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這個人物這一章就結束了,宸宸正在用心寫她的宸宸第一次用第一人稱寫番外,要好好炮製……大大們多多投票!)
冰倩低著頭,不知說什麼好,只得搪塞道:「兩外姐姐別鬧了,冰倩此行只管盡心伺候王爺,旁的從不敢想。」
「瞧咱們把倩妹妹嚇的。」玉茗開顏一笑,半真半假地開口,「聽說皇阿瑪特意派了你的族兄到十公主那兒照看寧福晉,我一聽這話就放心了,寧福晉這般較貴的身子就得靠董太醫那樣細心的人照看。這回咱們都可以放心了,是不是?」
「姐姐放心,家兄會照顧好寧福晉的。」冰倩對著玉茗這個不明就裡的人,不覺有些尷尬,當下也就不多解釋,一腳踩上矮凳,欲上車去。
身後一直不作聲的霜若喚住她,也許之前冰倩坦率得過了頭,她一直都不能真正放下心來。此時她語聲雖柔,卻暗含著警告:「這一就勞煩你了,平安回來了雖說是大功一件,可若稍出差池卻也是大罪一樁,畢竟現在安徽亂得很,你們一路小心。」
「謝寧福晉提點,冰倩一定萬分小心,各位姐姐多多保重。」冰倩朝她點點頭,讓她放心,就算只為了她的家人,她也會盡力,何況時至今日她已有些喜歡上霜若了。幫她不再只是依照和紳的囑托,還有她自己的心結,這樣的女人不應在深宮中凋零,她應該活得更好,比她們任何人都好。
冰倩上了馬車,小六子也坐了上去。隨著一聲吆喝。馬車駛出了宮門。隨即宮門緩緩地合上了,迎面而來的日頭立刻弱了幾分。霜若忍不住落淚,她不知還能否見到永gt;|是永訣。
朱紅地漆門擋住了她地視線,霜若忽然悲從中來,她曾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了,不想此情此景還是潸然淚下。她拋下眾人,逕自穿過層層宮闕往御花園去了。
時辰尚早,這時候的御花園還清淨得很,沒有宮嬪貴婦。沒有迎來送往的太監宮女。霜若只是一味地向前行,不知不覺中上了堆秀山。她極目遠眺,奈何目光越過層層閃著金光的屋頂卻怎麼也望不到遠去的馬車。她心裡一陣揪痛,上次來這兒還是做秀女的時候,顧良玉的誤解和背叛,永gt;:|上。
那時她的心也很痛,可不管怎樣都不及此時。此時地她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患得患失。她為了能和永gt;:.另一個人,所以她不能失去永gt;:.動,要不是發生了後來的事兒,如今他們也會是一對神仙眷侶。而如今永一走便是半年。他會不會和冰倩日久生情。或是結識另一個風華絕代的佳人?她頭一次沒了把握。
一條明黃的絲帕遞了上來,霜若想也沒想的接了過來,拭了拭臉頰上地淚。抬頭一看誠惶誠恐地跪了下去:「霜若失態,皇阿瑪恕罪。」
乾隆扶起她,並不在意:「誰都有個傷心的時候,只是你現在有了身子,流淚會落下病根。」沒等霜若開口,他逕自扶她坐下,「朕這一生子嗣眾多,不過可惜地是,到頭來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皇子裡面只剩下永璇、永瑆、永gt;~璘輩兒也是如此單薄。」
霜若扶乾隆坐下,話中仍有些哽咽:「如果皇阿瑪想念皇孫們,霜若和淑姐姐可以常帶幾個小格格過來,她們也常念著您。」
乾隆略微一頓,歎道:「朕看你有的時候是真糊塗,朕盼的是什麼難道你還不清楚?也罷,你也不用多想,你明兒就到蓉兒那兒去,朕會派人去看你。」他搖著頭,
笑道,「朕不會派老古董去,朕知道你在洋行裡呆過那套東西,正巧京裡來了個傳教士,以後朕許她常到蓉兒那兒走動。」
心知乾隆一向不喜傳教士,霜若意外地問道:「傳教士?這恐怕於禮不和。」
她心裡舒暢些,對肚子裡的孩子總是好的。乾隆朝山下喚了一聲,不以為意地笑道:「這個傳教士名喚查士,原本是個商人,因仰慕天朝文化而改做了傳教士。朕念他心誠,就讓他留在京裡。你也不必忌諱,他就跟咱們大清地和尚差不多,見面地時候讓你那丫頭跟著就是了。」
乍聞查士,霜若整個身子都繃了起來,再見德貴身後的男子,不是十三行裡的查士又能是誰?掩飾住差異地目光,她與查士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有禮地笑道:「霜若以前也見過洋人,不過一直沒有機會瞭解他們的宗教,以後就承蒙查士先生教誨了。」
查士自然明白當中忌諱,謙恭地向乾隆行禮,扮作同霜若從不相識的樣子:「尊貴的皇帝陛下,這位美麗的小姐是您的公主嗎?」
「這是朕的兒媳,就是前些日子和你提過的曾經去過十三行的那個。」乾隆略顯疲倦地輕咳了兩聲,回首對霜若道,「朕還要回乾清宮商議要事,今兒個你和他聊聊,晚上再過來陪朕下下棋。」
「霜若遵旨,恭送皇阿瑪。」霜若目送乾隆遠去,直到不見了人影才漸漸放下戒備。可謹慎起見,她還是往下面看了看,只見幾個宮女在遠處向這邊張望,但因隔得遠,她們定然聽不到他們的話。
「就站在那兒,下面有人看著。」霜若站在原地,細細打量著一身黑袍的查士,他雖消瘦了些,但目光卻銳利了許多,熟悉若她都無法再一笑置。猶豫再三,有些閃爍地輕問:「你怎麼做了傳教士了?」
查士笑了笑,有如以往那般溫煦:「在小教堂的時候就有這個打算,況且做了傳教士也不用放棄原本的生意,又可以進京。我想來京城已經很久了,這你是知道的。」他羞赧地低下頭,「剛來的時候就想去找你,可你家的傭人說你已經進宮了,所以我也進宮了。」
做傳教士哪有他說的那麼容易,霜若心裡一暖,微皺黛眉道:「你不會單單為了我就作了傳教士吧?這樣也太清苦了。」
「如果我說是,你會相信嗎?」查士篤定地看向她,爽朗地笑了,「放心,我這樣做對生意也有好處。對了,你見過顧良玉了嗎?昨天我們一起喝茶來著,他上次喝怕了,現在一滴酒都不敢沾。」
「倒是見過幾次,可他現在的樣子讓我恨不得再也見不到他。」霜若微微歎息,他們之間的恩怨查士又怎會明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現在過得好就行了。」
「那一定是他的錯了。」覺察到她的不快,查士的心也沉了下來,「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也像對他那樣,連想都不願想起我?」
霜若起眼,不假思索地笑道:「那要看是什麼事兒了,不過既然你問了,料想咱們也走不到這步田地。」
「說得對,做壞事的人確實不必提前知會一聲。」查士笑了,放佛又回到了那段在十三行的時光,「和大人讓我住在沽月樓,以後我會常去看你。」
霜若心中沒來由的一動,或許是查士語中隱含的堅定撼動了她,查士對她是無所求的,這份心意算得上是頭一份了。她微微一笑,並不作答:「跟和大人相處的時候務必小心,他可從不讓人佔便宜。得罪了他,你的日子不會好過的。」(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