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絲綢連衣裙,裙身上綴滿同身非常合適,露出了漂亮的肩膀和小半酥胸,脖子上戴的是從現代帶過來的翠綠玉掛墜,整個人無比美麗特別,其實從這麼華貴可愛的裙子和獨特的配飾上就能輕易認出她,不用再觀察皮膚和腰身。
「你也很帥啊,詹姆。」孤獨笑道,感覺就算詹姆不找她,她費點力氣也找得到他。阿德斯軍團的人身上,似乎都有一種氣質似的,隱藏的時候會彷彿融化在空氣中,出現在人前的時候就那麼惹人注目。
「謝謝伯爵小姐誇獎,第一支舞要開始了,親愛的小姐,我非常榮幸。」音樂響起,詹姆風度翩翩的伸出了手。
孤兒笑吟吟的把手搭在詹姆的臂彎中,隨他向舞場中央走,「一直忙於生意,我的舞步可能生疏了,你可不能笑我。」
「怎麼會?能和伯爵小姐共舞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說不定我沉醉在您的美貌可愛中,像個傻瓜似的只顧著流口水也說不定。」詹姆說得風趣可愛,孤兒不禁笑了起來,沒提防場邊有個人離這麼老遠,隔著這麼多人也注意到了她的一舉一動,只恨不得把自己的親隨大卸八塊。
她怎麼能對著詹姆那樣笑?怎麼能讓這麼可愛的模樣在別人面前綻放?可她又不是他的,自然可以對任何男人有好感,現在場中的男人中不是有很多都用愛慕的眼光望著她嗎?這關他什麼事,轉過頭去看別處,笨蛋!
他命令自己,可是不頂用,脖子像僵住了一樣。應該把她藏起來的。不應該讓她出席這種場合,旅行還沒有結束,而且到處是危險,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貪玩呢?對,把她叫回來,連夜準備一下,明天好啟程離開這裡!
這個時候,這麼自欺欺人的理由阿德斯也想得出。因為他需要一點力量,一點點走到場中的力量。
第一場是對舞。就是像集體舞一樣,兩排男女面對面地跳,隨著不同的繁複花樣和穿插跳動,交換著舞伴,一舞畢,又各自己回到自己原來的舞伴身邊。
音樂已經響起了,阿德斯瞅準離孤兒不遠的一個位置,隨手抓住一個和自己舞伴對站好的男人的後衣領,不講理的把人家丟到一邊,自己加入了。
那男人想發怒。但被他凌厲的目光一掃,再不敢言語,而那個姑娘看到是這位神秘性感地大人搶奪做她舞伴的機會,不僅沒有生氣,還有幾分得意和驕傲,立即笑靨如花。
孤兒和詹姆距離阿德斯只有三對舞伴,詹姆看到阿德斯用這種方法加入舞蹈隊伍不禁好笑,可是又不敢看向他。怕被他地眼神嚇得腿軟,跳不了舞,孤兒卻毫無心機的給了阿德基板一個大大的笑容,害他恨不得立即跑過去,把她捉到自己懷裡。
舞起,喧嘩和笑鬧聲一片,孤兒開始時比較緊張,跳什麼都比人家慢半拍,因為忘記了舞步,要觀察一下別人。但詹姆是個好舞伴,帶領得非常好,而且漸漸的,她記起了來到大陸後曾經受到過的舞蹈課程訓練。舞步越跳越嫻熟。
慢慢融入了音樂之中。
在這場對舞中,她有三次與阿德斯接觸。雖然這種舞隨了搭手外沒有更近距離的動作,但每迴繞到他身邊,卻都有讓他緊緊擁抱的感覺,讓她的心跳得全亂了。那麼冷漠個人,手指都是微冰的,眼神卻如此灼熱,讓她似乎就要被融化似的。每次他握她地手,都要在音樂節拍就要結束的地方,要在不得不移動位置的時候,戀戀不捨的放開她的指尖。
都說跳舞是男女兩人互相挑逗追逐的過程,孤兒感覺塔撒大陸這種舞更是如此,當她跳到別人身邊時會很放鬆和快樂,唯獨與他對站時,會感覺世界很遙遠,而他很貼近。進進退退、盤纏旋轉、亦步亦趨,她似乎有一點怕他,卻又渴望著他,似乎被他冰封起來,而冰殼下是他永恆的熱度。
而對於阿德斯而言,孤兒好像一直在折磨他,微笑著靠近,卻在他就要伸出手臂時突然走開,她近在咫尺,可是他不能把她抱在懷裡,好像她總是在他生命的邊緣,看得到,卻無法擁有。看她像一條白蓮般慢慢飛舞,他心中地火一點點漫上心口,隨時會噴湧出來。
就這樣一直跳了三支對舞,兩人的心思都起伏不定,紊亂的心跳不止是因為運動造成的,而下一支舞卻是兩兩相對的慢舞了。
「還要跳嗎?」孤兒拿出小扇子,拚命扇風,希望自己的呼吸能順暢一點。
詹姆正跳在興頭上,想當然的點點頭。能做伯爵小姐的舞伴,可是全場男人都羨慕的啊,當然要跳個夠本。但他才想伸手擁住孤兒的腰,就感覺一道殺氣從側面而來,身上彷彿瞬間就給戳了十幾個透明地血窟窿,那威脅感,不是一般二般的可怕。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如果此時回縮,哪還有騎士的榮譽而言,就算對方是自己地頂頭上司,也不能在舞場上退敗,可是如果執意要跳,只怕自己小命難保,掉頭而去,不是折了伯爵小姐地面子嗎?
詹姆左右為難,電光火石之間,心裡繞了好幾個彎,腦子拚命轉動。
「你怎麼啦,詹姆?」詹姆雖然還戴著面具,可那肢體語言明明在說他給個問題難住了。
「哎呀!」孤兒的話音才落,詹姆突然蹲下了身子,捂著膝蓋,呻吟低叫,一隻手還捶著地面,似乎特別痛苦。
「伯爵小姐,我想我沒有榮幸和你跳慢舞了,我地膝蓋。哎呀疼死我了好,這會兒才跳了三場舞就受不了了。對不起,我親愛的小姐,我多想和您繼續跳下去,這是我的榮幸之夜,可是
他結結巴巴、滔滔不絕,孤兒先是意外,還想要把他扶到一邊去休息,卻在側過頭看到阿德斯後明白了一切,失笑道,「正好我也累了,不如我陪你到那邊喝點果子酒吧?」
「他自己可以走。」孤兒才說完這番話,沒成想阿德斯到了身後,「如果不自己活動一下,他那個膝蓋也可能出問題。大問題!」最後三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大人說的是。」詹姆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還是我們大人瞭解我,我這就走了。哈,看,稍微活動一下就能走路,過會兒就好了,真神奇。伯爵小姐不要擔心我,我請我們大人代替我與您共舞。」
他說完,一瘸一拐的走了,拖著那條據說是受過傷的腿,看得孤兒直想笑,這麼大個男人了,在姑娘面前也是英雄人物,居然耍這樣的小伎倆。而那個被他稱為大人的男人更是孩子氣,想跟她跳舞就直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