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打馬返回指揮部,中途疲憊不堪,就在一個小客棧休息了半天。醒來時天色大亮,連忙上馬趕路奔回指揮部。
見了子卿回來,朱子春熱情的迎了上來。
「子卿,好了好了。九門口拿下來了。」
子卿驚訝的問:「拿下來了?這麼快?這才不到晌午。」
朱子春拉了子卿解釋說,霍文靖的部隊賭氣撤出九門口是在晚上,直隸的部隊沒有覺察這一變故;但霍文靖的部隊開回九門口卻是白天了,直隸的部隊遠遠看到鋪天蓋地的奉軍往九門口挺進,嚇得心驚膽顫,都說「媽呀,這奉軍派來多少援軍呀?」
這仗還沒打,直隸軍的膽就嚇破了,士氣頓時減去幾分》序v文學螳邢鎦T榔涫鄧謙麙党m吹降姆罹q鱸捱B傭際峭疵噿E慷櫻y粑木傅娜渦災匽闖閃恕耙殺鏸趕鉡^恕?br/>
霍文靖的兵馬拚命向九門口發起總攻,來勢洶洶,戰鬥力之狠,九門口的直隸軍本來就被奉軍無窮無盡的援軍嚇的無心戀戰,這下更是被殺得落荒而逃。當場繳械無數,幾萬兵馬被五千兵馬給制服了。再加上九門口的地勢險要,直隸的交通運輸混亂,糧草火藥供應不足本就有隱患,此時被霍文靖狠力一擊立時潰不成軍了。
子卿開心的笑了:「這個老霍,真有他的。」
「子卿,還是你厲害,你怎麼勸回他的?」韓參謀問,子卿沒有做答,反問他:「你們第二軍誰跟霍文靖說》序v文學墓J木甘翹蛄宋液N⒀宓碾牘底優郎俠吹模坑興吹攪耍俊?br/>
朱子春是陸軍大學派,同霍文靖這日本派地將官從來不和,聽了子卿的不依不饒。也只好笑笑說:「我回去查,好好罵這些沒事亂嚼舌根的。」
韓參謀笑得直不起腰:「就是舔了。我們子卿小弟地腚是他們能輕易看的。」
「我操子卿氣得踢了韓參謀一腳,圍了桌子鬧起來。
「報告!」副官進來,子卿忙斂住笑立在原地,沉了臉整整軍服,「說!」
「霍軍長電話說》序v文學唾S右丫T攪松膠9叵攏祗j腥朔2鵒俗芄ャ!?br/>
子卿也張了嘴沒說出話,看來霍文靖真是拚命了.^^小說網更新最快.
「有老霍在前線忙活,我就歇歇了。朱大哥,這附近有洗澡的浴堂嗎?」
朱子春笑罵說:「大少爺,你還真講究,這荒村野外,哪裡有浴堂?當兵的還不都是土猴一樣,有命就不錯。還洗澡?」
子卿抱怨說:「不行,我這身上都要長毛了。」
「有,怎麼沒有浴堂。」韓參謀搭話說:「門口那小河溝。天然的浴盆,哎。弟兄們都去那裡洗。」
見子卿詭笑了又要找他算帳。韓參謀裝傻說:「怎麼了?子卿,正好也讓兄弟們看看八大公子出浴圖。」
嬉鬧過後。子卿帶上衛隊直到海邊。
他聯繫了一個在英國艦艇做上校的朋友,開了軍艦來接他去秦皇島洗澡遊玩。
海風輕拂子卿地面頰,俊朗中透出儒雅。湯姆上校拍了子卿的肩說:「Chrles,你是支,你的部隊在打仗,你怎麼有心情來海上玩?」
「我是支,可我該下的命令下完了。怎麼打仗就是手下人的事了。」子卿青春的面頰洋溢著自信驕傲的笑容,
望著遠處岸上山海關方向炮火濃煙陣陣。
湯姆上校伸手摀住了子卿的眼睛玩笑說:「Charles,你不能看。你這樣就看到直隸的陣地了,這不公平。」
子卿也逗得大笑。
在秦皇島洗過澡,美美地吃了頓大餐,總算酬勞了辛苦幾天的胃。
子卿洗去一身倦意,高興的同湯姆上校和幾位教會地外國朋友去打網球,直玩到天黑,才坐了艦艇返回。
第二天子卿回到指揮部,韓參謀見了他焦急的問:「子卿,你跑哪裡去了?也不留句話,急死我們了。」
「去洗澡了,我說過呀。」子卿不屑地說。
「我們找過方圓十幾里
「我去秦皇島洗地澡,順便打了會兒網球。哦,是一位英國艦艇上的朋友接我去地。」
韓參謀和朱子春面面相覷。
朱子春嗔怪說:「子卿,秦皇島是直隸的地盤,你也太膽大了。這兩邊軍隊打得正火,你這去敵人那裡洗澡,若被抓到可怎麼是好?你呀!」
「霍文靖有消息了嗎?」子卿忽然想起霍文靖。
「山海關打下來了,這才是兵敗如山倒,聽說荀世禹親自來坐鎮指揮,都沒改變敗局。霍文靖打電話來找過你,但沒肯對我們多說,聽說是荀世禹被嚇糊塗了,那派援軍都沒了個章法,一隊一隊零零散散的往山海關增援,來一隊被霍文靖吃掉一支。好像海陸的交通全被霍文靖給掐斷了。」
子卿摩拳擦掌,心裡暗歎,這畢竟還是霍先生呀,打起仗來就是不一樣。
「報告!山海關那邊孫團長的字條。」
子卿從勤務兵手裡接過字條,展開一看,沒笑出聲來。
「孫大頭他們個團在山海關抓了一萬多俘虜,寫條子讓我快派人過去》序v文學阞漱蕾{蔇罊荈媦窊w庥米彀妥泳湍馨閹螳k派克饋!?br/>
這簡直是歎為觀止的戰局,一個團三千多人居然擒獲了一萬多俘虜。子卿抖著這張紙條,吩咐人備馬,速去山海關。
朱子春的部隊忙去支援山海關接管俘虜。
那些俘虜都繳了槍,被奉軍的小兵吆喝著:「面朝裡,不許看,誰看斃了誰!褲腰帶解了扔城下去!」
這哪裡還有了做人的尊嚴,但敗軍之將就是如此的悲慘,人人提了寬大的軍褲面朝城牆跪著。
「軍長,我們從指揮部裡抄出來這個東西。」
子卿從孫大頭手裡接過一張精緻漂亮的紙片,上面幾行瀟灑的小字:「鬍子卿黃口孺子,何足懼哉?看本帥他日親臨山海關,令鬍子卿小兒望風而逃。」更驚訝的是,署名是:「荀世禹」
「哪裡找到的?」子卿問。
孫團長狡黠的一笑:「這是荀世禹給羅軍長的軍令,直隸指揮部裡抄揀出的。羅軍長向荀世禹求援兵,荀世禹給他回了這個東西。」
子卿哭笑不得:「這個?是荀世禹的軍令?就算他荀世禹對我胡孝彥不屑一顧,也不至於拿軍機大事如此玩笑呀。」
韓參謀拿過那張精美的紙條看了笑說:「看來外界傳說的荀世禹的笑話還真屬實呢。聽說他這回出兵前的點將大會,穿了件睡衣就去了。還有,馬寶福有次請教他說洛陽大旱無雨,要糧款賑災,你猜他怎麼做?他荀世禹拿出兩個甲骨占卜,說是第二天有雨,還說在西北方。馬寶福就知道他在拿公務玩笑,第二天沒下雨,馬寶福特地來問荀世禹,可荀世禹才逗笑。荀世禹說這雨下過了,是在西北方,是在莫斯科下的。」
眾人聽了笑得腰疼。
「霍文靖呢?」子卿才想起此次山海關大捷的功臣。
「霍軍長率軍去打秦皇島了。子卿這才大驚,霍文靖是殺紅眼了居然打下九門口,又奔山海關,直殺去秦皇島。
秦皇島大捷的消息傳來已經是第三天,子卿來到秦皇島,眼前的慘景令他目不忍睹。
火車出軌,血肉橫飛的屍體,遠處的枯樹枝丫上掛著紅紅的繩狀的東西,風一吹在晃動。
「那是什麼?」子卿問身邊趕來勞軍的老叔胡飛虎。
胡飛虎卻一把摀住子卿的眼睛,將子卿緊緊摟抱在肩頭。
「小順子,閉了眼,乖,咱們不看,不看
「叔,是什麼樹長成那樣呀?」子卿好奇的問。
胡飛虎胸部的起伏子卿都能感覺出,遲疑半晌,胡飛虎才逐漸平靜下心氣喃喃說:「那是炸飛掛在樹上的人腸子。」晚上的聚餐,可謂是奉軍將領的彈冠相慶,軍隊喝得醜態百出,鬍子卿雖然不快,但也不好遮了大家全線告捷後的興高采烈。
排長楊二喜腳下踩了棉花一般搖搖晃晃的舉酒對士兵們說:「罵你們傻不認門口個兩進兩出那是咱們帥兵如神仙。糊弄弄了荀世禹為奉軍了兵呢。」「就是,那晚我就覺得糊塗呢,怎麼就上了九門口連夜就撤出來,又殺回去。看來少帥是諸葛亮,和霍軍長用計策嚇死了羅軍長。」
聽了小兵們的哄笑,子卿心裡卻是苦笑,怕沒有幾個人知道他「蕭何月下追韓信」的「壯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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