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那些浪人被佈置在第一線,而且宣稱要讓中國士兵整個陣地時,師長高興得直笑,這道菜上得也真太是時候了。不等主力部隊來到,炮擊一完,八十二師就發動了進攻。果然不出所料,那些拍著胸脯要為天皇盡忠的浪人,僅僅一輪炮彈過後就被擊潰了。炮彈就在自己的身邊把同伴炸成肉末,子彈就在耳朵邊上嗖嗖的飛過,這些個平時騎在中國人頭上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的日本浪人,那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幾分鐘時間,日本浪人就被打死了三百多個,其它的傢伙,腿肚子發軟,褲子濕了一大片,發一聲喊,扔掉了手中的傢伙,哭著喊著的,呼啦啦一下子就全往後邊跑了,邊跑邊還詛咒自己的爹娘,幹嗎不給自己生個與後腿同樣長的前腿,那樣跑起來就快得多了。中國士兵也絕,只是跟在後面,子彈直往鬼子的頭頂打,好像捨不得打死掉這些浪人一般,慢慢地折騰,像趕豬似的把浪人趕到了由正規軍駐守的第二道防線上。對於這一突變,日本士兵措手不及,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個平時趾高氣揚、一付老子天下第一模樣的浪人竟然如此的不經打,沒過幾分鐘就垮了。日本軍官還在猶豫著是不是要朝日本浪人開槍,逼他們回去再打的時候,中國軍隊就衝上來了,連炮擊這一道工序都省略了。被浪人們衝垮了陣角的日本軍隊,根本就做不出有效地抵抗。第二道防線稀里糊塗的就被突破了。八十二師衝進了城內,只用了一個小時時間,就完全佔領了嘉義城,俘虜了五百多個正規軍和兩千五百名浪人,自己才損失了幾十個。等陳開達中將帶著主力到達的時候,八十二師已經在嘉義城休整一天多了。
聽說抓了三千個俘虜,陳中將很感興趣,他在台南打生打死的。損失了那麼多弟兄。才抓了不到兩百個俘虜。嘉義城又不是花蓮港。那邊的日本鬼子,每一個身上攤了八噸炮彈,都被炸傻了,這才舉著手出來投降。可是你八十二師,只打了一輪炮,一個衝鋒,就撈到了三千個俘虜。陳中將怎麼也弄不明白。到了俘虜營,陳中將這才發現,原來裡面有水份,真正的正規軍俘虜只有五百多個,已經算是不錯了,就算當了俘虜,隊形還是挺整齊的,抬著胸。挺著腰。只是眼光裡沒有了陳中將常看到的那種凶狠,而是一種深深地恐懼,大概正在猜想中國人會怎麼對付自己這些在台灣犯下滔天罪行地人吧。還有兩千五左右地浪人。一個個抱著頭,耷拉著臉,蹲在地上,兩條腿直打顫,渾沒有了以前那種威風凜凜的樣子,陳開達中將開心地發現,有些浪人看到穿著中將服、正惡狠狠地看著他們的自己之後,竟然再次把褲子尿濕了。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啊,陳開達想,一次性抓了這麼多的東西,想不開心都難,說不定以後,這些東西可以派上用場。他注意到一些日本士兵和浪人身上還帶著血,有些還是缺胳膊斷腿的,可是卻沒有一個中國衛生員上去幫個忙,陳開達搖了搖頭,純當沒看見得了,反正日本人的生命力強,死不了的。
回到指揮部地時候,陳開達接到了來自二十九軍的一份電報。昨天,也就是二十九日晚上,二十九軍突然向高雄的守軍發動進攻,並一舉突破外圍防線,衝入了城內,在城內與日本激戰一夜後,於三十日中午終於拿下了高雄,俘虜三百多個日本士兵,擊斃包括高雄警備區司令在內的約一萬五千個日本人。陳開達點了點頭,這個自打登陸台灣後就一直與自己別著苗頭,明裡暗裡的互相竟爭的、在軍中一向以謀略著稱的高明軍長選擇的進攻時機非常好。無論是登陸戰還是打台南,或者薩冰上將對花蓮港地攻擊,都是飛機先上,重炮隨後,日本人都養成了思維慣性了。可是高明中將倒好,看中了日本鬼子地這一弱點,選擇了一處日本防守的薄弱地方,利用夜色把攻擊部隊悄悄拉上去,以吉普車開道,突然間發動了進攻,打了鬼子一個措手不及。損失麼,相對二十八軍來說還是比較大的,陣亡一千三左右,受傷地有近兩千,可是卻有一個好處,高雄城內有著大量的中國人,而且由於有日本重兵把守,不少中國人來不及撤退,被關在城內。這種攻擊方法,自己的損失是大了一些,可是,中國老百姓的損失卻少了不少。陳開達點了點頭,這個高明,還真是一個厲害傢伙,揣摩鬼子的心理很到位,有這樣一個強勁的竟爭對手,這仗打起來才有點兒味道。拿下了高雄之後,二十九軍留下了一個團維持當地治安,並組織了一些中國人來幫忙,其主力部隊計劃休整兩天後北上。咱可不能落在二十九軍後面,畢竟二十八軍是王牌,陳開達中將想,看樣子,得加緊北上了。陳開達叫來了參謀人員,下令派出五個工兵連立刻北上,在濁水溪上架設簡易橋。媽的,這些個日本鬼子,除了好事啥都干,吃飯了撐著炸橋幹嗎,害得我們中國人還得多費些手腳。想了想,陳開達立刻下令,派出兩個警偵連北上,打探台中的消息。
台灣西部雖然平原眾多,可是,河流處處,很不利於大軍的行動,直到九月二號中午,二十八軍才到達台中城外,這還是工兵連拚命搭橋的結果。日本人都躲進了城市裡面,對中國工兵的搭橋行動沒有進行任何的阻攔,否則,被耽誤的時間可能更多。
得到警偵連的消息,台中有五千個士兵左右,兵力也算較多,都是原來的岸防部隊慢慢聚集起來的,沒有統一地編製。戰鬥力估計不會太強。跟嘉義一樣,台中的中國人,也大部分逃跑了。只是,有一部分中國人反應慢了一點
堵了個正著,按警偵連的估計,大概還有八百多個中城內,其中大部分是老人。故土難捨。寧可給日本人逮住。也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陳開達中將聽了大為頭痛,這下子該怎麼辦?八百多個中國人雖然不多,可是這牽涉到不少的家庭,要真如以前那樣狂轟亂炸的話,對台灣的中國人不好說話。
九月二號下午,二十八軍的四萬七千多士兵全部到位,八十二師圍住了南面。八十三師駐紮東面,八十四師則在西面佈防,單單留了北面。陳開達地意思是給日本人一個出路,他們要是放棄台中往北跑了最好,起碼日本鬼子逃跑地時候,不會拉上中國人吧。陳開達地指揮部以及軍直屬部隊,包括炮兵旅等擁有大量重炮的部隊都呆在南面,八十二師抓到的三千個俘虜也帶來了。就關在南面。陳開達對日本人十分瞭解。這些個東西不會善待城裡的中國人的,要是手中沒有籌碼的話,對付起一向擅長耍無賴的日本人來。還真是一件棘手地事情。
炮兵旅和八十二師炮兵團的各種火炮,把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台中城,給裡面的日本人一種無形的威壓。從望遠鏡裡可以看到,台中跟前面的幾座城市一樣,一片死寂,除了城頭上垂頭喪氣的幾片塗著血紅斑點的白布外,什麼也看不見,不過中將知道,裡面肯定危機四伏,狗娘養地鬼子肯定在打著什麼壞主意,特別是鬼子竟然放棄了外圍陣地,把兵力全部撤到城內,這讓中將地心隱隱有些不安。想了想,中將下令暫時不要開炮,他倒要看看,鬼子要耍什麼鬼心眼。
九月三日早上八點鐘左右,吃飽了早飯,養足了精神的二十八軍的士兵們,做好了進攻地準備,摩拳擦掌的,準備著讓台中城裡的鬼子看看中國人是怎麼打仗的。中將也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說,總不成因為裡面有八百多個中國老百姓,二十八軍就得傻呆在這裡乾耗著,那樣的話,飯島三朗肯定會把台北的中國人全部抓了起來,做為抵抗中國軍隊的盾牌。
剛剛要下令開炮,城門外出現了異常情況。得到了八十二師師長的匯報後,陳開達中將連忙趕到前面去。台中城南門大開,從裡面走出了兩千多號鬼子,端著槍,低著腰,一付做賊心虛的樣子。在鬼子的前面,是八百多個中國老百姓,雙手被反綁著,有些老人家的臉上還帶著血跡,顯然曾經遭受過鬼子的毒打。陳開達的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媽的,這些個日本鬼子,真***不是人養的,連這樣的招數也想得出來,簡直是丟軍人的臉。一向以身為軍人而自豪的陳開達中將的臉一下子漲紅了,緊握著手,牙關咬得咯咯亂響,拚命地忍住向日本人開炮的強烈慾望,他想看一看,這些個狗娘養的,到底會再做出那些不是人幹的事情來。
過了一會兒,從對面的日本鬼子走出一個人,從望遠鏡裡看到,那傢伙穿著低級軍官服裝的傢伙,打著白旗朝著,正朝著自己走來,按照陳開達的推測,這應該是一個翻譯,正準備來交涉的。陳開達決定看一下情況再說,同時悄悄叫來了一個參謀,趴耳朵邊交待了幾句。那個參謀臉上露出驚訝中帶著佩服的神情,一句話不說,匆匆忙忙地走開了。
日本翻譯加快了腳步,兩公里的路程,十五分鐘左右就走到陳開達中將的面前。陳開達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個傢伙,長得倒是挺符合大和民族的特點,看著特猥瑣的樣子,滿臉諂笑,兩條腿微微發抖,臉色蒼白得很。看到陳中將的軍服後,那個傢伙明顯的一愣,可能沒有想到中國軍隊中有這麼大一個官吧。他連忙走到陳中將的面前,鞠了一個特別深的躬後,用裝出來的特別和善的語氣說道:「將軍閣下,我是台中守軍的翻譯官,奉台中守軍臨時指揮官小野大佐的命令,前來與貴軍商量一些事情。」
陳開達點了點頭,把臉轉向了天空,從鼻子裡面飄出一句話:「哦,你們有什麼事情想跟我商量?」
「是這樣的,我們小野大佐說了,只要貴軍撤消圍城,並且保證不再進攻台中,同時給我軍一些糧食,我們小野大佐以軍人的榮譽,保證八百三十二名中國老百姓的安全。」
陳開達不怒倒笑:「哈哈,你們小野大佐的算盤打得挺精的,不但要我們放棄台中,還得給你們糧食,你以為,我會答應麼。順便問一下,能幹出這種事情,小野那狗雜種也算是軍人麼?」
「我們小野大佐說了,將軍會答應的,要不然,在我們被消滅之前,這八百三十二個老百姓就得先死在我們的槍下。貴國一向對外宣稱待民如父,換句話說,這八百多個老百姓可都是將軍閣下的父母親。一旦他們因為將軍閣下的一時衝動而死,我想,貴國老百姓和總參謀部的人是不會放過將軍的。」那個傢伙就當沒有聽見中將的最後一句話。
陳開達中將哈哈大笑了起來:「好樣的,這個小野雜種對我們中國人倒是挺瞭解的,我們中國人一向把老百姓當成看,不像你們日本人,把老百姓當成達到你們目的的工具了,小野這個狗雜種,倒是挺會給我出難題的。你們以為,你們手中有了這些人質,就可以守住台中,等有機會的時候,朝我們中國人背後捅上一刀?你有沒有考慮過,我會不管不顧地立刻發動進攻?」
「將軍閣下,我想你沒得選擇,你不會那樣做的。將軍要是那樣做的話,你的前途就沒了,說不定還會上軍事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