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夫惹嬌妻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當年,已是水族族長的克良,一心一意為自己的族人謀福利,只要是有利於水族,有利於族人的事情,他都不會放過。

    他是個有野心的族長。

    這一點,沒有一個人可以否認。

    同時,他也是一個有才能的水族,光看著水族一日比一日強大,外族不敢侵犯,族人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再也不需要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他們甚至在上一季就可以存好下一季的食物,到了冬天,便是水族人最開心的日子,當然,是近幾年才開始過的好日子。

    以前,這樣的好日子只屬於運氣好的族人,他們早早的存好了過冬的糧,再也不需要擔心,整個寒冷的冬季都要受凍挨餓。

    萬一運氣不怎麼好,沒有存好糧,那麼,這個冬天就會過得很痛苦。

    水族一到了冬天,風雪不斷,就連動物也是死的死,逃的逃。萬一雪下得大一些,連進山都難,更不要說是去找過冬食物了。

    現在倒好,在英明族長的帶領下,他們可以過上好日子。

    克良經常外出,去看看那一些東西是水族需要而沒有的,如果真有這種東西的存在,那麼,他就會千方百計的把這個想移回水族,然後,將它的價值揮到極致。

    克良不僅是一個英明的族長,還是一個愛家愛妻愛子的好丈夫,好父親。

    克良和牙目兒是水族之中,公認最美滿的一對夫妻,他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名叫克天薩。薩是水族之神的別名,取名天薩是希望能夠得到天祐,和水族保佑,讓他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成長。

    天薩也確實很聰明,從小,生活在溫柔的家庭,和樂的族群之中,他善良,而又勇敢。

    自從他懂事開始,就立志要做下一任的族長。

    族內的人,已經默認了他的志向。

    只要克良退下,那麼,下一任的族長就非天薩莫屬。

    克良也有意栽培,牙目兒雖然心有不捨,卻也不得不隨著丈夫和兒子的意思去做。

    所以,每一次,克良出水族,身邊必定會跟著天薩,他地外面的世界,也是充滿著好奇之心。

    那一年,克良再一次帶著天薩外出探訪,那一站,就是那個灰色地帶的小鎮上,小鎮上無所不有,幾乎擁有著每一個族群的東西。

    克良現,其中有不少是水族不曾擁有,卻可能用的上的東西。

    於是,他非常用力的去瞭解每一樣東西,也因此,忽略的跟在一旁的兒子。一直以來,天薩都是乖乖的跟在他的身邊,跟他一同瞭解他們不知道的東西。天薩很好學,他從來不會放過這種可以學到東西的機會。

    這一次,克良理所當然也這樣認為。

    事實不然。

    天薩畢竟是一個孩子,他天性中,對外界的好奇,和各式各樣的好玩東西,一旦擺在他的面前。他當然會分神。

    最後,他們父子失散了。

    克良丟下一切,再度尋找,已經找不到他的人影。從那之後,克天薩,似乎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克良了瘋似的找。

    仍是找不到。

    當他知道小鎮上有個專賣奴隸的地方,那個地方所賣的奴隸什麼樣的人都有,他的心都涼了。如果,天薩真的是被人拐帶到奴隸市場,然後,逼著他上台,如果,他已經被賣,又賣到了哪裡。

    他用什麼方法都逼問過了,甚至起了殺意,終於有人告訴她,真的有一個他所形容的孩子,不過,已經被賣了。至於賣到了哪裡,沒有人知道。

    買家在來買奴隸的時候,通常賣家是不會詢問對方的身家,只要出的起錢,不管對方是誰,都可以賣給他。

    克天薩就這樣失蹤了。

    一直到今天——

    克良將以前生骨的事情,一一講述,希望夜魂能夠記起一些什麼東西來。那個時候,他還那麼小,被賣之後,天知道經歷過什麼樣的事情。

    克良滿腹悔恨,他不該放任兒子在一旁不管不問的,他不該——

    這麼多年,一切都是他的錯。

    眼前的男人,是的,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小孩子,他已經長大**,比他更高大了。他的臉上,沒有小時候的愛笑,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冰冷的木頭人。

    克良越想越心酸。

    老天——

    他的孩子,這些年來,到底經歷過什麼事情。

    賴以農聽完了克良講的全部,心裡也頗有感慨。原來,夜魂經歷過這麼多,基本上,他確實是跟展狂是同一類人。

    怪不得他們兩個那麼合得來。

    「你還記得嗎?以前的事?」

    「不記得。」夜魂沒有多大的反應。

    「一點都不記得?」

    「不記得。」

    「你都沒有好好的想一想。」

    冷眼一瞪,賴以農閉嘴。

    「對此,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你們認錯人了。」話落,夜魂不再說什麼,這完場鬧劇,是賴以農太過無聊找來的人嗎?

    「薩兒,我可憐的薩兒——」牙目兒泣不成聲,「娘天天念著你,你怎麼可以忘了爹娘,是,當初是爹娘的錯,才讓你受盡苦楚——」

    「我沒有受苦。」

    呃——

    賴以農驚訝的望著夜魂,他的身世還叫沒有受過苦,那什麼樣的人才叫受過苦。這男人真是不幹不脆。

    終於有親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要是他,早就脫去冷漠的外衣,快快樂樂的跟親人來個大團圓的結局了。

    「怎麼可能。」克良不信,直搖頭,「當初,你被賣出去,是以奴隸的身份賣出去,怎麼可能沒有受苦。」

    要他如何相信。

    「……」

    夜魂乾脆什麼也不說了。

    賴以農直溜著眼,最後,讓隨從見夜魂領出去,他有話要單獨跟克家夫婦好好談一談。

    如果,夜魂真的是水族之人。

    那麼,親人相聚,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他叫夜魂,是我的授業恩師,不過,他也有另一個身份,你們可能沒有聽說過,關內鹽城有個展家,展家的當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夜魔展狂,夜魂是隨夜魔而生的。」這些,都是從季雪那兒聽來的。

    她也正是擔心這些。

    還有一些,他只有稍微的打聽一下,還是會知道的。

    畢竟,展家有那麼多的元老級的人物,見證者夜魂從小到大。從他怎麼進入展家開始,到現在,只要肯花錢,沒有什麼是打聽不來的。

    而賴家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有事沒事砸些銀兩,套些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兩相受益,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夜魂,是展狂的貼身侍衛,一直都是。」

    「貼身侍衛。」牙目兒又開始掉淚了,「他要保護別人,那誰來保護她?」可憐的孩子,都是他們不好。

    如果,當初她堅持吧兒子帶在身邊,不跟丈夫離開水族,就不會有這種事的生。

    丈夫本來就要忙於族中大小事,哪有功夫去顧兒子。

    一切,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啊。

    「夫人無需擔憂,展狂的武學修為在夜魂之上。所以,沒有必要,他是不需要夜魂出面保護的。不過,夜魂是不是令公子,還有待商榷。據說,當初夜魂到展家的時候,神志不清,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夜魂也是後來取的,之前生的事,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賴以農話才剛落。

    克家夫婦再度抱在一起痛哭。

    「他一定是受盡了苦楚,才會變成那樣。」克良自責之極,「那,後來呢?」

    「後來,他與展狂一同成長,也習得一身好武藝,至少,自保的沒有問題。接著,展狂接下無極堡,成了展家的當家,身為展狂的貼身侍衛,夜魂也沒有什麼委屈好受的,不過,他的性子已經形成,怕是一時半會難以改變。你們不知道,他的主子,展狂的性子跟他一個樣,都是冷冰冰的可以凍死人。」

    「他一定是我們的兒子,一點」牙目兒無比篤定。

    「如果兩位真的這麼確定,賴某自然是希望你們可以一家團圓,不過,夜魂的腦子是鐵打的,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敲的開的,他一旦認定你們認錯人了,那麼,他就不會再有第二個想法,第二個可能。」

    這就是俗話說的,死腦筋。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他們要認兒子。

    怎麼辦?

    賴以農側想了一下,其實,這也不是沒有辦法的,不過,還是要小心謹慎一點,要是真有個什麼萬一,不僅是夜魂,展狂也會一把捏死他的。

    他可不想死得太慘。

    他還年輕呢。

    「這個世上,夜魂只聽一個人的話。」

    「誰的?」

    「夜魔展狂。」

    克家夫婦對視一眼,他們清楚,兒子與那個展狂相處了那麼多年,一定是有感情的。而且,夜魂的樣子看起來就是忠心護主的。雖然,他是那麼的冷漠,那麼的不近人情。

    可是,他是他們的兒子啊,為人父母的,怎麼可能不確定這一點呢。

    「那我們去求展狂,去求他,讓他把兒子還給我們。」

    賴以農翻起白眼。

    展狂沒有扣人好不好。

    現在是夜魂不認親。

    只要夜魂認了親,展狂才不會管這等閒事呢。

    「現在唯有一法,只要你們提得出確切的證據,證明夜魂真的是你們的兒子。那麼,你們就可以上展家去說情,讓展狂站出來說句話,夜魂只聽展狂的話。當然,還有這款妻子和兒子的話。」至於其他人,說得口乾舌燥,他大爺也不鳥他一鳥。

    談論完畢。

    賴以農還被邀請多坐些日子,至於生意上的事情一切都好說,當然,前提是夜魂也要一併的留下來。

    賴以農原以為夜魂應該不會有意見才對。

    他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都是這副死樣子的。

    不過,這一次,他是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

    「什麼,現在就要回杭州?」賴以農失聲尖叫。現在?現在?他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呢,就連跟水族的事情都還沒有談妥。

    他大爺就要趕著回杭州了。

    夜魂酷酷的看了他一眼。

    「你可以不回。」

    多簡單,多乾脆,賴以農可以不回,但是,他是非回去不可。

    「你不可以這樣的,我們的事情還沒有辦完。」

    「賴以農。」夜魂瞇起了眼,「我們離開鹽城,已經過了二個月,該回去了。」

    狠狠的,冷冷的眼光,直接殺盡賴以農所有未出口的話語。

    他記得,他當然清楚的記得他們離開鹽城有多少個日子了。

    不過,這些日子都是花在路上的多嘛。

    他有什麼辦法。

    他會回去跟季雪夫人商量一下,路上的時間減掉之後,再來算嘛。

    不過,跟夜魂不通的。

    二個多月了。

    想畢,在鹽城的季雪,也惦著兒子了吧。

    在杭州的傲人小師兄可千萬不要亂來啊。

    呼——

    無奈的吐出一口氣。

    賴以農沒有不妥協的份。

    「好吧,我們回去。不過,請容我跟水族的族長告個別,以後來談事情也好討個交情。」他請求。

    對此,夜魂沒有意見。

    「什麼?你們就要離開了?!可是,可你們不是答應要多住幾天的嗎?」牙目兒震驚的快要站不住腳了。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打擊太大。

    她才剛見到兒子,難道,馬上就要離開了嗎?

    那她何時才可以再見到她的兒子。

    「夫人,沒有辦法。」賴以農聳肩,「是令公子執意要離開,我也攔不住,只有跟他一起回去了。不過夫人不要擔心,記得要是想要找回令公子,勢必要上鹽城展家一趟。否則的話,夜魂是不會認親的。」

    「多謝賴公子提醒。」克良感激不盡,「往後只要賴家有事,說一聲便可,水族一定會盡力辦妥。」

    「好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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