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微微一楞,黯然。
那家丁仍繼續說道:「這地震來的蹊蹺,昨夜腥風血雨,今天一早就地震,我們起的早,沒出事,夫人平日裡行善積德怎麼也……老天無眼啊!」
蕭寒玉聽的蹊蹺:「什麼腥風血雨?」
那家丁看了看蕭寒玉,奇道:「你怎麼不知道?」
蕭寒玉皺眉道:「我一早才過來,什麼事情?」
「昨夜裡,睡到半夜忽然響起幾聲大雷,震的人耳朵都快聾了,我們都從屋子裡跑出來,看見城西邊的那天上,火紅一片啊,電閃雷鳴,接著就是瓢潑大雨下過來,風吹過來都是帶著惡臭。鬧騰了半個時辰雨才小了起來,那邊的天才漸漸暗了下來。可不是腥風血雨麼!可憐夫人,夜裡都沒睡好,早上就出了事,老爺都幾年沒回家了,小姐也不知去向……」家丁說著,眼睛裡已是流出淚來。
蕭寒玉一聽這描述,心裡咯登一下,急步奔出院子,轉身走進無人的廢墟間,跳起身子,朝那家丁口中所說的城西飛去。
離開城西七十里外,蕭寒玉才發現了不對之處。
城西外的一處農田中間,一個灰白色的大坑,坑的中間,一個圓圓的黑洞一直朝地底延伸過去,深不見底。
蕭寒玉落在這個圓形大坑邊,看了看,一股惡臭撲鼻而來。蕭寒玉掩住鼻,剛要下那大坑,忽然一聲孩子般的脆音:「臭死了。對吧。」
蕭寒玉一驚,扭頭一看,一個六七歲地小孩正間著步子,故意的在地裡的莊稼上一眼一眼的踩著點過來。小男孩一身紅彤彤的棉布祅子,下面同樣是一雙紅紅的棉鞋,兩隻鞋面上清楚乾淨的繡著兩朵牡丹花。
蕭寒玉呵呵笑道:「臭的很,是臭的很。小娃娃,你怎麼到處亂跑啊?」
「叔叔,那邊有個怪東西。你要不要去看看?」小孩子伸出手指對著那邊地一個土坡。
「哦?有怪東西?」蕭寒玉皺眉:「什麼怪東西?」
「一個好大好大的怪獸哦,」小孩子脆聲道:「剛剛都把我嚇到了,還好那怪獸似乎沒什麼力氣的樣子。」
「不是吧,走我們去看看!」蕭寒玉露出一臉的興奮之色。當先朝那邊地土坡走去。
「哎,叔叔,等我一起嘛!背我啊!」小男孩長的十分俊俏,張開雙手喊著蕭寒玉。
蕭寒玉卻如同沒聽見一般。仍是快步朝那土坡邊走去。小男孩撅嘴跑了起來,雖然是小孩子,可是跑的也不慢,沒一會就追上了蕭寒玉。
蕭寒玉聽見後面小男孩的腳步聲。也沒回頭,站上了山坡,朝下面看去。空空如也。
背後地小男孩忽然嘴角劃出個弧線。雙眼剎那之間變紅。單掌一舉,那白嫩嫩肉嘟嘟的一爪子猛的朝蕭寒玉的腰間抓去。蕭寒玉卻似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剛好朝前跨出一步,小男孩地胳膊不夠長,一爪落空,正微微一楞呢,猛然間只覺的胸口一痛,低頭一看一隻紫色的樹籐已經紮在了自己地胸口裡。
蕭寒玉緩緩轉過身來,從袖口裡取出那已經被撤去結界地奇異嫩芽,猛地一抖,那嫩芽十分聽話的收回樹籐。「噗」地一聲,小男孩的胸口噴出一道鮮血,摀住胸口,身子緩緩漂浮在半空,朝後退去。
蕭寒玉冷冷看著,不發一言。
「你是怎麼知道我要殺你的?」小男孩瞪著紅眼問道,聲音已經變的尖銳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測你不是一般的小孩而已。多長了個心眼。」蕭寒玉淡淡的說道,手上一揚,那嫩芽再次被結界裝起,塞進袖筒。
「我哪裡演的不像嗎?」小男孩似乎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
「像,像的很。可是有破綻。」蕭寒玉看了看那小男孩的腳,緩緩道:「昨夜大雨,今日路面仍是泥濘不堪,可是我剛剛看見你的時候,你的那雙鞋子鞋面上,鞋前跟上,都是沒有污漬,如同新的一般。這裡是城外七十里,附近哪裡有什麼住戶?就是有,也不過是些農家孩子,你的出現,太突兀了。」
「哦?你的心還蠻細嘛!」那小男孩滿不在乎的道:「算了,偷襲不了也就是多費些功夫。我看你的修為,估計就是那個神級的高手了吧。」
這下輪到蕭寒玉吃驚了:「你知道我是誰?」
「呵呵,你殺了我倆個兄弟,九個徒弟命喪你手,我若不知道你是誰,那還配當這個世界的主宰?」
「主宰?」蕭寒玉微微一楞。
「我就是獸族大首領流雨。」小男孩一臉傲然的表情。
蕭寒玉一楞,沒想到獸族大首領居然是個小男孩模樣的傢伙。據師傅龍牙所說,這個獸族首領修為就算是紫薇神也敵不過,不想竟然是這般模樣!
「廢話不說了。」蕭寒玉撇了撇嘴,抖手祭出地劍:「來吧,一決雌雄。」
「這就開打?」小男孩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不準備多說幾句?」
「說什麼?」蕭寒玉感到好笑。
「說說你如何殺掉餐爻的。」小男孩笑了笑:「那傢伙比起我來雖然修為差上一些,可是依你一個剛剛步入神級的修為來說,要殺他,怕還是有些困難吧。」
蕭寒玉聽見小男孩說出這話來,不屑道:「修為?我才十九歲,你們都幾千年了,跟我談什麼修為?」
「那也是哦,呵呵,好吧,既然你速速求死,我就成全你。」小男孩說出這話之後,全身猛然暴漲起來,火紅的祅子片片碎裂,一陣惡臭撲向蕭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