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鬧,氣氛馬上改變,眾人心都有點激動,一看這景,過智趕緊調節:「哎,哎,哎,你們呀真行,幹嗎呀真是的,告訴你們,把酒備好,頭一頓東來順,吃,就得吃正宗的,還真饞這口兒。」
寶麗:「多大的事兒,接上你,直接,哎,我說,保持現狀,可別節外生枝,全須全尾地站在我面前。」
「嘿兒,得,跟個事兒媽似的。」不知什麼時候鐵皮子又折翻回來。
寶麗:「你就跟我干,沒你好果子吃。」
鐵皮子還在逗:「別價,兄弟還得你寶大姐給罩著呢,跟了您這麼長時間,沒功勞還有苦勞呢,這媳婦還得朝您要,不答應都不行,不給辦都不行。」
這些話倒提醒了過智:「哥兒幾個,辛苦,保了寶麗姐,幫咱哥們兒一個大忙,以後找補,你們的事兒就是我過智的事兒,親兄弟一樣。」
彬子說實在話:「那倒不必,您老哥能帶著弟兄們,好好混出個眉目,能在別人面前抬著頭走路,我們就感恩不盡。」
和和也搭腔:「您這一折,兄弟就跟無頭的蒼蠅瞎碰瞎撞,就等著這一天,好跟著您翻個篇兒,沒本事摟錢,但有想法緊跟您。」
過智深深地點點頭:「別拿我當回事,心氣肯定有,外面究竟什麼成色,還得看,還得算計。怎麼幹?能不能幹?沒底,不能急於求成,這個社會在變,人都在動腦子,世界不好撈,人全都精了,全為自己為利益自私透頂,你們說。幹什麼容易?」
幾個人都無奈地搖著頭。
過智:「什麼事都不容易,也不見得什麼都難,這麼多成功的,不是送上門的,而是自己牢牢抓住的,不能怨天怨地,還得*自己。也許,我會被社會所淘汰,因為不能融入;也許,完全不適應生存,因為實在太笨太傻,什麼可能都會發生。但是,你不幹不對,怎麼能得出結局,每件事,只要你做了,努力了,即使失敗,也值。
「在這兒,不是每天三飽一倒,我始終都在琢磨,有一條:無論社會如何發展,如何進步,永遠有光明,也有黑暗,它不可能完全淨化,人,永遠都是自私的,有自私就有貪慾,為貪慾,就得不擇手段,大千世界,必定是邪與正並存。沒有邪惡哪來的正義,沒有正義如何壓倒邪惡。人,有了生命,不同的道路自然會去走,都是自己選擇的,思維是複雜的,指導人辨別和決定命運,人生本就殘酷,誰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都要面對現實。
「監獄也是社會的縮影,接見也好,同居也罷,托兒也算上,身在牢獄之中,都是被束縛的人,卻有天壤之別,能分出高低。就我感覺,從外面的家屬的表現,人越來越膽大,越來越講究實際,為了讓自己的親人少受磨難,使出各自的能耐去施展。而且,人不再躲躲閃閃,直截了當,就是追求目的,裡邊如此,外邊呢?更是了不得。
「憑我的想像,外邊機會更是多,關鍵是,觀念都在變,人們都在為自己著想,這就好辦,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大家就能夠走到一起,你撈我也想撈,不如聯手,互相利用各自的優勢,共同撈世界。
「不過,相對於我,可能更難些,需要盡快適應,並且,需要認準一條路,走下去。至於是正是歪,還得看自己的造化。寶麗,你別擔心,做什麼事,我會把您考慮進去,不會瞎來,一次教訓足矣。」
寶麗:「但願你能做到。」
過智:「有點信心。」
寶麗:「哼,跟涼粉並肩的人,能收?」
過智:「沒有絕對的事,我也想踏實,但願沒人擋我,最好。」
頭一次結「炮單」,差點讓過奇樂得背過氣去,相當過癮,解氣。
這份單真神,呲活的有把刷子,過奇踢門而入,一個大胖子老頭,正在小姐身上奮鬥折騰,一見人進來,不慌不忙繼續幹壞事。
過奇也冷靜地對待,不急於拍唬,冷冷地看著場面。
小姐可急,春光洩露,趕緊推開老頭,七手八腳穿自己的衣服,邊穿邊說:
「過哥,這老孫子,真能折騰,泰國的。」
「誰孫子?」老頭吐出中國話。
過奇:「你不是泰國的嗎?」
老頭拿出自己的護照:「貨真價實,我十歲就去了,入了泰國籍。」他慢吞吞穿著外衣。「沒有語言障礙,小伙子,你沒有職業道德,這場合不應該進來,花錢保平安,咱玩兒得起就付得起,你大可不必這樣。」
過奇冷眼相對:「是個老耍家呀。」
泰國老頭:「我是你們年輕人的榜樣,拿得起,放得下,能受累,也會享受。」
過奇心裡笑著可臉上仍繃著:「有一句話很俗,但現在用到你身上很貼切,色鬼加不要臉皮。」
泰國老頭很輕鬆,自顧自點上一棵雪茄:「很對。不過,你很給我面子,其實,你想說:老色鬼加老臭不要臉。」
過奇:「我喜歡跟有自知之明的人打交道,怎麼著,該付風流賬了吧?」
泰國老頭神態自如:「那當然,願打願挨嘛,千萬不要獅子大開口,要物有所值。」拿出錢夾,準備付款。
「底氣挺足呀。」過奇掃了一眼,挺厚的錢夾,足夠結單的。
「幾十年了,想不到老家也會這麼繁榮,吃的、喝的、玩兒的、樂的,應有盡有。」泰國老頭還在搖頭晃腦。
「是呀,繁榮得讓你風流快活。」過奇對他的這份得意看不慣。
「男人嘛,需要隨時充實生活。」
「縱慾過度很有麻煩。」
「早死。謝謝你的忠告,但是,我很執著。」
「執著是好事,希望我這份執著你能接受。」過奇遞過賬單,青虎他們這幫子不知什麼時候早已在外邊觀看多時。
「改革開放,就這麼放?沒邊沒沿。」泰國老頭看了一下賬單,漫不經心地扔在桌上。
過奇平靜回對:「國情不一樣嘛。」
「急著求富,發財不是這樣發的。」
「承認窮,東西就得賣得貴。」
「這是堵自己的財路。」
「各掃門前雪,你管得有些寬,前輩,這單得表態呀,玩兒得爽,應該結得更爽,給晚輩再樹個榜樣。」
「這單做得真學問,假如不痛快有什麼後果?有沒有根據必須給足實數,只要合理,我肯定不含糊。」
「拿您怎麼著不了,兩條路選擇,一是交給當地警方,二是跟我們合作私了,照單付賬,然後各走各的陽光大道,出了這個大門,你繼續尋歡作樂。」
「交給警方,請講出罪名?」
「嫖娼。」
「言過其實,大驚小怪。」
「你需要頭腦冷靜,這不是西方國家,禁止一切糟糠。這,不是泰國,你現在,腳,站在社會主義國家的土地上,就得遵守這裡的法律法規。守法,這個名詞,你應該理解。」
「不是特別搭界吧,跟我的行為有關嗎?」
「絕對有關,而且關係很大。」
「你要明白,不是強暴,是小姐自己樂意。」泰國老頭開始激動,加大音量。
「有理不在聲高,前輩應該有些風範。」
「強龍是壓不過地頭蛇,我再老,也不至於暈頭暈腦,不明事理,觸犯刑律,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警察說了算,而是最終法院判定。」雖然是說得合情合理,但聲音有些低沉,明顯的心虛,臉上全無自信。
過奇眼尖,已看出泰國老頭的明顯變化,胸有成竹:「坐牢是件可怕的事情,你說得全對,是法院裁定,有根有據,你擺脫不掉。小姐本人在,我們是人證;還有,你老人家留下的不可磨滅的風流精子,沒錯,誰都說了不算,科學技術很發達,鑒定的準確率是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