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魚看到那只血紅的手臂時,心臟不由緊縮了一下,他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想到了母親的失蹤必然與其有關。於是,他快步向晶石棺材奔去,想看個仔細,卻被傅宗書一把拽了回來。
「兒子,你先在這裡看著,讓老爸去探個究竟,即便有什麼危險,你再救我總比我去救你更敏捷些。」傅宗書向他微笑著說道,轉身向棺材走去。
傅小魚知道父親在保護自己,但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豈能讓父親獨自涉險?可是就在他伸手去拉父親的時候,棺材裡的霍勒斯忽然坐了起來,只見牠那骷髏腦袋已經包裹了一層血紅的薄膜,一雙尚未長出眼珠的窟窿眼眶,正向他們掃來兩道冰冷的寒光。
「嗄!……給……我……」霍勤斯突然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刺耳鳴叫,同時抬手向傅宗書虛空一抓,便將他凌空吸了過去。
傅小魚一把抓空父親的手臂,卻反手抓住了他的腳踝,及時拖住了他飛出去的身體。
鷹頭神霍勒斯可能因為身體尚未復原,神力的發揮還不穩定,所以被傅小魚如此一拖,竟然未能捕捉成功,使得父子倆同時撲跌在地。
霍勒斯憤怒的大吼一聲,換成兩隻手掌同時向他們抓去。
就在這時,金庫門忽然被人砸出個大窟窿,一大塊合金鋼急旋著飛過傅小魚父子的頭頂,恰好撞在霍勒斯的鷹頭上。
只聽「卡嚓!」一聲骨折的脆響,霍勒斯已然仰頭飛出晶石棺材,狠狠的撞在金庫的鐵牆上。
緊接著金庫門被人猛然拉開,疾步走進一位凶神惡煞般的美麗女神來。
「傅小魚!本尊今天一定要將你……咦!『異魔神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好!『異魔神』的神封被解開了……」
釋觀音未等說完狠話,便被金庫內的情景嚇了一跳,失口道出了霍勒斯的名號。
霍勒斯被那塊合金鋼險些砸碎頭顱,此時頸骨已經完全斷裂,只有些許部位還連在一起。但這種傷勢並沒有影響牠的行動,只見牠尖鳴一聲猛然跳起,接著雙腳急蹬牆壁,箭一般衝向釋觀音。
釋觀音見狀卻面露喜色,只見她的頭頂秀髮忽然向後飛散而起,彷彿逆風飛舞,看起來甚是詭異,接著她抬起左手,分開五指向霍勒斯迎去。
「咚咚咚咚!……」一陣密集到分不清個數的劇烈音爆,在她的五根手指尖上接連響起,無數乒乓球大小的光球驟然生成,又急速射出,彷彿加特林多管重機槍在猛烈掃射,將金庫的一面合金牆打成了篩子。
霍勒斯急速躍進的身體幾乎與她成水平直線,所以牠揮舞的雙臂和頭部首先被密集的光球擊中。
光球一旦接觸到牠的身體,立刻爆炸燃燒,幾乎在一瞬間就轟去了牠半邊腦袋和一隻右臂。
然而牠的反應也快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當身體受傷的剎那,牠的雙腳虛空一蹬,竟然違反物理定律的轉向九十度,貼著屋頂向金庫門滑去。
可惜釋觀音反應更快,已經先一步揮動手指尖的「神聖光炮」擋住了牠的去路,無奈牠只得又一次轉向,躍往另一面牆壁。
傅小魚此刻已經拉著父親躲在了神棺後面,正好躲過了那鋪天蓋地的光炮射擊,因為異魔神棺是金庫裡唯一能擋住神聖光炮的物質。
在他看來,霍勒斯的移動速度已經超出了人類視覺的極限,整個金庫遍佈牠的虛影,根本就分不清哪個是真身。然而釋觀音的神聖光炮竟然處處能堵截到牠,甚至牠想躲到神棺後面都不可能,這使得牠在躲避當中不斷被擊中,很快就失去了另一隻手臂。
這時牠終於感到了恐慌,竟然不顧一切的衝向神棺,同時用牠那殘缺不全的鷹嘴念出了一句音節奇特的咒語。
釋觀音卻不給牠躲藏的機會,搶先一步將神聖光炮集中在神棺前,在牠的前方佈置了一道光幕般的彈雨。
霍勒斯這次似乎被打壞了腦子,全然不顧危險的繼續前衝,於是牠的上半身在穿越光幕時,頃刻被擊成粉末。
然而,當光炮毀滅到牠的腰部時,卻彷彿遇到了某種異乎尋常的強大引力,全部劃出一個扭曲的弧度,射進了神棺之內。
霍勒斯的下半身卻在這時驀然轉向,從一面千瘡百孔的合金牆壁間逃逸出去,就那麼詭異的消失不見了。
釋觀音大吃一驚,連忙停止射擊,緊跟著追了出去,卻顯然晚了一步。
「哼!要不是這副軟弱的生化肉身礙事,本尊豈能讓你這個異魔頭活蹦亂跳這麼長時間?」她忿忿不平的頓足返回了金庫,準備找傅小魚繼續算帳。
傅宗書在聽到霍勒斯念出那句咒語時,全身彷彿被雷電擊中,立時跳起身來,兩眼發直的向神棺內看去。
傅小魚見狀,連忙拉住父親的袖口,想讓他蹲下來,不料一股大力忽然將他吸進神棺內,只留下傅小魚手中的一片袖口碎布。
「老爸!……」傅小魚驚叫一聲,急忙起身向神棺內抓去,卻驚詫的發現,裡面除了一頂造型奇特的王冠外,根本不見任何人影。
此刻,他終於明白了母親是如何莫明失蹤的了,原因就在於霍勒斯說出的那句咒語。
他呆看著空空的神棺,卻生不出跳進去的勇氣,那裡面究竟是什麼他根本無從想像,但是死亡的恐懼卻緊緊的攥住了他的所有念頭。
「不!我不能這樣膽小懦弱,我的老爸老媽都在裡面,我怎能因為自己的安危而不顧他們的生死!」
一瞬間,他的心裡閃過無數念頭,最後勇氣終於戰勝了怯懦,讓他勇敢的向神棺內撲去。
「光當!……」
「哎喲!……」一聲哀嚎從他的口中傳出,只見他趴在神棺內,額頭被金屬王冠劃出一道血口,卻沒有像傅宗書那樣神秘消失。
「哼哼!想跟你父親一起去異界嗎?可惜本尊的幻玉球還沒有這個打算,如果你真的那麼渴望一去不返,就先解除了上面的主神契約再說吧!」釋觀音一臉幸災樂禍地站在神棺近前冷笑道。
傅小魚經此一磕立時冷靜下來,聽聞釋觀音的話語,他不由打了一個寒戰,為自己的魯莽無知感到後怕。
「我真是笨哪!這樣魯莽的跟下去,即便見到老爸老媽又能怎樣,不過是多了一條冤魂而已。我現在應該先找到保護自己的方法,然後再尋找讓老爸老媽回來的方法才對!……唉!看來只有向釋觀音妥協才行了。」
想到這裡,他也不顧額頭的傷口,連忙跳出神棺,對釋觀音沉聲道:「帝天女神,如果我同意解除神婚契約,妳能否將我的父母從異界裡救回來呢?」
釋觀音凝視了他片刻,最終無奈的搖頭道:「你還是換一個條件吧!異界的存在即便是我哥哥帝天佛也無法探知,它處在九天三界之外,除了眼前這副異魔神棺外,就只有『以太神』知道進出的通道。」
「一千八百萬年前,異魔神棺隨同異魔神一同出現在當時的人界,毀滅了那一代的人界文明,更將冥界變成了自己的狩獵場,造成三界生靈的混亂滅絕。最後還是天界八主神在以太神的幫助下,才將這個異界魔神封進神棺之內,之後神棺便神秘消失了。」
「如今神棺突然出現在這裡,實在出人意料,你的父母必然是在異魔神開啟了異界通道時被吸入的,即便是身為天界主神的我也不敢保證進入之後是否還能出來,更別說去救他們回來了。」
傅小魚不信的說道:「釋觀音,妳以為我很好騙嗎?如果異魔神真有那麼厲害,為什麼剛才妳一個人就將牠打的身首異處?而且我爸爸在十八年前就找到了異魔神棺的所在,難道你們這些神通廣大的天界眾神反而找不到了?這異魔神在幾千年前的古埃及時期還叫做鷹頭神霍勒斯,我不信妳不知道牠的存在,如果牠在一千八百萬年前就被封在神棺裡,又怎麼成了古埃及人的神靈?」
「實話告訴妳,我先前之所以不同意解除契約,並不是貪圖什麼,而是我曾經發了一個毒誓,如果不與妳成婚就會禍及我父親的性命。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個毒誓已經沒有了意義,除非妳能將他們二老救回來,我才會解除神婚契約,否則任妳提出如何誘惑的條件,我也不可能答應的,妳自己看著辦吧!」
釋觀音被他說的又好氣又好笑,反而想起了先前的打算,於是她收起惱怒的表情,恢復了女神該有的儀態。
「傅小魚,你不要以為本尊的神力無所不能,其實除了超脫三界九天的以太神外,三界眾神都屬於生靈的一部分,其神力各有極限,還要受到天規戒律的束縛。而異魔神卻是唯一的例外,牠來自未知的異界,本身不受這個世界法則的約束,所以並不是牠有多厲害,而是我們再厲害的神術殺法對牠都是收效甚微。」
「我剛才之所以能夠獨自擊傷牠,是因為當年以太神封住了異界的通道,讓牠無法從異界得到物質上的補充,導致牠的『永生不滅術』只能利用這個世界的物質來修復傷體。如此一來,牠的神體便不再特殊,自然就不是我的對手。」
「如果不是異界通道突然開啟,干擾了神聖光炮的射擊方向,牠現在必然被我徹底消滅掉了。所以你要是仍舊堅持自己的條件不放棄,我也只好依照先前的打算,與你結為一世夫妻便是,這對於我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
傅小魚聞言卻誇張的大笑了一聲:「哈!釋觀音!妳未免太小瞧我的智慧了,如果妳真的甘心嫁給我,也不會派一個矮冬瓜連續送來兩次炸彈郵包了!可惜第一個炸彈只炸毀了我家的老宅,第二個又被我當場識破扔出牆外,第三個雖然還沒送來,妳也別指望我會傻傻的簽收,我勸妳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提出的交易條件吧!」
釋觀音故作無奈的歎息一聲,回手找了一把倖存下來的座椅放到他的身後,這才悵然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釋觀音身為帝天女神,在三界中信徒無數,其中一些人的神位已經升到了正神。雖然我自己願意委身於你這個凡夫俗子,但是他們之中卻有很多激進的反對分子,所以這些傷害也是在所難免的。」
「不過你的擔心卻是多餘的,因為幻玉球的神力直接來自帝天佛主神,在我們成婚之前,三界之內沒有任何殺法能夠傷害到你,除非我親自動手。可是我與帝天佛哥哥早有約定,絕不會武力迫害接住繡球的人,因此我更不會做出你說的那種低級辦法。」
「不信你看,我甚至將『天界移民申請書』都給你帶來了,你只要填上這份申請書,以後便可以在天界生活,享受正神級別的尊榮待遇,這些都是你在人界得不到的好處。」
傅小魚接過來看了看,忍不住嘲諷道:「這上面的文字我都不認識,誰知道是不是賣身契一類的東西,這種不明不白的文書我可不敢簽……」
釋觀音心道:「這小子果然狡猾,幸好自己的原來計劃不是這樣的。」
於是她展顏笑道:「這些文字都是天界的神文,雖然比較難認,不過學起來也很容易,以後我自然會教你的。不過這份申請書你一定要填,大不了名字由我代填,我一個天界主神,對『天界移民局』的這點兒事情還能應付過去。」
「而且填好它的最大好處,是你可以享受天界正神的待遇,到時你若提出從異界救回父母的要求,再加上我和哥哥的鼎力,就可以召齊天界八大主神,喚醒以太神打開神棺封印……」
「且慢!妳剛剛還說過以太神已經封住了異界的通道,為什麼我的父母還會被吸進去?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傅小魚忽然截住她的話頭追問道。
「呵呵!看來你對異界通道的理解有些表面化了。這個通道並不是簡單的一個空間連介面,它的本身就是一個構造複雜的世界,即便是偉大的以太神,也只能封閉住異魔神用來出入的高階空間,而其它低階空間仍然處於開放狀態,還有許多未知的混亂空間,都是黑洞般的陷阱,誰知道你的父母是被哪個空間吸進去的?」釋觀音從容不迫地解釋道。
「什麼?……按照妳的說法,我的父母只是陷入了異界通道的某個空間裡,並沒有進入異界嗎?」
「你的理解很對,不過我們把通道裡的空間也算是異界的一部分,而異魔神能夠補充神力的來源地卻不在通道空間裡,你的父母也不排除被吸到了那裡。」
傅小魚仔細想了想她說的話,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他對人界以外的情況毫無所知,就像與對手談判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對方的任何弱點,所以到最後他也只能拿起筆來,將名字以外的個人資料都填好了。
臨了她指著下面的幾個空格說道:「這些空格是到天界以後你要吃的主要食譜,第一行是鳳雞肉,你寫個雞字就可以了,第二行是龍魚肉,你寫個魚字就可以了,以下是凰蝦等等。」
「我不喜歡吃魚,就不寫魚了……」
「你父親不喜歡吃嗎?」
「他已經被吸到異界了,還吃什麼魚……」
「可是我們將來也不排除救他回來的可能啊!要填就得現在填……」
「他和我都不喜歡吃魚……」
「那你母親……」
「她被吸進去的時候我才一歲,怎麼會知道她愛不愛吃魚?」
「啊!我差點兒看錯了,是不吃的東西才寫上字的……」
「哈!還說教我神文,我看是妳的神文水平也不怎麼樣吧?真是笑死我了,虧妳還是主神呢!……」
「嗷!……你到底寫不寫?」
「唔!讓我想想……其實我說不喜歡吃魚是指人界的凡魚,而妳說的卻是天界的龍魚,一聽名字就是很珍稀的極品了,所以我還是決定嘗一嘗好了,免得到時候吃不著而後悔。」
「……」
「大神娘子,妳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這樣差,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在人界妳可要小心啊!黑心的食品到處都是,有些假的奶粉甚至養出了許多大頭嬰兒呢!」
「傅小魚,我建議你還是寫上魚字,因為……因為……因為天界的龍魚真的很難吃,而且肉質比榆木疙瘩還硬,據說對人類還有副作用。」
「哈!妳又騙我,一定是天界的魚又好吃又少,所以妳才這麼說……唔!肚子好疼!真奇怪,我記得早上也沒吃什麼呀?不行!我快忍不住了,得先出去方便一下,吃不吃魚的問題等我回來再說……」
說話間,他已經跑出了金庫,繞到後院的一小塊菜地上吭哧吭哧起來。
釋觀音見狀,差點兒咬碎貝齒,心道:「這小子八成是看出自己的目的了,所以才百般不簽那個魚字,乾脆自己啟動手提箱裡的炸彈將他直接炸死算了,反正有異魔神在,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的頭上。」
打定主意後,她將藏在神法空間裡的手提箱拿了出來,發現裡面的炸彈再過兩秒鐘就要爆炸了,便施展了一個滯空神術,停止了定時器的走動。然後她將手提箱藏在一塊破碎的床板下,又將千瘡百孔的金庫牆壁修復完整,就等傅小魚回來後,便出手制住幻玉球的一切保護行動,同時關門引爆炸彈了。
然而在她暗自憋氣的等了半天後,卻始終不見他回來,便忍不住向後院走去,想看看他到底在磨蹭什麼。
沒等她走出大門,便聽到後院傳來吹奏喇叭的嘀噠嘀噠聲,只是那喇叭明顯不是好貨,發出的聲音難聽之極,已然超出人類視聽的欣賞能力,更何況聽慣仙樂的她了。
「哼!剛剛還裝做一副孝子的模樣,轉眼你就不知廉恥的自娛自樂起來,哪裡還有一點兒擔心父母安危的德行,這樣的虛偽小人就算被本尊炸死也算罪有應得了……呃!這傢伙到底在幹什麼?」
就在她給自己的滅口行動尋找理由的時候,眼前的奇特景象卻令她徹底驚呆了,她不知道人類還能運用如此詭異的演奏方式,完全可以稱得上空前絕後了!
「啪啪啪啪!……」她忍不住為傅小魚的「神奇」表現鼓起掌來,因為她認為音樂和舞蹈是三界九天內唯一沒有本質區別的藝術形式,這一點即使在高傲的天界眾神眼裡,也有著普遍的認同。
「傅小魚,直到此時本尊才對你生出了一點兒敬佩,你身殘志不殘的做法我很讚賞,能夠用下面的『人孔』吹奏樂器的,古往今來你可能是第一人了。只是你這喇叭的質量實在太差了些,吹奏技法也稍嫌粗糙,回頭我送給你一個天界製造的喇叭吧,那樣你以後……」
剛說到這裡,她忽然想起自己一會兒就要炸死對方,哪裡還有什麼以後。
「敬佩?人孔?吹奏樂器?……釋觀音!妳實在太過分了!即便妳瞧不起我,也不用如此轉彎抹角的侮辱我吧?我也是一個有著強烈自尊的男人哪!……還有……在人界偷看異性大便是很下流無恥的行為,再說我們還沒有完婚,妳……妳怎麼好意思看人家那裡!」
傅小魚見她突然出現,第一個反應就是變成一隻鴕鳥,然後羞臊的一腦袋插進土裡。可是當他聽清對方那「真摯無比」的讚揚後,卻忘記了一切羞臊,立即憤怒的反唇相譏起來。
不過還好,他並沒忘記提起褲子遮住外露的春光,如果那根來回晃動的膠皮管也算是春光的話。
釋觀音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心讚賞到底哪裡得罪了他。
其實傅小魚說的「大便」二字她並不是很瞭解,因為她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主神,喝的是瓊漿仙露,吸取的是天地精華,這些東西都是至純至淨的存在,根本不會產生任何廢物就會被神體完全吸收。而那些有排泄需要的神僕和低級小神,也不會當著她的面做這種事情,所以在她的頭腦裡,根本沒有排泄這個詞。
不過,傅小魚的這番責怪也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於是她勉強壓下暴起殺人的衝動,故作委屈的噘了噘嘴。
「你這人真無趣,人家好心誇獎你,你卻反過來歪曲人家的心意。好嘛,好嘛!我不打擾你用『大便』方式吹喇叭了,我剛才去外面買了許多早點,一會兒你吹累了就回來吃飯吧!」
她故作委屈求全的柔聲說道,那姿態像極了賢惠的小媳婦,讓傅小魚陷入了不可名狀的驚呆中。
「難道……難道她真的不知道大便的意思嗎?不可能啊!連冥碧霞都知道的事情,她這個無所不知的帝天女神怎麼會不知道?……人孔?吹喇叭?哈!她還真能想像出來,真是要命的女人啊!再來兩次這種遭遇,我可能真的會瘋掉,看來我確實不適合做女神的丈夫……」
他苦惱之極的哀歎了一聲,轉而繼續面對下身那個更令他痛苦的東西。
「為什麼是喇叭而不是一個馬桶呢?……還是個破的!……而且按道理應該不會響的呀,為什麼每次出來都要響一次呢?……冥碧霞!……我會永遠記住妳這個恩典的……」
不斷的疑問過後,他又陷入了無休止的怨念生成中,但是稍後他又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極其尷尬的小錯誤,那就是忘記帶手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