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怎麼知道我們的來歷!」聽到南夕一口叫出了自己的身份,珈因四神將不由得同時變了神色。那個正打算出手的神人也立刻凝住了手中的神明訣。
南夕用手一指那名神人,咯咯笑道:「我當然知道了!就憑你方才施展出來的那招大光明神訣,我就知道你們四個來自神界的般若坲境!」
「你究竟是誰!」珈因四神將中最為高大的那個忍不住問道。
南夕神秘的一笑,淡淡說道:「我是誰?難道你們的般若世尊沒有告訴過你們,關於昔年的那個賭約的事情嗎?」
「你!你怎麼會知道那個賭約!」
那名神人雙眉緊皺,雙目中射出兩道精芒,死死的注視著南夕。他自言自語道:「你的修為應該還未達到當年和般若世尊締結賭約的那人的高度!你根本不是那個人!」
說到這裡,他又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南夕咯咯笑道:「你們的般若世尊懂得收弟子,難道我師尊就不懂得收弟子了嗎!」
「你是那個人的弟子!」聽了這話珈因四神將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南夕笑道:「不錯不錯!既然你們知道我是我師尊的弟子,想必也應該記得那個賭約的內容吧!」
「哼!當年如果不是世尊還沒有參破最後一重境界,又怎麼會輸給你師傅!」
只聽其中一名神人憤憤說道,語氣中似乎對南夕所說的那個賭約感到非常不以為然。
南夕卻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語氣而改變態度,依然笑著說道:「不管原因怎麼樣,輸了就是輸了。按照賭約,你們日後見到淵霆天的傳人就不能輕易動武!」
說著她又粲然一笑:「難道堂堂般若坲境的神人,都是說話不算數的嗎?」
「胡說!誰說我們般若坲境的人說話不算數!」
珈因四神將中最高大的那個聽了這話不由得怒道:「你說罷!究竟打算怎麼樣!」
南夕咯咯笑道:「其實我也並沒有打算拿四位怎麼樣,只是想請四位耐心的聽我們解釋一下罷了。」
「哦?」那神人聞言微微一怔。顯然南夕的話大出他的意料。
晨星這時在一旁忍不住悄悄的說道:「仙子你好厲害啊!簡直像是在變魔術一樣!到底是什麼賭約,竟然能夠令這四個傢伙這麼忌憚?」
南夕淡淡笑道:「臭小子這才知道我的厲害嗎?其實那只是師尊少年時的一場遊戲而已呢。」
說到這裡,她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的珈因四神將,將當年的賭約向晨星講述了出來。
原來西聖梵旎在年少的時候,性格和此時的南夕一模一樣,也喜歡閒得無聊到處遊蕩。當時,仙界還沒有形成,魔界也僅僅是初具規模,真正意義上的一界也只有神界和幽明界。由於梵旎的修為極高,而且生性大膽隨意,因此在這個世界上也就自然而然的闖出了名聲。漸漸的,連當時神界中般若坲境的主人原初神般若世尊也知道了她的名字。
「我也只是聽師尊說起過般若坲境。據說即使在神界之中,去過這個地方的人也不多。般若坲境乃是神界的原初神般若世尊一手締造的,屬於一個獨立的空間,只是入口在神界。就好比師尊在仙界中締造的玄域,以及在這一界中締造的淵霆天一樣。」
「哼!般若坲境乃是世尊以無上法力締造出來的空間,區區的淵霆天怎麼比得了!」
聽到南夕將般若坲境和淵霆天相比較,珈因四神將立刻帶著些許不滿說道。
南夕微微一笑:「難道四位忘記了嗎?般若世尊可是曾經輸給過我師尊的。據此推測,修為也未必會比我師尊高明吧!」
「你……」珈因四神將雖然心中惱怒,可是又感覺欲辯無力。
他們原本絕沒有心情在這裡聽南夕講述這些陳年往事,可是此刻一方面急於知道玄月的下落,另一方面又礙於當年那個賭約,無法向南夕出手逼問,於是只得強忍住心中怒火,耐心的聽著自己不願意聽的故事。
南夕看到四人啞口無言,輕輕掩口一笑,繼續說道:「般若世尊知道了師尊的這個人,卻並沒有立刻和師尊見面。其實據師尊所說,她與般若世尊的相見是很偶然的。」
她說到這裡,忽然笑吟吟的做了一個手勢。
只聽珈因四神將和晨星同時叫了起來:「這是伽藍古咒!」
南夕微微一怔,笑道:「不錯!這確實是伽藍古咒!沒想到臭小子你也知道啊!」
晨星還沒有回答,珈因四神將已搶先問道:「伽藍古咒是般若坲境中的不傳之秘!你怎麼會懂得施展的!」
「當然是你們的般若世尊傳授給我師尊,然後我師尊又傳授給我的啊!」
南夕咯咯笑道:「其實當時師尊前往神界,只是為了與神界的另一名原初神祝融爭鬥。誰知道當時祝融臨時有別的事情,離開了神界,前往了異次元的某個空間碎片之中。於是,爭鬥的事情就只能作罷。師尊在神界遊玩了一段時間,偶然間才發現了般若坲境的入口。」
「般若坲境乃是般若世尊一手締造的。它的入口隱藏的極為隱秘,而且有複雜的神陣保護。可這一切難不到師尊。於是師尊化解了入口的神陣,悄悄的潛入了般若坲境之中。」
「然後呢。」晨星聽到這裡,已猜到梵旎就這麼擅自闖入般若坲境,肯定破壞了般若世尊的規矩。也許就是由於這個原因,後來才會和般若世尊進行什麼賭約。
不過晨星本人就不是守規矩的人,因此也根本沒有覺得梵旎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果然,只聽南夕笑道:「原本闖入般若坲境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況且師尊當時只不過是出於好奇,並不知道般若坲境在神界中的地位。」
「喂!仙子請等一等!照仙子這麼說,那個般若什麼境在神界的地位很高了?」
晨星話音未落,忽聽旁邊正仔細聽著的珈因四神將齊聲叱道:「臭小子說話注意一點!般若坲境在神界的地位當然是至高無上的了!」
原來他們四個只聽到南夕管晨星叫臭小子,於是不知不覺也這麼叫起來了。
晨星哼了哼,咕噥道:「什麼臭小子臭小子的!還是神人呢!說話一點禮貌都沒有!」
南夕聽到他的咕噥,不由得噗嗤一聲笑道:「般若坲境在神界中的地位確實很高,僅次於神界至尊所在的太虛境。不過什麼至高無上云云,恐怕就是某些人在吹牛皮了。」
「你……」珈因四神將雖明知道南夕是在說他們,卻也無法辯駁對方的話。
他們知道南夕說的一點也沒錯。般若坲境確實是無法和神界至尊所在的太虛境相比的。
「進入般若坲境之後,師尊便施展出載九履一結界中的手段,隱去了自己的一切痕跡。當時師尊剛剛開始參悟載九履一結界不久,而這種隱形的手段也是她最為得意的法術之一。她原本以為能夠瞞過所有的人,可誰知道還是沒能瞞過般若坲境的主人,般若世尊。」
「哦?」晨星聽到這裡不由得心中一凜。
西聖梵旎的厲害他是知道的。異虯那麼強悍的力量,也依然在她的面前知難而退。
可是,此刻南夕竟然說梵旎剛剛進入般若坲境,就被那個般若世尊發現了。這麼說來,那個般若世尊的實力豈不是更加高明。
南夕彷彿猜到了晨星在想什麼,於是笑道:「般若世尊比師尊多修煉了那麼長時間!當時的修為高過師尊又有什麼希奇。不過他也確實有前輩風範,看到師尊到來竟然沒有阻攔,而是任由師尊遊覽了般若坲境。直到師尊遊覽到般若坲境最隱秘處的演天塔時才現身相見。而這個時候,師尊已經從般若坲境的佈置手法中領悟到了許多載九履一結界的奧秘。」
「這麼說來,那個般若世尊還是在指點令師呢!」晨星不由得笑道。
南夕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師尊也知道了這一點。不過當初她年少氣盛,就算知道了也不肯承認。於是才有了那場賭約。」
「師尊常對我說,假如換做現在,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和般若世尊打賭的。」
晨星聽到這裡,忍不住暗暗歎息,心想能夠令西聖梵旎這樣的絕頂高手如此心折的人,不知道又是怎樣的一番風度和氣質。
「般若世尊告訴師尊,演天塔中有般若坲境最高深的奧秘,也是他參悟載九履一結界,研究這個世界最本源奧秘的所有心得。只要師尊能夠贏得賭約,就可以自由進入那裡參悟,而且從此般若坲境的人不輕易對淵霆天的人動武。但假如輸了賭約,就必須馬上離開神界。師尊當時立刻就答應了這個賭約。於是,般若世尊讓師尊選擇賭約的具體內容。師尊提出,要和般若世尊賭鬥重現世界。」
「重現世界!」晨星聽得呆住了,訝然問道:「什麼叫重現世界?」
珈因四神將看來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賭約的具體內容,於是漸漸產生了一些興趣。
南夕笑了笑說道:「重現世界,聽起來雖然非常困難,其實在先知者看來則極為普通。這個賭約的雙方所要做的,就是創造出世上自然存在的一切事物。而獲勝的標準只有一個,就是最吻合自然。」
晨星聽到這裡,忽然心中微微一動,彷彿有所領悟。
只聽南夕接著又說道:「要知道,自然雖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普遍的現象,可事實上又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做到的事情。化形擬物並不困難,修真者就能做到。但幻化到沒有破綻,這就難了一層。更加困難的則是憑空創造。那不是幻化的力量,而是造物的力量。」
說著,她衝著沉思的晨星微微一笑:「臭小子你此刻已經能夠做到了呢!」
「我?仙子你是說幻化出極端屬性的物質嗎?」晨星聽到這裡不由得一怔。
南夕笑道:「是的。據師尊所說,化形擬物最困難的是去其博取其純。因此幻化一般的東西容易,幻化極端屬性的物質困難。而創造世間萬物最困難的則是融其純於其博。因此,創造出極端屬性的物質反而是最簡單的了。」
「可就在不久前仙子還說過,就連令師也只是煉製出同時具備兩種屬性的光之幽巖呢!這又算是容易還是困難呢?」晨星皺眉問道。
他雖然隱約間似乎把握到了什麼,可是又說不出來。
南夕笑道:「傻瓜!無論光之幽巖還是辰皇梵焰,所具備的都是截然相反的極端屬性!煉製起來當然也就困難了!其實假如要將九衍炫光和炫疾天火的屬性融合在一起煉製的話,並不是十分困難的事情,比如你,大概就能夠做到呢。」
「我就能做到?仙子你不是開玩笑吧!」晨星搖了搖頭,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南夕微微笑道:「我沒有開玩笑。既然你可以憑借體內的本源靈氣創造出一種極端屬性的物質,也就代表你擁有了造物的基本能力。其實你此刻缺少的只不過是經驗罷了。」
「師尊告訴過我。將兩種並不衝突的屬性融為一體,只需要將那兩種屬性簡單的疊加。而將兩種相反的極端屬性融為一體,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那需要把握好屬性間的微妙關係,才能夠成功。而其中的微妙,則需要對這個世界的本源悉心領悟才可以懂得。」
南夕說到這裡又是一笑:「其實當年師尊也正是憑藉著這個才贏了賭約呢。」
這時,晨星已聽不到南夕在說什麼了。他此刻已完全沉浸在南夕方纔所說的那番話中。那雖然只是南夕轉述的西聖梵旎的話,可是對於晨星來說,則無疑是一盞指路的明燈。
在那一瞬間,晨星把握到了梵旎當初領悟到的關於載九履一結界的奧秘。
南夕靜靜的看著晨星。晨星呆呆的懸立在虛空中,雙目中閃爍著紛亂的光芒。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光芒重新匯聚在一起,晨星忽然笑道:「原來是這個樣子!哈哈!我終於明白了!」說著他右手食指伸出,輕輕點在身前的虛空處。只見虛空中忽然出現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水滴。緊接著,水滴擴散開來,在眾人的眼前靜靜的展開。
不多時,水滴已經擴散成了一顆方圓十數米的水球。
「破!」隨著晨星一聲清叱。那水球頓時炸開,濕潤的水汽剎那間瀰漫在四周。
忽然之間,水汽中開始出現了一兩點綠色。然後綠色越來越多,漸漸的聚攏在了一起。晨星微微笑了笑,雙手輕輕凝結出一個奇異的印訣。只見那團的綠色中忽然多了一抹殷紅,然後一切迅速的模糊,隨著一陣光芒閃過,一朵綠葉映襯下的血紅的玫瑰出現在虛空中。
「臭小子你的悟性果然很高啊!竟然這麼快就明白造物的道理了!」
南夕不禁訝然道:「要知道我當年足足琢磨了千餘年才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呢!」
她說著伸手從虛空中摘下了那朵詭異的玫瑰。那玫瑰香氣四溢,竟然完全是真的。
晨星笑道:「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事物歸根結底都是由種種不同的屬性構成的。只要把握住了這些基本的屬性,然後對其進行結合,就可以創造出整個世界來。這個道理貌似簡單,卻是世界的本源奧秘之一。小弟此刻能領悟這層道理,說起來還要多謝仙子的指點呢。」
「你領悟沒領悟關我什麼事。」
南夕輕輕一笑,說道:「只顧著和你說這些,剛才的故事說到哪兒了?」
晨星心知對方不願接受自己的道謝,於是笑道:「說到令師和般若世尊打賭的內容是重現世界。」
「哦對啦!」南夕點了點頭:「其實說是重現世界,並非是真的要馬上造一個世界出來。只不過是各自創造一些東西,看誰創造的最接近自然就是誰勝利。」
晨星笑道:「只要創造的東西屬性越少,越單一,難度自然也就越小了。」
南夕說道:「現在你這麼想,未必別人也這麼想。師尊當時剛參悟載九履一結界不久,所以想法和你的一樣,但般若世尊已經參悟了無數時光,想法自然也就不同了。」
「一開始的時候,師尊和般若世尊創造的都只是一些簡單的東西。可隨著賭約的進行,般若世尊便忘記了賭約的事情,而是一心一意開始研究起最終的九焰擎天之氣來了。所以,最後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南夕說到這裡,忽然又輕輕一笑道:「其實師尊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因此才會提議要用重現世界作為賭約的內容呢。說起來,師尊贏得有些耍賴哦。」
「哈哈!仙子竟然這麼說令師啊!」晨星聽到南夕的這句評論,不禁失聲笑道。
南夕滿不在乎的笑道:「這又有什麼?這話本來就是師尊自己說的嘛!」
她這句話剛剛說完,忽然聽到一旁的珈因四神將厲聲說道:「你們已經講完故事了!現在總該告訴我們這裡究竟發生什麼了吧!」
原來珈因四神將此刻早已等得不耐煩了,看到南夕講完,立刻上前詢問起來。
南夕淡淡笑道:「就算你們不問,我也要告訴你們的!你們神界的使者玄月此刻已進入那個崑崙丘墟之中去了。我們是幫他在這裡護法的!事實就是這樣,信不信由你們了。」
「什麼!玄月神使已經進入了崑崙丘墟!」
珈因四神將聽了這話不由得同時驚道:「他去了多久了!怎麼還沒有出來!」
南夕冷笑道:「去了很久了!至於為什麼沒有出來,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目前為止這裡還沒有出現變故!」
「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珈因四神將不由得同時重重歎道。
晨星微微皺眉道:「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玄月老兄進入崑崙丘墟有什麼不妥嗎?」
佳音四神將中那個最高大的神人看了看晨星,沉聲說道:「不錯!因為據般若世尊和神皇太虛陛下的共同推算,這件事情很快可能是魔界的聲東擊西之計。」
「聲東擊西之計?這麼說禁魔神陣並沒有被開啟了?」晨星不解的問道。
那神人方才見晨星能憑空創造出那朵血色玫瑰,已知道對方是參悟載九履一結界的人。況且南夕又是西聖梵旎的弟子,於是他對兩人的態度也沒有開始時那麼惡劣了。
只聽他說道:「禁魔神陣依然是被開啟了,可是很可能魔界已經找到了其他的出路,並不是從崑崙丘墟這裡突破!」
「其他的出路?那又會是從哪裡呢?」
晨星感到事情突然間又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假如按照玄月的說法,魔界已經完全和這一界融為一個整體。再加上禁魔神陣的力量,魔界根本不可能擺脫崑崙丘墟的空間。那麼,它又怎麼從別處突破呢?
那神人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太虛陛下和般若世尊並沒有推算出更為具體的情形。事實上神魔兩界的境界是不分軒輊的,所以能推算到這一步已很不容易了。」
晨星點了點頭,剛要詢問南夕。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一種熟悉的能量波動出現在身前。
「離兒!是你嗎!」晨星立刻辨認出來,那種能量波動赫然正是離兒特有的魔能。
只聽離兒的聲音隨即在他的耳邊響起:「哥哥!你快來湮暗之格!這裡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那聲音中包含著極大的驚惶,彷彿離兒此刻遭受了什麼巨大的驚嚇似的。
晨星聽到這裡,心中頓時大急。他實在想像不出來,在湮暗之格所形成的湮暗界之中,還有什麼事情能令離兒這麼恐懼。於是他立刻說道:「小弟有事情需要馬上去辦,既然神界的諸位朋友已經來了,那麼玄月老兄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好了!」
珈因四神將還沒有開口,南夕已微微皺眉:「臭小子你有什麼事情?」
晨星搖了搖頭說道:「小弟暫時也不清楚。」
他說到這裡,略一沉吟又道:「仙子要不要和小弟一起去呢?」
南夕咯咯笑道:「那是當然了,反正我也不願意呆在這裡呢!」
「哼!你們如果要走那再好不過!神界的事情也不需要仙界的人插手!」珈因四神將聽到這裡,立刻重重的哼道。
「哈哈!現在不再說我們是魔物了啊!」南夕冷冷笑道:「臭小子我們走!」
晨星點了點頭,說道:「仙子只需要護住身體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小弟吧。」
他說著手中立刻凝結出控制湮暗之格的印訣,一道幽暗的印訣頓時出現在虛空中。
就在這時,一旁的珈因四神將忽然厲聲叱道:「慢著!你是從哪裡學到這種印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