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 正文 第66節:用女人去賺男人的錢
    古得章損兵折將,自己也搭了進去,罰完款,知道厲害,元氣大傷。

    如同賭博一樣,生意場上的人,吃過甜頭、經歷失敗之後,還想重新立起來的念頭是任何人也擋不住的,還真癡心不改,不甘心,撞上南牆也不回頭。他這回再不想自己賠本兒賺吆喝(賠本兒賺吆喝——北京口語,比喻毫無利益可得。),而是拉幫結派,不再自己努力。

    何群自己有地界,面積不小,稍微小小裝修,進批音響,「好夢來」歌廳開張,兩個人的股份,五五分賬,共擔風險。

    甄菲菲對沒根基的歌廳再也不感興趣了,又投奔自認為可以賺錢的目標,好小姐走了不少,但是,後有繼承人,只要客源不短,照舊有新小姐前赴後繼。

    古得章一聯繫,費多多和德勝門又揭竿而起,積極響應,「好夢來」,客人,老闆,拉伙的,小姐,大家一起做好夢。

    新生事物如雨後春筍,茁壯成長,生意千千萬,惟有偏門最好賺,歌舞昇平,用女人去賺男人的錢,一本萬利,又是熱門,抓公款消費時髦而時興,暴富顯富尋找心理平衡,刺激加享受,這等利好買賣,國人準保扎堆,一下子,歌廳一家變十家變百家。

    東西多了,就得挑了,玩兒得油了,更得貨比三家,競爭自然而然。

    你再有三頭六臂,自然規律有自己的一定之規。

    「好夢來」更是逃脫不過,眼見著生意往下溜,怎麼努也沒戲,現在的提成到百分之四十,無奈的是,客人挑的餘地大了去了,京城的歌廳,四面開花。

    這不,「好夢來」的小姐開始拿費多多和德勝門打察逗咳嗽。

    「德大哥,你再不努把力這城樓也就要塌了。」

    「誰說的,你那臉蛋長得漂亮點,什麼都有,跟個苦瓜似的,倒貼錢都沒人要你。」德勝門嘴皮子跟得上。

    「喲,大哥,在論的,漂亮小姐,人漂亮,活兒不漂亮,會瞧的,不如會玩兒的。」小姐的話絕對的是真理。

    「費大哥,改號吧,這號方人,954,就我死。」

    「狗屁,你們的老闆不劃下價來,沒戲;號嘛,死也不換,就我死,就不死,氣死你們,不償命。」

    「您可別,您是誰呀?大救星,姐們兒還得指著您買米下鍋呢,只要活兒上來,您就不死,您是太陽,這總行了吧?」

    過奇聽著這亂七八糟的對話,心裡還在想著離下崗為期不遠,又一次開拔。就這麼不死不活地熬了兩個月,過奇又被叫進辦公室當「高參」。

    人都有面相,屋裡除了何群和古得章,額外多了兩位掛相的男子,但他們還有著差別:左邊這位戴著眼鏡,但怎麼瞧都帶著一股陰勁,一看就花活兒多,屬於那種後發制人,但又恨人不死殺仇的人。

    右邊這位,打從進來就沒笑模樣,臉永遠繃著,死魚眼睛瞧人都不打轉,而且向上翻著,給人的感覺,誰都不夾,好像都是他的孫子,永遠高高在上,臉上的疤痕,一個挨一個,是個人就知道,戰犯,而且,帶著殺氣,退一萬步以後,也是個混的。

    談話簡單明瞭,開門見山:「今兒找你們二位,有事相商,你們也看到現在這形勢,歌廳臭遍街了,做好不容易,不能等死,得想高招。」

    古得章老到:「二位說得在理,請問,都怎麼稱呼?」

    眼鏡:「德外的皮子就是我,那位哥們兒,多三,全北京就這麼一位。」

    古得章:「多個朋友多條路,誰不想掙錢呀,您二位有何高見。」

    皮子:「人得活泛,這招不行想別的招。就現在,就你們這個店,賠不敢說,反正沒大錢,不如怎麼幹都是干,黑下心來開黑店。」

    何群插話:「黑店?不是宰人吧?」

    皮子:「宰人幹嗎?宰錢呀。」

    古得章:「別插嘴,讓人家說。」

    皮子:「不知你們注意沒有,歌廳是消費,現在酒吧更前衛,已經成氣候成風氣。」

    何群還是憋不住:「三里屯酒吧一條街,老外多的是,港澳台同胞的也不少,外國報紙上都報道,三里屯酒吧一條街是北京一景,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多三喊著,指著何群:「你丫就不會豎著耳朵聽,哪兒他媽的那麼多廢話。」

    皮子趕緊拉:「嘿兒,嘿兒,咱們在談事,你丫幹嗎呀?又摟不住?」

    多三還較勁:「不是,丫給臉不要臉。」

    皮子:「歇,歇,歇,哥兒倆對不住,丫就這德性,別理他,談咱們的。」

    古得章還沉得住氣:「你說。」

    皮子:「外國人到中國兩眼一抹黑,除了使館長駐的,中國話三句半就是好樣的,知道有三里屯這麼個地方,哪好哪壞,整個是一個睜眼瞎,洋土老帽兒子,對嗎?」

    古得章和何群聽著在理,都點頭。

    皮子:「那好,目標就是他們,當然,東南亞的、港澳台的也得弄,這幫子是一大客源,台灣的色著呢,到大陸就要小姐,外國人也色,比咱們更色,那紅燈區都合理合法的,給政府上稅,那是一門正經職業。

    「咱們專門組織一批拉活的,反正,不管你用什麼話騙,弄到咱們店就是勝利,這幫人好撮,提一半,百分之五十,打出花瓜腦子來,就看你怎麼組織了。」

    古得章:「咱們的利益呢?怎麼經營?咱們的成本不低。」他想得挺多。

    皮子:「羊毛出在羊身上,拉活的都得長眼,別拉那外國的京油子,得拉剛到中國旅遊的生客,他們連北京的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那才合適呢。

    「拉到店裡,小姐要了吧,酒喝了吧,可這價就咱們說了算,一千是它,一萬也是它。」

    古得章:「那就沒有回頭客。」

    皮子:「對,非常正確,就是來一個宰一個,要回頭客幹嗎,開一張,吃半年,這就是咱們的宗旨。」何群還是擔心:「能行嗎?這單怎麼結?」

    皮子:「所以,這就是咱們合作的前提,不單開黑店,還得賣假酒,真酒成本太高,給他喝,咱不心疼?」

    古得章:「假酒不會兌出事?」

    皮子:「問得對,這跟河南兌假酒根本兩回事,咱們不勾兌酒精,出人命的事,絕對不幹,咱哥兒幾個有幾個腦袋頂著雷?這都是請專業人員討的方兒,有矛就有盾,相輔相成。

    「而且,外國人的素質高,消費也高,出來玩兒,不怕花錢,再說,宰完讓他上哪找去,地兒都不知道,司機趁著天黑,多轉兩圈兒,保證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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