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客 第五卷 月屍之迷 第二章 伽切寺
    師父回來了,我看他一臉愁容,經常不發一語呆坐著,不知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不過他還是打起精神,繼續傳授我各種修煉的法門。更新超快

    一天,師父拿了一個不知是何的東西,向我言道:「阿風,我示範給你看,這是我師父的手札。」

    他施了個法訣,手札居然出現一個身影,頗有些仙家奧妙,接著師父向那身影問:「敢問袓師,烏石丹的煉法?」

    只見那身影居然動作起來,不多久就做出了一顆丹藥。

    我認得這丹藥的影像,不就是那日閒雲丟入我口中的丹藥嗎?又聽到身影說道:「烏石丹只能在結石壺中產出,五百年方能結出一顆,無法煉得。」

    師父又問:「袓師,烏石丹有何功用?」

    身影回道:「可加強智慧、領悟力、直覺,對魂魄的穩固也有很大的幫助。」

    師父說道:「謝謝袓師的指點。」

    言罷,施一法訣,手札又回復正常。

    「師父,這手札為何可以回答問題?」

    「你是現代人,電腦會用,手札中有一種能儲存大量資料的法術晶片,加袓師的『回憶分身術』,一切就搞定了,唉,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看來這是一種法術與科技的結合,雖然不太瞭解,但倒是傳承的好方法。

    想到烏石丹這麼珍貴,師父當日竟會給我服下這等好東西,我笑嘻嘻的說道:「還好經師父的幫忙,不然讓您老人家收到個白癡徒弟,可難向袓師們交代。」

    師父居然也不否認,說道:「藥王門一脈單傳,多少人持推薦帖前來,希望入我門派,你要知我的徒弟是億萬中挑選的,那一天不小心砸到你,我心想這種機緣

    難得,可是又怕你的資質太差,所以才將烏石丹給你服用。」

    我苦笑一番,說道:「師父啊,原來你早就打算收我為徒,真要謝謝您,那您有沒有失望啊?」

    他也苦笑起來,言道:「論起資質還當真普通,可是練功拚命,暫且算是及格,有時機緣比什麼都重要,也許是天的安排,無所謂失不失望!」

    春去秋來,五年後我已熟習各種心法,準備下山實習,尋找靈藥。

    十餘年未離開師門,內心振奮不已,我帶了些丹藥以備不時之需,師父則在我身放置了一顆靈珠,又給了數張傳音符,留做緊急連絡之用。

    我拿起青木劍正要出發,師父卻說道:「阿風啊,你這麼御劍法,給人看到不嚇死才怪!」

    師父拿出個戒指套在我手,言道:「你功力不足無法隱身化相,這戒指名為『光影』,當你御劍時,從外頭看到的是一陣光,好了,去!」

    看來,那些我們以為是外星人的異象,其實都是修道者。

    回首師門所在,儘是雲霧繚繞,重生的我,如同作了一場夢。

    這一日,到了藏西白雪覆頂的喜馬拉雅山,我興奮的飛一座座峰頂,舉目所至,無邊無盡,心中暢然。

    越過喜馬拉雅山,我猜這裡大概是在喀什米爾附近,到了一座山村前,突然聽到一聲爆炸。我停下腳步仔細一看,不得了!一邊是印度,一邊是巴基斯坦,

    兩邊打起來了!

    山村裡的人拚命往外跑,一個老人看到我,嘰哩哇啦的拉著我往外奔,跑到一個小湖邊,這是村人的牧羊地,有些帳篷可以避難。

    我看那老人額頭受了傷,趕忙以封血術幫他止血,再給他服下小還丹,這時才發覺一堆人圍在我身邊,好奇的看著我。

    如此一堆人都來求醫,忙了三天才把他們都搞定,唉,打起仗來倒楣的永遠是百姓。

    第四天,來了一群受到池魚之殃的喇嘛,也是缺手斷腳的,又讓我忙了三天。

    其中一位木東喇嘛是他們的領隊,原來,他們是出來求救的。

    「恩人,你醫術這樣高明,能不能幫我們忙,大喇嘛如果這次不能醒來,伽切寺便完了。」木東誠摯地向我請求。

    我說道:「別恩人來恩人去的,木東大哥如果這麼緊急,我便隨你去。」

    「感謝恩人,從這兒翻越卡奇米峰崖口還要好幾天,我好擔心大喇嘛,我們可以馬啟程嗎?」

    「再叫恩人,我就不幫你,如果是我兄弟,那就另當別論。」

    木東感激的眼神直望著我,叫了聲:「大哥。」

    我是死亡關口逃回來的,助人也是快樂的事,學了這身功夫,不就是要多幫人的嗎,我心中不覺激盪起來。

    「兄弟我載你,趁著天色未明先走,你留封信告知你同伴!」我想御劍而行,可又不願給其他人看到,此時天色昏暗不走,更待何時。

    木東一寫完信,我就拖著他往外跑,祭起青木劍,在他的驚訝疑惑中,拉著他向崖口飛去。

    木東一直很好奇我的御劍飛行,不停的說著話。「大哥,你是不是菩薩啊,這麼高好可怕,大哥你會變法術啊……大哥,我會不會摔下去啊……」

    在這樣的吱吱喳喳聲中,我們落在一座鳥不生蛋的寺廟前。

    伽切寺,數座不知名高峰環繞下的一間小喇嘛廟,一點都不起眼,若不是木東的帶領,我哪有本事找到這種地方。

    「噶丹長老,我找到菩薩了!噶丹長老,大喇嘛有救了……」木東大聲嚷著。

    寺內三個喇嘛奔出,其中一人道:「木東,你怎這麼快回來,找到色布喇嘛了?」

    木東說道:「長老,我沒找到色布長老,但途中受到菩薩的搭救,我跟他先趕回來了。」

    我急忙解釋著:「各位好,我不是菩薩,木東弄錯了,我只是個行醫的人,不知有何我可以服務的?」

    噶丹長老看著我一臉疑惑,可能懷疑我是騙人的!但嘴還是說了:「謝謝大師,那請大師先看一下宗巴大喇嘛,請隨我入內。」回頭接著對木東說道:「沒找

    到色布長老,那麼轉世的事可怎麼辦?」

    木東回道:「長老,如果可以救醒大喇嘛,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噶丹神情有些不以為然。

    寺內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尊佛像,非常的簡樸,正堂後面為數不少的小房間,是喇嘛們的住處,噶丹長老領著我到大喇嘛的房間,那大喇嘛正昏睡在床。

    宗巴是個非常年老的喇嘛,兩條白眉長長垂落,身材十分清瘦,一副苦修者的模樣。

    此時他的氣息非常微弱,我說道:「長老,大喇嘛受到很重的內傷,不是一般的病,這是怎麼回事?」

    噶丹有些驚訝說道:「大師,大喇嘛一個月前出遊回寺便口吐鮮血,昏了過去,用各種藥丹都救不醒,我們才趕緊派所有喇嘛到處求援,大師,大喇嘛有救嗎?」

    我將藥王大法中的診察術運入宗巴體內,一經檢查,便知心脈幾乎斷裂,但奇怪的是,有一絲黑氣在心脈周圍,這分明是中了毒!

    更令我驚訝的是,這位宗巴竟是名修行者,他的內力十分宏大精純,那元神十分奇怪,練成了一個小光點,這……這小小的喇嘛寺,居然隱了一位高手,但木

    東及噶丹等人看起來又是一般人,這是怎麼回事?

    如此高手身中劇毒又不能自救,必是隱藏了什麼秘密,問題也不會像表面這麼簡單,我遲疑起來,又不能見死不救,內心委實決定不下。

    突然間想到,何不請師父前來看看?於是我向噶丹說道:「長老,大喇嘛心脈已斷,必須找我師父前來幫忙。」

    「大師,令師來要多久啊,會不會……」

    「沒問題,馬到。」我邊說邊揚起傳音符,起一靈訣,傳音符化為灰燼,看得大伙目瞪口呆。

    「噶丹長老,我們到外頭等師父。」

    噶丹長老一言不發,兩眼看著宗巴歎了口氣,同我出了門外。

    片刻,師父的聲音傳來,「阿風,又什麼事啊,我很忙耶。」一襲白衣飄然而入。

    「師父,邊走邊說,救人要緊。」我拉著師父進入寺中,用傳音將狀況說明,並將疑惑告知師父。

    師父眉頭深鎖,似乎在自言自語,「怎會有密釋者,難道傳聞是真的?也許,這是阿風的機緣。」

    我將眾人留在房外,與師父入到宗巴房內,師父一看便說道:「嗯,中了『聞五寶』的毒,正侵入五臟六腑,有些麻煩。」

    蛇、蠍、蜂、蜈蚣、蜘蛛為五寶,「聞五寶」是將五寶提煉成粉,焚燒粉末後產生毒煙。

    「聞五寶」毒性並不強,很難發覺,容易演成慢性中毒,當中毒者與敵對陣,功力會莫名受阻,強加運轉,只會將五寶帶至五脈,轉成劇毒,是種陰狠又難發覺的

    毒。

    「阿風,你說怎麼治?」

    初次遇大局面,我有些緊張,但有師父在旁指導,我竟有一點躍躍欲試,「師父,用『封脈術』封住五脈運行,再用『禁凝毒氣血術』將「聞五寶」驅趕凝結並禁制,然

    後用藥王櫃先修補五脈,最後以『龍行九宮法』煉出毒丹。」我謹慎的回答著。

    「可以是可以,但因為是慢性毒,所以要清血,在修補五脈之後,你必須先以『十字功』將毒全數逼入禁制區,再煉出毒丹;若不將毒濾得乾淨,即使救活也是後患

    無窮,來來來,我替你護法,看看你這些年來有沒有長進!」

    我恭身受教,這還真是一次大考驗!

    「十字功法」是將身體分成十大區塊:首、足、手、胸、腹外五區,以及心、肺、胃、肝、腎內五區,如同電腦掃毒一般,一區區檢查。

    我花了大半天將毒驅逐凝結禁制,然後將宗巴收入「藥王櫃」,依各脈受傷程度,分別運出不同之法訣,一步步修復;尤其心脈部分的接通,幾乎耗去我大半功力。

    師父見狀,急忙運入一絲真元,讓我迅速恢復功力,終於在一日內修復了宗巴的所有經脈。這時,我順便將宗巴體內的各種病毒,也一同掃入禁制區,然後將

    毒逼出,並凝結成三顆毒丹。

    師父說:「阿風,這毒丹便是『聞五寶』,現在經由宗巴宿體運轉之後,已激活了毒性,變得十分強大,你要小心保管,以後可以做研究。」

    他檢查了宗巴的情況,說道:「好了阿風,他沒什麼問題了,我先回去,此事一了,記得趕緊回來。」說完,也不待我回應,白光一閃,人已不見蹤影。

    不久,宗巴醒了,眼睛緊盯著我,前前後後看了我好一會,奇怪了,我長相普通,有什麼了不起讓他端詳這麼久?

    他忽然若有所悟地叫道:「施主功德無量,天緣深厚,我終於等到你了!」

    我直覺這裡有太多蹊蹺,急著想脫身,便道:「大喇嘛不用客氣,你好好休養,我也該回去了。」

    宗巴說道:「施主是有緣人,不要急著回去,我還有事須施主協助。」

    不會,我內心起了很大的不安。

    宗巴看我一臉無奈,笑道:「施主不用緊張,這對你來說,是小事一件,你日後自然會明白的。」

    我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對了大喇嘛,你中的毒是怎麼回事?」

    宗巴歎了口氣,臉的皺紋越發深刻,眼睛閉了起來,重新睜開的眼神,直射入我心房。

    我直覺不妙,自己是不是介入太深了,師父真是糟糕,一下子就跑了,現在連個商量的對象都沒有。

    宗巴道出了一件隱藏千年的秘辛,若非我也是修行者,還真會以為他是癡人說夢。

    「約兩千多年前,三十三天因追逐一名奢囉神魔來到了地球,在藏北與神魔展開大戰,打敗了神魔;諸天將神魔監禁在困魔大陣中,並創立伽切寺及噶瑪寺,由

    兩寺鎮守困魔大陣;又傳下『攝魂鏡』,讓這兩寺住持大喇嘛轉世時,功德神識都可保留。

    「然後訂下『五十年對掌』一事,規定這兩寺住持大喇嘛以五十年為一期,對掌一次,由功力深厚者鎮守困魔大陣。」

    「什麼是『三十三天』?」我好奇的問著。

    「認真的說我也並不清楚,應是一個地方!兩千年前,我由師父阿犀那帶來伽切寺,訓練教導後接下住持大喇嘛,我接掌大喇嘛不久,他連同諸天釋者全回去

    三十三天了。」

    他感歎的接著道:「若依功德而言,我和噶瑪寺的住持大喇嘛淨琉璃,早可入三十三天,可是兩千年來,我們一步都難離啊。」

    我不禁問道:「那麼三十三天都沒有再派人來嗎?」

    他搖了搖頭。

    看來,他們負責這困魔的任務,可真苦寂難當,我又問道:「其間都沒發生意外嗎?」

    宗巴說道:「最近這五百年都由我駐守,並無意外,直到三個月前,我和淨琉璃的對掌之日……哦,所謂的『對掌』,是運功將掌力打入對掌石,依掌印深淺來決定

    輸嬴,由於我們的功力可以繼承一世,所以功力一直在進步,以致每次對掌,嵌入程度都越來越深。」

    我好奇插了嘴,「莫非你運功不順,『聞五寶』發作?」

    宗巴搖頭言道:「對掌之時,我的狀況還是正常,反而淨琉璃出了點問題,他發力很不順暢,我運功入他體內探查,但覺一切正常,也就沒想那麼多,但在回程

    時,我便發覺不妙,然而我越抵禦那毒越強,只得暫護心脈,一趕回寺中便吐血昏迷了。」

    我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向宗巴說道:「大師,我看你是不是和淨琉璃連繫,好好的討論一番,我師父要我趕回去,我……」

    我話還沒完,宗巴又搶著說道:「我知道你不方便談我釋界之事,但事關重大,何況你現在也知道了困魔大陣之事……」

    他自己主動透露困魔大陣一事,怎可以用此做為理由圈住我?我一臉無辜的說道:「大師,我絕不會將困魔之事外傳的,請大師放心。」

    宗巴說道:「你誤會了,我不是這意思,我的意思是,冥冥中必是三十三天派你前來,否則我寺後果不堪設想,這裡的事我會和淨琉璃討論,但你必須答應我一

    個請求。」

    我疑惑地說道:「大師到底要小子做什麼?」我想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能幫就幫,不能幫就跑路囉。

    宗巴語出驚人說道:「我要請你當伽切寺的護教法王,雖然你功力淺薄,但天緣深厚,而且對釋門有恩,若不是你出手相助,諸天的努力就毀於一旦了。」

    我當場愣住,說不出一句話,困魔的壓力不會要我扛……

    只聽宗巴開朗起來,大聲說道:「我說你天緣深厚,果真沒錯,你看淨琉璃到了。」

    宗巴手拉著我步出房間,包括噶丹及木東一堆喇嘛都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宗巴揚起手向他們說道:「我沒事,大家迎接淨琉璃大喇嘛。」

    話才說完,一聲「宗巴救我」就從寺外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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