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客 第二卷 阿比神廟 第五章 阿閃拉
    玉廬山下的覺遠學堂,可是熱鬧得很,那課中的竹真子一看到是我,也不管子也先生同不同意,直嚷著:「下課,下課!」一邊接著道:「唉呀師叔,你可來了

    ,想死我了!」一夥人全出來迎接.

    那阿大直叫著:「哇,師父,這是師父嗎?怎麼不太像啊?」他瞪大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原來我的外貌有些不同,與他們交談之下才知道,我入關已兩年了。

    大夥哇啦哇啦的鬧哄哄的,一望去又多了些新鮮面孔,看來學堂成員已接近一百,我向竹真子笑道:「竹真子啊,這覺遠學堂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啊。」

    「叔叔,你可回來了,小同好想你啊。」稚聲傳入,小同的熟悉身影跑著來到。

    我抱起小同,「哇,小同長大了,我也想你得很啊。」

    小同在我臉頰磨蹭著:「叔叔,長了大鬚子,大竹,叔叔好可愛……」

    大竹是誰啊?

    「喔,竹真子叫大竹,大豬,好啊,大豬。」我大笑起來,大夥也笑開了,竹真子可氣得發抖。

    「師叔,你再鬧,可惡,來來來,接我一招。」那竹真子開玩笑地劈出紫靈掌。

    我笑笑的說:「喔,豬要咬人羅,我要趕快跑。」

    我放下小同,一溜煙往練武場方向飛去,竹真子還真的直追過來,我邊跑邊叫著:「大竹,讓師叔瞧瞧,這些年你有沒有長進。」

    眨眼之間,我們到了練武場,我做了禁制,大夥全擠滿了練武場四周,場內大竹和我對峙著。

    大竹打了個揖說道:「師叔,好久沒過過癮了,弟子失禮了,紫靈山煉氣士竹真子向您討教。」

    他人雖可愛,但是一言一語都有著大門派的風範,穿起怠色戰甲,手持仙劍,不慌不忙,大叫一聲:「劍名『陽罡』,看招,『紫氣漫漫』,去!」

    那劍祭入空中,在他週遭隨之漫起一團紫色迷霧。

    我不忙著回應,有意看看他有多大能耐,「」字訣出,光球護身,我此訣已練到無色之境,根本看不出我有出招防禦的樣子。

    那紫氣開始收縮聚成一支紫龍,吐出一顆紫色玄珠,直噴過來,大夥尖叫:「師父小心。」看來這是竹真子的絕學。

    紫色玄珠初時速度極快,但是一到我兩尺遠的地方,急停煞車,在空中一動也不動。

    原來當它打在光球,我以「嘛」字訣定住了玄珠,竹真子身影一晃,這樣的煞車,讓他有些受不了。

    我不忙著反攻,竹真子運足功力,紫龍噴出一團團紫氣,努力催動玄珠,可是玄珠還是不動,不要說進攻,連收回都困難了。

    我「彌」字訣出,運氣在玄珠表面,紫色珠子外頭裹了一層淡金光,竹真子全身大汗淋漓,我笑笑地叫道:「大竹小心,我要出招了。」

    我小用一成功力,新練成的「火焚烈鷹」出爐了!

    只見一支火紅巨鷹在空中壯麗無比,只用第一式「翅焚」,巨大的翅膀煽出一股強大的焚風,吹向那半空中的紫龍。

    就這簡單的一招,沒有花俏的招數,就把那紫龍打了下來。

    我大吃一驚不敢再試,化掉「嘛」字訣。玄珠順利的回到紫龍身,大竹勉強化掉紫龍,收回陽罡劍,如同虛脫般的盤坐在地,運功打坐。

    唉,看來大竹練功還是偷了懶,這小子還真得多加督促才行,我運出一絲真元幫他快些恢復。

    大夥看得目瞪口呆,除了阿卡見過那場我與五龍的大戰,其他人可是從未見識到修道者的真正本事,何況我現在與那時已不可同日而語。

    我看大竹已無大礙,收回真元向大夥說道:「大家先回去,晚大夥在湖畔來個通宵狂歡,我和大竹有事要談。」

    眾人離去了一段時間,大竹才開口說道:「師叔,你變得好強大啊。」

    我調侃回道:「大竹,你這些日子可不長進啊,在搞什麼?你師父要知道這樣,不把我罵慘才怪。」

    他訝異地說:「師叔,你可知道這兩年是我進步最快的日子,尤其這紫龍,居然能幻化出來,要在紫靈山修煉,真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做得到啊,我原以為可以

    擋擋師叔一兩招的。師叔,你真變態,這麼厲害。」

    我苦笑著,自個也不太明白原因,只聽大竹說到別的事了:「對了,師叔,救東葉要用的材料都有了,現在就放在雙劍莊,那關老爺子也來了幾趟,說想拜見你

    ,而田老大請師叔治好東葉後,能否撥空到紫靈山走一趟?」

    「是嗎?東葉的事不能再拖了,大竹,我打算這一兩天便先去雙劍莊。」我心想,自己不曉得何時會釋道不容而亡,能多救些人,也是好事。

    「師叔,這兩年,北方聯盟已經成立,與神教多次交戰,好像吃了不少虧,而南方部分,我們和天霧峰、金光洞結盟了,但武城山、古龍山還在談。大家都傳說

    神教便是魔教,當年很多高手都和東葉一樣受到毒咒控制,所以神教的勢力越來越大,聽說連中部的大派韓林城都被吞併了,師叔,這真圈大陸可是浩劫臨頭了。」

    我眺望著那輕靈美麗的玉蘿湖,心中並無什麼掛礙,反正早死晚死還是得死,對魔教,我不會坐視的。

    本來對所謂魔、道、釋,沒什麼特別好惡,但伽切寺的事、東葉的事,讓我以為魔界絕不可讓它們在真圈興旺,否則可真是要生靈塗炭了。

    大竹見我神思遠離,也不敢多說,靜靜地陪我站在平台,我向大竹問起:「對了,真君及你師父可好?」

    大竹笑笑地曖昧地說道:「都很好,可有人不好。」

    「誰不好?」

    大竹笑嘻嘻地說著:「紫仙掌門可不好。」

    我冷冷地說:「怎不好,是不是舊傷未痊癒?」

    「那傷在您的照料下,哪能不痊癒?」這小子比著心的位置,然後更加曖昧地說著:「但是這兒可還沒痊癒。」

    「又在亂說。」

    「每次師叔都說我亂說,全大陸的修道者有八成,都知道紫仙掌門喜歡著師叔。」

    我張目結舌,這……這真圈可有發行八卦雜誌?

    大竹見狀又說了:「師叔,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紫仙掌門可是大眾人物,你別看她冷冷的,她的一舉一動,這真圈的修行者都瞧在眼眼,她喜歡你這檔大事真

    可比神教之事,在界內廣為流傳,是熱門話題哩。」

    這真圈大陸是不是有狗仔隊啊!

    這是個什麼世界,神教之事是國際新聞頭條,而我成了影劇版頭條,莫非這真圈修道界人人繪愛八卦。

    我不知該說什麼,大竹又接著說:「師叔,紫仙師叔來這兒兩次,每次都待好多天,沒法子讓你出來會一會,好可惜。」

    他當真一副眼望遠方,十足引為憾事的樣子,我伸手打了他的頭,「夠了,死胖子,別扯了,我們下去。」

    唉,醉臥美人膝,何等快事,但我未來如何尚不可知,況且如此冰霜美人,又是個大熱門,要是放在地球,便猶如結交了一個大明星,那才真叫永無甯日呢。

    黃昏,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席地而坐,好似回到學生日子開起營火晚會,說笑開懷。

    阿卡、阿大、阿秀、具干、子也、阿南等,都已修成了「辟章」,他們的努力也真令人敬服,看來主要是子也這校長太嚴了,有他在,我不必管理覺遠學堂,眾人

    仍可精進啊。

    阿嫗也來了,她高興地抱著我,說著:「阿風很好,很好,身子骨越來越強壯了。」

    我熱切地看著阿嫗,不錯,她也在修「辟章」。

    阿嫗看我在檢查她的修煉狀況,笑笑地說:「阿風啊,放心,有子也校長在,誰也別想偷懶,連村長那把老骨頭,也被得哇哇叫咧。」

    大夥都笑了,子也更是一臉尷尬的樣子,我向子也恭敬作揖說道:「先生勞心了,我謹代表大夥向您致謝啊。」

    子也趕忙回禮,「子也從事教育如此之久,從沒見過師父這樣的人物,受教育者不用金錢,不用背景,不問人種,我也是受您感召啊。」

    「子也,這在我家鄉叫有教無類啊,沒什麼,人人都應有受教育的權利嘛。」

    子也若有所思,如大徹大悟一般,看著天輕輕地說聲:「好個有教無類。」

    矮人們齊聚,開心的開始捉著我們跳起舞了,很像是豐年祭。

    這兒的舞蹈真是特別,雖很像是阿美族的豐年祭,可是卻沒有音樂,忽然由其中一名矮人喊著:「嘿,嘿,嘿嘿好四拍。

    緊接著所有矮人同喊:「嘿,嘿,嘿嘿,吼。」

    阿秀在我身旁解釋道:「師父,這是他們挖礦時的勞動歌,『嘿,嘿,嘿嘿』是持鍬提氣,『吼』是向下掘出。」

    連舞蹈都和挖礦有關,我一細想,便理解了矮人為何會以毛細孔呼吸。

    在礦區內空氣稀薄,可能鋁、鈦含量都很高,長久下來,身體構造便產生了改變。

    用吼聲打著拍子,這是矮人挖礦時用的群聚力量,我不禁取出笛子,順著拍子吹起一首「粟祭」,矮人們嚇了一跳!

    阿秀他們也嚇了一跳,阿秀問了,「師父,這是什麼東西啊?這聲音好美。」

    我停了下來,「這叫笛子,竹子製成的,這個曲子是我家鄉跳舞時配的。」

    眾人無不驚奇的看著笛子,我又奏起「粟祭」,這是台灣原住民的曲子。

    阿卡好聰明,馬就體會出來,跟著曲子的節奏跳著,一會兒所有人都跳了起來,每人都振奮不已。

    圍著營火,大夥踏著舞蹈,我不禁改用中文唱起賞月歌,「朋們,快來快來喲,美麗的月亮爬東邊的山坡,我們趁此良景跳舞唱歌,哪嚕灣哆噫呀哪呀嗨,

    噫呀嗨,哪嚕灣哆噫呀哪呀喔嗨呀……」

    眾人開心的跳著,阿秀叫道:「師父,你教我們唱。」

    咿咿呀呀的學著中文唱山地歌曲,這場景實在好玩,忽然有位矮人說道:「活神,這東西的聲音,在神廟中好像有,但是不太一樣。」

    「對,沒錯,只要風一吹起,阿比神廟的鐵片,便會發出類似的聲音!」另一個矮人說著。

    我好奇起來,早就聽阿卡講過,矮人們雕了我的像放在阿比神廟,所以他們稱呼我為活神,我一直沒去看那雕像,總想著自己成為矮人的守護神,有點好笑。

    真圈沒有音樂,那神廟廟頭的鐵片是什麼呢?我不禁言道:「我們明天去神廟看看!」

    阿秀言道:「師父,能不能再吹吹這笛子啊?」

    不知不覺手摩挲著笛身,離開家鄉已好多年了,不禁有些感傷。

    我吹起笛子,不同於剛剛,現在我用一絲內力,笛聲越發悠揚深遠,來一首《漁舟唱晚》,大夥可是聽得津津有味,每人都閉目聆賞,十分陶醉。

    一曲既畢,阿秀言道:「師父,這是什麼曲子啊?」

    「這首曲名為『漁舟唱晚』,描寫黃昏時,打漁人收穫而歸,但曲風其實是有著恨天已晚的惆悵感。」我回道。

    子也仍在玩味,歎道:「意境深遠……」

    具幹好奇的問道:「師父,什麼是打漁人啊?」

    可能很多人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問,都略顯興奮地看著我。

    這……對啊,真圈大陸離海平面有段距離,所以沒有港口、沒有漁村,他們好像也不吃河河的魚。

    真不知該怎麼回答,正解釋著時,天空中卻飄下一個身著法袍的矮冬瓜,也不知是敵是,我頓時緊張萬分。

    他直嚷:「好聽,好聽……」

    他一瞬間就扣住我的手,把笛接了過去,我反應不及,連基本的防衛都使不出來,這人功力之高實在超乎想像,莫非我的笛聲引來了難纏的家夥?

    麻煩事真是一件接一件,一波尚未平,可別一波又起啊。

    這人身高不到一六0,滿頭蓬鬆白髮好似被雷打中,整個頭看來奇大無比,佔了身體三分之一,小手小腳更凸顯臉的腫大,小小的眼睛,肥大又塌的鼻子,長

    得十分怪異,還真像是個放大了的矮人。

    怪人把笛子當洞簫吹,當然再怎麼大力也吹不出聲音,整個大頭搖來搖去,又脹又紅,又急又不甘心的樣子,把大夥都惹笑了,但是沒人敢笑出聲。

    我一時也沒主意該如何是好,場面有些詭異。

    稚氣聲音傳來:「喂,你把笛子還給叔叔,要他教你嗎?」小同不知危險的說著。

    「對喔,我真笨。」他的聲音低低的,也是十分滑稽樣,「大哥,來教一下,我怎麼都弄不出聲啊?」

    哇,這、這等前輩高人叫我大哥?為了大夥安全,我一定要冷靜。

    我接過笛子,橫了過來,一一地向他說明,宮、商、角、征、羽,加「F」、「i」兩個音階。

    他們真的完全沒有音樂的概念,這下不只怪人認真在聽,連大夥也仔細地看著我的說明。

    我先吹著音階,從到高音八度音,還有往的高音部分,一一示範,然後講解簡譜的標識方式,再來吹起簡單的曲子,但是他們還是不懂,即便素養高些

    的阿秀、子也、具乾等也是一臉茫然。

    突然,那怪人跪了下去,大叫:「師父在,請受徒弟一拜。」

    現場當下倒了一大排,這場景實在有點可笑,但我驚嚇得不知所措,「前輩,這……」

    「我不管,師父要教我,我要學這東西。」他將笛子取了去,呼呼地吹,真是難聽,接著又說了,「師父,你再吹一次聽聽,求求你啦。」他又遞還給我,小小眼睛

    努力地睜大,活脫脫像是個大孩子。

    大夥也眼巴巴地,似乎他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一般。

    我內心雖是緊張萬分,可是實力不如人,也得周旋,只好取來笛子,改吹一首改編過的《高山流水》,眾人聽得如癡如醉,子也先生竟然讚歎起高山靈氣,那

    怪人則跌坐地,不言不語,若有所思,這是什麼情況啊?

    「師父啊,這首曲子真是好,傳給我好嗎?」怪人居然真的當我是他的師父。

    「這樣的曲子和你的性格怕是不吻合。」我真誠的以為,一時也沒考慮到怪人的感受,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太妥當。

    怪人搖頭,自言自語起來道:「是啊,我個性太荒唐了,所以他們才叫我怪仙啊,是學不來了。」然後他眼睛泛起淚光,紅了起來,像是已經很努力但功課實在不

    好的孩子,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我有些不忍心,他卻轉而開心的叫道:「師父,既然學不會,那我以後跟您了,這樣的仙樂,我修道三千年了也沒聽過啊。」

    修道三千年,所有人當場差點吐血,這可不是一般的修道者!他居然是名仙人。

    我只好說了:「前輩啊,我只是個小修道者,我的這幫兄弟也都是凡夫俗子,你可別嚇我們。」

    怪仙有些緊張地大叫:「嚇你的是王八,你們就收留我,以前在仙界,他們都不喜歡我,真沒趣,我就只好回來了。」接著又是耍賴式的纏著,「不管啦,收留

    我,師父拜託啦。」

    「前輩,小子郭慕風,這些都是我的徒弟,當然啦,我的修為比起您可是差多了,不知前輩高姓大名啊?」

    怪仙眼睛一眨一眨地,好像發現了很棒的玩具,不回答問題反而說:「師父,這些是你的徒弟?矮人可以修煉嗎?哇,師父你好了不起,矮人居然可以修煉,咦

    ,你說這些是師兄弟啊,嘻……太好了,我有好多師兄,太好了。」

    我叫他前輩,他叫我師父,一大夥人大眼瞪小眼,都不敢相信自己會遇仙人,更沒人相信自己會有一個仙人的師弟,這也太神奇了,可是那怪仙似乎這師

    父是拜定了。

    怪仙忙著一個個打招呼:「師兄好,以後多關照啊。」打招呼到大竹時卻說:「師兄,你也太胖了,要減肥,這樣對修道不好。」一句話把大夥都惹笑了,大竹知道

    他是仙人,哪敢還嘴,我看他屁都不敢放一下。

    他看到小同,還說了更令人噴飯的話,「小師兄好可愛喔,師弟有禮了,以後小師兄要帶我玩耍,謝謝喔。」

    小同笑得合不攏嘴,我拿了顆糖給怪仙,「你小同師兄請你吃糖。」

    本來我是開開玩笑,哪知怪仙卻高興的大叫:「謝謝師父,謝謝小同師兄。」

    他閉起眼睛,像是在品嚐什麼美食一般,我又拿了顆給小同,說道:「要不要試試?」

    小同一口將糖吃下,可是馬又吐了出來,「哇,師父,這糖好苦。」

    我一瞧,哇,真不好意思,拿出來的是苦茶糖哩。只見怪仙不知用什麼功法,在那顆糖落地前迅速的挑入口中。這一老一小,實在搞笑。

    怪仙只要是糖,照單全收,邊開心地吃糖果,邊嘟嚷著:「小師兄,你這糖真好吃,小師兄不吃給我吃,最好了。」這老小子倒討好起小同來了。

    這齣戲我還真看不懂,事已至此,我向怪仙說了:「好了,你自我介紹一下。」

    怪仙挺了挺腰,像是台演講的小學生,有些緊張地說了,「說不好,師兄們別笑我喔。」

    他清清喉嚨,咳了兩聲,說道:「師父好,各位師兄好,我叫阿閃拉,白毫星的人,記得好像是住在海邊,反正我也弄不清楚,就去修道了,修到我師父說我

    走火入魔,頭腦壞了,可是我不覺得啊,他們就不喜歡我了。

    「後來,我就自己修煉,自己玩,然後就可以聚仙靈了,也去了天馬聯盟,進了仙界,可是那兒的人不好,壞壞的,一副人家都欠他們錢的樣子,我好討厭,就

    傷心的回來。

    「然後就在那大海的那一邊,住了下來,有空就跟怪獸玩玩,後來有個什麼大夫的,說什麼跟我玩的是他的寵物,不讓我玩,所以我才移來這邊,在大山後面的

    後面才住沒多久,聽到笛聲就來了,就這樣。

    「最後,謝謝師父,謝謝各位師兄,請大家以後多關照,阿閃拉報告完了。」

    我看他只差沒說謝謝各位校長、老師、評審……也許,他真的是頭腦修壞了……

    也真可憐,沒親沒故,雖然武功高強,可是卻像個孩子一般,而且又善良可愛,或許在講究實力的仙界,這些不是什麼值得憐憫的事情。

    我正想著時,阿閃拉說了:「師父,換你說故事啦。」

    我感慨地說道:「阿閃拉,我的故事啊,可就長羅。」

    我這一開頭,大夥也都好奇起來,聚精會神地聽我講故事。

    當我講到那時被結石壺砸到,又被師父救了回來,內心也不勝唏噓,又說到紫靈山和天洪的那場大戰,大竹把它補充得活靈活現,精采萬分,每人的心情都一

    下高昂,一下惋惜。

    我講到接引亭那段死去的日子,說到那厲鬼來抓,小同不禁坐到大竹懷懷,阿閃拉則更是誇張,將小手捂起耳朵,可是一會兒又直問著旁人:「師兄,剛剛師父

    怎麼說的,拜託,沒聽清楚……」

    就這樣,大家越說興致越高,一個接一個。

    具干說起父兄被害,大夥義憤填膺;阿卡講到成了孤兒,後來蒙阿嫗收留,好多人都覺得大夥是一家人,一定要相互照顧;當然最可憐的是小同,那些矮人們

    聽得可是鼻涕到處亂噴,阿閃拉更是嗚嗚大哭,我覺得他和矮人們好對味。

    不知不覺東方已白,我把一些修道未完成辟章的趕回家睡覺,並要阿嫗帶小同回去休息,只剩那些老班底和阿閃拉。

    「對了,等會,我要去神廟看看,你們要跟著去嗎?」

    子也一點也不放鬆,說道:「師父,他們的課業還要複習,次竹師父考驗的成果太差了,倒是阿卡可以陪您去。」

    哇,這子也也太硬了,我只得說向他說項,就這樣,阿卡、仙人徒弟阿閃拉、大竹和我一行四人,將至神廟一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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