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或不愛沒關係 正文 拒絕你,有用嗎?
    到家第一件事是翻出電話本給方睿慈打電話,不到十一點她就關機,我打了好幾遍才想起來她明天要去度蜜月,只好放棄。

    我沒轍了,一時沒有方睿智的手機,時間也晚了,我不能東打西打的騷擾別人,爸爸正好過來問我晚上幹嗎去了,我說去方睿慈家鬧新房去了,心虛的答完,就趕快回房睡覺。

    手機不在身邊,我心口抓耳撓腮的難受,洗完澡躺在床上很快就出了一身汗。一會兒平躺,一會兒側躺,我睡不著,怕別人看我的手機。

    那裡存了我和關浩互過的短信,還有和馮綸分清界限前的郵件,詞句都是迷離不清的。我不喜歡說我愛你這樣的話,但是我特別喜歡說我想你。

    我最擔心人看的是圖片夾。裡面有好多張我自己在家拿手機拍著玩的照片,有正常的,我的讀寫生活,做飯散步,也有接近半裸的,我展示新買的卡通內衣,把內褲上的小尾巴,內衣上的小蕾絲花邊都照得格外清楚,還有我白白的肉。雖然趕不上艷照,但是別人看見我也寧可去死。如果還是個男人看了,我要宰了他,然後再去自殺。

    我認真回想了那些私密照片放在什麼地方,那些短信裡到底說過什麼話。我和關浩的曖昧還拿捏了幾分的尺度,但是我和馮綸好時,我就是傻子,說什麼幹什麼都掏心窩子,所以我才會把初吻給他,讓他帶著我在學校的小樹林裡拉拉扯扯。

    說我吃什麼大虧算不上,因為我們沒明確戀愛關係,而且總好像我在暗戀的感覺,他明明知道了,就是不給個痛快的說法。我恨這樣,但是我還是愛他。從第一進校聽見他在學生會的漏*點演講之後,我就沒愛過別人。

    蹉跎了四年,我以為畢業我們有結果了,但他保送了,跟了大胸女,裝作不認識我,某個早晨,我收到自己織的那條圍巾。

    我對馮綸說過多少傻話,過多少山盟海誓,後來我自己都不忍看那些郵件,尤其撇清曖昧關係那幾封,我看了就會哭,覺得自己太冤枉。

    半夜從床上坐起來,我又想到了方睿慈的婚禮。她一個在讀女博士都有人要了,我卻沒人要,還被一個三十七歲的老男人撿去了手機。我猜他是故意的,由此更恨上幾分。如果他看了關浩的短信,我能勉強忍,就是看了我和馮綸的信,我也能咬牙堅持,但是他要是看了我**的照片,我肯定得瘋。

    喝了一大杯涼水,關了燈再躺回床上,額頭上還是有汗,我閉著眼睛剛要睡著,突然記起我手機裡另一樣東西,歷時驚的一身大汗。

    方睿慈結婚前,除了在國外的鍾靜,我給宿舍其他幾個人說睿慈婚禮的事,鄭筱臾那傢伙了個黃色小彩信到我手機裡,讓我代表她們幾個給方睿慈。

    我不知道為什麼睿慈的婚禮她們都去不了,也沒有深究,收到那條彩信我看的面紅耳赤,鄭筱臾是當媽的人,說話毫無禁忌,我被刺激得不輕,因為忙著翻箱倒櫃找衣服鞋子,就把彩信扔在收信夾裡沒管,第二天,早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越想我越覺得那條彩信沒有刪,那麼曖昧的圖配,確實有洞房的效果,我並不喜歡那種東西,也不厭棄,我也是成年人了,我現在只怕自己忘了按刪除鍵,留它成了禍害。楊憲奕如果有心動我手機的話,大概也會看見。

    我儼然成什麼形象了!我**的照片,嘿咻嘿咻的彩信,我寫過的數不清的想你之類的肉麻短信,我頭皮麻,忍著內心巨大的煎熬睡著了。

    第二天在館裡碰到同事,人人都問我臉色怎麼不好。我好不起來,自己跑到洗手間對著鏡子潑涼水。回到座位上,我打開和QQ等著方睿智上線,盯著屏幕呆,關浩下午就回來的事我都不惦記了。我只想要回我的手機,完好無損的,沒有被偷看過的,但我知道可能性不大了,內心倍感沮喪。

    快吃午飯的時候,方睿智的QQ頭像終於變成了彩色,我迫不及待打開對話框跟她的事,莫嘉過來找我吃飯我都沒顧得。

    還好,她不久就給我弄到了楊憲奕的手機號,其實要是敢打他手機,昨晚在與食俱進我就打了。我主要不想再跟那人有牽連,所以死賴著央求方睿智幫我要回來。她被我磨得不行,考慮了一下最終答應了。

    我高興了,一夜過後第一次笑了一下,正把QQ設成忙碌想去食堂吃飯,桌上的外線電話響了。

    關浩不在這些事都是我處理,想都沒想我就接起來喂了一聲。

    對方也喂了一聲,可我一聽,就認出了是楊憲奕的聲音,心裡暗叫不好。

    我正踟躕要說什麼或者直接掛斷的時候,他倒是難得的痛痛快快,「昨天你把手機忘在餐廳了,在我這兒,下班我給你送過去。」

    他說的時候特別輕快,難得聽他說了這麼長的句子,可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我趕緊說「不用了,你把手機給睿智吧,她帶給我就行。」

    我拒絕的夠直接了,可是他在電話那頭想都不想就說:「沒關係,下班見。」然後不等我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我的火氣一下就竄起來,我抱著聽筒說了好多遍不用,我不用你送,對面只有嘟嘟的忙音。午休的同事從外面經過探進來頭,我才把聽筒放回去,假裝沒事人似的起身去了食堂。

    我餓了,吃東西卻不是滋味,我害怕晚上又見到楊憲奕,可聽他的口氣,看來是一定要見了。我把餐盤裡的胡蘿蔔丁都跳出來,我不愛吃胡蘿蔔,我用叉子扎那些胡蘿蔔丁,把每個都想像成楊憲奕的臉。

    恨死我了,比關浩昨天不帶我去溫泉都讓我憋氣。我想打人,我內心暴力的分子又在膨脹。勉強吃完飯,我把扎穿的幾十個胡蘿蔔丁掃進垃圾桶裡,又跑到圖書館的天台上踢通風筒。

    我踢了還沒幾下,物業機房的工作人員上來檢查,我被撞個正著,沒好臉色的抱頭竄回樓下的辦公室。

    剛進門我就看見桌上一個淡藍色的小紙袋,像是抱禮物那種很精緻的小口袋,挺漂亮的。關浩辦公室的門開了。

    昨天的事我還忌恨著,沒給他沏茶,早上連報紙都沒給他拿。走過去打開紙袋,瓶溫泉出的保濕水。

    我喜歡那個瓶子,但是不想被一小瓶水收買。把瓶子放回口袋,我回到辦公桌邊開始辦公,下午我和關浩一句話也沒說過,他也沒叫我進去。下班時候,他出來的很早,拿著公文包在我桌邊站了一下,想說什麼。我看都沒看一眼,起身去了洗手間。

    回來,我也不準備加班,把抽屜裡的小口袋拿出來,放進關浩的辦公室裡,我不要小瓶溫泉水,我想去溫泉,既然沒去成,和溫泉的一切我都不要。

    除了和關浩彆扭著,我看看下班時間又開始擔心楊憲奕的事。收好了包包我在座位上又磨蹭了一下,考慮一會兒怎麼說話應對,怎麼殺了他再自殺。

    出了辦公室,我例行去刷卡,下台階的時候,校園一整排梧桐樹的林蔭路上已經滿是來來往往的大學生了。

    我想快些融進這個龐大的隊伍裡,假裝我還是清純如幾年前。可還沒跑幾步,身後有人按喇叭,一回頭,我就看見那輛礙眼的黑色吉普車。

    那個要和我一起赴死的男人就站在車邊,正目光灼灼的燒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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