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兒的穿越 正文 陪宴
    回來後小荷說,臨走時,她看見福晉的臉都氣青了。

    我淡笑不語。

    那是她咎由自取。她怕我以後也像完顏氏一般得寵,甚至過完顏氏,搶了她福晉的行勢,就先下手為強,拉攏我身邊的人,為她以後在我身上使陰招做準備。

    小荷不受她拉攏,就又打又罵的。

    有了一次就有兩次,我今天若不給她些教訓,告訴她別想動我的人,說不定哪天小荷也會像蘭香院那丫頭一樣被她逼死。

    這主兒連九阿哥和裕親王都敢一起算計了,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幹的?

    等逼死了小荷,再往我身邊派上個她自己的人,以後想算計我就方便了。她的如意算盤不用在我面前打,我早就幫她算明白了。

    哼,把對付完顏氏的招兒用在我身上,想都別想!

    我不在意九阿哥寵不寵我,說實話,這些阿哥們個個府裡都一堆女人,每個女人都爭著搶著想得他們的寵,所以,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最不在意的就是女人。他寵我,也只是新鮮一時而已。

    這樣的寵與我們現代的□又有什麼區別?這又怎會是我想要的?

    別說現在我還沒愛上他,就算愛上了,面對這樣的男人,我也只有靜靜地離開這一條路。

    所以,我決不會去爭寵!

    但,不爭寵,並不意味著別人可以以這個名義來欺我、動我的人!

    小五下午來給九阿哥傳話,我以為又是要我侍寢,沒想到換了活動的內容。

    晚上,幾位阿哥要來府裡吃飯,這次是讓我陪宴。

    嘿嘿,這倒新鮮。從沒聽說他們哥兒幾個相聚,九阿哥讓府裡的哪個女人陪過。再說,他們幾個湊到一起多半要說些朝政上的事,別人在旁邊聽著,他們能說得痛快嗎?

    可他偏偏要我陪宴!這又是為什麼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忽想起那天我學狼嚎大鬧九阿哥府時,讓那哥兒幾個看到了,他們還拿九阿哥打趣來著。九阿哥一定會覺得在兄弟面前失了面子。

    他隨後也罰了我,讓我保證以後不再這樣搗亂。他在我面前是逞足了威風,可在那哥兒幾個面前還沒掙回面子吧?

    難道今天他是想讓那哥兒幾個看看,他九阿哥已經把自己的女人給收拾服帖了,好找回些面子?

    嗯,一定如此!男人的面子啊,是最丟不起的!

    相通了這節,我便明瞭晚上要做什麼了。伏低做小,裝柔順,就是我晚上該做的。讓他掙回面子,他以後才不會再為此事找我的麻煩。

    我讓小荷照著他們古人的審美觀給我打扮。晚上我出現在幾人面前時,就是一個標準的古代美女,也就是在現代可以被稱為女鬼的那一種。

    我只在裙子的顏色上拿了些主意。按小荷的意思,想讓我水粉色的襖配翠綠色的裙,我實在無法接受,就換成了玫紅色的裙。小荷看這顏色倒也喜慶,就沒反對。

    我進去時,幾位爺都已經坐在桌邊了。九阿哥坐在主位上,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福字暗紋便裝,銀灰色菊紋坎肩,顯得貴氣不俗。配上他俊魅的容貌,略帶邪肆沉鬱的氣質,當真是極為吸引。可我沒敢多看,我記著今天需要扮演的角色。

    對幾位爺用很標準動作請了安,我就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不出聲。柔順、伏低做小、小家碧玉,這幾個詞來回在我的腦海裡盤旋,這是我今晚說話行事的標準。

    半天沒有出聲,忍不住偷眼看去,除九阿哥外,其他幾位臉上都憋著笑意。他們都想起了那天的事了吧!

    那天我把自己的現代魔女本性展露無餘,讓他們看了個滿眼兒,今天再戴起規矩柔順的面具還真是有點勉強。不過,既然無人點破,我還是把這個面具戴下去吧!

    十四最先做出反應。他起身離座,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又圍著我轉了一圈。扭頭對九阿哥說道:「九哥,這是我以前認識的小九嫂嗎?怎麼像是變了個人!」這小屁孩也玩話裡有話。

    老十也在座位上笑道:「我感覺也變了。變得跟五哥養的波斯貓一樣乖巧了。還是九哥會□人!」

    這哥兒倆又一唱一喝地拿人打趣,不過,這次打趣的對像好像變成了我。只是捎帶腳兒地帶上了九阿哥!依我的本性,早就該送回他們一籮筐夾槍帶棒的話了。可我今天既然要扮柔順,就得伏低做小裝作聽不出他們話裡的揶揄。

    我心裡的白眼已經翻到了三位數,面上卻仍做出一副柔順、羞怯的樣子。我用眼睛悄悄瞟向九阿哥,看他對我的柔順表現是否滿意。可他卻面無表情,讓我無從判斷。

    十四在一邊冒壞水兒道:「小九嫂,別聽九哥嚇唬,該怎麼著還怎麼著。」

    老十也說道:「你別看九哥面上凶,其實,他心裡呀,最是憐香惜玉的。不怕,不怕啊!」

    敢情他們是在暗示我:你這麼伏低做小的,一定是被(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c九哥罰得太狠,嚇著了。不用怕,該怎麼折騰,還怎麼折騰,九哥不會真拿你怎麼樣!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壞蛋!竟盼著我再搞出點熱鬧來,好讓他們哥倆再看他們九哥笑話!

    還不怕,不怕的,巴掌沒打在你十阿哥皮糙肉厚的**上,你當然不怕!

    九阿哥今天不知存的什麼心,任憑這兄弟倆怎麼打趣也不生氣。人家都在他面前挑唆他老婆跟他搗亂了,他卻連嘴都不回一個!

    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沉鬱的眼中透著絲精明。似探究,似興味,若有若無。

    等他讓這兩個壞蛋閉嘴,怕是難!

    我眼神瞄向八阿哥,八阿哥唇邊含笑,還是一貫的溫潤智賢,一派君子之風。要找人解救,恐怕只有指望他了。

    可能我可憐巴巴的眼神起了作用。八阿哥終於了話,他說:「十弟、十四弟,別再拿你們九哥打趣了。」他說的是九阿哥,而不是我。這樣,我就是再惱也不能跟那哥倆翻臉。八賢王果然高明!

    十四一笑,轉身瀟灑地回了座位。

    九阿哥這才說了我進門後的第一句話:「在門口佇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他伸手拍拍他身邊的座位,聲音低沉好聽。

    「是!」我蹭步上前,慢吞吞地走到座位前坐下。

    下人們把酒菜擺上桌,兄弟幾個開始聊些朝政上事。他們終於把注意力從我身上移開,我鬆了口氣。

    對朝政我不感興趣,只專心吃我的菜。下人要給我倒酒,我推說不會喝酒。我吃菜細嚼慢咽,斯文有禮,盡量拿出上流社會的餐桌禮儀。力求給幾位爺一個溫順文雅的印象,這樣與他們各自府裡的女人們就沒什麼不同了。

    學狼嚎那天,我那現代女人的魔女本性在他們面前表露無餘。他們現在都對我興趣很大,想要探究我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我只有沉寂下來,讓他們以為那天只是我偶爾的頑皮,其實與其他女人也沒什麼不同,才可以讓他們對我不再關注。

    做一個偷兒,若是被放到聚光燈下,就什麼也幹不成了!

    可這顯然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幾人聊著政事,忽然說到了太子身上。

    十四說道:「說起太子,最是會巧取豪奪,無信無義。去年禮部侍郎高士奇死前,曾托太子在他死後照顧他兒子高詹,為此還把自己收藏的《蘭亭序》馮本獻於太子。可還沒過半年,高詹因為得罪了索額圖入獄,太子卻……」

    十四後面的話我沒聽到,我的注意力全被他提到的「《蘭亭序》馮本」幾個字給吸引住了。

    《蘭亭序》是晉代書法家王羲之三十三歲時的得意之作,其章法、結構、筆法都堪稱完美,被歷代書家推崇為「天下第一行書」。

    如此高的藝術價值當然會受到所有人的喜愛,即便是帝王也難免俗。傳說唐太宗李世民就極喜愛王羲之的作品,連騙帶搶地從王羲之後人手裡奪得了《蘭亭序》真跡,後隨他入葬。

    所以現在存世的《蘭亭序》並非真跡,而是歷代書法大家的摹本。即便是這些有名的摹本也洛陽紙貴,極具價值。

    《蘭亭序》存世的有五大摹本,十四提到的馮本就是這五大摹本中最著名的一個。它是由唐代的馮承素摹寫,因其卷引處鈐有「神龍」二字的左半小印,後世又稱其為「神龍本」,是唐人摹本中最接近蘭亭真跡的一個。

    這個摹本後世存於北京故宮,僅與台北故宮所存的另兩個摹本一起展出過一次。我曾去看過,確實不負其名。我是極喜愛前人的書畫作品的,雖然我自己並不擅長此道。

    現在它卻在太子手裡,若是把它偷出來……

    我的思緒飄得有些遠。

    「小九嫂,小九嫂?」十四在叫我。

    啊?我被他的叫聲拉回思緒。環顧四周,桌前幾人都在注視著我。我正了正色,露出又正經又柔順的表情,說道:「十四爺叫春桃有事?」

    自認為此話並不具喜劇效果,可沒想到,幾人聽了都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憋悶表情。九阿哥更是用瞭然的眼光看著我,一副「你再繼續裝!」的表情。

    這是啥意思?我一轉念,啊呀,不好!我剛才思緒飄遠時,光想著《蘭亭序》的美妙動人,自然會生出貪慕之色,忘了在這幾位爺面前掩飾表情。而且小十四叫我時,我臉上的表情由迷茫到驚愣,再到一本正經和柔順,這神情轉換的全過程他們可全看到了。這幾位每天專門琢磨人的專家,不會漏過我臉上的每一種表情。我的思想在他們面前恐怕是暴露無餘。

    這似乎有些大驚小怪,但福爾摩斯能從華生的眼神飄移路線和小動作解讀他在長達十幾分鐘內的思想,這幾位爺未必就沒有這種本事!

    這幾位今天的言行總讓我覺得他們在探究什麼,探究的對像若真是我,那剛才聽十四提到《蘭亭序》時,我目光中的興趣,怕也早落入他們探究的眼中。

    我警覺起來,再不敢在他們幾位面前分神。

    我看向十四,十四這時也換上了一副正經的表情說道:「小九嫂,我剛才是說古人稱王羲之的行草如『清風出袖,明月入懷』,不知小九嫂對此有何看法?」

    原來是跟我討論書法來著。作為6閔桃,對此當然有一些看法,但我現在是劉春桃!

    我訕笑道:「十四弟怎麼和春桃談這些?春桃只是一界女流,連大字都不識幾個,又怎會懂得書畫?」說完,似是自慚形穢地低下頭去。

    見我如此,老十哈哈笑著打了個圓場,他說道:「小九嫂是女子,會了那些也沒什麼用!」轉頭又道:「十四弟最是沒勁,一聊天就聊書呀,畫的,我最不喜的就是這些!」他看向我,說道:「來,喝酒,喝酒!」說著,就要把我面前的酒杯滿上。

    我忙出聲道:「十爺,春桃婦道人家,不會飲酒!」聲音溫婉,含羞帶怯。自我感覺把一個古時沒見過多少世面的閨閣女子演繹得極好。卻沒成想,沒人買我的賬。

    老十笑著高聲道:「小九嫂說什麼婦道人家,不婦道人家的!婦道人家能喝酒的有的是。像八嫂就很有酒量,許多男子都比不上。是吧,八哥?」

    八阿哥微笑著點頭。今天這兄弟幾個似是竄通好的,連平時從不多話的八阿哥都參與其中。

    十四對九阿哥說道:「九哥,還不勸小九嫂喝上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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