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翻過來七點,歎聲一片。
小紅:「閒縮水,零點。」已經有人開始罵人。
過奇隨意一翻:「九點。」
小紅:「莊一點,莊贏。」
第七手,過奇繼續下莊,六千,那個姐們兒索性坐到他的身邊,把皮子甩在一邊,有說有笑,皮子也不在意,只要贏錢就得。
八手,莊贏,四千,過奇逐漸保守,他不想馬失前蹄。
九手,閒輸。
十手,閒繼續。
第十一手,幾乎所有的賭徒,將很大比例押了上去,死磕一點,而過奇看了看檯面的賭註:「大姐,我三萬,您押多少?」
那姐兒們也許是順得太順,又有漂亮小哥們兒捧著:「我也三萬。」
小紅:「買單離手。」
第一張牌,閒10,莊Q。
第二張牌,閒Q,莊J。
和牌,小紅:「有保的沒有?各位老闆,有加注的沒有?」
全場一片寂靜,鴉雀無聲,人的喘氣聲,都可以聽見。
肥大款這一手加押了三萬。
過奇看了看皮子。
皮子一擺手:「兄弟,全權處理。」
過奇推上三萬,又放了五百和。
小紅:「開牌。」
肥大款滿頭大汗,手在哆嗦,只翻開一個邊開罵:「孫子牌,真他媽的欺負人,出了洋鬼子了。」
小紅:「莊零點。」
過奇:「莊零點,打水。」先小贏一道。
小紅:「和牌,各位老闆保牌嗎?」沒人吱聲,勝負在此一舉,「買單離手。」
肥大款又在犯哆嗦,猛地一抽:「我操七點,小兄弟,小刀砍你,大刀也已經握在手裡。」
過奇伸出手指,向他揮了揮,將自己的手在檯面上拍了拍,吹了口仙氣,手掌朝上,伸到牌下,狠狠地在空中反翻拍下。
所有押閒的賭徒全部捶腦拍胸罵人長歎。
小紅:「莊家最大點九點,莊贏,恭喜老闆。」
過奇更瀟灑:荷官、籌碼員是每人五百小費。一片謝聲:「謝謝大哥,謝謝老闆。」
謝聲中,過奇起身:「皮哥,小試牛刀,您繼續。」自己跟那位姐們兒閒侃胡噴去了。
這場長套罕見的牌,封殺了大部分賭徒的發財夢,很多都元氣大傷,只剩下有心眼的,拿預留的小款,小博著。
回去的路上,皮子給過奇打過兩萬,他也沒有拒絕,安然收下。
洗浴中心,哥兒倆邊享受保健按摩,邊交談。
皮子:「兄弟,你怎麼逆向思維?」
過奇:「不是我逆向思維,而是賭老闆的決策。」
皮子:「怎麼講?」
過奇:「老闆故意輸,行話怎麼說?」
皮子:「放水呀。」
過奇:「假如,今天他的意圖是放小,輸的就是我們,故意讓大家贏,來日方長,釣大魚。」
皮子:「有這種可能,但你又為什麼頭一次接觸這個賭,就能那麼自信,逆著走。」
過奇回答得一板一眼:「不是你兄弟腦袋靈,而是很簡單的問題,明擺著的事。」
皮子還是不解:「我玩兒牌,全憑感覺,一點竅門說道也沒有,你能有什麼歪理?」明顯的不服氣,也不相信他的解釋。
過奇心裡清楚:「皮哥,莊家*什麼贏錢?」
皮子不好回答:「你說。」
過奇:「除了上莊收水,還有什麼?這點水錢,還不夠他們的開銷,押場子的得花錢雇,錢少了,沒人玩兒命,荷官是他的關鍵之關鍵,肯定得花大價錢,人工開支,包場地,還有給官面打喜,絕對不會三毛兩毛的,絕對是股份,這一切的一切,必須獲暴利,您玩兒的時間長了,沒有哪一家開賭的賠。」
皮子:「沒錯。」
過奇:「剛才的場面,一邊倒,咱們要是純輸了,莊家就得賠閒家,誰做這賠本的買賣,肯定殺他們,賠咱們,才有的賺,是不是這個道理,明白過來了嗎?」
皮子這才開竅:「我操,是這麼碼子事,兄弟你腦子真夠用,心太細。」
過奇:「當然,莊家放小,那就該著咱們死,今天,咱們跟老闆一個答案。」
皮子:「那麼說,小紅她……」
過奇:「哥哥,打住,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奧妙自在不言中,千萬不要得了便宜賣乖,甜味咱自己嘗,跟任何人不搭界,各走自己的道,更不能堵別人的財路,各走一路。」
皮子深深地點點頭,明白原委,醒悟。
過奇:「哥哥,收吧,偶爾玩兒一下,過癮成,當職業,爛賭必輸。」
皮子心裡黑著呢,表面上迎合過奇:「是,說得在理,真的少玩兒,刺激一下足矣。」嘴上說著,早就想著明天的賭局,又打察又想拉過奇入伙,充當槍手。「兄弟,這錢來得真快,就跟到自己的銀行去取錢。」
「皮哥,這東西,沒有常勝將軍。」
「哎,那姐們兒對你有點意思,有錢,老公死了,丫繼承遺產,勾搭一下,保證有戲。」
「瞎鬧,比我大八歲,找小媽呢。」
「扯淡,有錢就行,管她多大。」
「別,難受的是自己。」
「行啦,給她侍候舒服,將來還不都是你的,聽說得有幾千個,又不委屈你,還有點半老徐娘的樣,打扮打扮,能帶得出去。」
「皮哥,給您得了,我有電話,給你拉個皮條,您是大哥,這好事成全。」
「哥哥沒戲,人能看上我?現在,就你這樣的吃香,真要是看上我,哥哥死傍,什麼都不幹,死一個點。」
「皮哥,別那麼沒自信,我打個電話約,現在就打,只要開機。保證給您簽到,剩下的,兄弟可不管,就瞧您的能耐,如何?」
一直被勝利沖昏著頭的皮子,開始騰雲駕霧:「打,打臉的興奮,贏點錢就好像這世界都是他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