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夫惹嬌妻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我會交代夜魂,讓他好好磨磨那小子。」

    咦?

    交代夜魂,不是他自己出馬嗎?把她這樣子算是什麼樣,他是應了她的要求還是沒有應?呃——她的本意不是這樣的了。

    「那個——夫君,我的意思」

    「我累了。」

    「呃——」,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睡吧。」他的眼睛不是一直都閉著嗎?那就睡吧,可是,她一點睡意都沒有,已經早上了呢,天都亮了,他還睡。雪兒差點激動的將床上的男人用力的扯起來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的狠狠搖晃一番,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回頭一想,事情這樣,不正好如她所願嘛。

    他累了呢,睡了一個晚上還累,天知道他昨天晚上上哪裡去做賊去了,也好,只要他睡著,就只會躺在這張床上,反正她現在精神好得很,她會一直盯著,一直盯著,盯著他哪兒也不准去。

    於是,展狂閉著眼假寐,雪兒在一旁用力的睜著眼,就算睜著睜著又閉上了。

    她哪裡曉得,床上的男人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直至日上三竿,門外有人走動,春曉和春夜已經等在外頭,好服侍他們起床梳洗。

    「夫人,您醒了嗎?」敲門的,是春夜。

    醒了,不過,雪兒不敢大聲的回話,深怕吵醒了床上這個說累了的男人,於是,她輕手輕腳費了不少力氣才從展狂的懷中掙扎,僅是披了件外衣便出來開門。

    「夫人——」

    「噓——」纖指比在嘴邊,「不要太大聲,會吵醒他的。」關上門,她好小聲好小聲的說著,然後,領著春曉和春夜到了遠一些地方,才敢大點聲說話,只要他沒有醒,他就會一直睡,一直睡著,就不會跑去賴家了。

    沒有別的法子,她只能用這種幼稚的手法。

    「傲人起來了嗎?」

    「小少爺已經起床了,立蓉姐在照顧他,待會用過早膳之後,小少爺還是到書房去讀書,夫人有其他的吩咐嗎?」

    「沒有。」雪兒搖頭,傲人乖乖的很好,「夜魂有沒有過來過?」

    「沒有。」

    「好了,你們先去作別的事情吧,這裡暫時還不需要服侍。」眼兒,又不自禁的瞧了緊閉的房門一眼。

    希望剛剛的動靜沒有把床上的男人驚醒,雖然很奇怪,以他的武功修為,只要一點聲響就足夠驚醒他了,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半點反應。

    大概,真的如他所言。

    他累了。

    最近,生了太多的事情。

    「可是,夫人該用早膳了。」春曉擔心的看了雪兒的肚子一眼,「現在夫人一人吃兩人補,餓不得的。」

    雪兒順著春曉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腹部,才驀然想起,她懷孕了,腹中還有一個小生命,「沒關係的,再過一會,我會陪老夫人和小少爺一起吃的。」

    「那——」春曉遲疑了一會,不過,盡然主子有這樣的吩咐,做下人的也沒有什麼好反駁的,「春曉和春夜就先下去準備了。」

    「嗯。」

    事實證明,雪兒的擔憂,全然是白擔心了。

    展狂真的睡了,睡得很熟,連叫都叫不醒。

    自從春曉和春夜進了水園,叫過她之後,雪兒便不曾再躺上床,整托衣裳,探得展狂的呼吸確實很平穩,看起來,是睡得很熟的樣子,於是,她便離開水園,與余如儀和傲人一同用早膳,當然,還有夜魂。

    「夫人——」比展狂還冰冷的男人,恭恭敬敬的叫道。

    雪兒溫柔頷。

    如同往常,坐下,用膳,然後,三三兩兩的話題,有人問,有人答。有時候,有人問,也不一定有人答,不過餐桌上,總不至於食不言——

    「對了,夜魂,昨兒個晚上,堡主有沒有找你商量什麼事?」一大堆雜亂無章的霧團盤在腦海中終是不散,雪兒滿腹疑問,還是決定稍稍的詢問,希望能得到一個滿意的解答,她一向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不過,這事,關乎己身,就另當別論了。

    夜魂動作一頓。

    隨即搖頭。

    「沒有。」

    「沒有嗎?」喃喃輕語,兩眼微微向上,「那就奇怪了。」

    奇怪?

    確實很奇怪,夜魂怪異的望著雪兒一眼。

    「你知道嗎?堡主今天沒有出門哎。」現在已經不早了,他沒有出門時合她的意,卻也很奇怪,「昨天不是說好的嗎?今天他會前往賴家解決問題。」

    那是因為堡主昨天晚上就已經去過了。

    「堡主已經回來了?」

    「回來?」水眸微微一挑,「他有上哪兒去嗎?」

    露餡了,夜魂聰明的選擇了閉嘴,如果該說,便由堡主親口向夫人說,而不是經由他的傳達。

    「夜魂,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

    「真的?」

    「是的。」至少,他並沒有什麼事情瞞著夫人,至於堡主大人,他這個為人下屬的實在做不了太多的決定,一切,由堡主親定。

    夜魂雖說如此確定,雪兒卻半點也不信,不過,她也不能冒冒然的去把床上沉睡的男人揪起來,讓他一一交代昨天晚上是不是有瞞著她偷偷的溜出去,不過,一想也不對啊,從別莊前去賴家,一來一回,也該天亮了,難道說,她醒來的時候,其實,他才剛回來。怪不得他會說累了。

    腦海中的雜團,越來越清晰。

    午膳,雪兒沒有喚醒展狂。

    午膳過後,便有人上門來拜訪,來人自稱姓賴。

    「賴以農?」,雪兒驚呼,太誇張了吧,展狂才要去找他,結果,他自己卻找上門來了,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暗的不來,他已經打算明著來了嗎?直接上展家來挑釁?

    「是的,夫人。」李叔點頭,來人是這麼說的。

    「他有說是因何事而來嗎?」

    「有。」李叔再度點頭,「他讓下人抬了不少的禮,說是來賠禮道歉的。」

    賠禮道歉,這倒是稀奇了。

    「讓人到花廳等候,我去喚醒堡主。」

    「是。」

    兵分三路,李叔去外頭迎賴以農入府,其他人,準備茶點,雪兒去水園喚醒展狂。

    他們的屋內,靜寂一片,安靜的彷彿無人之境,門才推開,雪兒便不自覺的放緩了動作,深怕驚擾了他的好夢。

    一步一步,蓮步輕移,直至床前。

    床上的男人,拿下面具,露出他那張剛毅卻不完美,也不俊朗的臉,如墨的濃眉,如兩道利劍一般的直入雲霄,抿起的薄唇,帶著薄情。

    人說,唇薄的男人,意即情薄。

    雪兒現在一點都不信,展狂不是情薄,只是,一直沒有讓他投以情之一字的地方和機會,一旦有這個機會,他會將滿腔的情意全數投注,一點也不會保留。

    這就是他啊。

    連睡覺之中,也看來如此嚴厲的男人,他,該是習慣了。

    要養成這樣的習慣,該有多麼的心傷和痛苦。

    白嫩的小手,撫上他的臉,佈滿傷痕的臉上,沒有半絲動的跡象。「夫君——」她輕喚,睡夢中的男人,沒有回應。

    「夫君。」聲音大了些。

    「……」

    「夫君,該起床了,已經下午了哦。」

    「……」

    「夫君,外頭有客求見,你該起床了,再睡下去,可就要變成一頭只會睡覺的豬了哦。」聲音越來越大,說的話也越來越來過分。

    「……」

    「展狂——」雪兒氣結,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這麼難叫醒,「展狂,醒過來。」她搖他,「該起床了,太陽曬**了。」

    男人,被晃動了。

    黑眸,睜開,眼中沒有半絲睡意,壓根就讓人瞧不出,在他睜開眼的前一刻,他還沉入夢鄉,看到他睜開了眼,雪兒鬆了口氣。拿起一旁的衣裳,便要服侍他穿上。

    「夫君,我不管你昨天晚上偷偷的去做了什麼。」穿進一隻袖子。

    展狂黑眸光亮一閃,隨即斂盡,沒有開口回應。

    「現在,賴以農自己找上門來了,你也不需要自己跑去賴家找他。」瞥了他一眼,用很怪異的眼神,「想想你們還真是有默契啊,你想找他,他就算計找上門來了。」

    黑眸一閉,再度睜開,眸中,盡含著隱隱笑意。

    「好了,梳洗一下可以出去見客了。」酸酸的語氣,活似老鴇母一般。

    花廳內,分散著不少東西,全是由賴以農帶至展家的,說厚禮,也實在不過分。光是看這份量,就已經很讓人吃驚了,更何況,出自賴家之手的禮,也不會「輕」到哪裡去,不好的禮,他們還送不出手呢。

    賴以農帶了十六個護衛當搬運工,天曉得他為什麼只帶十六個,他起碼得帶上六十個才夠了,不——六十個一點都不夠,剛剛,他有幸得見展狂那位貼身護衛,果然是陰冷的跟他家主子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冷得可以直接凍死人了。

    光是一個夜魂就可以抵得上他帶來的這十六個。

    賴以農苦笑,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了。

    展狂不吃軟也不吃硬,眼前這位夜大護衛,相信就是展狂的影子,展狂的化身,同樣是不吃軟也不吃硬的角。

    「夜大護衛,不知道你有沒有幸屈就呢?」挖人家的牆角,這是賴以農最喜歡做的事情,就算死到臨頭,還不知死活的挖這不該挖的牆角。

    夜魂一斜眼,冷冷的凝了他一眼。

    冷得讓人直打寒顫。

    「沒有興趣啊,也是,屈就當然是沒有興趣了,就算真的要另尋主子,也得找個好的,不知道全國富這個名號夜大護衛有沒有聽說過。」

    這一次,連記冷眼都沒有了。

    夜魂的行為,著實傷了賴以農的心。

    不過——

    他的心,早就不是完好無缺的了,光是一個展狂就快傷透了他,現在,再來一個夜魂,他還能說什麼。

    「夜大護衛,考慮考慮——」

    「閉上你的嘴。」冷眼又來了,賴以農避縮了一下,還想再接再厲的說什麼,卻意外的看到門外有個小腦袋在探頭探腦的,眼光一轉,生意人的精明可不是空**來風,展家別莊,小孩子不可能沒有的,也不可能只有一個,不過,能光明正大的在外頭偷看的這裡看來看去也就只有一個他。

    門外的孩子,是展狂的兒子。

    真是太幸運了。

    賴以農立刻捨棄夜魂而飛快的跑出門口,想要跟展家的小主人套好關係,以後有事就好商量了。

    「站住。」話落,賴以農真的站住了。

    不過,不是他自己有意願自己站住的,而是被某個「護衛」給拎住的,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賴以農也可以不用再見人了,直接把自己的面皮剝下來放在地上任人踩個夠。他被拎了起來,堂堂一個大男人,身板雖然沒有習武之人那般硬朗,卻也不失為「健碩」身高也僅是矮夜魂那麼一點點。

    「來者是客。」

    「不受歡迎的客,便非客。」

    「呃——,有話好商量嘛,昨天展大堡主已經嚇過一次了,再來一次,我怕會得病啊。」一嚇再嚇,只會被嚇破膽,他賴以農活了三十二年,從來就沒有這麼被人嚇過,而且,是在如此近的時間內。

    「你不該病。」

    「」,聽夜大護衛這麼一說,賴以農很認同的直點頭,真好,想到一塊去了。

    「你該死。」

    「呃——」,一口氣差點沒有把賴以農活活的咽死,老天,原來,無極堡的人都是這麼狠得,他也只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嘛,為什麼這麼多人危險他死死死的——怎麼說也是全國富,賴家的當家,賴以農。

    實在是被人瞧得太扁了。「夜大護衛,有小孩子,注意形象,會教壞他的——」氣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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