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巴一飛沖天衝向寺外,接下淨琉璃,同時一抬手,一道金光打向寺外左右山壁,霎時寺外左右各射出一道白色光芒,泛成半透明光球,罩住整座喇嘛寺,啟
動了伽切寺的防禦陣!
此時寺外起了一片黑霧,一陣哨響,滿天黑箭襲來,擊在半圓形光球之,數十位黑衣人抵達寺外。,。,首。發
其中一個黑衣人大叫道:「宗巴,還沒死啊,可惡!」
宗巴臉色十分難看地說:「色布是你!為什要這樣做?」
色布,這不是木東在找的喇嘛嗎?
那位名為色布的黑衣人,大聲的恐嚇,充滿了怨懟地說道:「千年來我為誰辛苦為誰忙,你和淨琉璃的功力都可透過『攝魂鏡』保留,而我呢,我和藏班得到什麼?
「宗巴,交出『攝魂鏡』,我放你們一條生路。」
宗巴淡淡的說道:「你們打得過我嗎?」
色布一臉獰笑道:「可惡!究竟是誰壞了我的大計!不過宗巴,我約了一些好來見識你的功力,縱然你沒死,想打發我們,可也沒那麼簡單。」
噶丹大叫:「色布,你結合邪魔妖道,不怕功德不再?」
色布鐵青的繃著臉說道:「噶丹,你不過是宗巴身邊的一條狗,有什麼好叫的,只要讓我得到『攝魂鏡』,功德有何用?宗巴,不瞞你說,『攝魂鏡』歸我,伽切寺歸
我朋,至於如何破困魔大陣,那是我朋的事,哈哈……」笑聲之中,隱含絲絲淒涼和無奈。
一會色布又叫囂起來,「卡拉希,我們想辦法破了這個陣,這些寺裡的人們都歸你了,吃了唐僧肉可勝過修行百年喔,哈哈……」這小子很得意忘形,真令人生厭。
宗巴傳音給我:「你先救淨琉璃,我來應付他們。」
「要不要請我師父找些幫手過來?」我傳音給他。
宗巴回道:「不用,只要淨琉璃可以康復,一切都沒問題。」
我將淨琉璃移入宗巴的小房間,原來他中了一種名為「消功結」的毒咒。
一般而言,元神的運轉會讓功力緩緩回復,但中此咒元神幾乎停止運轉,功力也自然無法回復。
可能淨琉璃這一世很少運用大量功力,以致沒有留意,結果對掌後功力大失,元神卻無法補充損失的功力,回到噶瑪寺,這叫藏班的噶瑪寺僧人觀察了淨琉璃
的狀況,便連絡色布及同黨部署進攻噶瑪寺。
看來淨琉璃定是拼了老命才到伽切寺,卻不知宗巴也險些沒命。
我看淨流璃除功力嚴重消退,並無大礙,為求保險,我取出一件沒用過的法寶——五行指環,在沒有「藥王櫃」的情形下,這「五行指環」可讓我精準的運用「五行脈
法」。
我先用「五行修補術」治傷,大概無誤後,才開始對付消功結。
我焚燒無情葉,讓空氣佈滿無情葉煙,然後驅使煙霧入淨琉璃體內,無色無影的「消功結」現出了原貌。
幾條透明的光影,緊緊的包覆一顆閃亮的小點,這小光點我在宗巴體內也見過,應是他們的元神。
無情煙慢慢的被覆在光影,我用「元神禁制功」把無情煙和「消功結」禁制在一起,讓無情煙侵入「消功結」內部,於是我運起火脈術,雷射一擊,「消功結」果真被化
了一小塊。
我一運功,無情煙大舉由缺口入到裡頭,內外夾攻,讓「消功結」與光點表面產生剝離。
我趕緊開口說道:「淨琉璃師父,請運功。」
淨琉璃已清醒,聞言趕緊運起功法,「消功結」開始大片大片的剝落。
我取出一顆培元丹,說道:「淨琉璃師父請服丹,快運功回復,宗巴師父等著你的支援。」
在淨琉璃運功回復的同時,我再運「十字功法」,也許對淨琉璃肉身會有強化的效果,約一個時辰後,我們同時收功。
淨琉璃說道:「感謝你的幫忙,我們先出去幫宗巴。」他聲如洪鐘,一副大宗師模樣。
外邊霹靂啪啦的震天響,敵人正努力攻打防禦陣,我和淨琉璃出去一看,各式各樣奇怪的法寶,五顏六色,十分壯觀。
有個黑衣怪人,手心竟打出一道道電光,防禦陣起了斑斑紋路,又有好多根類似法杖的寶器,頭一顆綠球打出一件件武器,有火球、白骨骷髏、冰箭甚至是
鬼魂。
最厲害的一件法寶,是一個會旋轉的盤子,那盤子排列很多骷髏頭,旋轉的同時,骷髏頭會擊出黑色爆裂物,擊打著山壁防禦陣的樞紐。
只見鬼哭陣陣,黑色飛魂飄來飄去,寺內金光閃爍,寺外黑霧迷漫,形成強烈對比。
伽切寺震動得十分厲害,看來色布的幫手絕非省油的燈,宗巴臉色蒼白,僧衣鼓起,運起十成功力維護防禦陣,身旁雖僧人眾多,卻沒人可以幫忙,大伙騷動
成一團,不知如何是好。
淨琉璃見狀不敢怠慢,急忙給所有人打出一個奇怪的手印,然後大喝一聲,一股電流在週遭環繞,大伙毛髮都豎立起來,隱約可見一隻巨大獅子的虛影,一波
波放大往外飄去。
寺外一陣驚恐,那手掌發電的怪人飛奔向前,掌內打出一道青色光束直擊獅頭虛影,可光束一遇虛影,竟穿了過去,又打在寺廟的防禦陣。
等獅頭虛影到了那怪人面前,那人全身似乎被大鎯頭敲到,整個人狂飛出數丈之外,現出了原來奇怪的長相,口中狂吐鮮血,染滿了白鬚與雪地,在銀白世界
中,開出一朵朵妖異紅花。
那群黑衣人一見那怪人竟如此不堪,又見虛影已至,有的加速催動法寶,有的運功抵禦。
骷髏盤發出一顆顆黑球,打向獅頭虛影方,在半空中爆裂開來,現出一群黑色鬼魄,將獅頭團團圍住;鬼魄兩手相對,放出一絲絲黑氣,拉扯交叉,似是要
將那獅子捆綁一般。
哪知淨琉璃一運功,持念口咒手印打出,獅頭居然大聲一吼如同喪鐘響起,音波所至,魂飛魄散。
那施放盤子的黑衣人,急忙忙收回鬼魄,同時再由盤中心處噴出一大片黑霧,似乎想遲滯虛影的前進。
淨琉璃不敢遲疑,一運功,獅頭再度大吼,一些黑衣人吐出大片鮮血,原本濃密的黑霧越來越稀疏,眾多黑衣人吐血不止,淨琉璃突然收回功力,淡淡地說道
:「色布、藏班,你們回頭是岸,不然我和宗巴可要除魔了,我剛只用了三成獅子吼功力,你們自認可以抵擋嗎?」
色布及藏班一臉慘然,驚嚇的大叫:「淨琉璃,你……沒事,這,這怎麼可能!」
其中那個叫卡拉希的領頭者,早已收回了怪盤,臉色更難看說道:「計劃了數百年,居然是這種結果!色布,留著你們也沒用了。」
那卡拉希居然將氣出在色布他們身,只見他祭起一隻葫蘆,吐出一口黑氣,幻出兩隻巨大黑手捉向色布及藏班兩人。
只見黑手的中指豎起,由口至鼻至額扣住兩人腦門,另四指緊緊的縛住他們的身驅,色布及藏班的肌肉迅速萎縮凹陷,不到二秒,僅留下皮包骨的屍骸,整
個人被吸得乾乾淨淨。
那如同風乾了的古屍可怖又噁心,我第一次看到修行者爭鬥的場景,內心驚恐萬分,這是什麼功法啊。
此時化起一陣黑煙,十餘黑衣人同時消失,從卡拉希祭瓶開始到離去,前後不到十秒,事出突然,連宗巴及淨琉璃也無法阻止。
宗巴感歎萬分說道:「鎮守千百年了,該來的還是會來,唉,劫數啊,淨琉璃這一界有人修魔,從此又要多事了……」
我對他們說道:「大喇嘛你們功力那麼強,十個八個什麼拉希拉希的也不是對手。太好了,各位,我看我先回去了。」我故意亂扯一通,想混水摸魚一下,看能不
能溜得成。
宗巴似乎沒聽到我說的話,指著我,對淨琉璃言道:「淨琉璃,你不會怪我,我請他當了護教法王。」哪知他根本不管我的反應,實在有些無賴。
只見淨琉璃望著宗巴,宗巴緩緩點頭,愉悅之情溢滿臉龐。
淨琉璃似是會意了過來,叫道:「好在那天跟你對掌回去,覺得不妥,便把所有法寶經典都收在白荼佛指之中,不然今天如何對得起法王?」
宗巴和淨琉璃又有深意的互望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好像在傳音交換意見一般,不一會宗巴對眾人大喊:「所有人聽著,現在拜見法王!」
「參見法王。」眾人果然隨之呼應。
這是什麼世界啊,我真不知該如何反應。
「法王,不要推了,以後諸天必有指示。」宗巴對我說道。
我無奈地說:「唉,大家都是兄弟嘛,我可不想當什麼法王,你們都叫我阿風,不然連朋也沒得做,還有,你們的事我不管,以後有需要什麼幫忙的,再叫我。」
說完,耳中傳來一大片聲響。「是,法王!」、「是,阿風!」
這世界是不是瘋了……
我突然想到他們是否一定要轉世,按說以他們的功力,肉身應不會損壞才對啊,宗巴感歎的回答:「釋門自有肉身不壞的修煉法門,可惜我們不能用啊。」
「為什麼?」
宗巴言道:「看來你的修道時間太短,你師父沒向你提起過地球目前的修行門派嗎?」
的確,我只知道藥王門,而萬煉師伯的天雲殿,也不在地球,於是我對他點點頭。
只聽宗巴繼續說道:「古老的時候,道釋魔三界是沒有劃分的,所以那時彼此常有爭鬥,尤其釋魔之間,好像是天敵一般;後來三界分了,各有各的修行星球,
爭鬥便少了很多,可是很多修魔者還是對釋界有很大的興趣。」
我好奇問道:「為什麼?」
他說道:「因為舍利子。你們修的是元神,我們修的是舍利子,魔若煉了舍利子,功力可以大為增進,這奢囉便是殺了很多釋者奪取舍利子,諸天才派兵入地球
對付他。」
原來宗巴及淨琉璃體內的小粒光點是舍利子,不是元神。
宗巴一停頓,淨琉漓便補充說道:「按說,地球屬天馬旋,是道界的勢力範圍,按理我們不可以明目張膽,但因奢囉的關係,釋門才不得已來到地球。」
「困魔完成後,諸天不想讓伽切及噶瑪兩寺,成為地球注目的焦點,因此規定我們不許修煉肉身不滅的法門,我和淨琉璃由『攝魂鏡』轉世取得神識及功力,而其他
人,則只能取得部分神識。」
宗巴接著又說道:「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地球文明進展得太快了,你想,若是我們肉身不壞,一旦外露,豈不成了老妖怪!以現代觀點,一定是報紙頭條新聞
,那我們要如何向大眾解釋地球有個匪夷所思的神魔?」
淨琉璃歎口氣言道:「天馬旋的範圍內,你們道界可以到處去,這段時間,道界幾乎都放棄了地球,我們倆則被迫限在此處,當然不得不低調啊。」
我好奇問道:「為什麼道界要放棄地球啊?」
宗巴與淨琉璃對視一下,似乎不敢相信我是修道者。
宗巴說了:「自工業革命以來,地球不斷失去靈氣,修行的人最重視的自然,一再被破壞,數百年來,所有門派都遷移光了。」
淨琉璃言道:「阿風,你現在是我們的護教法王了,不能什麼都不知道,我準備請你學一些經典功法再讓你回去,不然以後你要如何護教;還有宗巴,我看你也
要開始修習一些攻擊的法門了。」
宗巴歎了口氣說道:「是啊,今日若非有阿風在,我的確守不住伽切寺,本以為沒有爭鬥的日子,修那些打打殺殺的法門,也是無用,如今一切都要重新考量了。」
就這樣,我開始過苦日子了。
宗巴先傳「般若大日經」,說這是密釋的根本;要我熟背大日經內密藏的「火焰刀法」,這也是重要根本;又加一套「大悲咒」,最是根本;然後每句咒文都有手印
,這還是根本;每個手印都有運功靈訣,當然又是根本!
淨琉璃則先傳「那囉謹遲聖經」,是基礎運功法門,然後要我學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彌吽」,分別是防禦、定身、隱身、化功、運氣、攻擊,每個字都要背一堆運
用法門。
接下來當然就是每日練功,而他們倆就在旁指指點點的。
這一天,兩人帶我到一個空礦的地方驗收成果,我看沒個結果,他們是不會放我回去找師父的,所以也只好試著口唸咒語,打起「吽」字手印,空中隨之出現一個
「卍」的淡淡光影,急速往前飛去,可不到對面山頭,光影就消散了。
淨琉璃搖頭說道:「功力不足,我試給你瞧瞧。」
他秀了一手,「彌—吽1金光閃閃的「卍」字成形,竟開始快速旋轉起來,成了一個可怕的光球,爆出一股強大的漩渦,嗖的一聲往前噴出,週遭空氣都被捲入漩
渦中不斷蒸發。
轟隆聲響起,對面山頭竟被削掉一大塊,引發了一場大雪崩,我嚇得全身發抖。
淨琉璃似乎很滿意這個示範,手肩搖擺運動地說道:「阿風,好久沒動筋骨了,你改良了我的肉身,我先讓你嘗一下滋味。」
可惡,他拿我當玩具一般,話一說完,淨琉璃掌風一起,空氣中出現一團火花急噴過來。
宗巴說道:「這是火焰刀,阿風持咒護身!」
我急用「唵」字訣,身旁一圈防護成形,火焰刀火勢猛烈將我包圍,我便像在火爐中的烤鴨,壓力還越來越大。
我拚命亂打「唵」字訣,即將消散的防護圈一下成形,一下又闇然無光,身在圈內還真像在洗三溫暖,只是滋味也太難受了。
宗巴說道:「這樣是不行的,阿風要攻擊啊!」
我心想著,「我的大喇嘛,你說的簡單,我都快炸了!」
淨琉璃似乎是玩得很開心,也不忙增加壓力,可只要我稍獲喘息,便加些力道,反正不讓我好過就對了;而那宗巴也好整以暇的,像在看戲。
我只得勉強打出「吽」字訣,在空中祭起一個「卍」字,急打向淨琉璃。
宗巴還直說風涼話:「喔,發飆了,好好,好戲連台,可惜演不久!」他講起話來越來越不像個大師,當真令人氣結。
淨珫璃淺笑著,「還可以,只是功力待修煉,『叭』!」他手一揚,我那「卍」字便不見了。
「哇,大師出手就是不同,六字真言這麼好用。」我開始拍起馬屁,看會不會少點苦頭,反正大家都來耍嘴皮。
宗巴笑道:「好了,別比了,淨琉璃要是手癢,哪天我跟你玩玩。」
淨琉璃收功,說道:「看來,阿風你這個法王真要多苦練了。」
看來沒拍到馬屁,反而拍到馬腳,我緩了緩氣,才挖苦地回道:「拜託,你們幾千年功力,我呢,才一、二十年修行,我才不配也不想當法王什麼的。」
宗巴趕緊岔開話題說道:「阿風,你底子好,我看你回去很快就可以修煉元神了,傳你功力是我們的責任,這個必是諸天的安排,我們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到三
十三天,請他們幫幫我們倆,我們守這個魔守得煩死了。」
「阿風,你每日必須誦經唸咒,以後你就知道對你幫助很大,不管修什麼,心魔最難除,劫難來時持咒往往最好用,有經咒的幫助,修為必會精進,你要切記。」
淨琉璃誠摯的說。
宗巴說道:「淨琉璃,可以了,走!」
淨琉璃點點頭,向我言道:「阿風,請跟我們來!」
※※※
我們回到了宗巴的房間,宗巴一抬手,迅速的發功將門給禁制了,怪了,他們又有什麼花樣啊!
只見兩人對望一下,各取出半隻的琉璃片,然後合在一塊,突然「叭啦」一聲,宗巴的臥鋪竟緩緩的開了,現出一條地道!
宗巴言道:「法王,我們下去!」
我驚疑未定,跟著他們下到了裡頭,這兒不會是困魔大陣的入口,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淨琉璃取出一隻禪杖,口唸咒語,一道光芒由禪杖頂端發射出來,他在前頭引路,這兒好似數百年都沒人來過,籠罩著一股霉味,那光芒雖是強大,但一閃一
閃的使得地道時亮時暗,就彷彿是我的心跳,噗通噗通的,一下好奇一下疑惑。
到底了,是一間不大的密室,仔細一瞧,四面牆除了正對面有尊佛像外,三面牆全部淨空。
宗巴及淨琉璃走到那佛像的左右兩側,宗巴向我言道:「法王,請到這天聖前的蒲團。」
這天聖是千手觀音之類的,身後有數不清的手,但定睛一看,那也不是手,而是一些像手的須須,真正的兩手在胸前合掌,而更奇怪的是,那佛像的頭非常非
常的大,竟是個和尚模樣,一顆無發無毛的大光頭!
在天聖正前方的地有一方蒲團,我提起勇氣向宗巴問道:「大喇嘛,這,這怎麼回事啊?」雖然心中充滿問號,但我還是走到了蒲團之。
宗巴並不理會我的問題,他和淨琉璃又口唸咒語,分別射出一道光,由左右兩側擊在佛像的合掌之處。
那佛像的手似乎融合了兩道光芒,瞬間一道強光由合掌的縫隙中散發開來。
我的眼睛幾乎張不開來,而可怕的是我的心!
我的心像是漲開了一般,那響亮的跳動聲牽引著我全身神經,瞬間我聽不到所有的聲音,只剩下心跳!我好想掙開這一切,但全身罩在一股氣流之中,完全不
能動彈,一霎時,我看到了我的過去。
「媽,媽,你別離開我……」
「給你一周時間,錢不還,我們會要你一條手臂……」
「阿惠,阿惠,你別走,阿惠……」
「對不起,公司最近營運不善,請你……」
「快,快叫救護車……」
種種過往我並不難過,但一看見媽的身影,眼角不禁濕潤了起來。
一種奇妙的感覺突然降臨,好溫暖的一雙手,輕輕擦拭著我的臉龐,又輕輕的在我額頭親吻,美妙的一股舒暖氣流,由天靈蓋而下。
突然之間,我感到好像有數不清的線將我綁住,我好想張開雙眼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可眼皮重得像山一般,根本張不開,不會我到了夢境了。
那線居然侵入了我的體內!
但怪的是我並不感到痛,只是惶恐不安,努力掙扎著,無力擺脫那線的入侵,正難過時,那只溫暖的手又輕拂我的臉,好像會催眠一般,我全身反而暢快無比。
就在這一瞬間,那線竟穿到了心臟,我的心都快爆開了,我感到血液都由那管線流了出去,過了不久,又有條線穿入,一絲絲不知什麼東西流入了我的心臟,
這……我不是在做血液透析!這好像在換血!
強光之中,好像傳來一個聲音,「嗯,植入了!」
頓了約二秒鐘,又傳來聲音,「阿風你辛苦了。」
「嗖」的一聲,所有異象瞬間解除!
我睜開了眼,哪有聲音,哪有綁我的線,哪有強光!
這異象前後約有半小時,可現在我的身體一切恢復正常,我急切的問著:「這是怎麼回事?」
宗巴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剛才的異象,笑著言道:「阿風,什麼怎麼回事?」
我急道:「剛剛你沒見到強光嗎?好像有東西跑到我體內,還有,那強光中有聲音。」
宗巴笑道:「阿風,你可能練功太累了,我們是將你帶到這天聖前,天聖是諸天的老大,讓你認識一下,這是法王應該打的招呼嘛。」
他,他在瞞我!
淨琉璃言道:「好了,認證過了,我們去。」
認證?宗巴說的是「認識」,淨琉璃說的卻是「認證」,這在意義是差很多的。
之後,回到宗巴房內,淨琉璃拿起一隻十分簡樸的白磬及一隻琉璃片,說道:「阿風,這只佛寶『白玉佛磬』給你,這是記載如何進入佛寶的琉璃片,元神練成後用
神識進入,切記。」
宗巴說道:「阿風,你們記載經法都用玉簡,我們都用琉璃片,淨琉璃交代的你一定要切記,這是諸天傳給我們最重要的寶物,你千萬要記得。」
我明白,他們倆之所以殷殷囑咐我,是因為分別的時間即將到來,看來,這佛磬很是貴重,實在不太懂他們為什麼要給我這樣重要的東西,加剛才的事,心
中下下很不安定。
我說道:「這麼重要的東西,我受之有愧啊。」
我將佛磬遞還給淨琉璃。
宗巴笑笑說道:「我們在佛磬中已修煉千年,這對我們沒太大幫助了,你收下。」
淨琉璃將佛磬推到我懷中,然後他語轉嚴肅接宗巴的話,說道:「你一定要保管好,一定要好好按照琉璃片的指示入內。」
淨琉璃似乎不想我在這兒打轉,故意岔開話題言道:「對了,跟你提一下,你是修道之人,這又修道又修釋法會如何,只有你自己去摸索,因為自古以來,應該
無人這樣做過。」
琉璃先生真是愛說笑,那我不成了白老鼠?
過了一會兒,他又拿出另一隻物品,說道:「阿風,這個釋寶『毗盧寶幢』,你要好好修煉,希望你做到人器合一,那才真是你的寶器。」
怪了,什麼是人器合一,我還來不及發問,淨琉璃又接著說:「阿風,這件『釋毒咒戒』你戴起來,什麼咒也不用怕;這件『金伽藍袈裟』,練功時套,可抵心魔外
魔;還有這『灰雲蒲團』坐著練功,事半功倍。」
他越拿東西越多,真像在菜市場到處推銷膏藥一般。
又聽他邊拿塊石頭邊說:「對了,我有只『聚靈石』,是我用一堆釋寶跟一位修道的仙人換來的,但我也不懂怎麼使用,給你帶著,或許用得。」
他和宗巴又互望一眼,接著取出一隻金色圈子,說道:「這是『金剛伏魔圈』……」
當他將金圈交到我手時,一接觸到圈子,我的心突然又漲大並劇烈跳動,剛才的感覺又來了,但更為不舒服,耳際像是一大串鞭炮炸了起來,我根本聽不到
淨琉璃的聲音!
約有五秒鐘時間,直到像是打開了搖晃過的汽水罐,「啪」一聲漏了氣的聲音響起,我才恢復正常。
宗巴及淨琉璃緊張的問著我道:「阿風,你怎麼了?」
我苦笑一番,說道:「大喇嘛,你們送我這樣多東西,我受不起啊。」我直接反應的將圈子遞了回去,異象一再發生,這一定有問題。
宗巴皮笑肉不笑的瞅著淨琉璃,淨琉璃又將圈子塞入我手中,宗巴改望著我言道:「阿風你有所不知,淨琉璃的師父是阿氏多,阿氏多是諸天最有名的煉器大師
,淨琉璃這千年來沒事就在煉寶,在我看來,可能已經青出於藍了。」
兩人默契真好,只聽淨琉璃言道,「是啊,我煉一堆也沒機會用,到底效果如何也不知道,說到淨心練功對我而言也沒意義,給你提升功力倒是。」
我真不知該說什麼,雖感到有些不妥,但從小少有人對我這麼好,師父及這兩位大喇嘛給我一種想大哭一場的感慨。
宗巴及淨琉璃似乎都感到我內心的真誠,宗巴說道:「別這樣,我們有緣啊,只希望你好好修煉,莫忘了我們啊。」
宗巴拿出一串佛珠手煉說道:「這串天珠是法王的身份印信,你要隨身繫,其實每個天珠都是一個儲物法寶,而且其中有些釋寶是當時諸天留給我們的,我們
研究了千年也不會用,給你了,有時間你可以試試。」
我感動地說:「謝謝你們。」原來人世間,最後也是謝謝這二字最貼切了。
宗巴接著說道:「你也該回去了,有緣再會。」
「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告別僧人們,我祭起了青木劍離開伽切寺,往北飛去。一樣的山峰、一樣的崖口、一樣的冰雪,不一樣的心情。是感激、是興奮、是離別、是溫暖。
我邊飛邊回頭看著那個逐漸縮小的寺廟,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