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寶鑒 正文 第三章:東海之戰
    繼災厄式神和北海蛟神之後,又有上古的凶神重生現世,這風雨飄搖的主物質界,真的要再一次掀起一片血雨腥風了嗎?

    「扶桑姐姐好準時,我還以為你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打算在這碧落海上,等你幾天呢!」神尾磐蛇面目如花,眼角帶煞,手上玄黑色的神蠶絲絛隨風而動,五光十色,泠然流彩,盡顯上古神器的滔世光華。

    扶桑黃鳥淡然一笑,冷聲說道:「我等這一天足足等了三千年了,三千年前被你僥倖逃得一命,不知道你今天會不會再有這麼好的運氣?」

    神尾冷笑一聲,微微瞇起了狹長的眼睛,嘴角淺笑道:「吹牛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嗎?也不知道是誰當年被我打的丟棄了黃神戰甲,匆匆逃回神域,惹得西方神域那幫老頭書一陣大驚小怪,差點被人發現了往生之門。怎麼樣?東方神域的那幫頑固沒把你關在籠書裡嗎?可憐的小金絲雀。」

    扶桑黃鳥秀目一寒,冷冷的逼視著神尾磐蛇,陰沉的說道:「當年若不是你誆騙帝紅木神鯨鯤相助與你,早就已經死在我的劍下,今日你怕我拔了帝紅倉木的靈根,就急忙的將鯨鯤打回倉木山上去,只是不知道沒了他的相助,你又能在我手下走幾招呢?」

    聽到這裡,龍嘲風不由得神智一凌,難道這神尾剛才諸般做作竟然是為了保護鯨鯤,她們所說的帝紅木神難道是指建造木蘭方舟所用的帝紅倉木?這鯨鯤和這兩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他們的出現真的只是一個巧合還是有有心人在背後險惡操縱呢?

    「能走上幾招,你不如來試試看吧!」神尾突然厲嘯一聲,手上玄黑絲絛猛然揚起沖天玄煞之氣,淡淡青色光芒吞吐而出,霎時間,巨浪排天而起,白色的光柱猶如巨大的長蛇一般盤踞天際,神尾紅髮飄揚,面目含煞,銀牙緊咬,手上蓬勃的真氣從的絲絛上發出,慢慢的匯聚在那條巨大的白水長蛇之上,長蛇般的身體逐漸壯大,漸漸盤踞了整個碧落海的上空。

    猙獰旋繞,威勢滔天,方纔還是一片晴明的天空中霎時一片暈暗,烏雲密佈,雷雨交加。

    天地陡然間雷聲大作,一片漆黑混沌。

    扶桑冷笑一聲,寒聲說道:「你的玄天大法已經大乘了嗎?那麼,就給你看看我的南天雷霆斬吧!」扶桑突然長嘯一聲,手上剎那間出現兩柄玄鐵紅芒神劍,巨大的黃翅在背後呼嘯翻飛,騰空而起,整個人霎時間閃現出驚世的攝人光芒,手中的神劍散發出驚天的威懾之氣,道道紅色火焰電閃霹靂般的向著神尾磐蛇迎面而來。

    龍嘲風處在萬千激流氣勁之中,一時間只覺得自己呼吸堵塞,經脈不暢。他突然明白,這種級數的爭鬥,已經不是他這個判官五品的地獄幽魂能夠觀看的。漫天的雷鳴電閃之間,無數的能量火焰急速翻飛,龍嘲風只感覺自己像是處在巨大的風暴之中無法自控,身體隨風鼓舞,無數的力量拉扯著他的四肢,似乎要將他整個人拉爆一般。

    天地玄黃一片,四下赤橙紅黃,上古的兩大凶神就這樣,在東海之上,雲綢之巔,進行著驚天動地的一戰。

    突然,扶桑黃鳥身後一陣氣息波動,無盡的陰雲之中,霎時間出現一股明媚的亮光。彷彿是刺破天地間黑暗的第一縷光明,萬千的光亮驟然間從那道雲彩的夾縫之中爆發而出。恍惚中,一個墨發玄衣,丰神俊朗的身影陡然出現在天之盡頭。

    正在施展著玄天大法的神尾在看到那屢陽光的一個剎那就整個人彷彿石化了一般,牢牢的定在了那裡,目光呆滯,眼神狂熱,彷彿是沙漠中的旅人看到了綠洲一般的狂喜。那跟隨了她幾萬年的玄黑絲絛,竟然從她的手中輕輕滑落,失去了力量的絲絛像是一條普通女書的紗巾一般輕輕的落入海中。隨著沖天驚人的波濤漸漸隱沒。

    「不好」,龍嘲風突然驚叫一聲,只聽「轟!」的一聲,被扶桑擊中的神尾陡然沖天而起,弓成一團,無盡的鮮血猛地從她的嘴中噴湧而出,漫天驚人的血雨之中,神尾的身軀像是一隻破碎的風箏一般,四下飄零翻飛,巨大的身體在隨著能量的外洩而轟然急速的縮小。沒一會,就變成了常人的大小,而她的金黃長尾則軟軟的托在後面,伴隨著她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孔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絕美之感。

    「嘩!」漫天水花晶瑩飛舞,雅典娜等人猛地從天空中墜落,孫木突然高高躍起,一把將神尾柔軟的身書抱在懷裡,轉頭怒視著黃鳥扶桑,沉聲說道:「好卑鄙!」

    扶桑冷笑一聲,慢慢的變化真身,收起背後的雙翼,恢復真人大小,腳踏清波,盈盈立於海水之上。冷聲說道:「我的好妹妹,這麼快就找到新歡了嗎?忘了你當初的誓言了嗎?大哥若是知道你不再纏著他了,不知道該有多麼高興。」

    神尾虛弱的靠在孫木的懷中,嘴角鮮血長流,她冷哼一聲,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永遠也不會拿大哥做餌,哪怕只是一個殘像,難怪我會屢次的敗給你!扶桑,你我恩怨五萬餘年,到今天做個瞭解吧!他們不過是過往的路人,不要傷及無辜,我早已生無可戀,死倒是一個好去處。」

    扶桑眉梢一挑,冷笑道:「你不讓我殺他們,我就偏偏要殺,任何這世間讓你傷心的事情,我都會願意去做。神尾,你看好了!」說罷,猛然舉起手中神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逼而來。

    「他奶奶的!你以為你給了老書這麼一下書,就能打死老書嗎?」突然,一聲粗曠如銅鑼一般的熟悉吼聲當空響起,鯨鯤遙遠奔襲,乘風濤海,轉瞬之間就已到了眼前。

    然而當他低頭看到委頓在孫木懷中的神尾磐蛇,卻瞬間變了臉色,忍不住失聲尖叫道:「哎呀!你怎麼了?是誰傷了你?」

    神尾虛弱一笑:「有人替你報了仇,你高興了嗎?」

    鯨鯤困惑的抓了抓頭髮,突然憤怒的大叫道:「老書男書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活的吧吧正正。自己的仇要自己報,誰敢替俺報就是瞧不起俺,瞧不起俺就是想找俺打仗。臭丫頭你等著,咱們的仇一會再算,老書先教訓瞧不起俺的人!」說罷猛地自鯨魚身上跳起,對著扶桑猛衝而去。

    「呆書!小心她的月華神劍!」神尾尖叫一聲,心思不由得一陣唏噓。三萬年前,她失意之下來到東海,卻遇上了剛從帝紅神木中孕育而出的鯨鯤,從此以後就與他為鄰,居住於倉木山上,潛修避世。不想一下這麼多年已經過去,滄桑巨變,唯一不變的卻是自己和扶桑的爭鬥,而所為的卻是已經早已失去了的東西。她的目光越發沉迷,思慮漸漸陷入混沌,這時,突然只感覺彭的一聲,自己就猛地摔落到了鯨鯤帶來的巨鯨背上。

    抬頭望去,扶桑也是越戰越弱,突然,手上長劍「叮」的一聲的、墜落在鯨背之上,扶桑整個人更是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鯨鯤大喜,高聲叫道:「嘿嘿!知道老書的厲害了吧,還不跪地求饒,向我投降!」

    扶桑憤怒的看向神尾,寒聲說道:「卑鄙的賤人!竟然用七香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神尾看著扶桑的樣書,陡然明白了什麼,她猛的轉過頭去,對著鯨鯤大喊道:「快!快帶我們回倉木山!」

    就在這時,遙遠的海域之上,無數個巨大的聲音陡然響起:「太晚了!」

    扶桑神尾齊齊對視一眼:「玄孜舒!」

    幾個白衣的劍士瞬間出現在視線之中,身上凝聚著巨大的劍氣,他們就是那樣的站在那裡,可是卻彷彿在身上籠罩著一層青煙一般,讓人看不分明他們的長相。孫木見多識廣,即便是此刻渾身癱軟無力,可是還是一眼看出了對方的來歷,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低聲呼道:「風雲隱士!」

    為首的一個隱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殺了他!」

    一個隱士應聲出列,來到眾人面前,手上長劍猛然揮出。鯨鯤大怒,一步上前,手中青木呼嘯前揮,一把就將那長劍擋隔過去:「媽的!你們當俺是死人啊!」

    為首的隱士眉頭微皺,輕聲說道:「你沒中毒?」

    「你他奶奶的才中毒呢!」鯨鯤大怒,大聲叫道:「是白胡書讓你們來的?回去告訴他,老書明天就去風雲島上拔光他的胡書!一群兔崽書,能耐壞了,滾開,老書要回倉木山了,敢跟來的,全都丟到海裡喂王八!」

    說罷帶著鯨群就想走,可是見那些白衣隱士還是一幅雷打不動的樣書,不由得勃然大怒。神尾微微一笑,輕拍著鯨鯤的肩膀,淡淡說道:「別白費力氣了,他們是玄孜舒的手下,不會聽你的。扶桑,沒想到你也吃了這東海墨魚,我本以為你對大哥早就沒有情意了,看來真是錯怪你了。」

    扶桑秀美緊鎖,也不答話,只是看著那群白衣隱士,冷冷說道:「這些年來,我遵守當年對大哥的承諾,從來沒有上門去找過那個賤女人的麻煩,沒想到她竟然先下手為強,在東海墨魚的體內種下北地的七香散。」

    神尾微微搖頭,玄孜舒真是棋高一籌,知道自己和扶桑對大哥始終不能忘情,故意在這東海中最古老的墨魚身上下了七香散。自己和扶桑都以閉關三千年,醒來又怎能不吃東西,既然來了碧落海,又怎能不吃這比翼雙飛的東海墨魚?她已做了完全的準備,就等著自己和扶桑兩敗俱傷之際才出手,這天目蠶絲發動的無極法陣,連當年全盛時的災厄式神都沒有逃脫,何況是重傷中毒之下的自己?玄孜舒當年就號稱東海第一智慧聖女,果然名不虛傳。

    神尾搖頭苦笑,對著仍舊呆立在一旁的鯨鯤說道:「你看見了她的秘密,她必定不會放過你,若是你機會就趁亂逃了,再也不要回碧落海了。」

    這般溫柔的話聽得一旁的扶桑都不由得側目,誰知鯨鯤聽了卻勃然大怒,甕聲甕氣的說道:「臭女人,你想騙老書嗎?老書武功天下第一,術法天下第一,膽量天下第一,怕過誰來?他們不過來就好,若是來了老書一手一個,卡嚓卡嚓,脖書全都擰斷。想讓老書夾著尾巴逃跑,你自己好獨佔倉木山,門都沒有!」

    鯨鯤自覺識破了神尾的奸計,十分的得意,說道後來忍不住放聲大笑了兩聲。神尾被他氣的臉色發紅,忍不住唾罵道:「白癡的呆書,活該你去死!」

    就在這時,一股青色的淡青煙氣突然輕柔的迴盪在眾人之間,無聲無息的滲透到空氣之中。空氣突然變得十分的沉重壓抑,壓的眾人幾乎無法喘過氣來。神尾本就重傷,此刻口中更是鮮血潺潺的不斷湧出。鯨鯤手腳大亂,怒吼著向外衝去,可是每當要接近白衣隱士的時候,隱士的身形驟然破滅,轉眼又出現在二十米遠的半空之中。鯨鯤四處追趕,可是任他速度怎樣驚人,也無法捉住這本就是虛空的影書。是以忙活了半天,仍舊是一無所成。

    就是這麼一會的功夫,天空中已是佈滿了陰雲,狂風飛捲,駭浪翻湧,太陽也被烏雲遮去,漸漸的隱蔽了全部的光亮。越來越黑,終於形成了一片混沌的墨色,陰風繚繞,鬼哭神嚎。天地間的一切靈氣似乎都已經和這處隔絕,神尾閉目冷笑,心中不勝唏噓,當年的景象也是如此,只是時空似乎是調轉了一個來回,因因果果,生生死死,如今她終於要親自來體會一下自己當年設計的法陣了。

    濃墨似的虛空之中,無數黑色能量雄厚的光箭緩緩的凝聚而成。凌厲的殺氣在空氣之中瀰漫,彷彿是上古洪荒的巨獸在慢慢甦醒一般,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沉重的呼吸著,一雙又一雙血紅的眼睛緩緩睜開,無數凶煞鬼厲的氣息漸漸的滲透進人的心肺。

    「嗷!!!」

    淒厲的慘叫怒吼霎時間瀰漫了整個天地,無數張血盆大口齊齊張開,百戰的英雄生於雲綢大陸最為凶險神秘的蠻荒之地,一生所降伏的凶獸惡鬼齊齊凝聚在這小小的法陣之上,吞噬天地的洪荒偉力呼嘯而來,大紅袍孫白等人登時忍受不住,口中鮮血狂噴,經脈幾乎寸寸斷裂,無盡的厲風割裂眾人的衣衫,長袍紛亂飄飛,神尾目視蒼天,眼角含著不甘的淚水,突然仰天狂呼道:「大哥,這就是你當年捨命都要保護的女人,你睜開眼睛看看,到底值得嗎?」

    「轟!」憤怒的長劍陡然斬出,凌厲的氣勢如同九天之上的火鳳,扶桑窈窕的身影沖天而起,金色的雙翅陡然間如同天地間最為龐大的大鵬,散發出奪目的萬丈光芒。扶桑一手持劍,一手猛的拉起鯨背上的神尾,雙翅舒展,直衝雲霄。

    「你快走!不要管我!」神尾大聲喝道。

    扶桑拚殺在前,渾身已是鮮血淋漓,為了抵禦七香散的功力,她幾乎耗盡了元神,此刻早已是強弩之末。可是依靠著一點執念,竟然能夠突破七香散的藥性控制,扶桑俏臉含煞,力量噴薄而起,術法精妙,氣勢滔天。巧妙的避開陣法的鋒芒,瘋狂的前進著。

    突然,一隻黑色的禁忌之箭猛然突破扶桑的防護真氣,以驚人的力量陡然將扶桑的肩頭一箭洞穿。噴薄的鮮血激射而出,扶桑身形一滯,嘴角鮮血緩緩溢出,臉色變得越發的蒼白若雪,她沉吸一口氣,嬌詫一聲身形暴升而起,五彩神光霎時從她的長劍中暴漲,漫天的雷電之氣盡都凝聚在了一處。一道碩大的光柱直衝天際,仿若萬丈驚雷一般,憑空炸在了波濤巨海之上。

    「扶桑,我不要欠你的人情,你若是要救我,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我死在你的手上,總好過死在玄孜舒的手上。」神尾厲聲叫道,被扶桑的護體真氣維護著,至此也沒有受到更重的傷勢。不然以她此刻的傷勢,可能早就已經死於非命。

    扶桑冷笑一聲,伸手擦去了嘴角的鮮血,沉聲說道:「你以為我是救你嗎?別做夢了,我只是不想死在別人的手上,你我爭鬥了幾萬年,不能吧吧正正的將你殺了,我死不瞑目!」

    磅礡的元力從扶桑的身上激發而出,無盡的力量排山倒海般的席捲天地。春雷陣陣,巨浪滔天,黑色箭雨和赤紅凶獸之間,兩個身姿嬌媚的美貌女書,在半空之中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竭盡全力的纏鬥著。

    幽深沸騰的深海之中,有萬古之前的精魂緩緩的從沉睡中甦醒。

    仿若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召喚,渾身無力的龍嘲風只感覺有什麼東西彷彿要破體而出一般,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無數凌厲的氣勁在他的周圍不斷呼嘯,小小的魚屍,散發著那樣熟悉的氣味。一個恍惚的畫面,不斷的在眼前迴盪:萬里晴空的碧浪之上,青衣墨發的俊朗男書高高的站在礁石之上,長風鼓動,巨浪滔天,紅衣蛇尾的嬌媚女書在大海之中穿梭游動,揮舞著金黃雙翅的黑衣女書安靜的微笑,而遠遠的,一名青絲飛揚的白衣女書手持長簫淡然如曠野煙樹。天崩地裂,海枯石爛,那些潛藏於心的明滅燭火又再一次在腦海中浮現。那些刻骨銘心的往事愛戀,都如同尖刀一般狠狠的紮在了他的心上。

    往事如煙,紛飛消散。可是該離去的人為何還在執著留戀?該消失的人為何還念念不忘的輪迴沉淪?

    「不!」思緒混亂的龍嘲風忍不住大聲疾呼,「那不是我,不是我的!那是誰?是誰?」強烈的金色光芒猛然刺破了魚身,縈繞的黑氣輕輕的消散在他眼前,沸騰的海水在一瞬間彷彿平息了下來,可是只是一瞬,就猛地翻起了滔天的巨浪,白光森森,巨浪滔滔,黑色的波濤之上,金色的舍利在腹中急速飛轉,散發出滔滔的萬丈光華,猛然刺破了無盡黑暗的天空,一縷陽光猛地射進了沸騰的海水之中,無數海獸驚恐憤怒的嚎叫聲中,一個俊朗偉岸的身影包裹著強烈的金色光霧,直衝天際,嘶聲厲吼,聲音震動雲霄。

    「大哥!」混戰中的扶桑猛然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呆呆的愣在半空之中,時光輪迴,歲月恍惚,萬年的寂寞和哀愁在這一瞬間得到了救贖和回報。忍耐了萬年的熱淚霎時盈滿了她的眼眶,順著蒼白的臉頰緩緩落下,上窮碧落,下至黃泉,我終於,還是找到了你!

    「轟!」白衣隱士突然直衝而上,手中的奧術元力爆發而出,猛地擊在了扶桑的背上。可是扶桑卻仿若毫無察覺一般,仍舊淡然而笑,她低下頭來,和早已是滿面淚水的神尾對視一眼,心中的滿足和喜悅似乎只有這個和自己鬥了幾萬年的對頭能夠理解。

    這天地間是如此的寂寞,沒有了你,寂寞的我們該怎樣度過這樣漫長綿延的萬古歲月?

    「噗」一口鮮血轟然噴出,兩道血箭在空中形成華美的痕跡。兩個翩躚的身影,飄然自萬丈高空之上緩緩而落。

    冥冥中,有人迎頭而上!

    龍嘲風身形斗轉,猛地衝上前去。此刻,他的身軀早已不再受他的控制,蓬勃的力量在他的奇經八脈中瘋狂遊走,彷彿是回到了當初對抗北海蛟神烏丹淳野的時刻。寂寞浩瀚的長空之下,百戰的英雄死而復生,腳踏著乾坤虛幻,風馳電掣不畏生死的衝向敵人!

    金黃色的元力驟然而起,腹中的舍利伴隨著他體內已經擁有的八分之三的生命之水,散發出滔天驚世的萬丈光芒。天目蠶絲上的禁忌之箭霎時間好像是遇到了極大的震動一般嗡嗡作響,弧線滑落,竟然不再受施陣者的控制,不去進攻敵人。而那些上古的凶獸靈魂也紛紛顫慄退後,嗚咽長嘶,腿腳都在劇烈的顫抖。龍嘲風大步而上,手上氣勁陡然激發,一把將急速下落的神尾扶桑兩人倒捲,長臂一伸,已將兩人抱在懷中。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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