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客 第三卷 魔月門開 第九章 四刀四絕陣
    子都舉起指揮旗,手一揮。

    “立旗!”

    在數百修行者正前方,焰火旗、杏黃旗、紫神旗、烈金旗分別於離、坎、兌、震立了起來。

    這裡距離大陣約有五十公尺,巨旗各有飛舞的圖騰,在風中飄動著,一邊是烏雲滿布的四刀四絕陣,陰風慘慘,一邊是光芒四射的旗幟,正氣凜然,四旗與四

    刀同高,遙遙相對,正與邪的對比,十分壯觀。

    “立幡!”

    在旗幟的前方約二十公尺處,四旗與四刀的中間,“護魂幡”、“護魄幡”、“護神幡”及“護靈幡”,分別立出,較旗稍高,頭滿滿的符咒雕紋,此時陣內異形受到四

    幡的吸引,都飛到了陣前,又受了四刀牽制,兩股力量拉扯,成了一道可怖的陣牆。

    “啟陣!”

    震位靈山,兌位青虛,坎位紋獸,離位神匊,四人同時飛入半空,射出真元打向血刀,真元離血刀二十步之遙,便被護刀的防御圈擋祝

    四把血刀同時一震,被啟動了,陣內鬼哭神嚎,異形四散,好像十分害怕四刀,或許四刀正是異形的克星。

    紫金色真元與那赤紅色刀影,在空中對峙,四人身影震動不止,像是受到極大的壓力。

    血刀力量強過四人,一下便將四人真元逼退了十步,那後頭正是那四幡立幡的地方,隨即,四刀受到四幡的吸引,一大半紅光打在幡,護幡八人身影同時一

    震。

    四旗在後支持,護旗四人也運足了功力,天空中原來是赤紅色光芒壓倒靈山等人的紫金光,現在靈山等人反而與血刀的護刀光圈對峙著。

    這血刀還真厲害,如果不知道破陣的方式,不要說是貿然入陣,即便發功在陣外與之對抗,也必會屍骨無存。

    現在四把血刀敵住十六名高手,另外十六名高手隨時准備輪替。

    “入陣!”

    我等四隊二十人同一步驟,開始依方位入陣,子都於陣前半空中發哨指揮,每步時間約十秒鍾,不能任意而為,一步一腳印,絲毫不得有誤,我一步前進,阿

    閃拉一步跟隨,魚貫而入。

    不知是不是運氣好,我和正氣之間,恰恰給那魔塔擋住。

    這陣存在恐已近千年,不知多少人葬生其中,以致於陣內的異形數量十分龐大。

    正對的異形,如同是一層的暗光牆,明知道那對我無害,可是恐懼的心理還是存在,一步踏出,異形分開,我們便像走在四面都有暗牆的甬道,甬道的正前方

    又有無數的異形,這種感覺實在不好。

    我這時倒成了大伙的擋風玻璃,異形如同蒼蠅在身旁飛來飛去,想要視而不見,實在不容易,今日便如同身在恐怖片場景之中,希望每人能平安過渡啊。

    靈滅血刀就在正前方,一步前進,一步巨大,那吐出的血紅光束十分嚇人,從我方而過,直打向護靈幡。

    粗大的光柱像是支赤色大柱子,血口大盆真似是要將我吞入,嗜殺面貌,煞氣四處,滾滾翻動的冤靈,在血刀中哀嚎,我不敢抬頭再向望。

    再走十步,我正前面的方可以看到巨大的赤色光圈,那便是血刀的防御光圈,正與靈山的紫金光僵持著。

    這血刀的護衛光圈力道一稍有不足,一道閃光劈下,便將異形吸起,捕入光圈之中,這可能便是淨琉璃所言“血刀嗜食戾氣”,只見防御光圈的紅光在周圍一閃一

    閃,到處捉異形,走在其中毛骨悚然,這種景象真是可怕。

    我想著如何能將它們視而不見,霎時靈機一閃,將心沉入那兜率心經,歡喜心起,壓力便少了很多,突然兜率捨利子此時像是活了起來,幽藍光在紫府內發散

    開。

    我剎那頓悟,在佛磬中也是對那怪魔,才讓兜率捨利子茁壯的,四刀四絕陣的可怕,反而會促成兜率捨利子成長。

    而更人驚訝的,這入魔塔周圍的靈氣異常強大,此時在聚靈石的吸引下,竟然集束入我體內!

    我牽引著全數靈氣供養兜率捨利子,在元神的捨利子發出的藍色亮度,居然大大超越那修煉許久的金伽藍捨利子的淡紅光!

    不知什麼時候,我的周遭出現了一片幽藍光,不久幽藍光集成了一片光罩,那些異形似是以為在我身旁多些溫暖,反在光罩外群集,如此或許也會減輕那其他

    三隊的壓力。

    步伐很慢,然而我並不難過。

    在陣中修煉,又有眾多高手護住血刀,這可是千載難逢,這兜率心經我可是越念越過癮,光芒越發光明,已不遜血刀紅光,照耀周圍,在這陰暗之中,乍現幽

    藍一片,外陣驚呼聲不絕。

    天空的烏雲更黑,滾騰得像是有一群龍在其中鼓動,突然間,套在我脖子頭的“玉釋靈環”飛了出來,在我頭頂形成了一個小光環。

    怪事發生了,光罩在我周圍結成了圓柱狀,那光柱隨著步伐向升起,一步一長大,如一管藍色水銀柱直天際,約十步後,幽藍光柱已抵半空中,正正與烏

    雲接觸。

    再一步,幽藍光柱將黑雲撕開,破了個開口。

    又一步,空中現出了七彩,這些七彩不知從何而生,瞬間,幽藍光柱之內一道光束騰空而下,霓虹光芒四射,一會兒形成了紅橙黃綠藍靛紫七道小光柱,由破

    口而下,直接映在我頭頂頭的“玉釋靈環”。

    此時外陣紛紛擾擾,直呼不可思議,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感到靈氣異常,“玉釋靈環”便像個吸石,那七彩光在我頭攪成了個漩渦,卷入了“玉釋靈環”

    之中,然後一絲絲入我體內,供入了那兜率捨利子,一步一振動,捨利子一步一閃爍。

    那空中紅光首先現出一顆赤紅玄珠,由空中延紅柱盤旋而下,接著又顆黃橙玄珠由黃柱而下,墨綠玄珠由綠柱,深藍玄珠由藍柱,靛青玄珠由靛柱,暗紫玄珠

    由紫柱,依序由空中盤旋降下。

    七顆玄珠在頂頭之圍成圓形,一直旋轉直收入了“玉釋靈環”之內,一會兒空中幻出琉璃、金砂、硨磲、瑪瑙、珍珠、寶石、白玉、彩玻、鑽石各式各樣寶物光

    影,這些光影旋了七圈,卻逐一入我體內。

    外陣有人驚叫:“天啊,是七琤玉釋寶。”

    “沒錯,七琤玉釋寶。”

    “七琤玉釋寶!我們看到的是七琤玉釋寶!”

    “法王功德無量,天覺,勿喜勿驚,用心持陣。”另一個聲音叫起。

    整個紫府全罩滿了七彩光,七只七彩幻影寶物在紫府周圍旋轉著,越旋越接近兜率捨利子,我走了七步,旋了七圈,已抵捨利子,再一步,七彩幻寶收入了捨

    利子之中,又有部分化為粒子在紫府之內流動,游動的七彩微粒將紫府染得瑰麗靈幻。

    同時“玉釋靈環”回到我的脖子,不同的是多了七顆如幻如真的七彩玉珠,此時幽藍光柱縮回,光罩更形強大明亮。

    正納悶這是怎麼回事時,忽然空中閃電交加,大雨傾盆而下,這個光罩倒像了個超大雨傘,雨侵不入。

    突然有只異形似乎還有意識,好像對我說話。這……這是怎麼回事?

    “神僧,我是波烈多真君,自恃才高,破陣而來,發功攻打血刀,無奈身影俱滅被吸入陣中,只差神識尚未被血刀完全煉化,魂飛魄散是難免了。

    “麻煩您,在房宿星的居肄湖畔,有座山莊,幫個忙,告訴她不要再等了,可是永無相聚之時啊,此陣賴得神僧破除,少些悲劇,唉,謝謝。”

    急速間,我受它感染,歡喜心稍有不足,壓力陡升,多個異形離去,差些誤事,我趕緊收拾心情,心無旁鶩再持兜率心經,幽藍光罩再現。

    從入陣到現在,還算順利,又意外得到了七淨玉釋寶,但是靜下心來,一細想實在大意不得,想想那魔軍全無蹤影,魔塔之內也無人觀陣,魔軍到底在做什麼

    打算?

    離出陣已不滿十步,本以為如此一定可以安然進入塔內,哨聲響起,我又向前走了一步,誰知北方聯盟的隊伍正從塔側出現,他們的路線與我隊就要接觸了。

    先是長生堂的月堂,再一步,是赤枚殿的不凡出現,又一步,不塵現出,下一步,出現眼前的正是那正氣散人。

    我不敢大意,持續念經,幽藍光一樣照耀,再三步,我便可以出陣。

    也許是歡喜破陣有望,我嘴角淺淺微笑,意態莊嚴,而正氣受雨所苦,十分狼狽,反而怒容滿面。

    我從他側面過,一眼便看到他的戾氣正在揚,內心失望、無奈、恨意正在侵蝕他的良知,我甚至可以感到周圍的異形已經查覺,正要離我而去。

    他身後的九煉島神分大師也已看出,眼神中透出些微緊張,可是出陣在望,他的眼神又露出了期盼興奮。

    我可沒這麼樂觀,眼看異形正開始群集在正氣身旁,即便出陣在即,但是一步雖快,哪快得過那血刀的速度?

    這最後幾步可是難熬啊。

    余二步,我不敢瞧那側面的北方聯盟。

    余一步,稍提勇氣側眼斜看下正氣,我可以確定有異形入體,他的瞳孔布了些血絲,剩沒幾步了,希望大伙沒事才好。

    再十秒,我出陣了,阿閃拉還差一步,東葉兩步,紫仙三步,玄鷹四步。

    當日我刻意安排紫仙離我遠些,如今不知是對還是錯,因為,我在陣外反過身來注視大家時,那紫仙便是直盯著我,露出微笑。

    她沒留意到,正氣正看著她,露出深深愛慕,可是當他發現紫仙眼神在我身時,愛意轉眼成了無限的恨意,他忿怒的眼光改看向我,一副要把我吃掉的樣子。

    再一步,阿閃拉已出陣來,同時正氣的異形入體越來越嚴重,戾氣一直升,更可怕的是……

    “離”位的歿魄血刀竟收回了對“護魄幡”的攻擊。

    神匊壓力突然升高,他本是對付血刀防御圈,如此表示血刀已查覺北方聯盟的正氣散人,正蓄勢待發,外陣的同道驚呼尖叫聲不絕。

    北方聯盟的紛亂感染了陣內,多人已查覺那“歿魄血刀”的赤色光柱不再,而已出陣外的月堂、不凡、子留、含獸,更是緊張萬分,但是他們的緊張,又讓那眼前

    的陣內同隊道更加恐慌。

    尤其是那不凡和不塵正兩眼相望,就在咫尺之間,就剩這一步了!

    千鈞一發,正氣尚不知死活,血紅的眼還盯我不放,突然神匊壓力解除,慘了,這歿魄血刀收回對外陣的攻擊,血紅乍現正要射出。

    說時那快,這一步可定生死,神分突然發掌,將余二步的正氣打出陣外,可那同時,血刀不留情,紅色光束穿胸而過,神分當場斃命。

    完了,神分的魂、魄、靈、神,全都分離,另外的三把血刀全數收回對外陣攻擊,停頓一秒左右,血光入陣之內,四把血刀各自吸吮那神分的一切。

    東葉、紫仙、玄鷹便在我眼前,我不能亂,輕輕地說道:“不要驚慌,持咒。”他們不敢有誤全念起大悲咒,此時釋門隊伍,也跟著持咒。

    外陣的北方聯盟亂了腳步,群集攻向歿魄血刀,淨琉璃在這邊場外,大叫:“不要攻擊,越攻擊它越強大。”

    哨聲響起,陣內人員又准備往前一步,可慢了,歿魄的敏銳度因神分被激發,外陣的攻擊,更使戾氣揚,這些壓力全都投射在北方聯盟的隊伍,那不塵一步

    正要跨出,血刀一閃,竟然將他吸回,血霧噴開,屍骨無存!

    我大喝:“不要驚慌。”

    無論外陣,內陣,已出陣的所有人無不被這場景震住,鴉雀無聲,先前攻擊那血刀的北方聯盟煉氣士,全數呆如木雞。

    我方東葉及天宏已出場外,天獸令的制獸也出來了,然而情勢並未好轉,不塵被絞碎的身軀化成的血霧,不巧的飄向了隔壁天獸令的隊伍。

    恐怖的景象讓那天獸令最後的把獸,無法忍受,沒法再待下去了,他便剩那兩步,似是提起莫大勇氣,大喝一聲,縱身一躍,想出場外,哪知在此陣是飛不起

    的,才離地一尺便被扯回,那魂殞血刀一發現,刀影無情,刀光閃出,又成血影。

    也許是天的安排,因他的陣亡,倒使四只血刀忙於吸收他的魂、魄、靈、神,我方稍有片刻可用。

    就這一瞬,再一步,紫仙、羯盧帝及天獸令的王獸全出陣來。

    我輕輕地說:“玄鷹持咒,不要慌。”

    我和他面對面,只要一不小心,可就生死永別,他在我眼前微笑點頭,真不愧是大宗師,五山聯盟的接班人。

    最後的這一步,北方的神分及天獸令的把獸都已陣亡,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玄鷹及聽諦終於出來了,真是驚險。

    可憐,陣亡了長生堂不塵、九煉島神分、天獸令把獸,那神分必是受神匊所托,他是替正氣而死,我方兩個隊伍則毫發無損,出得陣來,我內心松了一口氣。

    但見神匊在外陣呆坐,犧牲了師弟,忽然放聲大哭,唉,悲劇,出得陣來的不凡也痛哭失聲,一步之間竟天人永隔,連魂魄都消散無遺。

    正氣被神分打出陣後,昏迷不醒,除了他,我方便剩下十六人了。

    外陣亂哄哄,尤其北方聯盟,長生堂對九煉島本已不服,如今赤枚殿的不塵又死於非命,兩個門派對那正氣更加深惡痛恨!

    每人在外陣都眼見那異形入正氣體內,如果沒有子都在外壓陣,他們可能早和九煉島打了起來。

    所有釋者不論在內外陣,此時合掌,齊道:“恭賀法王,收了七琤玉釋寶。”

    我搖手示意,現不是討論這個釋寶的時候,接下來如何面對才是要務,於是對外陣發聲,“五山聯盟外陣聽從子都大夫的指揮。”

    “是,盟主。”井然有序,口徑一致十分整齊。

    我們准備如此充分,還是損失慘重,我有些懷疑自己直覺了,這一趟的凶險超乎想像。

    “假如我和玄鷹都無法回轉,聯盟由法成接手。”

    法成是天霧峰後起之秀,氣度器量很大,思緒周全,果敢勇決,一年來的接觸讓人印象深刻,當日在阻擊部作戰,臨危不亂真是個將才,我這一番話,即是權

    威,那玄鷹未來的接班人也定了,這是百年大計。

    “是,盟主。”

    不論尊卑大小,恭身同應。

    法成大叫:“盟主,我……”

    我向他搖搖手,示意不必再說。

    玄鷹也知此去入塔不知能否安然,大聲說道:“法成,盟主的決定便是大家的決定,為了真圈未來,你要千萬保重。”

    真圈修道者無不動容,我們沒有人有一絲私心,沒有人會爭權奪利,在如此混亂狀態,還能保住清明的思慮。

    子都在外陣說道:“大師,留下一人照料正氣,可以嗎?”淨琉璃點頭。

    他接著說道:“王獸留下,其余諸人都由大師指揮。”

    淨琉璃、我、阿閃拉、玄鷹、東葉、紫仙、天音、天宏、羯盧帝、聽諦、月堂、不凡、子留、含獸、制獸,共十五人討論起入塔之事。

    淨琉璃說道:“魔軍何以未出,各位有何見解?”

    多人看我,連子留這般高手也眼望著我,我只得言道:“有兩種可能,其一,魔塔之內另有陣局,他們都守在那陣內;其二,魔根本不在塔內。”

    眾人驚呼,一下子全靜默下來,連外陣全都屏息傾聽著。

    “也許,他們已取得來此千年要找的東西,而他們另一目的入侵真圈,在祗仞谷會戰後,魔軍損失慘重,已難實現,短期即便魔月門開,由魔月派領大軍也無必

    勝把握。

    “因此,可能魔月門提前開啟,他們回轉魔月星去了。”

    子都在外陣言道:“無論如何,也要入塔了解一番,最好將魔月門施以禁制,並想法子破了此陣,才是萬全之策。”

    淨琉璃遙望塔頂,手向指,“此陣破除之處,便在那塔的頂層。”

    淨琉璃眼中有很多情感無奈,眼直望著那層魔塔,似是想透視那魔軍存在否,魔月門存在否,我深知他一定要討回宗巴魂魄的,如果那魔軍真的回轉魔月星!唉,他的皺紋越是深了。

    此時,我才認真看了這塔。

    塔分三層,第三層有四個很大的鏤空窗,正對著那四把血刀。

    淨琉璃向大伙說道:“我們入塔再做打算,阿風你領一隊由東門,我領一隊由西門。”

    這個塔好多骷髏雕刻,整個門正是一個超大的骷髏頭,我等便由那嘴部進入,沒門也沒鎖,以為會有番掙扎,哪知全無阻擋,順利進入了塔內。

    如此順利,大伙無不好奇,這裡全無魔軍蹤影,正前北方方向一大樓梯向,四根柱子各有魔獸浮雕,由魔獸口中各別吐出一光束,正打在樓梯入口處。

    淨琉璃看了看,與天照等商議了一會,“這四只魔獸口中吐出光束護衛入口,必須有四名高手,發功阻住魔口,光束才能解除,而且需等到其他人梯後,才可

    撤出真元。”

    玄鷹說道:“這麼說,我們又要耗掉四個人啊。”

    淨琉璃無奈的點頭,梯者的危險自然較高,大家都看著我,我只好說道:“由不凡、制獸、含獸、天宏發功阻住魔口,大家以為如何?”

    他們北方及天獸都有傷亡,而釋門是義助而來,此一安排應是公允。

    不凡等四人同時發功堵住獸口,光束瞬時消失,我等十一人順利梯往那第二層去了。

    了第二層塔,發現與第一層幾乎一樣,四個魔獸紋雕,射出四道光束,保護往的樓梯。

    看來,這設計者用心良苦,那四刀四絕陣,外陣需要大量高手,如不集合眾多門派是難以抵住血刀,而入陣人數又有限制,至多就這二十人,即便二十都順利

    過關,每層又得用掉四人,看來能得了第三層塔的何其少數啊。

    大伙又看著我,我只得再次分撥,“月堂、天照、羯盧帝及聽諦,你們四人發功,其余的那第三層。”

    我想若第三層真有魔尊,合淨琉璃、阿閃拉之力,應該足可對抗,其余我和子留、東葉、玄鷹、紫仙負責應不成問題,畢竟那神教兩位魔君已全陣亡於祗仞谷

    ,頂多是密魔級人物。

    把最危險的任務留給自家兄弟,下此決定,內心也是無奈,四人不敢有誤射出真元,剩余我等七人在淨琉璃領軍之下,小心翼翼地樓,這第三層不知有何玄

    機。

    一樓,我們登時傻了,正中央便正是那魔月門,那是一座平台,頭只有一片淺綠色光影,與那一般的傳送門不一樣,沒有圓形環,周圍則全無魔蹤,真如

    我斷言,魔軍已全撤回了魔月星。

    四個鏤空大窗子,可以清楚看到血刀,高度也是一致,在此甚可遙望那外陣人群,而內陣異形紛飛,煞氣籠罩一覽無遺。

    樓梯來,往魔月門之處,又有一只魔獸,口中吐出光束,正將魔月門罩住。

    子留已是仙人,星際游歷經驗,此時說道:“這只魔月門是定時傳送門,各位看,那魔月門方有十顆玄珠,現在僅剩下二顆玄珠亮著,這意味著,等一下剩下

    的兩顆玄珠滅了,魔月門便會關閉,百年後才再度開啟。

    “唉,此次也是計算有誤,怎麼這門提前開了?”

    淨琉璃若有所思,拿出一個很大的水晶及一篇咒文,交給了我,說道:“魔月門關了以後,將水晶放在平台中央,四只血刀交會之處,持咒發出真元。

    “真元會激發水晶,血刀受吸引擊向水晶,四刀在水晶中會相互攻擊而崩解,如此便可破了四刀四絕陣,這塔內的魔獸光束也會停止。”

    他如此說明,我直覺有些不妥,我隨即不加思索的將水晶遞給了玄鷹,“記好破除的方法。”

    我不讓玄鷹有思考的時間,接著又說道:“子留先生,請你封了魔口。”

    子留射出真元,抵住光束,霎時魔月門的保護光罩解除,可同時,玄珠又熄了一顆,看來魔月門快要關閉了。

    淨琉璃、我、阿閃拉、東葉、玄鷹、紫仙到了魔月門前,玄鷹說道:“大師,我等是否用防御陣禁制了它,大師有何較佳陣形?”

    淨琉璃忽道:“慢。”

    他頓了一下,抱住了我,哽咽接著說道:“阿風,我是一定要拿回宗巴魂魄的,你要好好保重,我走了,阿風。”他掉下淚來,突然轉身無預警的縱入那魔月門!

    眾人大叫:“大師!”

    進了魔月,意味著回不來,滿是魔軍的魔月,怎能容你猖狂,這是自殺啊!

    我其實早有預感,內心早就做下決定,向大家說道:“各位,有緣相聚,緣起群集,緣滅隨風飄逝,玄鷹記得你的責任,破陣救真圈,各位忘了我,再會。”

    我言畢,咬牙一躍跳起,隨淨琉璃縱入魔月門!

    耳邊傳來“師父”,那是阿閃拉的聲音。

    “主人!”那是東葉的聲音。

    “盟主!”那是玄鷹的聲音。

    “大哥!”我內心一陣悲涼,這是紫仙的聲音。

    我緊追那淨琉璃,飄入魔月星的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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