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之雲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宿敵
    「該死!」冰玫咬牙一罵。

    楚一凡握著暗金色的弓矢,抬頭看著冰玫所畏懼的冰花。

    冰花周圍出柔和的光絲,如同光的螢火蟲般。冰花先如一個蓓蕾,花瓣慢慢綻開,一股妖藍的火焰直衝向墨黑的上空,周圍的冰柱紛紛碎開,狂跌向地面,間或夾雜著冰怪的淒涼叫聲。妖藍的火焰雖盛,但還是不能到達天空的邊界,楚一凡看到的只是越往上越淡的妖藍之光。

    楚一凡不能想像自己到底落於何處,到底與人界有多麼的遙遠,儼然,這是與人界完全不同的世界。

    楚一凡看著那朵離地面只有二十多米的冰花,眼裡是說不出的迷茫。

    冰玫冷哼一聲,說道:「人類,你是要活著離開這裡,還是要埋骨於此?」

    「活著離開這裡,因為我還有必須做的事情,」楚一凡答道。

    「那你隨我來,」說著,冰玫已經抓住了楚一凡的手。

    一個急奔,冰玫和楚一凡已經遠離了冰花,正奔向一處大冒著寒氣的池子。

    冰玫看著池子,叫道:「跳下去!」

    「你別嚇我了,下面都是寒冷刺骨的水,我這跳下去豈不是要結冰?」楚一凡叫道。

    「你要活著離開這裡就必需跳下去!讓生命力降至最低,否則你會被金捕獲到的,生與死,你自己去權衡,我今天是特仁慈之心,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完全沒有必要對你好的!」冰玫叫道,她回頭看著那朵冰花,妖藍的火焰正慢慢減淡。

    「將六綾石交給我,」楚一凡說道。

    「你!」冰玫氣急敗壞地叫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拿去!這東西給我沒意義!」說罷,她就將白色的六綾石拋給楚一凡。

    楚一凡接住六綾石,淺笑道:「謝謝。」

    「趕緊下去!磨蹭什麼!」冰玫叫道。

    楚一凡深吸了一口氣,一手握著暗金色的弓矢,一手握著白色的六綾石,提腳跨進了冰寒刺骨的池水中,一入池,寒氣就隨之洶湧而來,如一隻困龍,炸起,將楚一凡埋進了寒水中。楚一凡只覺得全身都快被凍僵,心臟的跳動越來越慢,越來越慢,自己的思想就如一隻燃燒殆盡的蠟燭般。

    妖藍之光消失,花瓣緩緩下落,花瓣晶瑩剔透,煞是動人。

    站在池邊的冰玫可沒有欣賞落地花瓣的閒情逸致,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花托之上。

    雨瑤正獨自一人走在街上,慢步踱行的人群,熙熙攘攘的車流,一切的一切都讓雨瑤煩心,但既然來到了人界,她就不能總是去逃避,她看到過人類的可恥之處,戰爭、**、無良、壓迫,太多的醜陋面都曾被她看到。當然,任何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人類的展也一樣,她還是看到人類很大的進步的,無論哪方面,尤其是飛展著的交通。

    她走進了一家早點店。

    「小姐,要來點什麼?」店主忙過來招呼,他好奇地看著雨瑤的那身打扮。

    「一個包子,一碗豆漿,」雨瑤說道。

    「還要其它的嗎?那點怎麼夠呢,看你這身打扮,八成是來拍攝一些場景的吧,我們永安縣的風景也是不錯的,」店主笑道。

    「夠了,」雨瑤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八點了,她在那間破屋子裡呆了兩個多小時,但還是沒有看見楚一凡。

    「好的,稍等片刻,」店主樂呵呵地說道。

    吃完早點,雨瑤又走回了破屋中,看著眼裡的一成不變,她的愁雲已經佈滿了嬌美的臉盤。

    花瓣競相落地,空中只剩下一個光溜溜的花托,而在花托之只金黃色的,形似雄獅,更多幾分霸氣,獨角,全身的毛都立起,它低頭看著冰玫,怒吼一聲,聲如悶雷,在鬼域裡波盪開,一直傳向未知的邊緣世界裡。

    這一吼,把成群的冰怪都嚇得四處逃逸開,更有甚者,直接碎開,入地為水。

    「麻煩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結束,」冰玫咬牙說道,冰裳已經悄然飄起。

    金甩頭一吼,以迅雷之勢奔向冰玫,嘴巴張開,一股烈火噴出。

    冰玫眉間一緊,凌空而起,避開了金的攻勢,雙手合緊,嘴裡正念著不明的咒語,雙手瞬間張開,呈一字型,她的手裡出現了一把碧墨的虎頭權杖,隨手一揮,數以千計的小刃自虎頭飛出,直刺向落於池邊的金。

    金回身,輕吼一聲,嘴裡衝出的烈火與小刃融為一團,空中傳來辟里啪啦的聲響,小刃被烈火所燒,紛紛掉落於地。

    見攻擊被金化解,冰玫臉陣的冰寒,她再次操起虎頭權杖,比上次更多更疾的小刃飛向金,金顯然是有點煩躁了,嘴裡也不吐出烈火,四肢一蹬,逕直奔向冰玫,小刃碰上金,或打歪,或折斷,都不能刺破金那如鋼鐵般堅硬的身體。

    冰玫倒吸一口氣,急忙避開了金的鋒芒。

    「這死東西,追了千年,還是這麼的有活力!」她罵道

    一避開金的鋒芒,冰玫就舞起虎頭權杖,霎時,萬把小刃在她週身飛旋,以極快的度旋轉著,刃片振動引起的低鳴聲似蜂響,更似死亡的哀嚎,度極快,遠遠看去,冰玫身上就像多了一件瑩白色的衣服般,可這不是普通的衣服,若是常人一接近,那絕對被碾成肉末!

    金在空中剎住了腳步,渾身一震,又是一股烈火噴出。

    烈火如一隻離弦之箭,籠上了冰玫。

    冰玫身外急旋轉著的小刃擋住了烈火,數秒間就將烈火瓦解,火勢瞬間降低,直至消失。

    「該我了,,」冰玫輕笑一聲,但臉上沒有過多的自得。

    她舞起了虎頭權杖,風起,刮起了她的冰裳,雪白的大腿露出,在小刃反襯下顯得尤為的誘人,青有如一隻掙脫開韁繩的野馬,正隨著風勢而起,妖嬈地躁動著。

    舉至頭頂,眼神暴睜,急舞下,週身的小刃凝結在一起,騷動著。

    小刃已經變成了一張密集的刀網,在冰玫的嬌聲一喝之下就直奔向金。

    金依舊不吃這套,什麼防禦也不做,獨身奔向了冰玫,而那道刀網就擋在冰玫之前!

    金吼著闖入了刀網中。

    冰玫再次舞起虎頭權杖,刀網便將金包裹住。

    冰玫臉上已經滲出豆大的汗水,她將虎頭權杖往上空一拋,合緊雙手念起咒語。

    半刻之後,虎頭權杖就爆出耀眼的光芒,光芒直洩而下,擊中了被刀網包裹著的金,萬計的小刃一被光芒照到就開始融化,本就緊密的刀網就變得更加的緊密。

    金用身體撞擊著刀網,但顯得有點無力,刀網一被撞開一道裂口,就有數千計的小刃補上,絲毫不給金以逃脫的機會。

    小刃開始了重度的融化,緊緊膠合在一起。

    片刻之後,金已被困死於其中,近眼看去,那道刀網已經不復存在,存在的只是一個巨大橢圓型的銀色球體,球體滾落在地,表面上還不時突出或是凹陷,這說明金還在掙扎著。

    冰玫收回虎頭權杖,舒了一口氣。

    落回地面,她走向了池邊。

    「可以出來了,」冰玫如釋重負。

    約過半分鐘,平靜的池中一點變化也沒有,冰玫柳眉一皺,低語道:「該不會凍死掉了吧?那樣子的話也太脆弱了吧?怎麼能做我的丈夫呢?這個小屁孩!再不出來就沒有機會了。」

    銀色球體的表面出現了數道裂痕,一隻獸角刺破了球體,一聲巨吼自球體中傳出!

    冰玫渾身一震,忙回過了頭。

    銀色球體一下爆開,金正昂著頭亂吼著,雙目已經赤紅,顯然是被激怒,前肢一蹬,張著巨嘴衝向冰玫,它的嘴裡開始出現火焰,正蓄勢待。

    冰玫完全沒有料到金竟然可以這麼快逃逸出,她還來不及做任何準備,金就已出現在她面前,金張口一吐就是一股足以燃燒一切的烈火,冰玫勉強用手裡的虎頭權杖化解了那股烈火,但接下來的事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金四肢踩在她面前,低頭一撞,腦門前的獨角就已刺入冰玫的腹部!

    冰玫的眼睛睜得死大,一股殷紅的鮮血自腹腔中湧出,衝破喉嚨的束縛,噴向前面。

    手指一顫,手中的虎頭權杖已然落地。

    就如一朵即將凋謝的牡丹般,冰玫的眼神已經出現了渙散,胸口起伏不定,又是一股鮮血!

    金輕吼一聲,用力將獨角刺向了更深處,一大股的鮮血噴入冰玫身後的池子中,她的身體已經被刺穿,露出的獨角正出現在她的後背上。

    冰裳慢慢融化開,片刻之後,站在那裡的只是一個全身**的婦人,碩大的**下是整片的鮮紅,腹部的皮肉已經向外翻出,煞是怖人!

    鮮血染滿冰玫的全身,順著乳溝流向私處,順著大腿流向地面,順著凹痕處流向池中。

    「真是…失策,」冰玫的聲音細如蚊蟻,眼神一冷,雙手抓住了金的獨角,奮力一拔,獨角竟被冰玫拔出!

    沒有了獨角的阻擋,鮮血更是積極,如噴泉般自拳頭大小的傷口爆出。

    見冰玫還有餘力反擊,金更是惱怒,怒吼一聲,側頭一頂,冰玫被撞飛,如一顆流星般劃破了這個寂靜的鬼域,靜靜落入池子中。

    主人的失利讓冰怪更加的害怕,成千上萬的冰柱開始出現倒塌現象。

    而這倒塌現象關聯到了上方的永安縣就成了破壞力較小的地震,房屋開始搖晃,巨大的樹木開始左搖右晃,但未出現倒塌的現象,警鳴聲在空中響起,在街上行駛的汽車都停了下來,街上的行人紛紛逃向了空曠的地方。

    坐在屋子裡的雨瑤星眸一動,屋子本就破舊,怎麼能經得起這輕度的地震,瓦礫落下,屋牆開始搖晃,梁子砸向了雨瑤!

    雨瑤眉頭一皺,身上的護盾已經展開,房梁、瓦礫砸下,但完全通不過護盾,砸在護盾表面上就滾向了一邊。

    待一切穩定之後已是半小時之後的事情,雨瑤站起身,看著這個廢墟,輕歎一聲氣,她拍去旅行包上的灰塵,整理了一下落腳之處,抱著聖忌劍又坐了下去。

    她在等待一個少年。

    冰玫落入池中,冰冷的池水無聲地炸起,如葬禮的樂隊。

    金在池邊徘徊了許久,焦躁地吼著,飛起,停留在了池面之上,它低頭掃視著池面,似乎是為了確定冰玫的死。

    一具雪白帶血的**浮出水面。

    金眼睛突出,張嘴一吼,就踩向冰玫!

    池水開始出現異變,一股股的汽泡冒出,破裂。

    金變得非常的瘋狂,它才不會注意到這異變!

    冰玫的眼睛慢慢睜開,笑了。

    金已經接近冰玫,厚重的前肢已經伸出,打算在冰玫的身上留下撞擊的足跡。

    一聲破響,一支小巧的暗金色弓矢破水而出!

    金先是一愣,再就是昂避開,但這弓矢來勢洶洶,距離又這麼的近,金根本沒有辦法完全避開,一陣刺痛敲醒了金的腦袋,弓矢穿透了連冰玫的小刃都無法穿透的皮質,穿透了金的喉嚨,飛向遠方,一個急轉,又刺向了金。

    金還未回過神,第二道攻擊隨之而至,暗金色的弓矢就如被附上生命般,再次穿透了金的身體,「破」的一聲,沒入池水中!

    金可非一般的野獸,這點傷害對它而言還是承受得起的,但被弄傷的尊嚴是永遠也不能承受得起的!

    一個回身,它已經落在了池邊,對方的攻擊甚為詭異,它根本不敢亂有行動。

    冰玫舒開了顏面,一隻手正抱著她的細腰。

    整池的水都暴起,直衝向高空,一個少年正站在已近乾涸的池子中,冰玫被他放在一邊,他跨步而立,手裡正拉著一把奇異的金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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