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澄謝絕了一起去吃夜宵,她感覺自己昨晚不該那樣對待他,他已經改變了很多。別人是知錯就改,而她自己卻改變不了。那還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她越想心裡越煩躁,就到陽台,想借夜風理清亂紛紛的思緒。
陽台上的那幾盆花盆裡都撒了些什麼?好像不是泥土!這會這些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是誰做了這一切?她在地上看到一隻裝肥料的塑料袋,這才想起,昨天換好衣服時,見許力就蹲在這裡站起來的,是不是當時他正在這裡施肥?是他幫這些花兒撒了肥料?肯定是他,而且還關上門不讓她進去就是不想讓她知道。正想著出神,門開了。方麗真和許力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邊走興沖沖的方麗真邊叫著,
「快過來!看我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了?」她聞聲從陽台走進房間,見方麗真的手中拎著一個飯盒,「還是許力心細,吃好了不忘給你帶一份。」
她並不去關心對方的話,依然冷著臉一本正經地問許力,
「花盆裡的肥料是不是你撒下去的?「
「是的,怎麼啦?是不是搞錯了?」
「那也是每天幫花澆水了?」她搖頭否定後又繼續問。這下對方放心了,點頭表示回答。
「為什麼要這樣做?」
「沒什麼,只是見你很忙沒空,而我又有時間,舉手之勞的事。」
剎那間一股感動的清泉湧上心頭,眼眶潮濕濕的。她的猜測沒錯,確實是他做了這一切!原來他也是個有心人,在默默地幫她為花澆水施肥,而且還不想讓她知道。她這心裡既感動又為自己經常責怪對方感到慚愧!就什麼話也沒說,快步衝出了門外。
「噯!這麼晚了你去哪?夜宵不吃了?」方麗真追著她的背影大聲叫道。
是不是我又做錯什麼了?許力望著她的背影默默地想。
葉杭到了沈海潮的住所,敲門進去後。把沈海潮嚇了一跳。她沒想到他這麼晚了還會捲土重來。他也不跟驚訝的她解釋什麼,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你又耍什麼花頭?帶我去哪?」
「帶你去清醒清醒,到了那你就知道了。」很快他又攔了出租車把她強硬地拉上去。
女友這次是決定和汪孝毓分手了,找他來是要青春損失費的,怕他不給就帶了一大幫子酒肉朋友。
「我哪有錢!我的錢不都被你給花光了。」汪孝毓聽後十分氣憤。
「我也知道你沒有錢,要不然我也不會和你分手。」
「小子,你沒錢但你可以借呀!再說你父母早已幫你存好了你的結婚費用,回去拿吧!前幾天和他通話的女孩開腔了。
「他們沒有錢,再說就是有也是他們的血汗錢。我是不會張口問他們借的,總之分手就分手要錢沒有。」
「好小子!竟然這麼強硬!把我們這麼漂亮的姑娘給糟蹋了就這樣扔掉?你當我們是吃素的?」長毛已激動地站起來,握著拳頭要打他,被旁邊的的人拉住,女友開口道,
「這裡是公共場所,別在這裡動手。」
汪孝毓見對方人多勢眾,來者不善。覺得沒有呆下去、談下去的必要。而且長毛的架勢似乎要打他。就告辭甩手就走,但已來不及長毛上前要攔他,被同伴以眼色阻止了。一幫人跟著他離開了娛樂城。
到了大門口,他就被他們相挾著往前走,在距離那幾十米的地方停下了,馬上有人問:
「錢到底給不給?「
「沒有就是沒有!「他的態度十分生硬。話一說完。他的身體就開始像雨點般的拳頭落下了,很快他就被打倒在地,俊秀的面孔頓時面目全非。
「住手!「突然一個清脆的女聲劃破這寂靜的夜空。眾人頓時住了手,抬眸一瞧。旁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身材瘦小、穿著一身白衣的女孩。她就是被許力的舉動感動逃出家門到處亂轉的白澄。碰巧轉到這目睹了了這一切。
「從哪裡冒出來的臭丫頭,竟敢多管閒事!」
「以多欺少贏了也不光彩!「白澄氣憤地邊說邊扶躺在地上的汪孝毓。
「臭丫頭!」長毛被她激怒了,在外面混這麼久,還沒有敢這麼批評他。說時遲那時快,他的拳頭已經落在白澄那白嫩的臉上,傾時鮮血便從鼻孔流了出來。
汪孝毓見幫他的白澄吃了耳光,馬上急得說道:
「這事與她無關!男人的拳頭不應該打無辜、弱小的女人!」他這麼一吼,和他通過話的女孩就把長毛給拉了回去。然後盯著白澄充滿敵意問:
「你是他什麼人?女朋友?」
「不!不!不!不是。」怕她再吃虧,汪孝毓急著否認。
「是朋友!你們這麼多人不應該欺侮他一個。」白澄理直氣壯。
「是朋友!好!請你走開這事與你無關,他欺侮我的朋友,今晚我們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這麼說你們和他也沒有什麼關係!那應該是他和你們朋友之間的事,那你們為什麼要插手?」
「閉嘴!臭丫頭!信不信我馬上就叫你趴下爬不起來?」長毛對她是忍無可忍。
「我相信你完全有能力打倒我們,就算打死我們,對你們又有何益處?難道拳腳就能解決問題?我們為什麼不能用文明理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她的話又一次激怒了在場的幾個人,還未來得及發火,突然其中有一個人急急道:
「快撤吧!有兩個警察過來了。」
「汪孝毓你等著!我們還會再找你的。」一幫人一哄而散,很快逃之夭夭。這時葉杭和沈海潮在娛樂城門口沒有發現汪孝毓後,卻見幾個人從他們身邊走過,嘴裡嘀咕著,
「媽的,要不是警察來了,我非把那小子打得不能動彈。」
「我看都怪那個女孩。」
兩人這才發現不遠處的汪孝毓和白澄。他們都停下不走了。待看不到他們的影子,汪孝毓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問她。
「是你叫警察來的?」他邊問邊從口袋裡掏出紙巾為對方擦去留在臉上的血跡。
「你看我有時間有機會嗎?大概是巡邏的警察。」白澄邊回答他邊要搶他手中的紙巾,她很不習慣對方為她擦血跡。
「你是因我而受的傷,我沒什麼好報答的,就讓我為你擦擦乾淨,以表謝意吧!」
「幹嘛跟我這麼客氣,還是我自己來吧!」
「LILIAN!你就是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樣!」他專注地凝視著她,「不!這次你一定得聽我的。你為我做了那麼多,受了不公平待遇也不怪我!真讓我過意不去。」
「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了。」
擦完後,他就緊緊握著對方的手,說不盡謝意盡在這手掌中傳遞。最後兩人相視一笑後,她就攙扶著他一拐一拐地向前走。
眼前的情景使目睹的沈海潮覺得自己好像在夢中一樣,葉杭帶她來這裡就是為了看這一切。
是那萬丈光芒的太陽照射在床前很久很久才把汪孝毓給照醒,他想睜開雙眸想看看現在幾點鐘,怎麼這會兒連睜眼這麼簡單的事做起來都這麼困難?原來是被打腫了。睜開時,上下眼皮的眼肉因張不開而引起疼痛。他看了窗床頭的時鐘,都快中午了。昨夜像是一場噩夢,又累又痛卻難以入眠,這下睡過頭了。他心裡一急,想馬上翻身起床,怎麼全身象癱瘓般動彈不得?他那從未有過的渾身疼痛的感覺象電流般一下子竄上來。最後他掙扎地爬起來去找鏡子看看自己的臉。鏡中的那張臉使他不敢相信就是他汪孝毓。滿臉已開始浮腫,青一塊紫一塊得很嚇人。這樣的面孔怎麼能見人?他嚇得一屁股坐在那兒。昨夜發生的一切象放電影一樣在眼前一一而過,讓他覺得萬分窩囊。這一切又能怪誰只怪他被她利用女色迷惑,他們認識的當晚就發生了性關係,從此後就覺得都離不開對方。她是那種既需要性刺激又需要金錢的女人。
他覺得自己沒有任何顏面見人,就躺在床上決定不去上班。
再說白澄也同樣睡得很沉很死,倒是方麗真今天起得早,她今天休息,見她睡得香沒有起床的意思就去叫醒她。她應了一聲就翻了個身把臉轉向方麗真,嚇得她尖叫起來,
「快醒醒,你的臉怎麼啦?」
這一叫,才把她驚醒,睜開眸子看著對方,不解道:
「什麼我的臉怎麼了,不是好好的嗎?「
「好好的?半邊臉腫得像什麼?我不說了,你自己照鏡子。「
白澄不相信,真得去照鏡子。鏡子中的她也著實把她自己嚇得不輕。方麗真說得不錯。這臉怎會腫起來?還能上班見人嗎?李非仁非罵死她不可。
「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方麗真問站在那望著鏡中的自己呆呆出神的她。
「還不是昨晚走了一段沒有路燈的路,不小心摔的。「
「就這麼簡單?我看你的視力沒那麼差吧!我們下班回來騎自行車還要經過一段黑暗的路,你從來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哎呀!這不就是個意外嗎?我要上班去了。」
餐廳裡,白澄很快就成了大家共同關心的話題,就連田樹平也來關心問候她。唯有葉杭在那偷偷地笑著,他在計劃著怎麼才能把昨晚他親眼目睹的事,炒作成既利自己同時也把汪孝毓和白澄搞臭的大新聞,說不定李非仁一怒之下炒掉兩個。那就是一箭雙鵰了。
沈海潮是十二點的班,她進來時對白澄是不聞不問,不去關心。而且還冷著臉敵視著對方。
「你沒看出來LILIAN的臉腫起來了嗎?」田樹平問她。
「是嗎?」她一臉的冷漠,「那是她自找的,人家心甘情願!你們這些人關心個什麼勁?虛偽的人從來就不屑別人關心的!我最恨的就是虛偽,還背地裡做一些比說得更齷齪的事!」說罷還睚眥了白澄一眼,似乎兩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然後憤憤離去。在場人都為她這種不友好的反應驚呆了。白澄更吃驚,她今天是怎麼啦?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難道她哪裡得罪了她?本來就擔心李非仁這關不好過的她就更感到心煩意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