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三名全副武裝的特警隊員出現在張魁面前。
「看來你們平時也沒少假扮警察。」張魁咕噥了一句,朝三具活屍一招手,便要離開房子。
女人突然道:「你……能把我們也帶走嗎?」
男人扯了一下女人,但並沒有能組織女人的話。
張魁看著他們,詫異於兩人並非自己先前見到的那樣沒有思想和感情。
女人用眼神示意男人冷靜下來,然後對張魁道:「我……看得出來,你不是這裡的人。我們想跟你走。」
這些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所以能看出張魁不是黃老虎或者老人的人,也並不奇怪,張魁問到:「你們不是只忠於那老人嗎?怎麼回跟我走?」
「我們被下毒了。」女人又指了指三具活屍,接著說到:「我覺得你能救我們。」
張魁「哦」了一聲,變得沉默起來。
女人忙道:「我們可以在你不方便出面的時候幫你做事,殺人,什麼都行……我們不會拖你後腿的。」
「我不想殺人。」女人的話讓張魁想起身邊的三具活屍都是死在自己手裡,心中不禁一陣厭煩,隨口道:「你們想走就走吧,照顧好自己。」
張魁說完,帶著三具活屍率先走出了房間,女人和男人對視一眼,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跟著張魁後邊。
那房子的周圍雖然還有其它的嘍囉,可都看到方才張魁來時殺人的模樣,現在見張魁帶人離去,自然也不敢再說什麼了。也有機靈一些的打電話要找黃老虎或者老人,可怎麼打也沒有人接聽,正好眼睜睜的看著張魁等人離去。
順著原路返回暗道,張魁讓兩具活屍將張志東夫婦背出了暗道,卻覺一牆之隔的房間那邊的騷亂已經漸漸的平息下來,張魁稍作考慮,便決定暫時留下來,要伺機把阿飛一起帶走。
張魁自然不曉得黃老虎的對老人和他老婆的提防之心,他要把阿飛帶走的原因也很簡單,說白了就是以牙還牙,正如同黃老虎等人先前劫持張志東夫婦用以威脅張魁一樣,張魁現在就去劫持阿飛來威脅老人和女人。
在張魁看來,只要能把阿飛弄到手,救治他只不過花費一些口水,但是卻能有效的遏制老人與女人的報復,當然了,這也算是對黃老虎有個交待。
張魁把耳朵貼在牆上聆聽著,房間那邊的動靜也是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就跟沒有人似的,但也很可能是人還在,卻因為某種原因停止了騷動。
張魁現在並不害怕房間裡人多,只是擔心把事情越搞越麻煩,最後把父母耽誤在這裡,又猶豫了一下,張魁終於做了決定,雙手扣住書櫃後面的凹槽,用力一拉,打開了暗道。
張魁馬上讓房間裡燈光晃到了眼睛,下意識的用手一擋,便聽到一陣槍響,張魁覺得身上一痛,緊跟著就是一連串的慘叫,伴隨著的是越來越稀薄的槍聲。
張魁拿開,原來是剩下的那具活屍早已經跳出暗道朝房間裡的嘍囉動了攻擊,而且這活屍的身手極快,不過眨眼的功夫,房間裡的四五個嘍囉已經被他全部殺死,身上雖然有多出了十多呃血洞,可是對一個死人來說,這種傷害沒有任何意義。
此刻活屍正要扭斷最後一個人的腦袋,張魁一看那人,卻立刻叫道:「住手!」
活屍聽話的停止了攻擊,有一隻手還牢牢的抓住那人的脖子。張魁趕緊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驚異道:「像,真像!你是黃老虎的兄弟?」
這個人與黃老虎長得一模一樣,但眉宇之間卻少了黃老虎那種霸氣,方纔他見到房間裡的書櫃突然被挪開,從裡面探出人來,二話不說就拿槍開火了,可子彈打在那人身上卻留不下一點傷痕,接著那人身後又出來一人,衝著房間裡的人動了攻擊,這人更狠,子彈雖然能傷害到他,可他愣是不躲不閃,現在就算渾身流血也跟沒事人似的。
這個長得跟黃老虎一樣的人立刻就被嚇倒了,聽完張魁的問話,哪裡還敢猶豫,一五一十的說到:「不……不是。我跟老大沒有親戚關係。是老先生讓我假扮老大的!」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搓自己的臉,竟被他搓下一張臉皮來。
「老先生?黃老虎的岳父?」張魁心中突然變得極為的不安,那老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找出一個假扮黃老虎的人,這很可能是老人已經準備很久的了。這其中一定有陰謀,張魁暗道。
「是,就是他。」假扮者驚慌失措的回答道。
張魁想了想,問到:「他為什麼讓要你假扮黃老虎?」
「不知道,方纔這幾個人去找我,讓我化好妝就過來,來的時候看見很多兄弟都死了,剛剛清理出去沒多久,你就進來了。」
張魁看了看房間,確實如此,滿地的血污不可能是活屍殺的這幾個人就能貢獻出來的。
「你知道阿飛現在在哪裡嗎?」
「少爺?不知道。」
「靠!」張魁暗罵一句,背過身不看假扮者,接著便聽一聲慘叫,活屍已然動手扭斷了那人的脖子。
「小子,你學得挺快啊。」諾曼道。
張魁有些無奈:「沒辦法,現在沒時間磨蹭。只好對不起他了。可是那阿飛究竟在哪!?」
諾曼沉默了一會,說道:「伯嵇好像知道些什麼,不過他現在不方便說話……呃,張魁,你刺破手指,把血液滴入眼睛,然後就會看到有人給你帶路了。這是伯嵇用神念告訴我的。」
張魁莫名其妙,難不成自己成了唐僧了,怎麼自己的血肉似乎什麼都能幹似的。可也沒有別的辦法,看了看身邊也沒有鋒利的東西,只得狠狠心把用牙齒咬了。
壓迫著手指,擠出血來,滴眼藥水似的抬起頭,張魁往雙眼裡滴進了自己的血液,眼裡頓時一澀,四周變得一片血紅,使勁搖了搖頭,企圖擺脫這種怪異的感覺,卻現自己的身邊多出兩道淡淡的人影,正注視著自己。
「鬼魂?」張魁一愣,卻怎麼也興不起驚訝的心思,這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實在太多,就算是天崩地裂恐怕難難以讓張魁感到奇怪了。
看著兩道鬼影飄蕩在自己身邊,張魁看著一陣彆扭,想了想,仰著頭把手指的傷口對準了耳朵眼,分別滴了一滴下去。
「好了,別飄了,直接告訴我吧。」張魁看著手指上的傷迅癒合,抬起頭對兩道鬼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