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禛心 正文 番外人偶的長生殿
    金六福和福滿多坐在門檻上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悠閒的娘。

    「怎麼了?小六,多多,坐在門檻上很冷哦!」顏紫蘿問道。他們兩個已經坐了好幾天了,跟靜坐抗議似的。

    「娘,爹爹為什麼還沒來?都已經冬天了。」金六福問道。

    顏紫蘿看看他,「娘不是說過嗎,爹爹去了好遠的地方賺錢養我們,爹爹很辛苦的,省吃儉用省下的錢做路費,可能爹爹今年沒攢夠路費,所以爹爹今年可能不來了。」

    「娘,爹爹好可憐。」福滿多的大眼睛裡隱約有淚光。

    「是啊,爹爹好可憐,所以以後爹爹來了,你們要乖哦!」顏紫蘿說道。

    兩個小孩兒點點頭。

    顏紫蘿笑了笑。他們爹爹很可憐,因為他們爹爹當皇上了。

    第二天,顏紫蘿見她女兒抱著她的陶瓷小豬撲滿不知道在想什麼。

    「多多,怎麼了?」顏紫蘿問道。

    「娘,我以後把裡面的錢都給爹爹當路費好不好?」福滿多問道。

    ∼∼∼你爹出門是公費∼∼∼而且是假公濟私那種∼∼

    「好!」顏紫蘿還是點了點頭,心裡感慨女兒的貼心。

    「娘,那以後你多給多多一些錢好不好?」福滿多有些不好意思。她向娘要錢了,娘說過小孩子不可以亂花錢的。

    「好,娘知道了!」顏紫蘿說道,拍拍小女兒的頭,多懂事的孩子。的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多給就多給吧!

    除夕前一天,有人送了兩個盒子到別院來,封著黃色的簽子。上面工工整整分別寫著「給愛子福承」、「給愛女福珩」。顏紫蘿在旁邊撇嘴,什麼人啊,就知道給孩子禮物,她的呢?太過分了。

    不過,下午飛鴿傳書到了,顏紫蘿看過之後開心地笑了。她兒子問她為什麼笑,她說他爹寫了好好笑的詩。

    那詩是這樣寫的:

    夜寒漏永千門靜,破夢鐘聲度花影。夢想回思憶最真,那堪夢短難常親。

    兀坐誰教夢更添,起步修廊風動簾。可憐兩地隔吳越,此情惟付天邊月。

    肉麻兮兮的詩顏紫蘿拿著看了好幾天。都忘了關心她兒子、閨女他們老子送的什麼禮物了。直到大年初三,顏紫蘿進兒子的房間踩著一個東西差點摔跟頭她才想起來。扶著門框站穩,顏紫蘿拍拍胸口,好險好險,她的老腰差點閃了。

    然後看見她兒子正坐在地毯上擺弄一些零件,而地毯上滿滿的都是零件,顏紫蘿踩地雷一樣走到兒子身邊。

    「兒子,你在幹什麼?哪來的東西?」顏紫蘿問道。

    「爹爹送的。」金六福說道,沒抬頭,專心致志地擺弄著手裡的東西。

    「爹爹送的?送你一堆這東西?」顏紫蘿問道,隨手拿起來一個看了看,他老子不是要讓他將來學機械吧?

    「不是,這是我拆完了的。」金六福說道。

    「你拆的?」顏紫蘿問道,她兒子厲害呀,居然拆得這麼仔細。

    「嗯,當然了,娘!」金六福點點頭。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拼起來?」顏紫蘿問道,不要告訴她是真的,否則她會激動地認為自己兒子是天才的——如果真能拼起來的話。拼不起來的話∼∼∼嗯,那就是破壞狂∼∼

    「沒錯,娘!」金六福不和她說話了,而是認認真真地拼裝。顏紫蘿就安靜地坐在他旁邊看,偶爾她兒子抬頭會讓她幫忙拿某一個零件,顏紫蘿就這樣淪為打下手的了。

    拼了五天之後,顏紫蘿看著面前這個一尺高的木頭小馬,好像沒什麼特殊的,會走一走而已∼∼∼最大不了的就是沒有用釘子唄∼∼∼

    然後她兒子趴到一邊給他老子寫信,說那個東西他拆過了,又安好了,還問他老子有沒有更好玩的東西。顏紫蘿看看她兒子的信撇撇嘴,自大的小孩∼∼∼

    然後顏紫蘿問她閨女她老爹送了她什麼,小丫頭笑瞇瞇地說她老爹送了她好多小動物,她擺在桌子上了,顏紫蘿過去看了看,她女兒把玉雕的小動物們在桌子上擺了一排。

    過了兩個多月,又有兩個大盒子送來,顏紫蘿先幫著金六福打開他那一個,然後看看自己兒子又看看那東西,比她兒子都高的機械人偶。穿著精緻的武將服飾,站在一個台座之上,腦袋上那束頭就是上弦的位置,顏紫蘿仗著個子高,給人偶上弦,然後就見這人偶開始比劃開了各種功夫,動作看起來也不怎麼僵硬,顏紫蘿母子三人聚精會神看了好幾分鐘才完了。

    「兒子,商量一件事好不好?」顏紫蘿說道。

    「娘,這是爹爹送我的。」金六福說道。

    「知道是送你的,娘跟你商量商量咱不拆行嗎?萬一拼不起來就可惜了。」顏紫蘿說道。

    「娘,放心啦!我會安好的。」她兒子勸她。

    「安不好呢?」顏紫蘿問道,這個東西好看,讓她看幾天再拆吧∼∼

    「安不好就讓爹爹再送一個好了。」金六福笑瞇瞇地說道。

    ∼∼∼∼

    讓丫環們幫著把東西抬走,顏紫蘿母子三人又開始拆另一個給福滿多的大盒子,原來套的小人偶,還配備了衣箱鞋帽,上了弦會演戲,演的是《長生殿》。戲演完了小人偶居然會作揖,顏紫蘿當時徹底被震住了,誰說古代人落後來著,根本就是嫉妒嘛,看看這些東西多精緻。

    「娘,演的是什麼?」福滿多問她娘。

    「演的是兩個人說悄悄話的事。」顏紫蘿笑著說道,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就是悄悄話的意思。

    「說什麼悄悄話?」福滿多歪著小腦袋。

    顏紫蘿看看她,「你爹爹送的,爹爹應該知道,多多,爹爹來了,你問爹爹好不好?」都怪胤禛,沒事送這個黃色故事污染她女兒純潔的眼睛和心靈

    「哦!」福滿多點點頭,又給人偶上了弦,然後靠近了仔細聽,也沒聽見人家說啥悄悄話。

    養心殿李德全捧著一封信呈給他的新老闆。

    「萬歲爺,珩格格的信。」李德全說道。胤禛指指桌子,李德全放下信退到一邊。胤禛把手上那本奏折批完了才拿起信,看完了搖頭,然後歎氣。他要怎麼回答多多的問題。顏紫蘿這個女人

    他女兒問他小人偶演的悄悄話故事,問他們說的是什麼悄悄話。難道他能告訴他女兒說的是「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嗎?胤禛想了半晌提筆回信。

    幾日後信到了杭州,福滿多看完了跑過來找她娘,顏紫蘿笑瞇瞇地看著她女兒,她也好想知道雍正爺咋哄孩子的。

    「娘,爹爹說你知道女人偶說的話。」福滿多說道。

    「哦?男人偶說的是什麼呀?」顏紫蘿問道。

    「嗯,男人偶說『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爹爹說就是男人偶覺得這裡的風景好漂亮,珠簾畫棟,可是這麼漂亮的風景卻不知道和誰說。」福滿多說道。

    顏紫蘿笑了,然後低了頭,這男人又為難她。

    「娘,女人偶說了什麼呀?」福滿多問道。她娘知道答案呢。

    「多多,女人偶說啊,『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意思呢就是說咱們的交情好得不得了,就算不天天在一起交情也會很好。」顏紫蘿笑著對她女兒說道。

    福滿多點點頭,「可是,娘,你怎麼會知道呢?」

    ∼∼∼她怎麼知道?你老爹要是不知道她自然不知道,不過你老爹知道了她自然就知道了∼∼∼

    「因為爹爹以前給娘講過這個故事。」顏紫蘿說道。

    「可是娘上次說不知道的。」福滿多說道。

    她說了嗎?可能是說了。

    「那是時間太長,所以娘忘了,爹爹一提醒娘就想起來了。」顏紫蘿笑著說道。

    福滿多乖乖點了頭,然後跑去回信。

    幾天後胤禛看過信又搖頭,真是個固執的女人。現在他很懷疑這個女人當初的居心,說什麼不能束縛他的手腳,現在看來∼∼她還是為了要自己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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