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熙熙攘攘,往來接踵。每年一度為期一個月的十二主神祭開始了。對大陸大多數人來說,這也標誌著,一年一度的盛大節日,開幕了。
一路行來,凡服飾器皿、飲食瓜果、刀劍把玩的攤鋪以至於歌吟雜耍的行班之屬,讓人目不暇接。
「老師,神是什麼樣子的?」行走間,唐遠問老洛德。
「神是什麼樣子的?這個,,,」老洛德沉吟著,沒想到弟子會問這個問題。不過,神是什麼樣子的?神好像沒什麼樣子。
「怎麼,老師,沒有人見過神麼?還是說,神和人是一樣的?」唐遠奇怪地問道。這個問題,不難吧?
「小艾爾德,嗯,神是不能直接來到這個世界的。就比如,人是不能到螞蟻的窟裡的。」老洛德謹慎地組織著語句,力圖讓弟子明白,「一般來說,他們只能以某種方式,降臨這個世界。」
「某種方式?」
「嗯,有許多方法。總地來說,就是神將神識和力量投注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坐標之上。這個坐標,可以是神的信徒,也可以是某個虛擬的儀式或其它什麼的。」
「那也就是說,來到這個世界的神,並不是神?」
這句話算是前後矛盾,不過老洛德明白他的意思,回答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這樣的。不過,因為有對這個世界的法則上的透徹理解,就算是神的分身,在這個世界上,一般來說,也仍然是最強大的存在。」
「嗯,那要是這個分身出現意外的話,會不會對神本體有著不良影響?」唐遠好奇地問。如果分身被卡嚓掉的話,會不會很好玩?
「小艾爾德,你為什麼這麼問?」洛德老頭被嚇了一跳。他可是知道的,每一年的主神祭,可是敏感時刻,更何況,這個小弟子,本身就是個敏感人物。
「呵呵,隨便問問了。」
「……」
「老師,嗯,十二主神,是哪十二位主神?」
「其實呢,神有很多,不過,所謂十二主神,就是指對這個世界有重大影響的神祇。小艾爾德,你說一下,會有哪些?」
「嗯,這個。」唐遠思索著,生命之神?戰爭之神?財神?命運之神?不對,戰爭財富生命什麼的都屬於命運,那麼,智慧之神?技能之神?可是這樣一來,要麼沒有十二個,要麼就太多,根本沒法分。
「乖徒兒,慢慢想吧,思索這個對你有好處。」洛德老頭陰陰一笑,想當年他就是被他的老師給這麼整了一下,害他想了足足好幾個月,最終也沒想出來。
「嗯,老師,能不能提示一下?」
「沒有提示。」老頭一本正經地搖搖頭。
街上人很多,兩人行進間,不時地就被撞一下。「老師,不是吧,人就這麼多?」很多年沒逛過街了,唐遠一時之間稍稍有點不適應,況且,這人,也實在是太多了。
天這麼冷,他們都吃了興奮劑了麼?
「你沒聽說過麼,主神祭典的日子裡,可是商人和盜賊狂歡的日子。」老洛德渾不覺他的話裡有著那麼一絲的瀆神的味道,「呵呵,乖徒兒,你可得小心,身上的錢包可別被摸了。」
「啊,不是吧?」唐遠並沒有錢包,他只是在衣服的口袋裡揣著兩枚金幣。此時,伸手一摸,暈,哪還有金幣的影子?
狂汗。
……其實,話說,把金幣放在衣服的口袋裡,你這不是暗示我們快來拿麼?……某盜賊語……
老洛德一看他的神情,樂了。想他連身為大魔導師,都被小賊給摸過,何況你這個小子。
說實在的,人確實是太多了,就算是大魔導師,在這裡也和常人沒什麼兩樣。難道你能一直在身上加個魔力護罩?靈敏是沒用的,那最多能讓你在被人接近的時候有所感知並快速反應。可是,不時地被人給擦一下,你能感知個什麼?
話說,這裡好像很沒安全感,唐遠暗忖著。大魔導師或者劍聖什麼的,在這種環境下,會不會被人一磚頭給砸飛?這麼一想著,街上的每一個人,看起來都好像是有可能在背後藏著塊磚頭的人。
「老師,還有多遠?」唐遠微有些侷促地問道。
「快到了。」洛德老頭微微笑著道。小艾爾德什麼都好,就是沒個小孩的樣子。
「今天到場的有許多為師的老友,你可別給我丟臉。」
「嗯,老師,我該給他們行什麼禮呢?徒兒不懂這個。」
「不用行什麼禮。拜師之後,你再給他們每人彎個身就行了。」老洛德笑咪咪地道。
正在這時,前面不遠處一陣喧鬧打鬥的聲音傳來——本來已經夠吵了,這一下更是喧天,喝罵聲哭叫聲以及兵器交鋒的聲音,讓人耳朵直發癢。然後,人群漸漸地向這邊聚集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唐遠忽然有著很不妙的想法。自剛才開始,他的心就突突跳個不停,總覺好像要發生些什麼。不過,應該和自己沒什麼關係吧?
在這種情況下發生打鬥,似乎也是件挺正常的事。
還沒待他怎麼想,唐遠忽然被從後面經過的一個人給猛地撞了一下,身子一傾,差點摔倒,而那個人,倏然隱入了人群中。
然後,一枚銀色的戒指,出現於頭頂上方,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那是戴在他手上的魔力之戒。
暈,偷東西偷到手上來了。真當我是木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