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哥兒幾個喝痛快就好了,幹嘛非要勸我喝酒?莫不是想灌醉我?
我蹙眉瞟向九阿哥,他也正向我看來。他的眼中有三分笑意,七分誘惑,好看的嘴角微微一勾,低沉的話語從口中飄出:「自家兄弟面前,喝上幾杯也無傷大雅!」
他也讓我喝?這是幹嘛,難道幾個人真竄通好了想灌醉我?灌醉我後,他們又想幹嘛?我在心裡想著無數的可能?我身上有什麼是他們想要的?劫財,我沒有!我劫他們還差不多,本來也正有這個打算。那,難道是劫色?色已經被我家小九劫過了……,哎呀,他們不會是這麼變態,想跟我玩np吧?
我驚得睜大了眼,懷疑地看著他們幾個。
不像啊!除了小九的我說不準,其他人臉上根本沒有色瞇瞇的表情嘛!
那他們想幹什麼?
想不出結果,不過有一點我是清楚的,不管他們想幹什麼,反正沒好事!想給我上套兒,沒門!
我垂眸,乖巧柔順的笑容掛在嘴角,我嬌聲說道:「爺,春桃真的不會飲酒,春桃怕酒後失態,讓幾位爺不快!」
這理由夠有說服力了吧!
誰知,十四一臉不滿地說道:「十哥,我就說小九嫂沒拿我們兄弟當自己人,你還不信!你看……」說完,還把臉扭過去不再往我這邊看。
我翻翻白眼,連白臉都唱出來了,那唱紅臉的應該是老十咯?
下一刻就有人證明我想錯了。
九阿哥忽然俯身向前,他的鼻子都快貼到了我臉上。他的鼻息吹佛在我的臉頰上,鼻中聞到的他特有的男性氣味讓我有一刻迷暈。我忙收攝心神,讓自己不要被誘惑,卻抵不住他充滿□般的嗓音的侵襲。他說:「桃兒,你怕什麼呢?難道你怕喝醉了,爺不會抱你回寢室?」
我們兩個什麼時候這麼熟了?打我來到這裡到現在,我們兩人見面也就那麼三、五次,真正意義上的侍寢也只有一次,還是在我先被打了**的情況下。
他竟叫我桃兒!還用這麼曖昧的態度跟我說讓人浮想聯篇的話!
停,停,快停!不就是喝個酒麼?不必如此吧!
我終於招架不住地說道:「爺讓桃兒喝,桃兒就喝!」我轉向十四說道:「十四爺,春桃酒量淺,還請您高抬貴手。」
喝幾口就好,別灌起來沒完!
十四笑道:「咱們自家人,不必客氣,隨意就好!」
隨意就好?那你還非灌我酒不可!我忍住瞪他的衝動,掛上日本式的假笑。
倒進酒杯裡的是芳純清洌的白酒。我瞇著眼睛使勁嗅了一口,酒味兒清香,真的好聞。杏花村汾酒!從穿到這兒來後,我就沒喝過了。
以前和狼人學品酒時,他曾說過,其他酒如艷麗**,濃妝重抹,這杏花村汾酒,則如窈窕淑女,淡梳輕妝。就是因為這純,才格外尊貴。
和狼人一樣,我也喜歡這酒的清純。以前喝得最多的色酒是法國紅酒,而白酒裡喝得最多的,就是杏花村汾酒了。
我犯了個錯誤,和十四對飲時,一個沒忍住,竟然一口悶了。喝完才意識到不對,一個不會飲酒的女子怎麼會一口就把度數不低的白酒給幹了呢!不好啊,這幾個人精不會忽略這個小細節的。我放下酒杯,立刻掏出帕子掩口說道:「爺,這酒好辣,桃兒可喝不下了!」說著,又配合地輕咳數聲。
九阿哥深深地看著我,裡面有我讀不懂的表情。他此時的眼睛是深暗的,如一泓深潭,你不(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c知道它到底會有多深。他伸手在我的背上輕拍,一邊說道:「桃兒不勝酒力?好,這白酒的確不適合女子飲用,小五去拿我房裡那壺花彫來!」
花彫屬於黃酒,我微放了心,以我的酒量,想用花彫灌醉我是不大可能的。守在屋外的小五答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幾位爺繼續朝政的話題。
只聽老十說道:「也不知四哥和老十三清查戶部銀庫出入賬的事怎麼樣了?」
「聽說查到許多官員大筆借款,拖欠多年未還,致使國庫空虛,連河南賑災都沒了錢!」十四說道。
八阿哥和九阿哥兩人對望一眼沒說話。
老十說道:「欠款?我也有!每年那點俸銀夠幹嘛的?別的不說,那點俸銀光花在每年的萬壽節和太后壽辰上都不夠。不借,一大家子怎麼過!」
八阿哥望了一眼九阿哥,對老十說道:「十弟,這話在我們兄弟間說說無妨,對著外人可不要說。」
老十說道:「八哥,這我還能不知道,這不沒外人我才說的嘛!」
他們倒真不把我當外人!
也是,按他們的想法,我是九阿哥的女人,雖然有些調皮搗蛋,可也不至於把他們的話洩露出去。九阿哥倒了霉,作為他的女人,也沒好果子吃。
可他們不知道我是穿越來的,可不是他們想像中的九阿哥的女人。
不過我對參與阿哥們的爭鬥不感興趣,所以他們在我面前說話還是安全的。
他們的安全在我的掌中,心裡小有得意。
小五拿了酒來,我看了一眼,那壺上確實寫了花彫二字,我略有放心。
九阿哥揮手讓想要給我斟酒的小五出去,自己親自拿起酒壺給我倒上了酒。他的動作平穩,酒液恰好至杯沿下一分。我心裡暗呼「高手!」一個人是否常喝酒、是否會喝酒,只要看他倒酒的手勢就行。
他放下酒壺,一邊眼睛示意我喝酒,一邊問道:「聽說這一清查戶部,給商馭拿回名冊帶來麻煩了?」
唉?怎麼說到這件事上來了,我小心地端起酒杯,同時豎起了耳朵。
八阿哥「嗯」了一聲,說道:「本來商馭是打算找個偷兒進戶部檔案室把名冊調換回來的。可沒想到,那偷兒進戶部那天,正趕上四哥和十三弟開始清查戶部賬目。不但連夜清查,還加派了許多侍衛。那偷兒差點被抓。幸虧他機靈,騙過侍衛跑了出來。」
我看著手裡的酒杯,酒色倒是象花彫,只是灑味兒和現代花彫不太一樣。也許現代花彫的釀酒工藝有了新的變化,所以酒味兒和古代的花彫不大一樣了?
在九阿哥眼神的注視下,我喝下了這杯酒。有些白酒的辛辣,我蹙了下眉。不過,味道倒不難喝。九阿哥又給我滿上了一杯。
老十夾了一筷子菜,說道:「能從四哥和老十三的手裡跑掉,也算他有本事!」
八阿哥微點頭道:「是啊,聽說那天加派的都是他們兩人手下最好的侍衛。」
九阿哥對我舉起了自己的酒杯,美男老公親自勸酒,我只好與他乾了這一杯。九阿哥抿了自己杯中的酒,思索道:「那後來商馭是怎麼拿到名冊的?」
八阿哥笑道:「商馭此人也算個奇才,戶部進不去了,竟和那偷兒想出了把名冊調出來,再讓那偷兒下手的法子。」
九阿哥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子,一臉的深思。他說道:「是步妙棋!能想出這法子的人可不簡單啊。八哥可要小心了!」說道著,他又給我滿上了一杯。我夾了一筷子菜吃下,這樣,不易醉酒。
八阿哥笑道:「放心,他做這皇商會的會長每年能得多少好處他自己心裡比我們還清楚!」
商馭與這哥兒幾個利益是連在一起的,商馭肯跟我一起算計些他們的寶貝主要是為了出口平時受的鳥氣,若要他真的做傷害他們筋骨的事,怕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
半晌沒出聲的十四忽道:「偷小件東西容易,這麼大的一本賬冊從別人身上偷出來,還要再把另一本放回那人身上,可真夠難!」十四嘖嘖歎道:「那偷兒的手腳倒也利索!」
八阿哥接道:「我也這麼想,跟他說我想見見那偷兒,看究竟是怎樣一個奇人,他卻推說已把那偷兒遣走了,近期不會回京。」
老十一邊用筷子從盤子裡挑出一根魚刺,一邊道:「他這是不想讓八哥見到吧!」
十四有些不屑地道:「一個偷兒而已,有什麼好寶貝的,還不讓人見!」
九阿哥仍然用幾根手指輕敲著桌子,如彈鋼琴般,他正在沉思,我瞟向他的臉,平時的俊魅邪肆,此時變成了精明智敏。他的目光閃亮如天上的星,他忽道:「也許那偷兒的確有些特別的本事,商馭想要奇貨可居。又或許,」他停了停,繼續道:「又或許那偷兒身份不同尋常,不方便讓我們見!」
我心裡一驚。這個九阿哥怎麼能在毫無線索提示的情況下,把事情猜得那麼準!幾乎就是百分之百!看來以後,我更要小心,我家小九的腦袋可不是吃素的!我不禁瞟了他一眼。
他也正好看過來,我忙柔順地垂睫一笑,掩飾剛才眼神中的驚詫。
我的這個動作在別人看來,怎麼看怎麼像是被九爺看得害羞吧。九阿哥燦唇一笑,端起我的酒杯,湊到我唇邊,另一手,放在我的脖子後面。這是要餵我喝酒?
我傻了。
這位九爺,竟然當著那幾兄弟的面,親自餵我的酒。不都說古人很保守麼?他,他怎麼當眾做那麼曖昧的動作!
見我傻在那兒,他眼含笑意,低沉邪魅的聲音說道:「怎麼,不喝?難道要為夫用嘴餵你?」
啊?我張開嘴,徹底無語了。卻被他趁機把酒給我灌入口中。我嚥下這口酒,小心不要嗆到咳嗽。他的那只放在我的脖頸後面的手,這時滑到我的後背上,輕輕撫著我。我想我的臉一定紅透了,不是醉酒,而是因為那份曖昧。
「八哥、十哥,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九哥和小九嫂了,我們今兒就散了吧!」說話的又是十四這個壞蛋。
我警覺起來,輕輕移了下身子,離開了九阿哥的手掌,同時也從那份曖昧中脫離出來。
九阿哥收回手,挑眉看著十四,卻不說話。
八阿哥也看著我們微笑不語,此時的他看上去似有幾分狡黠之色。
這是我認識的八賢王?
十阿哥與十四阿哥一向搭檔得很合拍,他接道:「十四弟,我們為什麼要這麼早就散呢?我還沒喝夠呢!」
十四說道:「你沒看剛才九哥的眼神都不在我們兄弟身上了?我們再待在這裡,就討人嫌了!」
老十故作天真地問道:「那怎麼會呢?難道是小九嫂不歡迎我們了?你說九哥的眼神在哪兒呢?」
十四壞壞的眼神朝我招呼過來,說道:「小九嫂歡迎不歡迎我們麼,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九哥的眼神呢,你往小九嫂身上找,準能找得著!」
話都說這份兒上了,九阿哥仍然沒有出聲讓他們閉嘴的意思。真沒想到他竟這麼沉得住氣,由得他們打趣!
我可實在聽不下去了,一句惡狠狠的「閉嘴!」就衝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