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 正文 第14節:誰輸誰贏
    涼粉心裡特高興,過智拿耿小草不當菜是她最願意看到的。但是,對於這麼公開叫板又使她擔憂,耿小草想得遠,她涼粉想得更遠,更有預見。

    耿小草的所作所為,不惜一切地利用克難,其最終的目的,也是要形成很大的勢力,等到具備相當的力量,首當其衝的就是拿她涼粉開刀,從而報奪過智之仇。要是判斷錯了的話,自己白混,她覺得有必要提醒過智,不要太過於輕視耿小草。

    涼粉說:「當然,誰也不可能一口吃個胖子,這需要時間,什麼事情有一就有二,防人之心不可無。況且,這丫頭片子,玩兒得這麼狠,有你一半的原因,你承認嗎?」

    過智昂著頭說:「承認,只有很小的成分。既然你這麼過分地上心,都是女人的通病,咱哥們兒給你涼粉大姐上堂課,有理耐著性聽,沒理你可以駁,如何?」

    涼粉沒好氣地說:「耳朵立著呢。」

    過智說:「一、這次變故,所有混的對小克難都有了戒心,的閃張,橫的沒腦子的,敬而遠之,也有要錢不要命的,隨時隨地的時刻準備磕,有腦子的,就要打串聯,建立同盟,惹不著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招上了,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他摸了一下涼粉的肩頭:「二是說,小克難正在喜樂當中,又有耿小草捧著,正在飄飄然,駕著雲,七個不服八個不待見,你說,這是好事嗎?人一犯暈,往往就是不理智,正是容易失誤的時候,你說,現在對於他們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們沖昏了頭,算計也就打了折扣,這,正是他們輕敵的時候。」說話的期間,他感覺到了涼粉身體的反應。

    過智得意地一笑,手開始撫摸她:「這三嘛,他們要想繼續,必然需要火並,無形當中,自然而然地削弱他們自己的力量,樹敵太多,肯定招人恨。你說,大姐,他們會有好果子吃嗎?」

    這話說出,涼粉整個人已經撲了過來,手腳並用,嘴也不閒著:「小子,想不到你這麼壞,壞得出油。」

    過智坦然接受她的愛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剛哪兒到哪兒呀。」

    涼粉說:「壞蛋,聽你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等著小丫挺的。」

    哪兒都有叛徒,哪兒都有上趕著巴結人的人,當耿小草要想知道涼粉經常出入的場所,立馬有人告知。

    涼粉好一口,愛吃松鶴樓的松鼠桂魚,過智與她剛剛落座,耿小草的一夥也搖晃著走了進來。

    爬爬的事過後,小克難不但免了上供,反而開始收進貢,裡外落了不少子,錢一多,有些發燒,收兄弟,大吃大喝,尤其是對耿小草更是言聽計從。

    「喲,涼粉大姐好心情呀!」耿小草毫無顧忌地直接挑事。

    涼粉不搭理,過智更是眼裡沒她。

    耿小草:「過智,每天也不見你做什麼,成天下館子,花我們大姐的錢,落忍嗎?」

    涼粉剛要開口,被過智的舉動嚇了一跳:他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俏麗臉龐,另一隻手伸向她的耳根,很癢很麻,輕輕地傳過一句話:「有錢難買樂意。」涼粉明白用意。

    耿小草氣得臉有些變形,惱怒地回到他們的桌子上,搶過麻老四手中的煙,狠狠地抽了兩口,因為吸得太急太猛,嗆得她玩兒命地咳嗽。

    小克難心裡跟明鏡一樣,耿小草的狠心他服氣,耿小草的艷麗他順氣,跟涼粉的較勁他生氣,她們兩個人差著相當大的節氣,明知耿小草找事,他自己裝傻,成心讓耿小草吃吃涼粉的斜勁,碰碰釘子,她才踏實。

    同時,他也知道涼粉的本事,她要是招事,半個北京城的玩鬧,會為她玩兒命,憑自己跟著耿小草胡鬧,真是不自量力,但願涼粉能給個台階下。

    惟一讓小克難沒有想到的是:耿小草跟涼粉較勁的真真正正的原因——那就是將過智搶到她自己手中。

    千想萬想,必有一失,小克難上了耿小草的賊船,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不,傻×玩意兒還給耿小草上料呢:「草兒,誰都想出名,想拔份兒,這需要時間,更需要合適的機會,如果像惡狗一樣見誰撲誰,那,咱們也快了,激起民憤群起而攻之,真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別拉臉,哥哥這話糙理不糙,不好聽,但實在,你要真不服,先掃聽(掃聽——北京土語,從旁探聽的意思。)掃聽人家涼粉,到底是什麼路數。

    「我就納悶,有吃有喝有什麼不好?叫那個板有什麼意思?這日子我看過的比神仙差不到哪去。」小克難大喝一口。

    男人都一個德性,難過美人關,耿小草斜了他一眼,小克難也打住,喝著悶酒,真他媽的夠有樣的。

    涼粉不是善碴子呀,虧那是一點不吃,更何況得理不饒人,同時也想給小克難提個醒,拿個酒杯直奔過去:「克難,幹的事聽說了,正當防衛,有擋道的,就應該滅,喝一個。」

    小克難還真的聽喝兒,碰了杯。

    「但是呀,得摟著點,太出格,得罪的人太多,容易出事,自身都難保,守著自己的奶頭山,可著勁地折騰,誰都說不出話來。」涼粉說話挺嚴肅。

    「涼粉,能說出這話來,就是瓷器,你不會給哥哥瞎碼棋的。」小克難說得也挺正經。

    涼粉話鋒一轉說:「就怕有人瞎碼子兒,你腦子一熱,衝了上去,覆水難收。」

    小克難正點著頭,耿小草接過話:「涼粉大姐,您是老炮兒,講什麼都是對的,可有一條,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要是老原地踏步,早晚得讓別人拿下。」話音相當生硬,任何人都能聽出帶著狠勁。

    拍唬別人還管用,拍唬涼粉那真是不自量力。她放聲大笑:「哈哈,克難,真是難得你弄了個樂和。草兒,有想法真難得,當姐姐的不想勸你,你可以試試,老話說得好,不撞南牆不回頭,不過,有一條,千萬要記住,給自己留條後路。克難,這話也有你一份,打擾你們撮飯了,後會有期。」轉身就走。小克難望著她的背影,多少年的追求卻沒有結果,她的豪爽,她的誘惑,始終難忘,他必須將耿小草緊緊抓在手裡,他把耿小草當成了涼粉的影子。這想法,耿小草一輩子也想不到,他也不會對她講的。

    過智看都沒看,甩出一句:「多此一舉。」

    涼粉氣不過:「廢你大爺的話,還不是你小東西惹的禍。」

    過智說:「多愁善感、自作多情、捕風捉影,這就是涼粉嗎?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放屁,也就是你敢跟我這麼說話,換個別人,十八頓揍都挨上了。」

    「瞧,真急假急呀?放她跳去,蹦不出多大尿來,衝她這麼瘋,輪不到你,有人收拾她。」

    「有你的,看樣子,我該退休了。」

    「可別,你的風采我還沒過夠癮呢,我喜歡你折騰,要不,多沒勁呀。」

    過智的爽真,簡直讓涼粉舒服透了,她很親很輕很柔地從背後將他輕輕攬在懷中。

    耿小草又氣得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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