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現在我才驚奇地發現自己陷入了蘇慕雲的感情光環中,我總是為造成她的失蹤而內疚。其實,一開始就應該調查一下梓夜案子中應該涉及哪些人,尤其是她的同學,可我沒有深入下去,就因為那是一樁舊案,還有我對她的感情。」
張容點燃了香煙,低頭吐了一個圈,再抬頭一笑:
「別自責了,現在蘇慕雲失蹤,至少我們可以斷定,她不是局外人。兇手極有可能掌握著這一點,實施了綁架或者吸引我們的視線,都很難說。」
張容安慰雷放,雷點點頭,他鄭重地扭過身來對著大家。
「老漁民家是我們最後獲得線索的機會,大家進入目的地後,要格外謹慎,由於我們還對秦釗此人不瞭解,他是否也在目標地點都無法預測,希望大家都警惕點。」
車行了兩個多小時,到達了相距一百多公里的莆河下游菊港市,兵貴神速,雷放按照事先計劃,按照藝術學院提供的匯款地址找到了那個靠近港灣風景秀麗的小漁村。
菊港市,位於渤海之濱玉龍灣,老漁民的家鄉是座小漁村,距離市區十幾公里,由於其背後是古木參天的森林保護區,所以進入這裡後,就顯得極為靜謐,大有與世隔絕的淒涼之感。
雷探長打聽到了那處住宅,可到了附近觀察才發現,竟是一座幾間草房連在一起的院落,與周圍無依無靠,只是背後緊鄰一座層狀疊層石藻灰巖山丘,在望遠鏡裡觀察,似多日無人的茅舍,大家按照分工,形成扇行持槍包抄到位,待走近時,雷放越發感到這處破爛不堪,散發魚腥的院落就像被遺棄的荒塚,尤其是幾張雜碎的魚網更顯出其肅靜和荒蕪。
那是一間靠近海邊簡陋的民房,後面一座絕壁小山,前面很遠的磷光閃耀處就是渤海,在夕陽的餘暉中,院落的一切已經納入警員們控制視線。雷和警員們謹慎地持槍接近,然後機敏地闖入,在證明房間內空無一人後,隨即展開搜查。
簡陋的房屋相當破舊,室內凌亂不堪,到處是廢棄的魚網線和泡末浮漂,沒有傢俱,唯有中間那個小屋有一張簡易的榆木床,搭在幾塊破磚上,被褥雖然破得快露出棉絮,卻依然整潔,床頭有疊好的幾件舊衫,室內生活用具大都已變霉,說明很長時間無人在此床居住。再看爐灶並未掛滿污灰油漬,說明主人並非是個無人照顧的老單身漢。
張容很細心,他發現房子裡的爐灶有新點燃木柴的痕跡,說明這幾天曾經有人居住。再經過仔細搜查,大家的熱望頓時變冷,因為並沒有發現任何與秦釗,就是那個休學大學生所應有的東西,或者說,他根本就不住這裡,如果一個休學的進步學生在此居住養病,至少應該有些書籍或筆記之類的,而此地則與預想的推理完全不同。
雷放沉默地環視周圍,他在想秦釗和老漁民的關係真的像學生們反映的是叔侄關係嗎?的確,那個神秘的秦釗有夜遊症,如果沒有親人照料,老漁民在別墅被殺後應該早已出走了,這也合乎情理,如果他真的未曾經在此居住,那堆灰燼是他留下的?一個有神經性疾病的人,也許行為古怪這也很難判斷……他不能再做出下一步推理,他要想的問題是,蘇慕雲就是到這裡來家訪過的嗎?
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上了雷放的腦海,他想到了另外一種結果,秦釗是不是早就被害了呢?這不禁使他回想起那次在防空洞實驗樓硫酸池裡,張容和池媛差點被洪水沖走的那次特殊經歷,那曾經難以驗證的被炭化的骨頭到底是誰的呢,科學鑒定至今仍沒有一個答案。這樣看來,秦釗也許早已經死了?就是說,轉學到藝術學院的威靈部,殺害梓夜姐妹的兇手真的死了嗎?
「探長,你們過來看!」
辦事向來謹慎的警員辛迪搜查到裡間屋,他找到了一張類似老漁民和一個學生但都被摳掉臉部的兩個男性合影彩色照片,背景黑暗,景深就是梓夜生前所在的那所綜合大學的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