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婚物語 第十四集 第三章 女神的憤怒
    界,阿爾卑斯山脈,冬至雪夜。

    群山環繞的峽谷中,隱藏著一棟普通的小木屋,木屋只有幾坪大小,卻時常有白衣人出入裡面不見蹤跡。

    傅小魚一身雪白,趴在山頂的隱蔽處,凝神注視著小屋的動靜。

    每當白衣人出現時,他便按動調好焦距的專業相機,將這些人的活動情況拍攝下來。

    調查這個研究機構已經很久了,身為「聯合國防止生物武器擴散小組」的調查員,他所做的工作不比情報特工遜色多少。

    這座普通的小木屋,實際上是一個大型地下研究基地的入口,三天來他不眠不休地監視這個入口,就是要想方設法潛伏進去,好收集他們研究生物武器的證據,現在時機終於來了。

    一架「海王」運輸直升機,突然出現在山谷的上空,幾十名白衣人翹首以待,似乎空運過來的東西非常重要。

    就在直升機降落時的混亂空隙,傅小魚身穿同樣的白衣悄悄潛至小屋旁。

    他看到飛機上運下一口包裹嚴密的恆溫箱,便起身大搖大擺的混入白衣人隊伍中,與十幾個人一起,抬著恆溫箱向入口走去。

    不過,他的潛入計劃很快就流產了,因為在進入基地內部的升降梯時,所有白衣人都要進行身份確認,這使得他不得不伺機離開了搬運隊伍,躲到了附近的隱避處。如此一來,他只能在地下基地的上層研究室裡,像征性的收集了一些沒有太大價值的情報,然後便匆匆離開了基地。

    其實他最想探查的,是那口被白衣人嚴密保護的恆溫箱,現在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裡面的試驗物品十分珍惜,珍惜到所有抬恆溫箱的人,都是身份高級地研究員。

    晶瑩透剔的恆溫箱裡。靜臥著一位美麗之極的年輕女子,所有見過她面目的人,都忍不住迷失其中,怎麼也找不到能夠形容這種美麗的辭藻,也許只能用「女神」來稱呼她才最為恰當。

    人總是有缺欠的方面,即使外表美麗的女性,如果放到顯微世界裡,也是凸凹不平的醜陋。因為構成人體地細胞,永遠也不可能像金屬原子那樣,排列的緻密而整齊。

    所以沒有人能夠稱得上完美無缺,而且人的審美觀點千變萬化。也不可能有統一的認識,只能相對地去看待美麗。

    但是這個經過二十年基因改造地試管女性,卻是真正意義上的完美,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觀察她。都找不到一絲的缺欠,簡直就是神跡的再現。

    費爾南德研究地課題,就是採用最先進的基因工程技術,創造出最完美的人類肌體藍本。並運用到一系列相關的研究項目中去,其中之一就是生化戰士。

    貝爾赫利生物實驗室並非表面那樣簡單,基地十層以下都是歐盟各國及北約組織地秘密研究部門。人們能夠看到的一切。都是精心佈置的掩飾。這裡實質就是軍方地生化實驗室。

    寬闊先進地圓頂實驗室內,放滿了各種生命監控儀器。除了腦波儀沒有反應外,其它儀器都顯示為正常。

    也就是說,這個耗盡小組三十二位頂尖科學家心血地完美女人,只是一個沒有思想的活死人。

    「唉!也許我們觸犯了上帝地規則,完美的生命本就不該由人類來創造!」歎息聲中,費爾南德精疲力盡地說道。

    「也許是因為太完美的原故吧!前些年那幾個沒有把缺陷基因完全替換的實驗體,不是都產生了自我意識嗎?反而是這個最完美的『女神』出現了意外。」首席助理維森.|+

    一貫性格堅毅的費爾南德抬起頭,很快就恢復了鬥志,他先是用力揉搓了幾下臉頰,然後振作起精神,開始了新的試驗安排。

    「重新核對鹼基因對,重新提純外星一號丙:|+體反應,一切都重新來過。請各位同仁相信科學的嚴謹性,也許我們就是在某個小環節上疏忽了什麼,才導致了現在的失敗。」

    雖然這是科學的研究過程,但是望著忙碌起來的工作夥伴們,他卻虔誠地在心裡向上帝祈禱起來,希望神能夠原諒人類的狂妄之舉。

    公元二一三年十二月一日,凌晨。

    瑞士境內的阿爾卑斯山脈,被一股異常猛烈的冷空氣籠罩著,漫天的鵝毛大雪覆蓋了整個山區,積雪厚度超過了五百公厘,一時阻斷了來往這裡的交通道路。

    位於山谷內的貝爾赫利生物實驗室,幾乎被大雪給徹底掩埋了,即使能夠適應各種惡劣天氣的「海王」直升機,也要等到大雪停止後才能展開救援行動。

    此時,北約組織的情報分析部門,收到一份來至「貝魯三號」軍事氣象衛星的照片,照片上那個形似龍捲風暴的巨大氣旋,讓在場所有的氣象專家都驚呆了。

    按照多年收集的有關資料來分析,風暴下面的地區至少刮著二十級以上的龍捲風。然而最讓他們感到費解的是,這場大風暴並不是從任何方向轉移來的,它的形成極其突然而不符合氣象規律,對於處在風暴中心的貝爾赫利生物實驗室來講,它就是一場無法逃避的噩夢。

    輕鬆的環境音樂被一陣刺耳的警報聲所替代,地面上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在迅速向地下撤離,在地上一切通信都斷絕的情況下,實驗室

    過地下光纜收到了風暴警告。

    剛剛睡著的費爾南德懊惱地爬了起來,慣於在地下做實驗的他,卻喜歡到地面來休息。

    這種驚擾睡眠的警報,簡直比噩夢都討厭,然而當他睡眼矇矓地望向窗外時,才猛然發覺真正的噩夢正在逐漸接近中。

    漆黑的天空此時已經變成了詭異的淡藍色,一股股連天接地的巨大龍捲風,互相錯開著向山谷內席捲而來,即使高聳的阿爾卑斯山,也不能遮擋住它們旋轉前進的身軀。

    從來沒有在瑞士見過這種天氣的費爾南德,頓時被這個恐怖景象給徹底嚇傻了。要不是警報聲刺耳地那樣真實,他真以為自己是在做噩夢呢!

    劇烈顫抖的玻璃窗使他清醒了一些,跌跌撞撞間他來到電梯口,乘著專用電梯向最底層的實驗室降去。

    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將他狠狠地拋在地上,電梯也隨之停止了運作。

    明滅閃動的應急燈下,他捂著流血的額頭勉強坐起身來,眩暈中心裡卻升起了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在「女神」誕生的那一刻便產生了。此時這種感覺竟然異常清晰起來。

    費爾南德夾在衣領處地微型對講機發出了「哧哧」的電子干擾聲,隨後傳出助手維森.

    「組長,組長,您聽到了嗎?奇跡……奇跡發生了……『女神』有意識了!她……她正在起身……她……竟然……」

    斷斷續續的話音到了這裡。又被刺耳地干擾聲給打斷了。

    費爾南德聽到這個匯報後,不由驚呆了一下,本應高興的心裡卻沉悶的喘不上氣來,壓抑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喘息中他看到暗紅地應急燈已經變成了淡藍色。

    楊振寧是「女神計劃」中唯一的美籍華人,所以他也是在場科學家中最感到震驚的一個。

    石英護罩碎裂成細小的顆粒,散落在灰白色地鉻合金地面上,觀察台上的「女神」緩緩地坐了起來。迷茫的目光中閃動著雷電般地光芒。

    在向四周觀察地同時,所有地監測儀器都迸射出耀眼的電火花,立時屋內充滿了燒焦地塑料味。和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

    此時實驗室內的十五名科學家。都將身體緊緊地靠在後面的儀器上。似乎爭取到這點空間,就能減少些傷害似的。驚恐之餘也顯得異常幼稚可笑。

    剛剛不久前,石英護罩突然毫無預兆的從裡面炸開了,這些人都在做著尋常的記錄工作,沒有做過任何影響到實驗體的舉動,所以也就沒有人會認為實驗體的甦醒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

    經歷過許多可怕的生化實驗後,科學家們在工作中時刻都保持著警惕,望著情景詭異的「女神」,他們都僵直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這時,楊振寧便聽到了那句讓他震撼莫名的話語,一個毫無感情的女聲從實驗體的口中傳出。

    「你們這些下界人類,為何能引來本尊的神識降世?」

    聲音迴盪重迭,彷彿同時有十幾個人在說話,透出一種怪異的神聖感。

    這句話一出口,楊振寧便知道「女神」說的是中國漢語,也唯有他才知道其中的含意,吃驚之餘,他失聲問道:「妳……妳真的是天上的女神嗎?」

    他的話也是用漢語說出來的,所以旁邊的外國科學家都疑問地看著他。

    「女神」聞言也將目光轉向他,眼中淡藍色的光芒遽然強盛起來,使得室內的光線都變了顏色。

    楊振寧只覺得那道目光似乎穿透了自己的頭顱,將一切都看個通透,內心連一絲想法也隱瞞不住。

    稍後,她若有所悟地說道:「原來本尊已經身隕,竟然被藏冥皇困在了人界,不知道傅小魚現在情況如何?已經解開了主神契約的他,恐怕開心的不得了吧?」

    楊振寧張大了嘴,本能地想開口詢問個究竟,但是腦海中竟然閃現出一幅幅從未見過的陌生景象,那種山崩地裂,神魔廝殺的壯闊場面,以及被擊傷後憤恨不甘的心境,憋的他說不出半句話來。

    這種旁人看來極其駭人的場面,讓周圍的科學家們感到極度的恐慌,所有人都認為楊振寧正在被實驗體攻擊著,所以位於「女神」身後的一個人,不由將身旁的緊急控制按鈕打開了。

    楊振寧看到後,恐懼地喊道:「不要動手!」

    然而一切已經不可挽回,觀察台在按鈕按下後突然從中間裂開,「女神」一個倒仰便從裂縫中掉了下去,一聲尖銳之極的怒吼由下面傳出,震得整個實驗室都為之晃動不已。

    等到檯面重新合攏後,除了楊振寧以外的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以為暫時控制住了局面。

    觀察台下面的密室。是專門用來處理試驗意外的緊急處置室,下面還有一條地下河從中流過,這樣便不虞實驗體受到高空墜落的傷害。

    就在所有人都站起來想整理儀器的時候,楊振寧卻驚恐地大叫一聲,向實驗室外跑了出去,而他所奔向的目標,竟然是用合金鑄造地生化保險庫。

    在場的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因為受到了實驗體的攻擊才發瘋的。幾個私下裡感情比較好的同事立即追了出去,剩下的人歎息一聲後繼續整理著散亂的儀器。

    忽然,整個實驗

    震動了一下,室內的每個人都在劇烈地搖晃中。感來巨大的能量衝擊。

    隨後下面便傳出來一聲怒吼,那種能震碎一切物體的巨大聲浪,明顯不是人類能夠發出來的。

    「光鐺」一聲巨響,觀察台所在地地面突然向上鼓脹起來。鉻合金的堅硬地面也扭曲地變了形狀。

    幾道上翻的裂口將觀察台吞了下去,一道耀眼之極的強烈藍光從裂口處噴射出來,瞬時間,聲波、光線、爆炸性能量衝擊波。將所有上面地物體都猛地轟出了地面。

    巨大的轟隆聲歷久不衰,地震一樣的波動向四面傳播,幾分鐘後。在狂暴的颶風中。一個三百米深地幽幽深坑。出現在阿爾卑斯山脈的峽谷之中。

    明媚的陽光傾灑在巴黎街頭,清新中帶著點懶散。襯著街道兩旁古典建築地古韻,構成了這條中世紀街道地特有氣氛。

    高大恢宏地歌德式教堂聳立在廣場的西端,和著大塊花崗岩鋪成地六角形廣場,勾勒出歐洲中世紀的風貌,在這座現代化的國際大都市中,更加凸顯出珍惜的歷史文化氛圍。

    巴黎街頭最多的一種人,就是來自各國的藝術家,他們或寫生或交談,悠閒地過著生活,似乎藝術就是他們生活的全部。

    傅小魚坐在廣場附近的路邊咖啡座上,慢慢地品味著可口的古巴咖啡,望著身旁那位全神貫注進行繪畫的藝術家,他深切地感受到生活中的種種樂趣。

    換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那塊多功能雷達表,時間是上午八點三十分,氣溫是攝氏十一度,正是初冬最理想的好時候。

    看著眼前這位法國畫家即將完成的作品,他舉起身旁的專業照相機,將這幅極富對比意味的畫面拍攝了下來。

    那是一幅裸體美女的油畫,栩栩如生的形體勾勒,加上鮮艷明麗的色彩分層,顯得畫面極其華美。

    不過,真正讓他對這幅油畫產生興趣的原因,卻可笑的讓人噴飯。

    傅小魚自清晨六點看到這位藝術家開始創作起,一直到即將完成作品的現在,也沒看到此人前面走過一位哪怕露點大腿的女郎。

    相反,畫家卻頻頻在繪畫過程中望著教堂不斷比對著,似乎宏偉的教堂便是那美女模特兒,整個情景突兀的讓人為之錯愕,這就是他拍攝的真正原由。

    身為幾家世界知名期刊的封面攝影記者,在從事自己愛好的探險生活之餘,總要做點份內工作以養家餬口。

    好在探險生活中奇聞異事不斷,也為他提供了各種各樣豐富的攝影素材,如此一舉兩得的工作方式,讓他最大限度地享受了自由,所以他很愛自己的職業。

    拍完這個好笑的場景,他不由將鏡頭轉向了教堂,並調到長焦距上,宏偉的教堂莊嚴而肅穆,看不出一絲和裸體女郎有關的景象。

    正當他要收起相機的時候,一個超乎想像的景象進入到鏡頭之內,他立刻按下快門,將這個即將影響他一生的場面記錄下來。

    只見教堂最高處的窗戶上,突然閃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影,一身火紅色的衣衫異常顯眼,襯著雪白的肌膚,烏黑的秀髮,充分展現出了東方女人的動人魅力。

    雖然由於她正在向下張望而看不到面容,但是那勻稱修長的女體,就足以讓所有男人為之窒息。

    真正讓傅小魚驚訝的是,這個女子在觀察完下邊的情況後,竟然躍出窗台來到了外面,沿著教堂的外牆向鐘樓的方向爬去,其攀爬的速度比專業的消防隊員還要迅速,他就是在這個時候拍下了照片。

    歌德式教堂的高度一般都有四十米左右,肉眼望去,女子的身影顯得那樣的渺小,而動作卻又是那樣的敏捷。

    從傅小魚的長焦距鏡頭中可以發現,教堂的外牆是極其平滑的,除了有幾處浮雕能夠落下手腳,很多地方都是沒有縫隙的平面石牆。

    即使登山技術超一流的自己,也沒有可能像她那樣在上面靈活自由地攀爬,所以他徹底被震服了。

    這時,教堂的下邊已經停滿了救援的警車,其中有幾輛黑色的高級轎車引起了他的注意。據他所知,這種特製的轎車都是政府安全部門專用的交通工具,有他們參與的事件大都是不可告人的國家秘密。由此看來,上面那個神奇女子,必是一個非同凡響的人物。

    女子已經敏捷地爬上了鐘樓,在回眸探望的時候,傅小魚抓拍到了她的面容,剎那間,他被對方那難以形容的美麗給驚呆了。

    領略過世界各地美女的他,從來沒想到能被女人的外表給震撼住。

    從小因為修煉上乘武術,他對女色向來看的很淡,即使遇到異常美麗的女人,也是抱著欣賞的態度去應對,而真正讓他心跳過的女人,反倒不是因為美麗的外表了。

    可是這一刻,他的心臟猛然停止了跳動,下一刻更激烈得讓他虛脫到站不住的程度,直到對方身影消失了許久,才猛然覺醒過來。

    不顧周圍人們的驚異,他幾個縱身便跨過前面的桌椅,騰身翻躍到廣場上,然後向教堂的後方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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