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大龍劍芮瑋已練得熟練,這幾天林瓊菊的傷勢也漸漸好轉,再休息一段時間,不難痊癒。
下午,鐵腳仙飄然而去,他是個道士,終身雲遊四海,也沒有一定的去處,臨別說有緣再見。
摩霄峰上樹木雖少,禽獸尚多,芮瑋想將大龍劍揣摸透徹,無意急著下山,每天射幾隻飛禽來吃,專心研練劍法。
林瓊菊身體孱弱,芮瑋不提下山,她也不問,芮瑋不跟她說話,她也不跟芮瑋說話。
第五天,芮瑋自信大龍劍沒有問題,想到高莫野,頓時下山之心,急切起來,向林瓊菊道:「咱們下山吧!」
這句話是芮瑋四天來第一次和林瓊菊說話,林瓊菊早悶得慌了,心中很氣芮瑋,立即回道:「下山到那裡去?」
芮瑋道:「我想到點蒼山一行。」
林瓊菊芳心一酸,心想他不說先送我回黑堡,顯然是不將自己放在心上,到點蒼山一定是找一燈,去見那高莫野。
芮瑋想到點蒼山,呆想好一會,歎道:「此去不知能否見一燈神尼?」
林瓊菊聽他到點蒼山果然去見一燈神尼,芳心大為惱怒,撇開頭去,暗中很生芮瑋的氣。
芮瑋盡在想求一燈神尼的事,沒有注意到林瓊菊,繼續又道:
「八劍我只會五劍尚差三劍,唉!……」
想到一燈傳言道:「學會八劍才准與野兒相見,否則不但不准見,還要對自己不利。」暗忖:「一燈真會對我不利嗎?」
又想:「要是再會一劍就好了,那時見面也好說話,不然問起為何沒有學到傷心劍,自己怎好措詞?」
不覺自言自語道:「總不能說會傷心劍的人不肯傳我,那樣顯得自己學劍之心不誠啦……」他望著林瓊菊的側影,走上前喚道:「菊妹!」
林瓊菊正在傷心生氣的當兒,沒有應他。
芮瑋接道:「我想……我想……求你一件事……」
林瓊菊冷冷道:「什麼事?」
芮瑋吶吶道:「你……你……能否將那傷心劍說給我聽……」
林瓊菊想到他要學到傷心劍好去相見心上人,頓時珠淚紛紛落下,心傷得不能自制。
芮瑋見她不答話,哀求道:「你傳我那招傷心劍,我用五劍相換。列這句話觸怒林瓊菊,反身信手揮去,只聽「啪」的清脆響亮聲,這一下打到,林瓊菊急得淚水直流道:「你……你為什麼不躲……你……為什麼全不想我一點……」
芮瑋料不到林瓊菊會打自己耳光,激起他男子的尊嚴心,不聽林瓊菊在說什麼,回身掠去。
林瓊菊追了幾步,一跌摔倒,不顧傷痛,呼道:「你到那裡去,你到那裡去?……」
不一會兒,芮瑋去得沒了影兒,林瓊菊仍在低弱道:「你到那裡去?」
天暗了下來,林瓊菊自撐起摔痛的身體,她內傷好轉,卻走不得路,更不能跑,一跑身體勁力不足,就會摔倒!
她慢慢走回幾天來愁息的山洞內,望著遠處芮瑋的舖位呆呆發怔,心想:「他好久回來啊?他會不會回來啊?……」
天更暗了,林瓊菊獨坐漆暗的洞內,突聽洞外一陣腳步聲,大喜叫道:「大哥!大哥!你回來了。」
洞外靜了一下,腳步又響,向洞內走來,林瓊菊眼睛一亮,洞內被火煙子照得通明,進來的人正是芮瑋。
林瓊菊想得好苦,以為他一去不回,此時見面,欣喜莫名,嬌軀迎上,投入芮瑋的懷中,喚道:「大哥,大哥!稱可不要再離開你的菊妹……。」
芮瑋靜靜道:「菊妹,你抬起頭來看著我。」
林瓊菊擁在懷中慢慢始起頭來,望著芮瑋道:大哥,你知不知道,自你離開黑堡,我無一日不在思念著你,你的面貌我每天都要想過好幾遍……」
芮瑋笑道:你想我什麼?」
林瓊菊撒嬌的晤了一聲,此時洞外吹進一陣冷風將火摺吹熄,八月天已甚寒冷,林瓊菊身體嬌弱,更向芮瑋擁緊了一點。
芮瑋被她緊緊一抱,手上就不規矩起來。
林瓊菊口中嬌喚:「不!不!不!……」身子卻不願動彈,任他撫摸,最後她被挑起情焰,不顧一切,任芮瑋擺佈。
但聽洞內陣陣嬌喘,外人聽來,不知洞內是否有人病了……
半夜,林瓊菊懷著無限的甜蜜沉沉睡去。芮瑋醒來,穿好衣服,喃喃自語道:「怎麼來晚了五天,一個也見不著,他們高手較量武技,怎會這麼快就解決了?」
手觸著林瓊菊細膩的身體,吃吃笑道:「總算沒有白跑一趟他接著滿足的笑容走出山洞,心想找不到七殘叟算了,找到他們也不會傳自己劍法,快步下山而去。
留下林瓊菊孤獨一人在荒山中,她尚不知情郎已去,仍在做著一個接一個的甜蜜美夢……
離去的那人到底是淮?
翌日,林瓊菊醒來,望著自個鋪上白布殷紅一片,想起昨晚,臉色緋紅起來,突聽洞外腳步聲響,急忙抓起白布單。
洞外走進的人是芮瑋,他見林瓊菊慌慌張張,問道:「什麼事?」
林瓊菊紅著臉道:「沒什麼,我去將單子洗了。……
芮瑋心想要洗單子有什麼慌張的,又將單子藏在背後,好像還怕自己看見,林瓊菊抬起頭來,又低下頭道:「我去洗了就來。」匆匆出去了。
芮瑋見她神情好奇怪,不由目送她背影,看她手後單子上的殷紅色,急問道:「你受傷了麼?」
林瓊菊罵了聲道:「傻子!」飛快走出洞外。
芮瑋被她罵得迷迷糊糊,心想她今天怎麼一點也不生氣?
想起昨天被她一記耳光打得氣下山去,走到一個小鎮上,喝了個醉醺醺,半夜醒來,仔細一想,不該生氣。
無論如何她對自已有救命之思,若不是她偷偷將自己放了,早已死在林三寒的手裡,這點恩惠一輩子也報答不完。
再想白天實在是自己不對,答應赴摩霄峰之約後,送她回黑堡,她問時卻說到點蒼山一行,那時一心只想野兒,根本忘了答應她的事,這就難怪她生氣。
又想她身體現在弱不禁風,留她一人在山上,實在危險,記得下山時,她追自己哎喲一叫,定是摔了一跋。』芮瑋生來多情的性格,越想越記惦她了,當夜留下了店錢,向摩霄峰趕回,清晨竟給他趕了回來。
回到洞內就見她神情不定,心想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令她變得這個樣兒?
他站在洞內呆想,不知想了多久,林瓊菊慢慢走回,芮瑋迎上前扶住她的身體,問道:「你昨晚摔痛了?」
林瓊菊低著頭道:「沒有,沒有,是我昨天實在不該打你,摔了一破有什麼關係,真是說孩子話。」
林瓊菊抬起頭來含情脈脈的望著他,說道:「大哥,你要學傷心劍,我傳你好嗎?」
芮瑋奇道:「你不再怕對駝叟發的誓言?」
林瓊菊紅著臉道:「我才不情那誓言,只怕咱們……」
咱們什麼,說不下去,又道:「你到底願不願意學?」
芮瑋聽她說要傳傷心劍已甚欣喜,這時見問,連連應道:「願學!
願學!」
林瓊菊情願已償,心裡十分高頭民故意刁難道:「那你可要叫我一聲師父。」
芮瑋搖頭道:「不成!不成!我是你大哥,怎能叫你師父?」
林瓊菊嬌笑道:「你再不叫我,我就不收你這個徒兒了。」,芮瑋急得沒法,在洞內踱來踱去,自言自語道:「我叫你一聲師父,可不是比你矮了一輩……」
林瓊菊見他焦急的樣子,不忍再刁難他,笑道:「傻子,看你急的那樣子,還是叫我菊妹算了。」
林瓊菊用手比劃,將傷心劍傳出,講了半天,才講得透徹。
芮瑋理解力越來越強,稍微一點,便曉劍法的精意,林瓊菊說完,他也就瞭解,即刻仔細練去。
林瓊菊一旁靜看,有不對處,才指一、二,十分認真的傳授起來。
一個認真教,一個認真學,第二天黃昏芮瑋學得差不多了,晚飯吃了野味後,憩息時芮瑋突然問道:「菊妹,你本來不願教我,怎麼才隔一夜,忽然變得願意教我?真令大哥想不出是何道理?」
林瓊菊嬌羞道:「你那樣對我,我有什麼不好教你,咱們彼此間還分什麼?」
芮瑋聽得好生奇怪,心想:「我怎麼對你了,為何彼此不分?」
林瓊菊接著又道:「去年受家父之命嫁到胡家,年來我身在胡家仍是念念不忘你,天星明裡是我丈夫,其實卻不是我的丈夫。」
「怎麼明裡是你丈夫,卻又說不是呢?」
林瓊菊以為他裝傻,嗔道:「你當真不知?」
芮瑋搖頭道:「不知。」
林瓊菊羞赧道:「我和他雖然結過婚,卻沒有同過房。」
芮瑋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和他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