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 正文 第126節:天生就是屁
    青虎跳起來:「跟誰似的?說清楚,這小子現在說口真正。」

    阿生:「954,成功人士,現在說話可真學問,跟個導師似的,有時候,錢壓不住人,您這話多少有點大發。」

    范黑子:「沒錯,現在隨便你噴,晚上喝酒灌你找補,讓你當犯口。」

    費多多:「哥們兒這是好心,現如今掙子兒特別難掙,不像前幾年容易了,提醒而已,別把話聽歪了,咱們旁邊就是實例,古得章、皮子,都是瘋×,好日子不得好過,建了家業,得守得住,幹這行當,容易嗎,擔驚害怕,又得罪人,不知哪天把哪位大爺弄翻了,頂雷的是咱自個兒。正因為一起並膀子上,所以才好心相勸,根本沒有嘲笑的意思,我954以前什麼德性,在座的老人兒誰不門清?」

    正談的功夫,賈濤走過來:「虎哥,有一單結不下來。」

    青虎馬上繃臉:「怎麼回事?」

    賈濤:「廣西的老帽兒,挺硬,根本拍唬不住。」

    「飛了?」

    「沒飛。」

    過奇一聽:「你們哥兒幾個聊,我去。」

    照舊是踢門而入,五十多歲的老頭,滿臉的飽經滄桑,一看就是戶外運動多,糙得很,但絕對健康。

    過奇昂著頭非常霸道氣盛:「怎麼著,倚老賣老不講理,耍混是不是?挑挑地方。」

    老頭根本不當回事:「夠沖的,年輕人,我這年齡你還能拍唬得住?嚇唬誰呢?找錯對象了,你講理我好說。」

    過奇針鋒相對:「這話應該反過來我說你,欠債給錢天經地義,更何況,你玩兒瘋了,玩兒爽了,怎麼不應該付消費的款呢?這既不是大清帝國,你是皇上,又不是民國,你是大軍閥。現在,你應該清楚,人民共和國,你是普普通通的人民,是老百姓,想霸闖,想白玩兒,你,不夠資格。」

    老頭自個兒搖搖頭:「到底是首都人,能說會道,掙錢可以,什麼都要有個度,超過這個度,準有亂子。」

    「別玩兒深沉,越老越奸。」

    「你也別猖狂,年輕不想後果。」

    「說教當不了飯吃。」

    「一步錯,步步錯。」

    「打住,走正題,這單怎麼解決?」

    「高得離譜,你得差不多,否則,分文不給。」

    「能報一下家門嗎?」

    「小,太小,地質隊的。」旁邊跟來的搭話,「這是我們老隊長,你們好好談,解決掉好回去,老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

    過智:「簡單,買單放行,不然出不去。」

    隊長:「你敢打死我?」

    「你還別較勁,玩兒混蛋,就你這年齡,這工作,走遍大江南北,什麼沒見過,胸懷這麼小,本身工作性質很艱苦,難得抽閒玩兒一玩兒,無可非議,也很正常,但有一個彎轉不過來。」

    「能講得是最好。」老頭態度有所緩和。

    「這個彎兒就是,公款消費,不玩兒白不玩兒,玩兒了也白玩兒,既然進來了,就得玩兒得轟轟烈烈,得玩兒出你的威風,你的瀟灑,這兒就是這價。你呀,堤內損失堤外補,多好。」

    「有道理,但,這價黑得有些太過。」

    「不過,真要是鬧起來,我們無所謂,大不了各打五十大板,可你就不同了,這輩子的名聲不但毀掉,家裡更無法交代。」

    「看樣子,我無路可走,只能束手投降,乖乖付賬了?」

    「你的事,自己選擇,反正,板是你叫的,怎麼幹,我們奉陪。」

    「打個折行嗎?」口氣更軟,絕對是商量。

    「行,八五折,爺們兒早這樣多好。」

    「我打個電話。」他撥號,「老覃,送過四千來,趕緊,我要用,等會兒,小伙子,派個人去取如何?」「沒問題。」過奇回頭對賈濤,「叫二狗跟著去。」又回過身,「爺們兒,這麼大歲數脾氣還那麼沖,容易吃虧呀。」

    老隊長:「爺們兒,我天不怕,地不怕,不怕媳婦,就怕領導說話,只要是講理,我服。不講理,我不管他是誰,除非我趴下,否則,還真不好說誰贏。你小子,也夠壞,能抓住我的軟肋,錯其也不叫不壞,也是本事,得,不打不相識,清完賬,我們走人。」

    過奇:「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老隊長一愣:「這麼相信?」

    過奇:「絕對。」

    「好,是個爺們兒,再見。」

    「再見。」

    看著老隊長走出包房,賈濤對過奇講:「過哥,服了,您這膽夠大,愣讓他開路。」

    過奇:「打賭嗎?錢和人保證回歸。」

    賈濤:「不打,輸的肯定是我。」

    只十分鐘,二狗平安回來,並交上銀子。賈濤過去:「狗子,服嗎?」

    二狗斜著眼:「你說呢?」

    賈濤灰溜溜地溜到一邊。

    過奇喊他:「賈濤過來!」

    賈濤挺灰:「過哥。」

    「知道怎麼贏的嗎?」

    「您明示,給兄弟來一課。」

    「瞎掰,什麼課不課的,自己長本事自己掙錢,你挺聰明,少說多學,別逞強,虛點心,拿本事說話,就剛才的單,你剛才結不下來的最重要的是沒有摸著他的脈,一個五六十歲的人,他的最好的青春貢獻給了那個瘋狂的年代,所做的一切全是奉獻,說白了,就是白活。他的點不正,生的年代錯位,早出生四十年,沒有趕上好時候。」

    賈濤齜著牙笑。

    「你別樂,知道你小子樂什麼,沒轍,只有賴他爸他媽,等到他醒悟了,為時過晚,已經沒有幾天蹦頭了,現在的權力不大不小,手頭的權限面臨著淘汰的危機,大有拚命撈的趨勢,能滋潤一天是一天,能享受一下是一下,有權不使過期作廢。這瘋狂的消費,完全不用使他的血汗錢,是公款,也許是別人對他有限的權力的上供,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這樣的錢,最好切,這樣的人,最好拿下。

    「還有,結單的,一定要從氣勢上壓倒他,明明知道咱們是無理攪三分,明明就是敲詐,但是,面對面,必須將歪理辯成名正言順,正當防衛,說出大天去,萬變不離其宗,那就是:你消費了,必須付錢。

    「為什麼?他不摸咱們的底,同時,畢竟他所做的一切上不了檯面,打到哪兒,他都不光彩,正經人,居家過日子的人,根本不會進這些場所。當然,臭流氓單論,你記住,真正拿自己的錢玩兒的人,畢竟是少數,除非不是正道來的不義之財,這路子人,得的容易,去的也快,更不能放過他們。

    「咱們這行當,誰都能幹,關鍵是出奇效,打掉他的氣焰,就成了一半,再拿住他,戳他的軟肋,沒跑。還有一些人,天生就是屁,沒見過什麼世面,拍唬最靈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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