,身後傳來女兒的聲音。
「你給他打電話?」
於是阿芬匆匆地跟杜頻道別,就掛了,
「你跟他說些什麼?」女兒追問。
「伶俐,你剛才把媽媽嚇死了,杜頻說你是累著的,我這才放下心來。」
「他其他沒有說什麼?』
「說什麼!什麼也沒說。」
「杜頻掛了電話後,見伍伶俐已安全到家,也就放心了。現在不放心地是白澄,既然不接電話,不如發只一信息給她。
能否給我一個信息?為什麼不接電話?告訴我你在幹什麼?早點休息吧!
可是信息發出去卻如石沉大海,這下他才證實了對方在生他的氣。算了,明天再說吧!他感到十分疲倦。
翌日上班時,他又給白澄發了一條信息,依然杳無音訊。打過去也沒人接,她曾要求他不要打她公司電話,因此他又不敢冒如打過去。他坐不住了,決定下班去找她。
臨近下班時,卻開起了臨時的緊急會議,會開得很晚。結束後,他飯也沒來得及吃,就先去公司找她。因為他知道她要在公司多呆一會兒,可公司根本沒人。就又去了她的住處,迎接他的依然是鐵將軍把門。敲門聲驚動了鄰居,鄰居告訴他,白澄剛剛出去。有那麼一刻,他腦中一片空白。可感覺告訴他對方一定是有事出去了,不會像以前幾次悄無聲息地在他生活中消失的。他在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她的蹤影,只得敗興回去。
會議開好以後,公司上下又在為新的項目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時間來考慮其他的事,作為負責人的杜頻更不用提了,連吃飯都顧不上!他將全身地投入到工作中,暫時忘記了感情上的事。就連星期六他也在加班,一直到凌晨才回家。項目已圓滿完成,終於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了。
清晨醒來時,沈海潮還未下班回來。和雷昀重歸於好後她平時很少在家,下班就去雷昀那。這幾天對方到外地出差,她才一個人感到寂寞跑到家找白澄。今天是星期天怎樣來安排一天的生活?不可能都呆在家裡吧!這樣會影響海潮休息的。
她本計劃好和杜頻一起度過這個美好的時光,但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他大概很忙,都有好幾天沒來電話了,連一個信息也沒有。她自己也一直忙於工作,練習打字、上課、看電視節目。一來不想打擾他。二來自己生活的很充實,沒有時間想到給他電話,說些什麼呢!反正她覺得杜頻對她的心蒼天可表!
她把那幾盤花兒澆上水後,一邊還在想著等會兒該做什麼?這時候沈海潮回來了,她是帶著一身的倦意進門的。這幾天的酒吧實在太忙,不過越是忙收入越高。要不是看掙錢多給弟弟讀書,她也用不著這麼辛苦。她累得與白澄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從衛生間出來,倒頭便呼呼睡去。
白澄也沒和她說什麼,走進衛生間,把她的換下來的衣服用洗衣粉泡了一會,又將房間稍作整理,就把泡的髒衣服給洗了。晾曬好後,卻見對方早已呼呼睡去,睡得很香很上。她輕叫了幾聲沒反應。為了讓她睡個好覺,她輕輕地換了件帶帽子的瑤粒絨的外套,換上跑鞋,拿了鑰匙出了門。
因為事先沒有想好要去哪,於是就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空氣清新,景色宜人的秋天的街上。申城的街頭,兩旁到處都是落英繽紛的法國梧桐樹。秋風吹得黃葉到處飛舞、在空中打旋著就慢慢地落在地上休憩去了。街上的行人比往常少了很多過慣了夜生活的大都市人,這會兒都在利用星期天好好地、美滋滋地、大睡特睡,似要把一個星期以來缺少的睡眠一口氣給補回來。一看時間還早,不能就這麼走著瞧吧!還是到什麼地方去逛一逛、看一看。去哪?她感興趣的只有書城和好聽的CD,這樣想著她就去附近找公交車。
她在書城開始一個個書架上瀏覽起來,今天的書城人流特別多,大家都趁著。氣候宜人的節假日來書城讀書、購書。但卻少了一人,她想起了與杜頻第一次在這裡邂逅的情景,她想打手機叫他過來,但被心裡面的另一個聲音否定了。他很忙還是不要打擾他吧!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翻閱中溜走,整個大廳裡都靜得讓人羨慕,最後她的視線被那部厚厚的《詞海》吸引過去了。以前她一直渴望自己能擁有一本《詞海》,但都被它昂貴的價格給打了退堂鼓。現在它正在打對折,如今正是把它帶回家的最佳時機。
她毫不猶豫地從書架上取了一本,逕直去收銀台,排隊付費。挨到她時收銀員把價格打上電腦後,便報出價格示意她交費。她開始翻自己的外衣口袋。這才醒悟自己根本就沒帶錢出來。
我們再把視線移到杜頻家,且說他正睡得香熟,外面響起了門鈴聲。起初並沒有鬧醒他。可是門鈴一直響個不停,總算把他給吵醒了。他揉了揉還未睡醒的眸子,心裡犯著嘀咕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年輕和他相仿的男孩,拿著一封快件。見了他笑容可掬道:「請問這裡是王偉峰先生的家嗎?」
「不是,你搞錯了吧!」
來人看了看門上的號碼,再看看快件上的地址,」對呀!你這裡的門號和地址上一樣呀!「
杜頻接過一看,不錯上面寫的是他家的地址,但名字不是他的。他也認為沒人會寄快件給他,就肯定道:」這不是我的,大概是地址搞錯了,你不如到門衛室查一查。這裡有沒有一個叫王偉峰的就知道了。」
送快件男孩一聽也對,就對他說了一聲,「謝謝你的提醒,不好意思打擾了!」
被他這麼一攪和,杜頻的困意頓消,關上門後。就看到檯子上的手機在動,因為他調了振動,因此手機有來電聽不出聲音。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去接電話。
「杜頻嘛?你能否過來一下?」
「你在哪裡?發生什麼事了?」他已聽出白澄的聲音,對方主動找他使他十分開心,感覺找他肯定有事。
「我忘了帶錢,你帶點錢,馬上到書城來,就是我們第一次邂逅的書城,要快!」
「好的,我馬上過來!」
掛上電話,她就去跟收銀員打招呼,」不好意思,再等一會我的朋友馬上就過來。」
「我倒是沒什麼,只是這麼多人在排隊等著你。」收銀員說道。
「能不能把她那份先放在那兒,先給我們結帳吧!」有顧客等不及了。
「不可以的,電腦裡面數據已存進去,沒有付費,後面我無法操作。」
「那把裡面的數據刪掉不就行了嗎?」又有人插嘴。
「再等等吧!她的朋友馬上就過來。」有些人等得不耐煩,又折回到書架上繼續閱書。
「也真是的,不帶錢出來幹嘛?還消費?簡直在浪費我們的時間。」有人在責怪她。
「不好意思!」讓這麼多人等她確實感到抱歉。
「怎麼回事?」這時,曾給她和杜頻第一次買書出主意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很快就認出了白澄,「是你?白小姐,這麼巧。」
「你好!這麼巧我們又見面了。」她也認出的對方,就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只見對方想了片刻後,說道:
「杜先生不是何事才能來?這些客人等不及,不如這樣吧!我幫你把錢先墊上,等他來了再還我。」
「那太感謝了!杜頻他馬上就到。」她激動地拉著對方的手。
解決了這個問題後,收銀工作又恢復了正常,兩人就在樓梯口一邊等杜頻一邊聊起來。正談得興致,杜頻氣喘吁吁地奔上來。
「我們又見面了杜先生。」
「你好!」他微笑著,「見到你真高興!」接著就去拉白澄的手,「我們先去付款,等一會再跟你聊。」
「不用了,都搞定了,要不然我能像現在這樣悠閒、自如嗎?」白澄笑望著他道。這下杜頻如墜五里霧裡。當他瞭解了情況後,激動地對著工作人員道:
「太感謝了,每次都是你幫我,我不知說什麼才好。」他說著從西裝口袋裡掏出錢遞給對方。
「不對,這次我幫的可是白小姐!」對方打趣道。
「一樣!都一樣!我們不分彼此了。不如這樣我們一起去吃噸飯?肯賞臉嗎?」
「有你這句話我就滿意了。這頓我記著,等哪一天想起你們了再給你們電話,謝謝你的盛請。」
「那麼就不打擾了,謝謝,再見!」他們與她告別。
兩人很快出了書城大門,這時她又開口了,「今天的事謝謝!沒耽誤你的時間吧!」
「還跟我這麼客氣?說抱歉的應該是我,這幾天太忙,冷落了你,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知道你那些地方值得女孩去愛嗎?除了相貌和智慧外,我更欣賞你的認真。無論對人對事都做得那麼好!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褻瀆!」
「我很感激你對我有這麼高的評價,至少說明我的努力已得到了回報。對了,前幾天晚上發信息給你,為什麼不見回音?又不接電話?」這下問倒了她,反覆想了很久才想起,
「噢!真對不起!那晚手機在衛生間充電,我在裡面看電視。而且看了很晚,睡過了頭,起床後匆匆忙忙就上班了忘了帶。」
「我看你呀!常常想做一件事就忘乎所以。這不今天又犯同樣的毛病了,生活中這樣的小細節也要注意,不要把心思整天放在學習工作中。」
「YES!人家見海潮回來太累,不忍吵著她又沒有地方去,就這樣稀里糊塗跑出來,連包都忘了帶。」
「我想起來了前幾天雷昀給我電話說他要到外地去,怪不得海潮回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去吃飯吧!吃好飯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去那兒了。」他心裡感到歉然,因此今天想補償她。
「你今天不用陪她了?」她小心翼翼地試問。
「你什麼意思?」他很不滿意對方的問話。
「隨便問問,走吧!」其實那晚杜頻匆匆掛了電話,她就敢肯定對方是和伍伶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