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老醋花生,我心裡有主意。道:「剛才阿哥們提到這摳門兒,讓我想起老家有這麼一個人,摳門兒摳得厲害。」
「哦?他怎麼摳門兒?」老十感興趣地接話。
我道:「要說他呀,摳門的事跡可多了!比如他人老了,常掉牙,可每次掉牙他都不讓扔,他說呀,這牙還有用,拴上根棍兒當癢癢撓使喚。」
噗!十四剛喝口茶,全都噴出來。剛給他上完茶的小丫環手捧托盤仰慕地看著他,正巧被噴一臉。
小丫環若不是這麼仰慕這個漂亮的年輕阿哥,走得稍快就不會被噴臉。可見色字頭上把刀,古人誠不欺!慎戒,慎戒!
「呵呵,有趣,有趣!他還有什麼事跡,再說!」老十笑得不可自抑,卻仍氣喘吁吁地接話。
「還有啊,就是他家靠著十幾畝地,日子過得其實挺富裕的,可他摳門兒,房子舊得已經千瘡百孔,也不肯花錢修修。到下雨啊,可要了親命了!」
「怎麼呢?」又是老十。我們倆就像說相聲的,一個捧哏的,一個逗哏的。
我說:「因為一到下雨啊,外邊小雨屋裡中雨,外邊大雨屋裡暴雨,有時候雨實在太大,全家人都上街上避雨去。」
哈哈,一片哄堂大笑,就連平時訓練有素的下人也憋不住地笑成一團,那些毫無顧忌的主子們就更不用提。
郭德綱的相聲就是有料,要不怎麼能風靡全國呢!
等笑聲停一些,老十又道:「還有呢?接著講,接著講!太好笑!」
我看著他搖搖頭,沒有張口。
十二阿哥也在旁催促,仍然搖搖頭。
胤禟道:「倩兒怎麼不講?個個都聽上興頭呢!」
他都問,自然不能光搖頭。看著東倒西歪的人們,故作驚嚇地答道:「太惹禍,十三阿哥要罵,不能再講!」
一直悶頭聽著的四阿哥忽然出聲道:「不要緊,十三是個寬厚的人,不會怪!」
他和十三的關係盡人皆知,連他都這麼……
一旁的十四道:「是啊,連四哥都麼,倩兒就別擔心!還沒那老醋花生是怎麼回事呢!」
他的話引來陣附和,在場的人都期待地看著。
既然人人想聽,好吧,那就接著吧!
「那老醋花生的事啊,它是這麼一回事!」眼睛看著眾人道:「這人不是摳門兒嗎?有一次,我和表哥幫他,他要請我們吃飯。這麼摳門兒的人請人吃飯可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的事。我和表哥便興沖沖地去。」
「他請你們吃什麼?」老十繼續給捧哏。
我笑著看看他,道:「十爺一定猜不出來!我們去,見他家已經擺好請客的桌子,還不錯,桌上有四碟菜,都蓋著蓋碗。對這麼摳門兒的一個人來說,一次做四個菜請人吃飯,可是不容易。要知道,他家五口人,平時一頓飯就只做一個菜的。他家吃飯,下筷子慢兒的,根本就吃不著!」
八阿哥憋笑,道:「倩兒姑娘就別賣關子,快說他請你們吃什麼吧!」
新鮮,八賢王也有忍不住的時候!
不再賣關子,道:「他家祖籍河南,他要給們吃他的家鄉特產。河南的特產可是不少,我和表哥都被他把饞蟲勾起來。便伸手翻開第一個蓋碗,看,呵,真好!」見廳裡的人們都聽得聚精會神,揭開謎底:「老醋花生!打開第二個,更好!老醋花生!第三個打開,花生,沒醋!第四個看,一盤醋!」
噗!
哈哈……
哎呀媽呀!
受不了,咳咳……
廳中一片狼藉,噴茶的,大笑的,忍住噴茶沒忍住咳嗽的,還有個不小心摔(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netbsp;啥樣都有!
搖搖頭,又惹禍吧!不的吧,們非讓,可不怪啊!
趁著邊上的兩位一個噴茶、一個猛咳,沒功夫管我,溜出大廳。
還有事要幹!
我找到林鳳馳,他正在花園中和幾個府裡的丫環說話。
他展開他的魅力攻勢,幽默風趣、笑語連珠,逗得那些丫環們嘻嘻哈哈地狂笑。
林鳳馳氣質狷狂,卻不失風度翩翩的大才子的瀟灑作派,本就很吸引人,又這樣故意展露風采,確實魅力非凡。這些小丫環們哪受過如此地位的人哄自己開心,一個個臉上露出又是羞澀、又是愛慕的表情。
林鳳馳看到了我,對丫環們說了幾句話,丫環們告別而去。臨去前,還紛紛向他表示定不負所托。
他來到面前低聲道:「十三阿哥把寶貝都收到攏煙閣,奇駿堂的旁邊。會兒十三阿哥會帶眾人去觀賞他的寶貝,應該能看到。」
從商馭給的十三阿哥府的平面圖上,知道攏煙閣位於府的正中心,分上下兩層,下層是十三阿哥的書房,上層便是他收藏寶貝的地方。
奇駿堂是十三阿哥練武的地方,相當於直郡王府的演武堂。它與攏煙閣隔著一汪不寬的水塘,在攏煙閣的東側。
和商馭曾猜測過我們要找的東西的存放地,經過反覆琢磨,認定東西應該就在兩個地方。今日來此探,果真如此。
點頭,表示明白,便向西行去。那裡就是攏煙閣的位置。事先的勘察很重要。
走到處偏僻的迴廊。迴廊的一側是一堵牆,另一側是爬滿爬山虎的籐架。爬山虎長得很旺盛,已經爬到牆的一側。由於爬山虎的遮擋,長期不見陽光,牆壁有些陰濕,下面長滿青苔。
這裡很陰涼,在初夏的炙熱中,頗為舒適。
一邊緩緩地走著,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前面不遠處,有一片開闊的花圃。花圃中心有空地,空地四周伸延出七、八條小徑通向府中的各個方位。
林鳳馳選的這個地極好。
一邊走邊記著路,以免會找不到這裡。記路記得太專注,連拐彎處有人都沒現。
「蜻蜓,是你,果然是你?」突如其來的語聲嚇跳。
一手撫胸口,平息著心跳,怔愣地看著眼前這個錦衣玉袍的人。
他容貌完美有如雕塑,卻面色蒼白,眼眶處微顯淡淡的黑圈。其實早該注意到他的,他身上那股藥香更濃。
太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嘶聲道:「蜻蜓,蜻蜓,是你嗎?」又似現什麼似的,眼中出現了迷惑的神情。
我反應過來,林倩兒和蜻蜓的扮相相似,只是多了右唇角上方的那顆美人痣。他把我當成蜻蜓,不過兩者還是有區別的,他隨即現的我美人痣,產生疑惑。
我道:「請恕倩兒不知閣下何人。我叫林倩兒,並不是閣下所的蜻蜓。」
他微有些失望,問道:「不是蜻蜓?那你可有長相相同的姐妹?」
我道:「閣下要所的蜻蜓與倩兒長相相同麼?可奇!倩兒是家裡的獨女,可沒有那樣的姐妹。閣下若是沒事,請恕倩兒失陪!」
說罷就要走開,他卻仍抓著我的胳膊不放。
他道:「和你這麼像,怎麼可能不是?只是多了顆美人痣,定是作假來掩人耳目的,對不對?」他伸手就要來揭的美人痣。
我大驚,太子看上去變態,腦子卻不是一般的快。幾乎把事情猜個百分百。林倩兒的身份就要被他揭破麼?
我忙側頭躲開他的手,急道:「閣下忘聖人古訓「授受不親」麼?」
他嗤笑聲,不以為然地道:「聖人古訓?那都是用來騙書獃子的。見過哪個謹遵聖人訓誡的人混得如意的?」慵懶的語調和不屑的態度,構成頹廢不羈的特質。
搖搖頭,太子,麼聰明的人,竟會沉淪至此。
正要說話,卻見迴廊的盡頭露出與林倩兒完全相同的張臉。那是柳娘!
今天我們的行動需要多人接應,因此也帶來。可卻不能跟同時出現,不然,一下子出來兩個林倩兒,事情就穿幫!
對想要過來幫忙的柳娘搖搖頭,用眼神示意快走。
看著柳娘聽話地隱跡於樹叢間,才放下心來。轉頭對太子道:「小女子不懂您說的這些,這些都是你男們人的事,小女子只知要遵婦德,還請閣下放手。」
「放手?放,誰又放過?」他的語氣中滿是怨怒,目光飄移得很遠。
他在說什麼?是在他們兄弟在朝堂上的爭鬥麼?不記得剛才跟他提起個話題來著,他的思維怎麼跳躍得麼快?
正不知所措,他忽然目露溫柔,並伸手撫摸上我的臉。
以為他又要來揭的美人痣,嚇一跳。哪知他只是輕撫著的臉道:「蜻蜓,蜻蜓,一個淘氣的丫頭!在三弟府裡招惹了我,就不負責任地跑得無影無蹤。可知心裡存你的影子,抹也抹不去?知道想你想得有多苦!」
他抽手從懷裡摸出片布片,遞到的眼前。定睛看去,那是塊黑色棉布,呈三角形,上面還繡著只振翅欲飛的翠綠色蜻蜓。
似曾相識,疑惑地從布片上抬起目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