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伶俐在瘋狂!陪同的劉亞美也跟著瘋狂!名義上應舅媽的邀求陪陪表妹,雖說不能上班實際上她的收穫倒不小,一天三頓全給包了。而且表妹在購物時都不忘給她一份,什麼衣裙、首飾、挎包……這些都是女孩子們包裝自己的必需品,她想買很多時候都因為自己貪吃都給放棄了。如今不用花一分錢,何樂而不為呢!
這天很意外地伍伶俐很早就要求回家,拎著著大包小包的收穫,喜不制勝地回到好鄰。她可是興奮地向幾個女孩炫耀著自己那些美麗的衣服和首飾!然後就直奔廚房找男友。正巧李非仁從裡面往外走。
「還認識來好鄰的路?我以為你發瘋的恐怕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還未等她開口對方先很不友好地說開了。
「說什麼話?我這不是牽掛好鄰才回來了嗎?」
「你表妹給你多少出場費?我出她兩倍的價,只是請你以後給我好好地工作,如何?」他的話聽來似是氣憤似是玩笑,因為熟悉他的劉亞美知道對方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吝嗇鬼。
「哼!就兩倍的錢?」
「嫌少?」
「知道我表妹給我多少?
「多少?」
「不說了,說了怕嚇著你。」
「嚇我?我李非仁什麼風浪沒見過?會被這小小刮不起風浪的小事嚇倒?別瘋得輕飄飄的什麼都不顧,再這樣下去後果自負!」
「後果?什麼後果?」她很不以為然,「是不是想把我炒掉?來呀!炒吧!炒吧!本小姐也經過大風浪,有什麼了不起!只是我很懷疑你有這個能力炒我嗎?」
「閉嘴?」他被激怒就把音量提高了,她竟然當著員工的面不把他放在眼裡!
「是你先挑起爭端的,別用一種盛氣凌人的姿勢跟我說話,我不吃這一套!」她說完轉身欲走,被李非仁一把給拉住。但對方很快就氣憤地用力掙脫了他的手,這使得他更加火冒三丈,用了幾倍的力氣緊緊地箍住她的手臂,目的使她動彈不得!這幾倍的力氣下去完全弄痛了劉亞美,見擺脫不了他,她的火也竄了上來,
「我知道從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出現後,你對我的態度就大變。現在她走了,你心裡更不是滋味!想她就去把她找回來,省得在這裡天天看我不順眼!」
她也開始進攻,用腳亂踢對方的身體。李非仁是嘗過尖頭皮鞋的滋味,這次很乖巧地躲開了,
「你這惡女人!上次被你踢得痛了好幾天,今天還想重蹈覆轍?看我怎麼收拾你!」他已眼紅得開始大開殺界,拳腳並用,沒頭沒腦地向對方的全身進攻,他要把自己這些日子受這個女人的怨氣發洩出來!以前她常拿白澄來要挾他,現在白澄離開了,就再也沒有什麼顧慮了!直打的對方又一次開始哭著求饒。他還是不想放過他,直到自己感覺打累了,才鬆手,然後拂袖而去。
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了什麼,就扭頭對著正看著他的葉杭大聲道:
「去到廚房檯子上把我的香煙拿給我。」
葉杭就這樣跟著他來到了衛生間,當然李非仁的氣雖出了但還沒有消。在裡面猛口猛口地吸著煙兒,
「看到了嗎?女人是賤骨頭,就是要這樣對待!別把她們當一回事,更別太認真,你一旦認了真她就會爬到你的頭上。她們只不過是被男人征服後得到的一種滿足感!男人就是要在她們身上隨心所欲,這樣才能體現男人的本色!」
「你就不怕因此失去她?」
「這就是女人所賤之處!看吧,現在我打了她,晚上回去我照樣會要了她!只要能給她肉體上的快感,她什麼都會忘記的。記住,一旦她們把身體都給了你,你就會有辦法套住她們!所以想永遠征服她,把她留在身邊就要讓她完完全全屬於你!」
自從白澄離開後,他才清楚地意識到劉亞美只不過是他發洩性慾的工具!這個女人惟有在性方面能給他歡愉!至於精神之愛,他從來沒有得到過。從白澄的身上他找到了男人需要的精神之愛,她在他的心中是完美的、純潔的、神聖不可侵犯的!
直到下班,李非仁的話還一直在葉杭的腦中盤旋,他有了一種強烈想征服沈海潮的慾望!看來自己還不夠大膽,以為親吻對方的臉就夠大膽了,現在看來非得要讓她完全屬於自己,就不怕她跑掉了。
走了白澄這個眼中釘,幾個女孩還為白澄的事耿耿於懷,根本沒有時間來關心沈海潮,這就更讓他有機可趁,再也沒人來反對他們了。只是苦於這幾天一直沒有機會下手,以前曾不止一次地要求她去他的住所,都被拒絕了。他越是心急就越是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先是好鄰生意太忙根本顧不上,等忙完了那一陣,沈海潮又累得感冒在床上躺了幾天。宿舍裡人多手雜,再說那些室友根本就不喜歡沈海潮和他來往,就使他沒有了獻殷情的機會!又急又氣之下,他就在心裡準備著周密的計劃,只等沈海潮上門來了。
時間就在人們一層不變的生活中匆匆滑過,轉眼就到了黃葉無風自落的季節,天氣也日漸蕭條起來。總難免讓人因為那些割心割肺的爛腸事心境也跟著悲哀起來。
第三次重返來完成未做完的項目,心被傷得千瘡百孔,但是杜頻已打起十分的精神與過去告別,一頭扎進了工作中。因此工作進展的十分順利。只是夜深人靜時常常失眠,就不斷地重複聽著過去那些曾經十分傷感的歌曲,那些《我怎能離開你》、《昔日重來》、《SMOKEGETSINYOUREYES》……在現在聽來更添加了幾分傷感。
而S城的白澄呢!白天上午睡覺,下午去上計算機課,晚上再去讀夜大,然後再急匆匆趕去上班,她把時間都用在了上課、上班上,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的覺。唯有這樣才能讓她忘記過去,才使她感到充實而又踏實。
一年一度的國慶節又到了,每年的這個時刻這個大都市整個城市都沸騰起來,人們歡呼雀躍來慶祝這一盛大的節日!杜頻也回到了S城的家中歡度節日!本來他對任何大喜大悲的事內心都起不了波浪,是媽媽再三要求他回來,正好爸爸也放假,特意上來看他,他們父子已很久沒有見面了,他也想念父親,於是就乘飛機飛了回來。
國慶的前夜,他們一家和舅舅一家都聚集在外婆家吃飯。外婆親自下廚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餚。全家人吃得熱熱鬧鬧,其樂融融。伍伶俐的父母去了外地旅遊,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裡,自然也被邀請在其中。
吃完飯,阿惠就吩咐兒子開車送她回家。杜頻沒有說什麼點點頭就起身往外跑。伍伶俐跟大家告別後,就跟著出了門。
上了車他們才想起,今晚市中心戒嚴了,車子根本就不好開。
「今晚車子開不到你家,我們開到哪算哪吧!」
「沒關係!反正時間還很早,不如我們走著回去!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她覺得這樣反而更好,他們倆單獨相處的時間會更長。
他默認算是答應了,兩個人默默地走在路上,一時間誰也沒有話。最終還是伍伶俐先開了口,
「你在那裡一切還好嗎?」
「很好!工作進展十分順利,我看很快就可以完成了。」
「這麼說你很快就可以回來了?」
「倘若不出現其他狀況的話,應該可以這麼說。」
一句話聽得她臉上露出了笑容,她馬上又可以和在一起工作了,可以天天看到他了。兩人繼續往前走著,話題再一次被中斷。
「你的腿現在怎麼樣?還痛不痛?」許久,她又按耐不住問道。
「謝謝!只是下雨的時候還有點隱隱作痛。」他如實相告。
「那個白澄看似普通、平常,卻滿腹陰謀詭計、謊話連篇,實在是把你害得很慘!」
「好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不提她!」他的神情即刻黯然下來。
「你心裡還想著她!」她語氣裡酸楚楚的。
「我今天很累,你也累了。前面就是你的家我就不送你上去,回去早點休息!」一提到那個他不敢正視面對的名字,他突然心煩意亂起來連忙打斷對方的話。
「都要到門口了,你就不上去坐坐了?」
「很晚了,以後有機會再說。」
「是怕見我爸媽?放心他們不在家就我一個人。」
「真的不用了再見!」說罷,他轉身快速離開。
伍伶俐目送著對方的背影,悵然所失,她在心裡肯定地告訴自己,對方的心裡還有著那個傷他心的人。
杜頻這會兒不想回家,告別伍伶俐後,白澄的影子就一直在腦中盤旋!不知她在深圳怎麼樣?還好嗎?不!想她幹嘛?有男朋友的呵護會不好嗎?他一路漫無目的地走著,一路想著耳邊迴盪著張學友的《一路上有你》,
「一路上有你,苦一點也願意。就算是為了分離與你相遇……」那深情、哀婉的歌使他黯然神傷。如若這人生路的一路上有她在身邊該是何其的幸福!再苦再累即便遇到困難他也會感到幸福、甜蜜。如今這個幻想因為她的欺騙徹底破滅了。
與此同時,白澄也低著頭兒,情緒低調地在同一條路上走著。今晚該是高興的時刻,可她卻高興不起來。望著滿目繁華的大街,燈火通明、熱鬧非凡!而她卻沒有一個依靠的港灣。是啊!滿目繁華何所依?倚罹難盡人獨立。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有個人來和她說說話!雖說生活在人群中,除了上班必需的應酬和老師那些三句不離書本的話語外,她幾乎是與世隔絕了。有他在身邊陪著她走路講話該多好啊!這一刻她也想起了《一路上有你》。
「一顆心在風雨裡飄來飄去,都是為你。」
兩個傷感的男孩女孩就這樣在同時想著對方的那一瞬間擦肩而過,走向他們各自該去的地方。
李非仁和劉亞美就這樣時好時壞地生活著,好時親親我我,粘粘乎乎好生肉麻!壞時拳腳相見,似要置對方與死地!當然吃虧的肯定是劉亞美!自然幾個服務員就成了她的出氣筒,漂亮的沈海潮就是最倒霉的一個!
這天晚上就因為一件小事,她又被劉亞美當著客人的面罵得狗血噴頭、一分不值!氣得眼淚誰又嘩嘩地流了下來。
這一切都收入了葉杭的眼裡,下班時他就等在外面決定趁著美人傷心的時刻安慰安慰她!每個人心情不好時,有個朋友在安慰他(她),肯定會感動,一感動感情就投入,精神防線跟著會崩潰!這樣他豈不是有機可趁?
「我真的不想幹了氣死我了!」見面第一句話,沈海潮就這麼說。
「知道她就是那號人,還跟她氣什麼?走!我們去吃夜宵!」
「我不餓,氣都氣飽了。陪我去喝酒!」不等對方反應,她拉著對方的手就走。跟在後面的葉杭在心裡笑了,自己曾絞盡腦汁、千方百計用法子把她騙進酒吧都未成,這一次看來是天助我也,說什麼也要把她灌醉,今晚一定要得到她!
沈海潮是一杯接一杯的喝,他是一杯接一杯地倒。幾杯下肚,她美麗的臉頰開始被酒精燒得泛紅,醉意濃濃了。
「再倒!」她又一次舉起杯子。
他一看酒都給她喝光了,於是又揚聲叫起來,「小姐,拿酒來!」
聽到叫聲,負責送酒的服務員累的正在一邊想休息一會兒,就急著對一邊的白澄道:
「幫幫忙!幫我送瓶酒到五號台。」
「好的。」白澄剛答應,對方就把一瓶百威遞了過來。她拿起托盤就走,還未走到五號台,她就不走了,眸子也五號台上的兩人鎖住不動了。因為從側面她看到了葉杭那張醜惡、並不討人喜歡的臉,旁邊那個後背一看就知道是沈海潮。好險!對方沒有發現她,她趕快撤身離開。正與請她幫忙的小姐妹碰了個正著,
「怎麼?又不要了?」
「你送哪裡?我們換一下。」她迅速和對方換了酒。送了酒後,她就開始在暗地裡監視兩人的一舉一動。葉杭貪婪的眸子始終盯著沈海潮美麗的臉,嘴邊掛著邪惡的笑意!這更讓她擔心有什麼事要發生。很快沒有酒量的沈海潮就喝得酩酊大醉,被葉杭半摟半扶地往外走。她也跟了上去。
他倆上了出租後,她也攔了一部跟在後面。很快車子在一間石庫門房子停下了,他們從車中出來就進了門。她也準備要下車,司機卻回過頭來,
「小姐,車費呢!」
「哎呀!我來得匆忙,忘了帶包!」
「別跟我裝腔作勢了!你們這號人我見多了,沒錢今天就休想出去。」
「師傅,我看這樣吧!我先去救我的朋友,你就等在門口。等我救好朋友我再乘你的車回去,一起給你車費好不好?」
「不好!你倒會打如意算盤,把我當三歲小孩耍?」
「師傅,我真的不騙你,你也看見了。那個傢伙要欺侮我的朋友,我得趕快去救她。」
「得了吧!你們這些三陪女收了人家的錢還想逃?分明是個騙子,不行,我要送你到派出所去。」
「你怎麼這樣侮辱人?」
「怎麼?你以為你們這些酒吧裡干的女孩會還是女孩?掙的錢會很乾淨?」
「你?」她氣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胸口起伏不定地跳著,「好吧!隨便你怎麼想,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掙得錢是乾淨的,我會證明給你看的。那個女孩根本就不在酒吧裡干,既然你這麼正直,那好吧,我就求你去救她,再晚就來不及了。等救好她我隨便你怎麼處置,行不行?」
這下,司機沉默了。
「求你了師傅,快去救救她吧!」她懇切地望著對方。
「那好,我相信你一次,我們一起去。」
再說葉杭關上門後,就迫不及待地把沈海潮弄上床,脫了自己的衣服後,餓狼般撲上去開始又親又吻地脫她的衣服。這下才使對方的酒醒了一半,開始掙扎著反抗。
「寶貝,我這麼地愛你,你就給了我吧!」
「流氓!」沈海潮說著就給他一個耳光。
「你打我?打是親罵是愛嘛!你打我證明你愛我是不是?」
「不要臉!」她說著就掙扎著要從床上爬起來。
「你今晚哪也別想去。」他惱羞成怒,一把把她又重新摔在床上,用身體壓在上面使她動彈不得,然後去撕她的衣服。
就在兩人扭打的時刻,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接著就聽到一個女聲大叫道:
「沈海潮,你在裡面嗎?」
連續不斷的聲音驚醒了葉杭,他很快停手聽聲音。這時沈海潮趁機逃脫了出來,奔過去想去開門,被眼疾手快的他一把給拽了回來,並摀住了她的嘴巴。
見敲門不開,門外的白澄就預感事情不妙,馬上請司機開始撞門。
聽到撞門聲,葉杭慌了急著拉著沈海潮欲去頂住,門卻很快被撞開了。很快沈海潮象見了救星般從葉杭的身邊解脫出來,抱著白澄大哭。
「你這個陰魂不散的臭丫頭,不是去了深圳了嗎?」葉杭陰冷著臉惡狠狠地望著她。
「我回來了,行不行?你真是個禽獸不如的傢伙!」
「什麼呀!這是她自願的。」
「別騙人了,從酒吧我一直跟到這裡,我什麼都看到了。沈海潮我們走,現在你應該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了吧!」
司機將她倆載到酒吧門口,她叫沈海潮留在車中自己進去馬上就出來。拿了包後就匆匆出來,從皮夾裡抽出兩張一百元遞給司機,
「師傅,今晚真是太感謝你了。」
「給我這麼多幹嘛!一張就嫌多了。」
「那一張是給你買夜宵的,海潮快點下車謝謝這位師傅,要不是他你早就被那小子欺侮了。」
「不用了小姑娘,以後交朋友要看看好,再有做你們這種工作要懂得自重,再見!」司機說著就鑽進駕駛室。
「師傅,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派出所嗎?」
「不用了,我很開心,因為我生平第一次相信一個陌生人,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