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 正文 第81節:情分都是互相的
    過奇耐著性子,聽他們講傻經,日本人也不呆,聊得舒服了,讓翻譯講給過奇,只願意付八千元人民幣。

    過奇:「不行,差得太多,連一半都不夠。」

    日本人:「你說怎麼辦?」

    過奇靈機一動:「喝酒論英雄,咱們划拳。」

    日本人明白:「中國拳我們不會,日本拳你不會,怎麼比輸贏?」

    過奇:「咱們喝酒,你喝一瓶,我喝一瓶,你輸了照單全付,我輸了免單,你們不是有民族精神嗎?千萬不能輸。」他知道二鍋頭已經讓對方吃虧大半,故意將軍。

    日本人:「我年輕,我來。」

    你一瓶,他一瓶,來來往往,喝到第十瓶,年輕一些的喝不動開始玩兒花活:「你,英雄,你喝一瓶,我兩千人民幣。」

    過奇一看必須得拼下來。玩兒著命又喝了八瓶,生生把單結了下來。結是結,他也是被人平抬著出去的,等到第二天下午才緩過酒勁,一上班,被一幫子人圍住。

    「過奇,跟小日本叫的好。」

    「錢是結下來了,不過這法子不好。」

    「去你大爺的猴子,你好?你怎麼沒結下來?」說話的是阿生,小猴趕緊閃到一邊。

    青虎:「兄弟,真玩兒命,你自己都不知道,那肚子個可不小,跟懷孕五個月的差不多,你那不是在吐,而是往外噴。行,開的頭一炮,挺響,結賬的都是這個勁,一定要他服氣,才能把錢掏出來。」

    阿生:「晚上喝點回酒,真賣力氣,有點感覺了吧?再慢慢體會體會,再干幾檔子,就能出師了。」遠遠的,門底傳過聲音:「過奇,還得練,得*自己。」他這不陰不陽的話,把圍著的人都說走了。小猴子當眾受擠對,心裡就是不服氣,帶著滿肚子氣,又去9包打前站。一進去,直愣愣地說:「一千九,付賬吧。」

    客人是三個:「怎麼著,是不是瞧我們好欺負呀?一千九,一千九玩兒十次。」

    「就是,兄弟,把人看清楚點,別胡宰,小心沒大錯。」

    小猴子:「哥兒仨都是北京人,口都挺正,既然是外面混的,都應該懂得規矩吧?玩兒混的,進得來,出不去。」他看得出,這三個人絕對不是流氓,肯定是胡同串子,加上剛才的氣還在鼓著,直接翻臉:「今兒的單,差一分錢也不行。」他在裡邊一喊,外面聽著挺清楚,范黑子他們進來三四個,時刻準備上。

    客人當中的一個也耍起三青子勁,抓起一個酒瓶子就往自己頭上砸去:「大哥,你看這值一千九嗎?」酒瓶四分五裂。

    小猴子火冒三丈:「孫子,你玩兒這套?」順手抓過一個空酒瓶子,用嘴死命地咬啃起來,瞬間,滿嘴都是碎碴和鮮血,「這他媽的值三千八除以二,甭他媽的廢話,掏錢。」

    看著鮮血還在流淌著,嘴還在咬瓶子,對面的軟了下來:「我們交,哪位收錢呀?」趕緊從皮夾裡拿出該結的錢。

    范黑子趕緊帶小猴子去醫院。

    阿生氣得直罵:「什麼他媽的事呀?活該,自己找罪受,強努,都想成大仙,摸摸自己的腦袋,夠個嗎?」

    鬼頭:「小×猴子瞎他媽較勁,要是一萬九,丫還不得跳河去,真沒意思,招,傷自己幹嗎?他們不就完了嗎?」

    梁小心在旁邊:「你們真行,人家出了那麼多血,還說人家不行,冷血動物。」

    小敏也替小猴子說話:「正是因為沒本事,才在你們手底下混,就是結一毛九,也是為店裡,回來別數落他,安慰安慰,都不容易。」

    青虎過來:「小敏,你容易呀?」

    小敏:「我也不容易。」

    青虎:「那就對了,別替古人擔憂,等你有事,不見得有人站出來。這年頭,混人緣兒可不好混,不過,小敏你的事我青虎,准上。」

    小敏:「謝謝虎哥。」

    都快凌晨三點了,過奇非要請哥兒幾個喝酒,梁小心死活也要跟著去,過奇磨不過她,只好答應。

    過奇:「來,哥兒幾個,昨天解救我,敬各位。」

    得龍:「兄弟,見外是不是?都在一起混,誰沒個事,沒準哪天還趕上我呢。」

    「過奇,算我一個。」是小敏的聲音。

    「你啥時候跟來的?」過奇感到非常奇怪。

    「我打的車,一直盯著你們呢。*邊,鬼頭,我要坐虎哥旁邊。」

    大家都知趣,也彼此心照不宣,鬼頭讓出自己的位子,邊讓邊打察:「小敏,待一會兒,虎哥的傍家就到,你準備挨揍吧。」

    「滾,可*情報,前四天,二人分手,各奔東西,她再來,自討沒趣。」小敏洋洋得意,青虎一言不發,只是一個勁地往她小碟裡夾菜。她還真享用,夾多少,吃多少。

    鬼頭:「慢點吃,餓死鬼呀?再吃撐著了,這麼幹,非得把虎哥吃窮。」

    小敏:「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賣了,討厭鬼,哪天非得給你找個母老虎治你,缺練。」

    只有梁小心像個貓似的緊緊地貼在過奇身上,時不時用手愛撫一下他的臉,傳遞著自己的信號。

    過奇抬著頭:「虎哥,喝一個。」哥兒倆碰杯,「心裡不痛快說出來,實在不行就醉他一次,一醉解千愁。」

    青虎拍了他一下:「兄弟,十年呀你哥哥我沒守住,吃多少苦放在一邊,敗了我也認頭,風風雨雨這麼一場,值。我承認,她是提心吊膽過日子過怕了,可是,我不奔,喝西北風去呀?大老爺們兒能整天守在家裡吃軟飯,讓女人出去掙嗎?那是混蛋才幹的事,小心,小敏,你們姐兒倆多擔當,大哥口誤。」

    兩個小姐都很開通理解:「虎哥,沒事。」「虎哥,您講您的,說得就是好,男人就得承擔責任。」後面講話的小敏一把將蔥白的手插到青虎大熊掌中輕輕地揉搓。

    「她難受不難受我不知道,反正,我難受,不是我英雄氣短、兒女情長,而是我擔心她再也找不到像我這麼對她好的人,到時候,受罪的是她自己。」青虎狠狠地喝了有半升啤酒。

    過奇:「虎哥,情分都是互相的,她既然邁出這一步,不是一天半天的衝動,那是很長時間的積累,這樣也好,她輕鬆了,你也應該有個解脫,只要兩個人都問心無愧,對得起這十年,沒有什麼可值得遺憾的。」他說到半截,突然目光中出現秋凡的身影:挽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從不遠處經過。

    年輕人眼睛尖,好使,儘管是黑夜,但還是讓過奇看得很準確:兩個人的關係,既不是朋友,也不是父女,更不是上下級,也絕不是應酬客戶,完完全全是一副老夫少妻的模樣。

    過奇的腦子一下子轟起,全身熱血沸騰,甩開梁小心:「對不起,哥兒幾個我有急事,先走一步。虎哥,明兒抽空咱哥兒倆細聊,多多原諒,拜託送一下小心回家。」不等別人開口,匆匆消失在夜幕中。

    過奇坐的出租車,死死跟定一輛奧迪原裝車,車牌號是政府機關的,上了二環,上了三環,出了城駛向郊區。

    夜幕中,刺眼的大車燈照射著路面,過奇拿出手機打給秋凡:「秋姐,你在哪兒?」

    「哦,我值班,在單位,你忙你的吧,拜拜。」手機掛斷了。

    過奇眼中噴著火,眼瞅著奧迪車駛進一個培訓中心,戒備相當森嚴,出租車不讓進,人也被擋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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