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導師 第四卷 夢裡花落知多少 第二十一章 天黑黑,火紅紅(三)
    篝火的啪啪聲,帳篷外狂風的怒號聲,交織出一個斑瀾的夜。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沒有睡意,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等待著什麼。而到了半夜,終於,目標睜開了眼睛……

    ………………………

    呃,你們在幹什麼呢?

    唐遠醒來時,和克裡亞特一般,同樣被嚇了一跳。好像,又有什麼意外的狀況發生了?……唐遠在心裡暗暗忖道。每一次,他暈過去,身邊總會發生些莫名其妙的事,或者,更準確地說,許多時候,他都會莫名其妙地暈過去……

    唐遠只感覺當時用精神力像和面一樣調和著小碗裡的藥液以及魔法能量,後來……後來……後來的事就想不起來了……

    那麼,看眼前的狀況,發生什麼事了呢?

    「小傢伙,啊哈哈,你醒來了?沒事吧?有沒有累著?喏,這是我烤好的狼腿,來一根?」那叫阿姆多的傢伙用一副標準奸商的樣子獻著慇勤。

    「小傢伙,啊哈哈,這個,啊哈哈,」亞瑟只是啊哈哈著,搓著手,一臉無措般的討好神情。

    唐遠把目光投向克裡亞特,卻見他正悠然地躺在地上,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架式。

    「呃,發生什麼事了?」

    「小傢伙,你做的那個,那個,你配製的那個東西,」巴雷特說著,把目光轉向了克裡亞特。

    「小傢伙,我就知道,你很棒的。」克裡亞特從地上坐了起來,很認真地拍了拍唐遠的肩膀。

    對了,那個藥?

    唐遠掃視了一下周圍,發現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和克裡亞特的身上,於是他看著克裡亞特,等著他的說明。

    「小傢伙,你的那個東西做出來後,是個淡紅色的晶體,很……漂亮。」克裡亞特不知該如何來形容那個晶體,想了半天,最終也只是笨拙地拈出『漂亮』這兩個字,「當時,不知什麼原因,你睡著了,我試把那個東西拿起來。」

    「然後,我就感覺一股熱流從手心的晶體那兒一下子傳到心底,然後我就聽到隱隱約約叮咚的聲音,同時,心跟著那個叮咚聲同步跳了起來。一開始我以為那是幻覺,但馬上發現不是,而是,心跳確實忽然間加快了。然後那個晶體好像就那樣溶入了我身體裡?」克裡亞特說到這裡,向周圍投去試問的目光,得到肯定的回答。

    靠,居然直接從手心溶到身體裡?這還是藥麼?唐遠這可奇怪了,難不成這個世界的人身體比較特殊?可這沒道理啊。還是說,這兒的藥草太牛了?

    「然後,」克裡亞特的目光又開始迷濛起來,他不知該如何形容當時的狀況,「然後我好像掉進了火山裡,感覺中,全是紅色的世界。」

    「你是說,外面的世界一下變成了紅色?」

    「……不是。」克裡亞特遲疑了半晌,才回道,「不是外面的世界,當時,我根本就看不到外面。」克裡亞特頗為苦惱,他無法解釋他當時看到了什麼。

    感覺中全是紅色的世界?不是外面的世界?那這麼一說,藥進了身體之後,將他的精神力一下子全扯了回去?他看到的,是他的身體內部?而且,好像掉進了火山裡?那就是說,他當時看到的,是他的血液麼?他的精神力,當時順著他的血液在漂流?這該是那個紅花的功效開始發揮了。

    「然後,好像天崩地裂一樣,感覺中出現無數碎片,然後,整個天地都顛倒了過來,再然後,有許多黑色的光點從世界上空灑下來。」

    天崩地裂?靠,不是血液運行太快把血管給爆裂了吧?唐遠給嚇了一大跳,還好克裡亞特沒事,不然可就樂子大了。

    另外,天地顛倒?有許多黑色的光點從世界上空灑下來?

    黑色,在中醫理論中代表腎的顏色,紅色,是心的顏色,也可能是血的顏色。黑色灑向紅色,是心腎相交?還是火參的藥力滲透入血液?可是天地顛倒,那應該是前者了。

    「然後呢?」

    「然後,我好像做了個夢。」克裡亞特的語氣中忽然帶上了莫名的感情,「很長的夢,很真實的夢。過去的一切,都在夢中重現了一遍,包括從一出生開始那許多我都不記得的事情。」

    呃,是這樣嗎?

    唐遠微微訝異,卻並不吃驚。

    是血液的流動加快導致記憶的翻開麼?

    關於記憶,在前世的地球上,人們有過許多假說。一般認為,所謂的記憶,就是大腦向自己的身體下達指令,像是在沙灘上刻劃一道道印痕。這些印痕,有的深,有的淺,但是毫無疑問的,不論深還是淺,都在時時刻刻受到身體這個大海的浪潮影響。人的思想猶如風,而血液便如同水,水與風的運轉日夜不停,因此大海的潮來潮去無一刻休止。這也就是說,記憶——刻在沙灘上的印痕,將會隨著歲月的流逝,漸漸磨滅。

    這是為什麼許多傷痛與喜樂的當時以為會永不忘卻的記憶隨著歲月的流逝漸淡漸無的原因。

    沙灘的表面,是時時更新的,一天要更新N遍。

    為什麼有的人早上志氣高昂,到中午就變得神氣萎迷了?為什麼下午又變得有動力了?為什麼有的人到了晚上想起要修訂目標改正計劃努力奮鬥啥啥的,到了第二天這種感覺又淡了?然後又再次這樣地一天天重複著不變且徒勞的套路?

    答,可悲的凡人,那是因為你的意志受到你身體無時無刻的影響。你無法左右你自己,就如同你無法左右自己血液的運行。

    ……

    那麼,現在,照克裡亞特所說,過去的一切真實再現,這就不是一般意義上所謂的記憶翻開了,是梳理還是淨化?

    無論如何,這個藥,好像都超出了地球上所謂中藥的標準,而且,超出的,不是一點半點……

    一種可以橫跨作用於身體、記憶、精神力三方面的藥……唐遠微微想了想,縱然久處淡然,也不自覺地怦然心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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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遠自己用了不曉得啥效果,會不會直接對他無效啊!!(十五樓de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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