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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若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傷感地落下淚來:「在我心裡,你才是我的親姐姐。姐妹間是沒有隔夜仇的,當年的事兒我早就忘了,以後我們誰也不會再拋下誰。」
二人正說著話,念月從門口探進頭來,見二人說得正是動情便打算退出去。蓉兒抬頭間剛好看見她,忙收斂心神道:「進來,有什麼事兒就說。」
「福府的林柯少爺來了,說是少夫人賭氣出了城,把京郊別苑鎖上了。不讓人進不說,還把裡面的下人都趕出去了。」念月為難地道,她真不曉得有什麼理由能讓霜若去勸她,「林柯少爺的意思是,讓主子出面勸勸。」
「讓我去勸?我看林柯哥哥是急得神志不清了,她能聽我的?」霜若沒好氣地搖搖頭,和蓉兒對視一眼,冷笑著道,「誰惹得禍誰收勢,你立刻派人去顧良府,顧大人最會開解人了。讓他去把人勸回來,最好再送到這兒來。」
「你早些歇著,我去會會林柯哥哥,勸他讓自個兒的好夫人多留在這兒幾天,也好讓你們敘敘舊。」蓉兒會心一笑,神色已緩和了許多。
外人已將和紳、福長安視為一體,一榮俱榮,一辱俱辱。如果羽若生下孩子,他日事情敗露之時,因著顧良玉是他們的門生,二人必受牽連。羽若牽扯著恭府和霜若,顧良玉牽扯著自個兒的家翁,這事兒一定要快刀斬亂麻。
蓉兒暗自搖頭,霜若不一定能下得了這個狠心。一切還得她從旁看護。阿德、和紳、霜若、恭府。但願事事如願,一切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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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過了兩日,別苑才得到消息,羽若終於要來了。美其名約未免疏於待客,蓉兒特意讓人收拾了一間最幽靜的院子,那兒層林疊翠,外面的人進去便要穿過一段迂迴地花圃。這樣即使沒人通傳,裡面地人也很容易發現來人。
薰興也以為霜若安胎的名義住進了別苑,眼下就住在這院子外面的小屋裡。另外蓉兒還特意從鄉下請來幾位從未進過京的僕婦,並允諾過上一段時間就付以重金。送她們回鄉。
一輛馬車駛過,蓉兒淡淡地看了一眼,扶著霜若站起身來:「總算把人送進來了,走,咱們過去看看。」
過了榭水小橋便是那院落,她們已在這兒坐了半個時辰。正是揪心的時候。霜若點點頭,一時間有些舉棋不定:「見了她。真不知該說什麼。說實話,我有些怕她。」
「說的也是,一句話說不對了,她撒起潑來,沖了你的胎就不好了。」蓉兒戒備地朝院子看了一眼。羽若這樣女人平生少見。「讓我先進去跟她說說,你先應付顧良玉,他還在裡面。對羽若要先兵後禮。但對顧良玉就要先禮後兵。」
「這時候只能聽你的了,我的好姐姐,沒有你我真不知怎麼辦才好。」此情此景與顧良玉相見,霜若頓覺眼皮發沉,之前她已抱定了能不見就不見的想法,現在看來以後還是要常見地。
蓉兒硬拉著她進去,看到狼狽的顧良玉時,冷哼一聲自個兒進去看羽若了。霜若在門邊端詳著他,此時他放佛被冰封了一般,臉上無喜無悲,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這兩天他也折騰夠了,要不是知道一切因他而起,還真該另眼相看了。
「不知該說你自作自受,還是可憐你半道回頭往岸上游,可怎麼也游不到岸上?」目光漫無目的地在廳中繚繞,就是不願看他,霜若再開口時不自覺地歎了一聲,「聽說之前你也很久沒見過她
顧良玉緩緩地轉過身來,嘴唇上沒有絲毫血色,明顯蒼老了許多:「當斷不斷,則事必亂,當初我的確不該攪進來。」
「羽若的報復心一向強,事到如今,你難道還會相信當初是我利用她?」霜若淡定地提出早已想問地話。
顧良玉看看她,忽然別開眼去笑了起來:「你大婚之後羽若就對我說了,之前我也曾想過她說的事。我本以為自己會恨她一直把我耍得團團轉,可是當我真正聽到地時候,我什麼反應也沒有,之後還有些慶幸。」
「出入官場,稍不留意便會彌足深陷,儘管她的手段不高明,可她的確讓你陷得更深,又何來慶幸?」霜若訥訥地道。
顧良玉頗感滄桑地看著她,不再逃避:「霜若,即使沒有羽若,你的計劃也許會成功,可我們日後的日子也絕不比現在舒服。你是皇上內定地兒媳婦,嘉親王早已選定地福晉,他們不會就這麼算了。就算他們放過了你,你能放過你自己麼?難道只是是嘉親王一廂情願,你對他就沒有一點情意?」
「你說得對,我放不下他,永遠都放不下。」霜若頹然地坐下,這難道就是書裡所寫的命數,「算了,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的了,你今後打算怎樣?」
「我是注定要虧欠羽若肚裡地孩子了,也許我該自裁以謝天下。」顧良玉自嘲地勾起,重重地靠在椅背上。
霜若幽幽地一歎,意味深長地道:「你不能死,闖了這麼大的亂子,怎能一死了之。你死了別人就會懷疑,到時候毀了羽若不說,就連我也說不準被牽連。」
「她說得對,這大清國還暫時沒有埋你的地方。」蓉兒挑簾而出,踱著步,噙著譏諷的冷笑,「顧大人,這兒沒你的事兒了,你闖的禍我們替你善後。我只求你以後別在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也求你放過阿德,多為他想想。」
「公主折殺小臣了。」顧良玉跪下叩頭,錯在他身上,一時間他不知再說什麼,「只是小臣與額駙實乃以文會友,從未對額駙有過加害之心。」
「以文會友?他若不是和紳的兒子,你會和他這麼親近?」蓉兒狠狠地瞪著他,的確是動了怒,「你和阿德走得那麼近,你倒是說說看,阿德知不知道你和羽若的事兒?在外人眼裡一定是知道的了。當朝額駙明知道自己的好友和自己拜把兄弟的正室夫人有曖昧之情,還毫不作聲。你讓他們將來如何相處,你讓和福二府如何相處?顧大人,本宮不想再見到你,公主府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臣告退。」顧良玉再次叩首,起身時眼中水光盈盈,不顧君臣之義,不顧友人之情,他的確不該做這個官。
霜若目送著他離去,也不找人送他,每次見到他,她都放佛老了幾歲。此情此景,她放佛又聽見永gt;城。顧良玉是不該做官的,做官也不應該同和紳那些高深莫測的人攪在一起,所以他一直都在笑著自掘墳墓,一路下去渾然不知,直到死之將至才幡然醒悟。
「別看了,他這人算是廢了,不值得上心。原本想著你們兩個都愛那些酸溜溜的東西,讓他來陪你說說話,現在看來沒這必要,比起十五哥哥他可差遠了。進去吧,她這會兒很好說話。」蓉兒拉著她來到羽若房前,朝裡面努努嘴,「讓著她點兒,看得出來,她還是愛林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