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氣惱的抗爭下,他終於同意以大米和小米命名兩個小東西,當然只是小名。大名麼,大米做為胤禟的長子,是肯定要請康熙賜名的,而小米的大名麼,還沒想好。
我的提議都被否決了,而胤禟又沒有提議,他說要請朝中的大儒來起名。只好暫時放棄把瓊瑤小裡的紫薇、依萍以及金庸小裡的蓉兒、芷若些主角的名字借來用的想法。
起名字這項工程太過複雜,就交給他好了。我可以省下點功夫來,想想給孩子做幾樣益智玩具。
我讓人找來了撥浪鼓、嘩鈴棒,還用墨汁在白紙上畫靶心圖,讓小荷她們按照我畫的卡通動物形象,用顏色鮮艷、對比強烈的布,縫製布絨玩具。然後把這些小玩藝掛在孩子的床頭,讓他們一抬眼睛就能看到。
他們常常盯著這些漂亮可愛的布絨玩具看個沒完。小米一邊看,一邊咿咿呀呀地念叨,小手還不斷地揮動,好像在對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表自己的見解。
當我把帶有響聲的嘩鈴棒放在她附近搖晃時,她便「說」得更加開心。她的眼睛一邊追隨著聲的源頭,耳朵一邊仔細聆聽。聲音一停止,便開始「長篇大論」起來。只要聲音再出現,她又馬上安靜下來。
胤禟看得有趣,常常跟她答地對話。而她似乎也特別喜歡胤禟,跟他對答得格外起勁。比跟我這個額娘「說」得還歡。
難道異性相吸這種自然規律在這麼小的孩子身上也有體現?我對此不無嫉妒。悄悄嚇唬她說,如果再對額娘進行性別歧視,我便要對她進行反歧視。還故意在她面前抱起了大米,又是親又是拍的。
小米看了看我,竟咿咿呀呀地說起個沒完。聽那意思,好像在大聲控訴我這個額娘的對她這個小小嬰兒的不公。
胤禟恰巧進屋,見了情形道:「喲,是誰惹我們家小米格格生氣了?小米寶貝,別氣,讓阿瑪來看看。」
小米一見胤禟,立即停止控訴,她把小拳頭放到嘴裡,黑亮亮的眼睛委曲地看著我,裡面竟隱有水光。這副悲憤的表情很明顯的是在向他阿瑪告我的狀。
這個小狐狸,竟然跟她阿瑪告額娘的黑狀!有了阿瑪當靠山就能對付額娘了?
我心頭火起,對著她大叫道:「以後別想吃額娘的奶!」
她一聽,竟「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胤禟連忙把她抱起來。一邊拍著哄她,一邊好笑地看著我道:「這麼大人了,怎麼倒讓個小孩子給氣著了?」
我回心一想,也是哈,我怎麼讓個出生不過一個月的小丫頭片子給氣到了?自己也覺得好笑,便「撲哧」一聲笑出聲兒來。
胤禟伸手刮下的鼻子,對小丫頭道:「額娘羞羞,阿瑪替小米出氣,小米不哭啦!」
那小丫頭馬上停止哭聲,長長地舒了口氣。雖然睫毛上還掛著淚水,卻開心地對著她阿瑪咧嘴而笑。
我氣息一滯,這小丫頭變臉兒變得也太快了吧?胤禟卻哈哈大笑,對著她的臉蛋就「吧唧」親了一口。小丫頭對著胤禟笑得更是歡暢,小腦袋使勁地往胤禟懷裡鑽,還抽出空兒來,瞟了我一眼。那眼神,那眼神竟透著得意!
我站在她身後喘著粗氣磨牙。小丫頭,你現在就得意吧,等我阿瑪出了門兒,哼哼!
和小米不同的是,大米要安靜得多。他很少吵鬧,看東西卻十分專注。他總是安靜地注視著人的臉,或是某樣玩具,一看就看上半天。
我第一次把黑白色的靶心圖放在他眼前時,他竟然盯有一柱香的功夫。這代表他的視覺和注意力集中能力的強,讓我感覺出了他的年齡範圍。
他更愛看我的臉。我往往一邊俯視著他,一邊跟他說話,他會一直(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c注視著我,目光深深,半天不會厭煩。他的目光像極胤禟,因而也讓我產生了這不是個小嬰兒的目光的感覺。
我甚至懷疑這小子和我一樣是穿越來的。為證實此事,對他做試驗。
「北京奧運會開幕式好看不?好看,眼珠往左轉,不好看,眼珠往右。」
小東西眼珠轉向左。矣,有戲!
「開幕式總導演是誰?張藝謀,眼珠向左,陳凱歌,眼珠向右。」
小東西眼珠轉向右。唔,不對!
再問一個:「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哪年成立?一九四九年,眼珠向左,一九五九年眼珠向右。」
小東西眼珠轉向左,有戲,我一陣狂喜,卻見他眼珠又緩緩轉向右。
嗯?難道是我錯啦?可是看他的眼神總是那麼嚴肅,還帶不屑,實在不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子應有的。思來想去,一個念頭忽然閃過腦際。
啊,對了,穿越可不止限於中國人!外國人也會穿越。」用英語問道。
小東西眨了眨眼,看了看我,又不屑地轉開眼。
難道不是從英語國家來?那這個好了:」法語。
小東西這回連眼睛都不眨,乾脆閉上眼,張開小嘴打個大大的哈欠,小腦袋在軟枕上蹭了兩蹭,睡著了。
後來我又接連試了他幾次。用英語、法語挨個問可能的國家的名字,歐亞強國不用,最後連剛果金和法屬圭亞那都問出來,他仍然蹭蹭腦袋,睡覺。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哦,好吧,我有些異想天開,以為這種極低概率事件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生。實際上,那是不可能的。
我放棄了試探。
大米的手也很愛動。跟小米不同的是,他不是隨意地手舞足蹈,而是喜歡動來動去地抓東西。只要你把東西放在他的手邊,他都會牢牢抓住,無論是撥浪鼓、小布條,還是我的手指。他總是握得緊緊的,想拿走,除非掰開他的大拇指。
我讓秦管家專門做一個大木盆以及兩個充氣羊皮圈。
我把羊皮圈套在大米和小米的脖子上,大小正好。把兩個小東西放進裝滿水的木盆裡,兩個小東西先是瑟縮了一下,緊接著便歡快地划動起手腳。這便是剛出生的孩子天然的游泳本能吧?
兩個小東西很喜歡在水裡玩。小米一邊划動著手腳,一邊咿呀地歡叫,就連平時不苟言笑的大米也歡叫著露出笑容。儘管是夏天,這麼小的孩子在水裡也不能玩得太久。我把他們從水裡抱出來,小米還不依地揮動小手掙扎。
我每天擺弄著兩個小東西玩,對身邊的事便不大上心。就連小荷跟我說起院子裡的幾個人6續生了孩子,也因我忙於對大米和小米進行早教,而被當成耳旁風。
她們會生孩子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沒必要對此太過關注。小荷只有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也怪,她們生的都是小格格,沒有一個阿哥。別看她們生了那麼多,可咱們的這個小阿哥,仍是府裡唯一的阿哥呢!」
我沒吱聲。做了府裡唯一的阿哥,就真的,是幸運的麼?這個時代的孩子的命運很受局限,但處於這種皇家背景中的男孩的命運,也未必就好上多少。兩個小東西將來命運如何,誰也說不準。
府中每有孩子出生,胤禟回來時,我都會把他趕出房間,不讓他碰大米和小米。
「爺有這麼多孩子,也該輪流去看看。」我一邊把他往門外推,一邊說道。
他用手撐住門框,我便推不動,卻氣惱地不肯停手。
他關上房門,把我抱在懷裡,對不斷掙扎的我說道:「桃兒別趕,我已經知錯了,以後再也不犯了。」
我賭氣道:「爺何錯之有?我只是要你看看那些新出生的孩子,又沒要你認錯誓!」
「可是我只想看你和大米小米,不想看別人呀!」他聲音低沉地在我耳邊說道。
「你愛不愛看別人,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過了兩個月就會走的,爺也不用拿這些話來哄我!」我把頭轉向一邊。眼圈有些紅,不想讓他看到。
每次聽我這麼說,他都神色黯然地看著我,不出聲。我便也住了口。雖然不再把他往外趕,可也不理他。兩個人都彆扭著,沉默著。不過,這種狀況持續不多久,最後總是以被他抱著強吻結束。他會吻到我攤軟在他懷裡,不再有力氣抗拒為止。
我悲哀地體會到,女人在跟男人相處時,總是處於弱勢的原因,便是在力氣上輸給男人。當然有人會,女人力氣敵不過男人,卻可以靠智慧戰勝男人。但要,那只是限於男人的智慧不如你的情況,若是遇到一個不但在力氣上勝過你,在智慧上也不輸於你,甚至還可能勝你一籌的男人時,女人的弱勢地位便是注定的了。
在他面前,我便是如此。
什麼美人計之類人們屢試不爽的計謀,在他面前根本沒有施展的餘地,因為他的美男計比你玩得還溜乎!
一個月匆匆而過,孩子的滿月宴辦得很熱鬧。親身經歷了,我才解皇家的排場和對子嗣的重視。
滿月宴不但請來了京城所有的王室宗親,還把深居宮中的宜妃也吸引來了。
雙胞胎本就稀少,龍鳳胎就更是罕見。兩個孩子引起人們的極大關注,就連康熙都很感興趣。宜妃帶來的聖旨和賞賜很能說明這一點。
一看到賞賜,棟鄂氏的臉色一下子黯下來。想當初她生孩子後,不但沒有辦滿月宴,宮裡的賞賜也遠遠無法相比。
老十看了賞賜在一旁道:「還是小九嫂行,一下生了對龍鳳胎。看這賞賜,皇阿瑪還真是沒小氣。這對兒龍鳳九珠金玉鎖,正是十八弟出生那年,西域進貢的,都沒賞老十八,現在倒賞了這對兒小寶貝。還有那尊紅珊瑚彌勒佛像,還別說雕成佛像,就是這麼大的一枝珊瑚都世所罕見。這是去年琉球進貢的,原以為會給去年過整壽的惠母妃的。這兩個翡翠玉春瓶,就更是不得了……」
老十滔滔不絕地說著這些稀世珍寶的來歷,倒讓我這個對寶貝天生敏感的人被吸引住了。沒留神,懷裡的小米就「咿呀」地叫了起來。順著她的目光,我看到宜妃懷裡的大米不錯眼珠地盯著宜妃的臉,宜妃好笑地問道:「盯著瑪麼的臉幹什麼?,瑪麼的臉好看麼?」
平時不苟言笑的大米忽然奇跡般地咧嘴笑了起來,菱形的唇角向兩邊咧,像極胤禟。他對宜妃的臉伸著小手,「嗯啊」地叫著,躍躍欲試地想要靠近。
宜妃低頭親了他一下,卻被他一把抓住頭上的一枝蜻蜓玉籫。大家都愣了一下,緊接著就是一場哄堂大笑。
宜妃取下籫子笑道:「是嫌皇瑪麼給的見面禮不夠呀?罷了,這支籫子也給了你,給你以後取媳婦時當定情信物!」
胤禟道:「額娘,這怎麼可以?這可是您最珍愛的籫子,是您剛進宮那會兒,皇阿瑪賞賜的,非同一般,怎麼可以給了他呢?」
宜妃笑道:「這有什麼?我老了,以後這些還不是都要給他們!」
我懷裡的小米忽然大聲叫起來,一邊叫,一邊對著那支籫子揮動著小手。宜妃笑道:「是嫌瑪麼只給哥哥沒給你吧?罷啦,這串珠子便給你吧!」宜妃摘下手上的一個芙蓉玉珠釧戴在了小米的胳膊上。
得逞的小米炫耀似地揮動著那隻小手,對著大米咧開沒牙的小嘴,好像在說:「怎麼樣,我的珠串可比你的籫子漂亮多!」
宜妃笑道:「小東西是什麼意思?在跟哥哥比?」
大米卻面無表情地瞅著小米,張大嘴巴打個哈欠,好像在說:「好吵,本阿哥要睡了!」
宜妃被兩個小傢伙逗得笑個不停,一會兒親下大米,一會又親口小米。大米往她的懷裡一鑽,舒服地睡著,小米卻給了她一個甜甜又狡猾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