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奈庫的後背上,泛起了一股股的涼意,從陳一那輕氣中,梅川奈庫聽得出來,他對日本人那刻骨的仇恨,由此可以推斷出,中華共和國國內對日本人是什麼態度了,一句話,必欲滅之而後快。讓他悲哀的是,經過十幾年的發展,中國人還真有這樣的實力,讓他們的願望變成現實。
不知不覺間,幾杯濃茶已經下肚,而陳一還在不斷地慇勤地向他敬茶,讓他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肚子好像開始翻騰起來,臉上也冒出了一絲絲虛汗,也不知道是濃茶搞的鬼,還是被陳一的話給嚇著了,梅川奈庫搖了搖腦袋,努力讓已經有點兒發暈的頭腦變得清醒一些,輕輕地問道:「陳大使,難道真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陳一微微一笑:「哦,不,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的。中國與日本是一衣帶水的鄰邦,兩國雖然結仇極深,可是,我國總統不想把事情做絕,我們中華民族也不是一個嗜血的民族,只要貴國接受我們提出來的條件,我們沒有必要把這場戰爭持續下去。」
梅川奈庫搖了搖頭:「不可能,我國的犬養太朗首相是絕對不會接受這種條件的。」
陳一點了一根煙,把背靠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地抽了一口之後,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犬養太朗首相不肯接受這樣的條件,那麼。梅川奈庫首相會不會接受呢?」
梅川奈庫的三角眼一下子睜得比牛眼還要大,直愣愣地看著陳一,滿臉地不可思議,好一會兒,他才稍微冷靜下來,輕輕地問道:「陳大使,這是什麼意思?」
陳一仔細地觀察著梅川奈庫那醜陋的馬臉,彷彿是在故意折磨梅川奈庫一樣。好一會兒。這才慢吞吞地說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讓你當大日本帝國的首相,你會接受我們的條件嗎?」
豆大的汗珠,一下子佈滿了梅川奈庫的醜臉,他伸出了微微發抖的右手,在口袋裡面掏了老半天,掏出了一根香煙,叼在嘴上。從桌子上拿起一盒火柴,哆哆嗦嗦地劃了好幾根,也點不著嘴上地香煙。陳一也不說話,拿過了火柴,親自替他點上,這才靠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他知道得很。現在梅川奈庫地心裡矛盾得很。既想當那個他一直夢想當著的首相,又不想背上賣國求榮的罵名。不過,陳一一點兒也不著急。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他可以肯定,到最後,梅川奈庫一定會上鉤的,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為自己謀得最大的利益。
天人交戰了大約十分鐘,梅川奈庫總算說話了:「陳大使,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大日本帝國駐美國大使,在日本國內根本就沒有政治根基,就算有你們中國人地,我估計也當不成太久的首相,卻有可能要背上千古罵名,我想,我可能沒有那樣的能力吧。」
搖了搖頭,陳一暗暗罵道,果然是個純種的日本人,即想當婊子,又偏偏要替自己豎上幾百座貞潔牌,這個世界上那裡有那樣的好事。整理了一下思路後,陳一的臉上,再次掛上了親切到了極點的笑容:「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一直聽我們中國人的話,你就可以永遠當你地首相,一直當到你死了為止。」
猶豫了好一會兒,梅川奈庫這才把他那張醜陋地馬臉湊近陳一,極盡溫柔地問道:「那麼,你們準備怎麼對付犬養首相?哦不,我是說,偉大的中國人民將怎麼懲罰敢於冒犯其天威的犬養太朗?」
陳一抽了一口煙,仔細地回味著那煙草地芳香,好一會兒才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想,總得有人替這場戰爭負責,貴國人民也需要找一個承擔責任的人吧。」
梅川奈庫的臉上,突然間變得晴空萬里、春光燦爛了起來,不過,才幾分鐘不到,他的臉色又暗淡了起來:「陳大使,我得承認,你的這個提議很是動人。可是,日本國內的政治你也知道,沒有天皇的,我將寸步難行。」
點了點頭,不錯,這個傢伙還沒有高興得失去冷靜,是一個聰明人,我們中國人要扶持,也得扶持一個聰明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政客,只有政客的臉皮,才有可能比城牆厚上幾百倍,才有可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把日本拱讓賣給我們,去換取他們個人的利益。整理了一下思路後,陳一露出微笑,輕輕地說道:「對於天皇麼,我個人認為,君主立憲制並不適合日本的國情,特別是不符合貴國天皇在日本國民心目中的地位,我想,貴國天皇應該很樂意看到日本成為一個君主專制的國家吧。貴國天皇也是一個人,他一定不想著天天打扮整齊的,坐在神壇上當個什麼正事也不幹的木偶,你如果能夠聯繫上貴國天皇的話,我想,他一定樂於收回皇室幾十年前失去的權力吧。」
梅川奈庫的臉,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不斷變幻,看得陳一歎為觀止,真沒有想到,大和民族國民臉上的表情竟然如此的豐富,快要進化到接近人類的地步了,真是一個潛力無窮的民族啊,這樣一個人類歷史上絕無僅有的民族,要是真的被滅絕了,還真是人類的一個巨大的損失,以後,非洲的那些食人族,還怎麼拍著胸脯,高聲喊道:「我們,比大和民族文明多了,先進多了。」還有那些天天被人類屠殺的那些豬啊狗啊之類的畜牲,還怎麼朝天嚎叫著:「我們,比日本人高尚多了。」總得給世界留一個用來比較,用來體現其民族優越感的東西吧,而這樣的民族,找來找去,除了大和民族,還真找不到第二個出來。有時候,讓這個世界上留一點兒垃圾,倒是更能體現出一種和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