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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興看著她,初時目光嚴峻,忽然放佛冰雪初融般笑開來,低聲道:「恭喜福晉,福晉已經有了身孕,小臣這就去稟報皇上和王爺。」
「不必了,還是讓我親自稟報。董太醫是聰明人,該知道怎麼辦。」霜若輕聲道,薰興果然低下頭去,面有疑色,卻也不問,「這段日子,哪位太醫在給淑福晉請脈?」
薰興目中一亮,會意地道:「大概是額倫蘇大人,小臣從未給淑福晉請過脈,也不大清楚。」
霜若朝芷涵一笑,羨慕地道:「南三所一向是額太醫請脈,可他開的藥卻不大合我用。以後薰太醫來貴人這兒請脈的時候,就讓我也沾沾光吧。」
「也好,反正我這兒也是一個人,你常來,就不會悶了。」芷涵雖笑著,總覺得他們話裡有話。
薰興開了方子,收拾了隨身小箱,笑道:「都是些養身補氣的藥材,另加了些太醫院秘製的陳皮,好讓福晉下藥。福晉好生修養,小臣告退了。」
芷涵目送著董興遠去,拉了霜若到裡間坐下,壓低聲音道:「不讓他告訴皇上、王爺,是不是要自個兒告訴,好讓他們高興一下?」
見四下無人,霜若苦笑道:「我何嘗不想告訴皇阿瑪和王爺,可告訴他們就好比昭告天下。不怕別人,我只怕淑萍知道了。」
「倒也是這個理,眼下王爺只有綿寧一個阿哥,掌中寶、眼中珠。再添一個,分了寵,也難怪她計較。」芷涵點頭,她沒有子嗣苦,霜若有了子嗣卻更苦。
霜若一笑,宛若初春的第一縷朝陽,照得人心暖,將為人母的人到底有些不一樣:「實不相瞞,當初她是聽了凌雲寺主持的話,認準我命中無子,能當一個沒有威脅的棋子用,才上下打點,讓我順利地進了宮。」
心底隱隱作痛,那段日子便像是在迷霧中橫衝直撞地奔走,眼前身後都只能看到三步內的東西,再遠了便是一片白霧。迷濛間,她放佛看見了出路,卻不想掉進了腳下的深坑裡。
「這些和尚、方士的話她也信?」芷涵撲哧一笑,她從不相信這些,「這樣也好,有情人終成眷屬,連天都幫你和嘉親王。不過還是防著她些好,她之前那麼做,現在一定沒安好心。」
「一定要瞞著她,雖不能瞞到瓜熟蒂落,也要再瞞些時候。」霜若躊躇了一刻,低聲試探,「能不能跟皇阿瑪說說,讓我回恭府住上兩個月?」
「我盡力而為,不過將來可要讓我多抱抱孩子。」芷涵一笑,多少有些酸澀,她這一輩子是沒有這個福氣了。
霜若輕輕點頭,大恩不言謝,這事兒也就芷涵說得上話了:「搬到鹹福宮也有些時日了,過不了多久就要晉位了。」看著周圍的陳設,便知她聖眷正隆,「恭喜了。」
「皇上待我好,我便知足了,至於晉位,還是看老天的意思。」芷涵側過臉去,眼中流光似水,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她要的平靜生活似乎也已經得到了,可她心裡卻像是缺了什麼。
就像平地裡挖了個深深的洞,四周的泉湧無聲無息地淌進去,可那個洞放佛通向一片無邊的空寂,泉水流下去,卻不知流向何方。
「德公公來傳旨了,主子快去接旨。」綠香忽然衝進來,欣喜地道。
二人對視一眼,霜若恍然一笑,扶著芷涵往外面走:「這回真的要恭喜貴人了。」
芷涵、霜若在門前一前一後地跪下,只聽德公公笑道:「傳皇
,涵貴人入宮以來待人寬厚,上賢下孝,為婦德之典為芳嬪。」
「臣妾謝皇上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芷涵磕頭謝道,語中憑添了幾分燦然。
德公公扶起她,笑道:「娘娘免禮,皇上還賞賜了珠釵六對、玉如意兩柄,白銀五百兩,還有拿東西的這兩個孩子,日後就歸娘娘使喚了。」見芷涵又欲行禮謝恩,他連忙扶住了,「皇上特意吩咐,芳嬪不必再謝恩了。」
芷涵從裝銀子的匣子裡取出兩錠百兩銀子,塞在德公公手裡:「公公辛苦了,芷涵也沒什麼別的,這銀子就當是酒錢了。」她笑看向那兩個小公公,「綠香,帶兩位公公到後面用飯。屋裡有好茶,德公公進去坐坐?」
「皇上還有事兒交代老奴,老奴改日再來。」德公公朗聲笑著推脫,轉而看向那兩個小公公,「平時調教得不好,若是犯了規矩,娘娘儘管責罰。」
「公公哪裡的話,公公調教的人一準兒錯不了。」芷涵客氣道,和霜若一道送了他出門。
霜若笑著,嘖嘖有聲地道:「晉了嬪位,可別像以前一樣任她們欺負了。」
知道她口中的她們指的是雲裳,芷涵點頭道:「只要她不再過分就好,我本不想和她們爭,可現在晉了嬪位,就算不爭,她也不會放過我了。」
「萬事小心,背靠大樹好乘涼,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霜若一笑,芷涵的大樹自然是乾隆和嘉貴妃,這一點是不言自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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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艷陽直直地照在殿宇間,乾澀澀的陽光照得人面皮發乾,這個時候,不相干的人都縮回了屋裡。各宮裡的樹梢上、淺淺的池塘邊響著細小的蟬鳴,偶爾有幾隻小小的蝴蝶在花苞間飛舞,幾黃幾白,翩翩起舞間宛若跳動著的光影,晃了人眼。
南三所的正屋裡,淑萍、羽若對坐在內間的坐榻上,下手處跪著玉瑾。房門緊緊地從裡面插上了,榻上的兩人並不多話,只聽玉瑾低聲快道:「福晉,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寧福晉月事有異,福晉只要取來記錄的冊子,看了便知。」
「背著你的主子來我這兒,你就不怕她知道了,把你給撕了?」目光從玉瑾身上移向羽若,只那麼一掃,淑萍便笑了,「還當著夫人的面,說她妹子的壞話,也不怕夫人生氣。」
「奴婢該死,還請福晉、夫人恕罪。」玉瑾連著叩頭,嘴角緊緊地抿著,那個噙著冷笑的女人就是霜若的姐姐?「不過,奴婢所言句句是真,寧福晉一直推說受涼所致,太醫請脈時也總不在房裡,這才避過了福晉的耳目。」
「耳目?我和寧福晉之間還用不上這個。」淑萍淡淡地道,頗為嚴厲地看向她,「區區一個宮女,一宮之中挑撥離間,回頭我倒是要教教霜兒如何調教下人了。」
玉瑾已有了哭腔:「福晉待寧福晉那麼好,寧福晉卻事事防著您。她虎狼心腸,遲早是福晉的心腹大患,奴婢是在為福晉不平啊。」
「我看這南三所的下人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求其是我妹妹那兒的,有個念月也就夠了,這回又多了個你。」羽若指著她,鳳眼一瞪,「平日裡我對這個妹妹是嚴苛了些,可也不至於任由別人說她壞話。」
羽若說話時,淑萍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忽然冷笑一聲,不知是對著羽若還是玉瑾:「行了,滾出去,以後這樣的話不用再說了。」(未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者,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