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運火炬即將來到花城廣州,作為新聞系學生積極備大們給宸宸加油)
顧良玉兩眼看著石桌,冷哼著搖搖頭:「當初是我錯信了他,可與其說她騙了我,不如說我願意讓他騙我,給我一個下台階的機會。你以為當初不進宮,你就會像其他女子一樣心甘情願地過小日子了麼?不,你永遠不會,希望你這麼做的人注定失望。」
是啊,她不會那樣做。被人猜中心事,霜若臉色一白,斟茶的手微微發抖。這段日子裡她面上雖然不承認,心裡卻一直恨著顧良玉,恨他不相信她,恨他毀了她自由的機會。可卻未想過她骨子裡是不會甘心過這樣的日子的,說她不甘平凡也好,貪慕富貴也罷,她離不開紫禁城。即使那兒四處充斥著讓她不快的人和事,她就是該死地離不開那兒。
「顧大人弄錯了,前塵過往我早就忘了。今兒我只想問顧大人什麼時候可以放過我,不要再拿這樣的事兒要挾我了?」霜若轉瞬間就已恢復了鎮定,她不能繞在記憶裡出不來,「說來也真是好笑,顧大人既是漢人,也是讀書人裡的翹楚,做這樣的事兒就不怕哪天名節不保,令祖宗蒙羞。」
「你放心,這事兒我們還沒對任何人說起過。之所以告訴你,只是望你有所忌憚,不至於在嘉親王面前說兩外大人的壞話。至於我,顧家原本就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門小戶,我仕途順暢,顧家便會飛黃騰達。我辱沒名譽。顧家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永遠的猜疑、刻薄、防備。顧良玉苦笑著回想,似是從初見時開始,霜若就這樣待他。她從沒有信任過他,從來都只把他當作一個逃離的工具。
面對他,霜若總能在一瞬間百感交集,但此時此刻她只求從這團亂麻裡解脫出來,於是不鹹不淡地道:「那就是說你打算一輩子糾纏下去了?這樣下去,大不了一拍兩散、魚死網破。」
「如果你早就肯多幫著二位大人一些,我也不至於拿這事兒要挾你。早想明這個道理不就好了,董佳氏地事兒得算上你一功。日後一容俱容,定不會辱沒了你。」要是平常顧良玉准把這話說得底氣十足,可如今說起這話來倒像是被人抽掉了魂兒。
幫著他們,難道要讓他背叛自己地夫君,和他們一道走死路?記得那時曾聽人說,蓉兒幼時和豐紳殷德訂婚的時候。有兩位阿哥曾氣得兩天沒吃下飯去,這兩個阿哥就是永gt;~瑆帝位就在這二人之間抉擇,而這二人都同和紳有著心結,只是一個常掛心頭,一個不怎麼想起罷了。
霜若但笑不語,話鋒一轉。耐人尋味地輕道:「你和姐姐一塊兒難道只是為了要挾我。就沒有旁的什麼了?」
「跟她還能有什麼,一個成天只知道謾罵的女人。你大概還不知道,她從早到晚都在罵你。不過罵來罵去一直都是那幾句。」顧良玉也斟了茶,重重地放下紫砂壺,「你也怪,平時連她名字都不願叫一聲,今兒倒是叫了她好幾聲姐姐。」
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騙不了人,他們之間不會什麼都沒有,霜若點點頭,嘴角不自覺地溢出一聲冷笑:「還說沒什麼,我原以為顧大人不會栽在任何一個女人手裡,沒想到你栽了,還是栽在她手裡。」
顧良玉無笑無怒地看著她,放在膝上的拳鬆了又合,一口一口地抿著茶,一小杯茶直直抿了十幾口。良久,他竟長歎了一聲:「我若不跟她糾纏下去,你是否可以少恨我一點,我不想讓你恨我。」
這算什麼,到了這個地步還要讓她不要恨。可她真的恨麼?平心而論,一直以來她只是氣而非恨。顧良玉走到如今這一步,自己也一定很痛苦,他早先的風雅瀟灑人皆可見,那些都不是裝能裝出來的。這樣的一個人做出這般偷偷摸摸地事,心裡也定是不好受的。只是平日裡旁人只看到他們風光得意的嘴臉,而沒有看到他們的悲涼罷了。
霜若無聲地歎了口氣,語中雖多了一絲憐憫,卻仍不改冷色:「現在覺得堵得慌的,是因為顧大人還沒有習慣。不過顧大人大可不必擔心,日後這種機會比比皆是,用不了不久你就不會堵得慌了。」
「何必五十步笑百步,霜若,如今的你也已經不一樣了,起碼不再是我在十三行遇到地那個霜若了。」顧良玉搖搖頭,這樣的變化他們這些同命人看得最清楚。
他又在揭別人地傷疤了,霜若不想再聽下去,猛地站起身來:「夠了,從今以後,你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必用這些話和我攀關係。就像那盤去了絲的藕片一樣,不再有藕斷絲連的事兒最好。」
一句藕斷絲連讓二人一震,霜若所指的不單只是顧良玉與羽若的了斷,她所思所想更多地是她和顧良玉之間地糾纏。這個男人總能說到她心裡,那麼的針鋒相對,那麼的直截了當,無從逃避。
霜若沿著原路往回走,恰在園子盡頭撞見了蓉兒,她下意識地撫上自個兒地臉龐,果然僵僵的:「我有些頭疼,先回房休息了,只能等下回再一塊兒熱鬧了。」
「要不要緊,要不要傳太醫?」蓉兒連珠炮似地問,可還沒等她問完,霜若便一溜煙地走了。她向亭子那邊望了望,只見顧良玉正憑欄而立,像是在觀賞周圍的景色。
這也沒什麼不對的,蓉兒搖搖頭,難道是真的不舒服?想到這兒,她趕忙吩咐身後的宮女:「立刻回宮請董太醫,耽誤了事兒要你腦袋。」
「這是怎麼了,才一會兒功夫就走了?」豐紳殷德趕上來,詫異地看著霜若離開的方向,「一準兒是顧兄得罪了她,這個顧良玉,見到絕代佳人反而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管好你的嘴,她現在可不是姑娘家了,這話能要了她的命。我去看看她,那位顧大人還是交給你,你們愛怎麼樂和就怎麼樂和。」蓉兒白了他一眼,追著霜若去了,直追出了幾步才反應過來。霜若還不知自己該住在哪兒,她方才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