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求月票,謝謝各位大人。封面下面有一個紫「女頻月票」歡迎大人們砸票。)
「她呀,一個丫頭罷了,翻不出個天。」羽若冷哼一聲,陡然放開霜若,「說起她,姐姐我又不得不想起那個董佳氏,她一樣也是妹妹你親手促成的。聽下人回報,她現在跟嘉親王處得很好,外人看來跟夫妻沒什麼兩樣,不知這回妹妹算不算是作繭自縛了。」
果然提這事兒了,霜若一副早在意料之中的樣子朝她微微一笑:「姐姐說這話一定是為我擔心了,不過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我嫁進去之前他就已經妻妾成群了,所以我從來不為多出來一個或是少了一個而擔心。倒是姐姐,說不定哪天一覺醒來,就發現多了個姐妹呢。」
「做姐姐的怎麼也得為妹妹操心,你放心,我會派人看著她,看看她到底有沒有把王爺的魂兒勾了去。」羽若笑笑,嘴角微微扯動。
霜若站得有些乏了,索性往回走了幾步,在廊子的竹凳上坐下,從這兒正好能看見內廳裡的動靜:「不勞姐姐費心,姐姐有功夫,還是多去調教自己的丫鬟。免得哪天林柯哥哥看不上眼了,又納了小,到時別人可反倒要說姐姐不會調教人了。」
「你這張嘴還是這麼厲害。」羽若兩頰頓時通紅,不甘心地欲上前理論,「你以為你是誰,還是以前那個出手光明正大、不屑和我們同流合污的寧郡主?你錯了,你和我一樣,所以沒資格教訓我。」
目光微微一暗。霜若掀唇冷笑。這還用不著她提醒:「姐姐是不是看了顧大人的經歷才說這番話的?也難怪,看著枕邊人越來越下作,地確不好受。不可惜地是,姐姐還沒有資格抱怨,誰讓你們只是一對兒見不得光的鴛鴦呢?」她頓了頓,忽然抬頭問道,「我一直弄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從小你就恨我,長大了還是這樣,我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
「你對不起我。從你出生就對不起我。」羽若微微搖頭,目如點墨,看著她並不多話。貝齒在紅唇上劃出淡淡的血痕,她握緊了拳,「你不該出生,不該出生在這個世上。你搶了我的一切。這一切誰都可以搶,唯獨你不可以。你這個——」
「夫人原來在這兒,害我一頓好找。」正當羽若的話呼之欲出之時,查士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真巧,少夫人也在這兒。好久不見。」
還不知羽若未說出口的是什麼。霜若卻已隱隱感到一陣不安,可一見到查士滿含暖意的笑,她便拋下了思緒。不再多想。她呵呵一笑,放佛方纔的事兒從沒發生過:「夫妻吵架是常事,姐姐何必生這麼大地氣讓人看笑話,回頭我多勸勸姐夫就是了。」
「既然妹妹有客,姐姐就不打擾了。」羽若僵硬地扯動唇角,轉身扯了馬韁,冷冽地翻身上馬,絕塵而去。不一會兒,一人一馬就消失在了林中。
查士一臉慌張,額角淌著熱汗,衣服上還沾了不少泥,一看就是剛剛匆忙間趕來的。霜若遞了帕子給他,輕聲道:「外面路滑,過來也不說一聲,我好讓他們拿軟轎接你去。」
狼狽地擦擦衣上的泥,查士不以為意地擠眼,語中透著擔心:「本來是坐嬌來的,可我聽說你姐姐來了,怕她對你不利,就搶了門口的馬。沒想這馬認生,在林子裡就把我摔了下來。」
「真是難為你了。」看他一身的泥就知道後來是跑過來地,一下雨林子裡便到處坑窪,也不知他後來又跌了多少跤,霜若心裡感動,連忙邀他進屋,「到裡面擦把臉,我這兒沒有換洗的衣服,只能送杯暖茶給你壓壓驚了。」
「怎麼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她有沒有為難你?」查士邊走邊擔心地問,別院空曠得很,遠水解不了近渴,出了事兒再叫人就來不及了。
霜若指指不遠處地窗子,裡面有兩個宮女正朝他們看過來:「她們都是公主的心腹,一直看顧著我。這一點羽若也知道,斷不會傻得在她們面前輕舉妄動。」她頓了頓,忽然想起查士為了避嫌,是不會在蓉兒不在的時候過來的,「今兒不是約好的日子,是什麼風把你吹來地?」
查士忽然停了步子,看著她想了又想,終於還是說出了
你和顧兄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上次見你們地時候就兒,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你們劍拔弩張的樣子。」
「你都聽說什麼了?」霜若故作無事地擺擺手,內心裡不大希望查士攪入她與顧良玉地恩怨,「我們之間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下一瞬,查士環視四周,知道沒人能聽見他們談話時,以極低地聲音問道:「霜,顧兄是不是曾經喜歡過你?再或者,你是不是曾經對他動過情?」
霜若看著他,目中流光紛舞,仿若經歷了春夏,來到了寒冬:「我曾經很欣賞他的才情,但若說動情還談不上,我和他之間只有一次不成功的利用。」
「答案究竟是什麼,你心裡清楚。」查士別開眼,目光悠遠,不再深究,「不過我知道,顧兄是對你動過情的,要不他也不會在見過你之後夜夜買醉。」
對顧良玉動情與否,或許是有的,只是當初她不敢證實。可就算當日證實了,她也一樣會選擇永gt;:.顧良玉這個性情不定的人將帶給她什麼,她從來都猜不透。
「他夜夜買醉有很多的理由,比方以前自詡清高的他,現在卻四處搜羅民脂民膏。比方他自詡為光明正大的文人雅士,卻背地裡和有夫之婦糾纏不清。他這個樣子,說不定是連他自己都看不過眼了。」霜若語帶冷意,今日查士既然來找她,想已知道了不少顧良玉和羽若的事兒。
「他親口告訴我,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霜,既然人會變壞也會變好,那何不給他個機會,讓一切都回到原來的地方。」查士淡定地道,再這樣下去,這兩人都只會越陷越深。
「回到從前是不可能了,不過我也不是趕盡殺絕的人,只要他不逼我,我也不打算跟他計較。查士,以後關於他的事,我不想從你口中聽到。」霜若無奈地牽動嘴角,轉過身去望著遠處。
之前顧良玉這個名字也曾無數次地在她眼前晃動,恨和追緬再無他意。可同樣的人、同樣的事,從查士口中說出時就不同了。他說得那麼篤定,讓人不得不信。
霜若不敢深想,只把才纔的和解之意當作不再糾纏於那樁醜事的允諾。有些事兒既然說不清楚,那就一輩子都不要再提起得好。
查士搖搖頭,深知不能迫她太緊,只上前塞了一個紙包給她:「這裡有十萬兩銀票,我知道你用錢的地方多,別跟我推辭。我還有事要辦,就不進去坐了。」
他又如來時那般走了,徒留霜若站在屋簷下,她望著查士慢慢遠去的背影,竟不知如何挽留。也許是他關於顧良玉的話,喚起了她心底的不安,她曾經對顧良玉有過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又被在不覺中翻了出來。
查士說的沒錯,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對顧良玉是動過情的。幼時在凌雲寺的那一眼,永gt;:|宮,一直和蓉兒住在一起並不常見他,於是那最初的印象便不斷在她眼前出現。漸漸地,永gt;lt;L
而顧良玉,是她這一世除永gt;|.是因為他的才情風骨,也是因為他的一言一行總能帶給她另一番念想。當初若她面對的不是顧良玉,她想要離開紫禁城的意念怕是要少一些的。
念月端著點心過來時,正好瞧見霜若望著林子出神,她目光迷茫,放佛在看一幅根本看不懂的畫:「奴婢遠遠瞧見查士先生來了,就多拿了一些,怎麼,這麼一會兒就走了?」
「他還有事,咱們自個兒用吧。」霜若點點頭,向裡間行去,她不該去想顧良玉的,多想無意,何況她已經嫁為人婦?可惜這煩人的思緒卻緊緊地纏上了她。
念月自覺她神色不對,不甘心地追問:「大小姐也走了?她沒為難主子吧?」
「沒有,不過說了寫捕風捉影的事兒。」霜若無力地搖頭,兀自往榻上一靠,頓覺渾身無力,「念月,我累了,你去替我問問,公主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