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夫惹嬌妻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多麼簡單的一句回答,讓展蓉的心,稍稍的往下放一點,不過,還不敢完全的放下。還死不了是什麼意思?

    受傷了?

    還是正處在危險當中。

    「還」死不了不是什麼時候一不小心就是一個意思,沒錯了,伊日陽在江湖上是有怒劍一稱,只是,這怒劍,是怒了,但是要對付賴家請出來的那些高手,一個怒劍哪裡夠看,他們可以讓他死得很慘。

    一想到這裡,剛剛才放下的一點點的心,又再度提得高高了。

    不僅展蓉如此,連雪兒也是,這一次,展家倒是出動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展狂的親弟弟和一些堂弟,表弟之類的,至於女孩子家,沒有一個被看上的,也沒有一個主動站出來。

    「那個——夫君——」看到展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就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比剛來的時候更為複雜了,現在,她是哭都哭不出來了。「這一次這麼多人出動,都分開了嗎?為什麼不集中力量,不是更好力嗎?」

    黑眸一撇,懶洋洋的沒有半絲起伏,薄唇倒是扯起一抹讓人心慌的弧度。

    「賴家請的那些所謂綠林好漢,不是來對付他們的。」

    「那是對付誰。」話才落,雪兒便出一聲驚呼,不是對付其他人的,那麼,只能是對付他的了,眼前這個男人,還能將話說的這般輕鬆,那些人,雖然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底細,也不知道他們的能耐到底好到了什麼程度。對眼前這個男人,在外的名聲,她也聽聞,也知曉,只是,有一句話,她更加的清楚,那就是,「雙拳難敵四腿」

    展狂再厲害,也不能分身。

    再加上,「綠林」中人,也不見得會光明到哪裡去,他們一定會暗著來的,怪不得他會讓她和娘不要輕易的出門。

    暗箭難防啊。

    那些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和良知的人,是沒有什麼事是他們做不出來的。這一類的人,在她還沒有嫁進展家,還在桐城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那些人,不管是哪一層次的人都懼怕他們。

    他們比鬼還可怕。

    這是一群亡命之徒啊,他們甚至可以什麼都不管的。

    「你——你——」小手微顫,不敢置信原本還好好的太平日子,突然之間,就變得如此的危機四伏。「你要怎麼辦?」她急的都快要掉下淚來,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比展蓉剛進別莊的時候,複雜的多的多。「賴家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好好的要跟我們槓上,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真是不明白。

    為什麼有錢人就愛耍那麼多的花樣,難道,他們一點都不怕麻煩嘛。

    「娘——」

    圓溜溜的眼兒,也泛起了淚。

    「別哭。」展狂低沉的嗓音更顯沙啞,不僅是在指傲人,也在對雪兒說,「有我在,不會有事。」

    「你只有一個人。」她才不信。

    「有一個展狂就夠了。」狂傲的語氣,讓人氣結。

    這種關鍵的時候,是可以這樣說大話的嘛。

    「夫君。」她大聲的喚著,「不要鬧了好不好,現在好好的想想對策,對了,賴家是全國富,可是好像不是武林中人,就算他有錢有權,也要顧全禮法,他不可以隨便殺人犯法的。」

    「雪兒,靜下來。」

    「不要。」

    「靜下來。」他的聲音,開始變得呢喃了,近乎無奈的呢喃。

    「不要,現在不是靜下來的時候。」她搖頭,很用力。

    「該死。」只見展狂低咒一聲,如同前幾次一般,用他的吻,止住她的聲,在眾目睽睽之下。效果很好,雪兒止住了聲,卻瞪大了眼,滿臉不認同的瞪他,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做這種事情。

    「夜魂呢?他不是一直都在你附近保護你的嗎?」她東張西望,還外帶喚幾句。

    今兒個午膳,夜魂也沒有跟他們一同用膳啊。

    「他還有事,沒有回來。」

    「那怎麼行,他要保護你的。」

    「雪兒,我不需要別人的保護。」

    「你也是人,你為什麼就不需要他人的保護,夜魂的存在不就是為了保護你的嗎?」他的貼身侍衛,難道,是她的知曉有錯,理解有錯,還是有誰誤導了她。

    沒有,沒有,沒有——

    所以,一切都是他在安慰她。

    「夜魂不是為了保護我而存在的。」長手一使巧勁,讓雪兒乖乖的坐下,與傲人一起,「夜魂陪著我一起長大,他比誰都瞭解,我不需要別人的保護。」只有他保護別人的份,「夜壺難道存在是為了處理某些事情。」其中,不包括保護他。

    當然,果然哪一天,他真的需要保護,那也會成為夜魂的工作。

    只不過,不是現在。

    「可」

    「沒有可是。」

    「就是有可是,萬一呢——」她有滿肚子的擔心,他到底知不知道。

    黑眸一緊,寬厚的大手猝然輕握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的眼,無法錯過,他眼中一絲一毫的表情。

    「女人,你應該學會相信你的丈夫。」

    登時,雪兒氣弱了。

    「我——我對你很有信心啊。」沒錯,就是這樣。

    「是嘛。」語氣中,是滿滿的懷疑,與敷衍。

    「當然是了。」聲音大了些,「我對你有信心是一回事,我擔心你又是另外一回事,難道,你能讓我不擔心嗎?如果真的可以,就不要做讓我擔心的事情,把那個莫名其妙姓賴的人拎出來,好好的說說清楚,他太不把人當成一回事了。」

    「……」他又不說話了。

    「那——我去勸勸他——」她小心翼翼的提議。

    「你敢。」

    「我——」

    「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連想都不許。」

    惡霸。

    送走了展蓉,她仍然是擔心的,不過,現在擔心的心情已經沒有那麼「過份」了,因為,她知道展狂說的都是理。

    有錢人,通常都是莫名其妙的。

    以前,她也覺得展家的人莫名其妙,因為展家,也算是有錢人啊。誰知道現在遇到了一個更有錢,也更加莫名其妙的人。

    他就不能正常一點嗎?

    還是姓賴的人非得這樣才能活得下去呢。

    「不許咬著唇。」一回到房,展狂便扣住雪兒的下巴,阻止她的「自虐」

    唇是鬆開了,眼中的擔憂仍是不散。

    「該死。」他又低咒。

    「你要去哪。」雪兒下意識的拉住展狂往外走的身軀,要是再遲一點,他就不知道飛到哪去了,她只是個普通人,可追不上。

    黑眸,閃過一抹狠厲。

    「是賴家。」

    上賴家?

    要心平氣和的談?不可能吧,雪兒抱持著萬分的懷疑,如果可以和別人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的話,那麼,他就不是展狂了。

    「我跟你一起去。」

    黑眸橫掃過來,冷嗖嗖的。

    「你去做什麼?」

    「由我出面跟那位姓賴的談啊,對女人,他總不至於太沒有風度吧。」

    展狂的唇角,微微抽搐,如果現在站在眼前的不是雪兒,他一定會衝動的狠狠的將眼前的人捏個希巴爛。

    「誰告訴你我要去找他談。」咬牙切齒極了,像是要硬生生的咬下某樣東西。

    而且,還是活生生的。

    「你不」水眸眨巴著。

    「不是。」

    「那你是去幹什麼?」不是去談,難道想到有那個可能,雪兒的小臉一陣慘白,「你不會是想要去賴家把人家全都解決得一乾二淨吧。」一雙小手立刻自動自的攀上他結實的腰際,將他抱得嚴嚴實實,直到確認他除非是帶著她一起,否則一定走不脫,才稍稍的鬆了口氣。

    「放手。」

    「不放。」

    「我放手。」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結果——

    雪兒沒有放手,展狂氣惱的將她抱上床,狠狠的「教訓」了一番。

    雪兒累壞了,他的體力驚人,往往都是她累趴下了,而他,仍是神采奕奕,不過,累暈的她,不忘緊緊的抱著身邊的男人。

    只是,雪兒千算萬算,忘算了一點。

    她的男人,是個練家子。

    一指,便能讓她累得一塌糊塗,誰也管不了。

    展狂,點了她的睡**。

    「爺。」

    門外,傳來夜魂的聲音。

    展狂極盡輕柔的將她用盡全身力道環在他腰上的小手,而後,俯在她白嫩的額上烙下一吻,才套上衣衫,步出房門。

    「爺,賴家找上季家了。」

    展狂未語,只是回頭,望了屋內人兒一眼,用巧力關上門,他前行,夜魂後頭跟隨,一起到了平日處理公事的議事房,展狂居於案前,翻看夜魂遞上的書信,那些,都是賴家與季家聯繫之信。

    一封未落下。

    「賴以農親自找上季通權,且已恢復季家失去之前的鼎盛,只要季家相助,共同對付展家。」這樣的條件,季家自然是沒有拒絕的可能。

    特別是在季家遭到展狂拒絕相信之後,更是半點人情也不講了。

    季家,原就與展狂無交情。

    「他們打算如何對付展家?」

    「暫時還未確定,不過,賴家近日之內,便可以讓季家恢復以往的風光。」

    「是嘛。」不輕不重的點頭,展狂倒是沒有當成是一回事,「這事不要讓夫人知曉。」雪兒一旦知情,一定會自責,又是一番心傷。

    就算她再怎麼無視季家,她也終究姓季。

    心裡,無法輕易放下。

    「是。」夜魂自然知曉其中輕重。

    「伊日陽那邊如何?」

    「一切還算順利,伊日陽找到江湖上交好的朋友相助。」人來瘋也在其中,「人多好辦事,目前,一切還在計劃當中。」

    「嗯。」手持筆,落下字,一會,成信,交給夜魂,「把信交給伊日陽,讓他加快腳步。」黑眸之中,閃過嗜血之光,「他也該玩夠了。」

    夜魂接過信,臨行之前,心中仍有顧慮。

    「爺,現在眾所周知,爺疼愛夫人與傲人少爺,加之賴家連上季家,只怕會對夫人和傲人少爺不利。」這兩個人,是這個世上,對爺最重要的人。

    誰也不許碰。

    萬一碰上了,也只有死路一條,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不能讓夫人和傲人少爺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包括久居佛堂的老夫人。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是。」

    夜魂離開,書房之內,寂靜一片,萬全感覺不到人的氣息。展狂閉眸,半響之後,黑眸猝然睜開,眸中一片血紅之光。

    手起,面前案落,已是一片粉末。

    雪兒醒來,已然入夜。

    屋外,已見點點繁星,訝然懷中所抱之人,已經不見人影,驚呼一聲,便要坐起,奈何,動作太快,一陣頭暈。

    緊接著一陣噁心感襲來,差點讓她吐在床上。

    「怎麼了?」一抹身影,飛快的來到床前,下一刻,雪兒嬌弱的身軀已經入了展狂的懷裡,被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大手,搭上了雪兒的脈搏。

    「我沒事的,怕是睡的時間太長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剛過晚膳。」

    「怎麼不叫我,遭了,傲人找不到我有沒有哭?」兒子,很黏娘的。

    展狂如墨濃眉,驀然伸展,「他該長大了,不許再時時刻刻惦著他。」往後,那小子,還能離得開娘親的懷抱嘛。

    「他是我兒子,惦著他也是應該的。」正如惦著他一樣啊。

    「從今天開始,你需要分一份精力,惦惦腹中的這一個。」

    腹中?

    隨著他的話,雪兒凝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半刻,才回過神來,小嘴兒微張,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我懷孕了?」怪不得最近老是有偶爾會有噁心感,只是,她一直都不曾在意。

    只見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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