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汐顏 卷二 第一百零七章 寬恕
    淺眠的汐顏睡得不太安穩,感覺到唇上飄絮般地輕觸,下意識地含了含。微涼的柔軟,汐顏不明所以地舔了舔,疑惑地睜開迷濛的眼眸,看到近在眼前的俊顏,猛地坐起身來。

    她方才累得睡著了,之後……

    驚疑不定地看向瑞琛,汐顏捂著唇,羞愧地想要挖個地洞鑽進去。她聽說過酒後亂性的,沒想到自己睡著後竟然會亂來。「太傅……朕剛才睡糊塗了,所以……」

    汐顏秀麗的容顏上一片殷紅,襯得愈發嬌俏可人。她顯然是誤會了,可瑞琛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抬手整理了一下有些敞開的衣襟,緩緩站起身。「皇上一夜未曾休息,只是倚著在下睡過去了。」

    墨眸撇向另一面,略略點頭。見瑞琛沒有介意,汐顏也不好多說了。瞅了瞅肩上散亂的長髮,她揉了揉眉心,自己什麼時候拆開的髮簪?

    瑞琛目光一柔,剛睡醒的汐顏向來迷迷糊糊的。面頰潮紅,墨眸泛著一層淡淡的水色,波光瀲灩。略顯凌亂的衣衫,猶若綢緞般的墨發散落開來,憑空添了幾分嫵媚。

    他面上微不可見的一紅,默默垂下眼簾。「……皇上需要先整理一下麼?」

    汐顏一愣,看了看自己,臉上越發通紅,急急喚來安福便走入內殿。半晌再出來時,她面上的紅暈幾乎消了下去,看到立在一旁的瑞琛,神色還是有些不自然。

    「太傅,去邊城的人選,朕認為國師身邊的小別子可以勝任。」

    瑞琛沉吟片刻。正色道。「皇上,小別子雖為南熏殿的侍童,較其他宮人地品級要高。卻仍舊是侍從的身份,此事交予他未免有些輕率。」

    「太傅。當初到刑場救下韓振旗之事,可見小別子的身手不錯。加之此人又在國師身邊多時,聰穎沉穩,守口如瓶,朕可以將他提拔為按察使。再前往邊城。」汐顏考慮了多時,才定下了人選,雨疏身邊地人,確實可以信賴。

    「既然皇上已經決定,在下沒有異議,只是此事國師已經同意了?」瑞琛低聲問道。

    「嗯,」汐顏淡淡應了一聲,「只是國師習慣了小別子一人近身服侍,而今派了他出去。國師身邊便沒了侍候的宮人……」

    瑞琛劍眉微蹙,果然,她下一句便道。「……朕打算讓國師住入華音殿。當然,此事除了安福和太傅。沒有旁人知曉。」

    「皇上。國師身為男子,住入皇上地寢宮甚為不妥。」薄唇微抿。瑞琛如是道。「再者,若讓他人知曉國師不在南熏殿為瀾國祈福,怕是會引來非議。」

    「太傅多慮了,南熏殿的祭壇除了國師,其他人根本不能靠近。因而國師是否在南熏殿,外殿的宮人完全無從知道。」汐顏說到這裡,輕輕一歎。「國師總是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留他一個人在南熏殿,朕怕是不能安心。」

    清潤的眼眸微抬,淡淡說道。「其實皇上不必將告知在下的,這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

    汐顏一怔,侷促地撇開臉。「……總之去邊城地人選已經定下了,剩下的事宜就勞煩太傅安排了。」

    「在下遵旨,」瑞琛點點頭,默然退下。

    眼見那抹青衣漸漸走遠,汐顏抬手拍了拍臉頰,清醒起來。「安福,宣南熏殿國師的侍童過來。」

    聽了汐顏的任命,小別子恭敬地應了下來,只是久久跪在地上,神色複雜。

    「有事不妨直說,」此次路途遙遠,以為小別子擔心無人侍候國師,不想他卻開口說道。

    「……奴才懇求皇上日後多花些時間陪在國師的身邊。」

    汐顏怔了怔,疑惑道。「這是國師的意思嗎?」

    「不是,這是奴才擅自請求的。」小別子低著頭,又道。「能與國師說話的人沒有多少,除了奴才,就只有皇上了,所以……」

    「朕明白了,」汐顏點頭應允,聞言,小別子悄悄鬆了口氣。

    「皇上,奴才今日的懇求,請不要讓國師知曉。」

    汐顏微微一笑,「國師身邊有你這般貼心地人在,倒是讓朕有些羨慕了。」

    小別子窘迫地垂眸道,「……皇上過譽了。」

    「此事危急,明日一早便出發去吧。」

    「是,皇上。」

    翌日,小別子這才一走,汐顏便匆匆通過密道將雨疏接進了華音殿。原先雨疏堅決不願離開,汐顏無奈,說是如此只能留在南熏殿陪伴他左右。雨疏想到汐顏繁重的國務,無奈妥協。

    汐顏將內殿的龍床讓給了雨疏,自己則在外殿休息。戶部大多數地奏折都送來她手上,加上其餘的折子,汐顏連日來都只是趴在案上瞇上個把時辰,倒不如把床榻直接給了雨疏。

    不過雨疏一來,華音殿可熱鬧了許多。色彩斑斕、各色各樣地鳥雀從四處過了來,一時間殿內百雀齊飛,鳥鳴不斷。汐顏原本擔心她處理奏折時,獨留雨疏一人在內殿會甚感煩悶,如今見雀鳥圍著雨疏飛舞,「嘰嘰喳喳」地似是與其分享著趣事,她倒是安下心來。

    皇上的寢殿突然招來無數喜鵲,這事引來朝中大臣地猜測,頻頻派人來打探,難道是汐顏有喜了?

    汐顏好笑地看著下首急急前來的楊鼎,躊躇了半晌不敢明言。她無意中也聽說了那傳言,如今楊冠衡仍舊被軟禁在儀元殿,難怪他這般心焦了。

    「楊大人急著見朕,所謂何事?」汐顏隨手翻看著戶部近日的折子,裝作不知他的來意。

    「回皇上,華音殿百鳥齊臨,微臣認為,近日必有喜事。」楊鼎眼珠一轉,躬身答道。

    饒有興趣地睨了他一眼,汐顏笑道。「這段時日,平白的何來喜事?」

    「托皇上的福,渭河一帶的城鎮已有起色,瘟疫也漸漸銷聲匿跡。朝中大臣經孔織一事,嚴以律己,朝綱儼然一新。有皇上如此明君,是我瀾國之福啊!」楊鼎雙膝跪地,說得是熱情澎湃,雙眼泛光。

    不以為然地一笑,墨眸靜靜一掃,等待他的下文。

    果不其然……

    「皇上,楊侍才身邊的兩名宮人雖是打從入宮就跟著,但不過是做著無關緊要的瑣事,楊侍才向來與他們少有接觸。如今兩人突然暴斃,楊侍才顯然毫不知情。皇上英明,即使楊侍才對謠言一事知之甚少,卻依舊是管教不力,只是這一個月的軟禁之罰,皇上能否斟酌減免一些……」

    楊鼎對那流言忽然從儀元殿傳出亦大為不解,然而此事對楊冠衡卻極大。他軟禁一個月,另外兩人接近皇上的機會就要大得多,若然其中一人令皇上懷上龍子……權衡之下,楊鼎還是硬著頭皮來請求汐顏,縱使無法收回成命,也讓皇上不會完全忽略了楊冠衡。

    「楊大人愛子心切,朕能理解。可是帝王金口玉言,要收回是不可能的。」汐顏抬起眸,似笑非笑地應道。

    「微臣與楊侍才雖不是親生父子,但是也不忍他孤單一人在儀元殿面壁思過。因而微臣只懇請皇上對楊侍才……能有一分的眷顧,便足夠了。」楊鼎哽咽著匐身請求著,猶若一位愛子心切的慈父。

    聽罷,汐顏沉默片刻,歎道。「……也罷,今夜朕便去儀元殿看看吧。」

    「微臣……叩謝皇上!」楊鼎喜出望外,連叩了幾個響頭,千恩萬謝的這才緩步退了出去。

    汐顏斂了笑意,冷聲開口道。「清平,事情都差得如何了?」

    一襲墨衣的清平隱在暗處恭謹地答道,「回皇上,屬下認為,儀元殿那兩個死去的侍從並非自盡而亡。」

    終於親到了啦,看到下面千金mm的恐嚇,心慌慌了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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