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可是您的貴足先得放過我的東西。」他慢悠著手中滑膩的觸感,一時不想放開。
孤兒低頭望去,這才發現自己無意中踩到了他放在身邊的手套,連忙後退,用力之大,使她差點跌倒。
然後,她臉紅了,也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羞澀,反正她似乎再也不能站在他的目光注視下,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抬腳使勁踢了阿德斯的大腿一下,再匆忙衝回自己的房間,把門重重的摔上。
不能再和這個男人太近距離接觸了,這樣她會愛上他的!之前她沒有愛上過任何一個男人,但她雖然沒有經驗,現在的感覺卻很明確,她已經處在了危險的邊緣,必須停止!
他是個謎,而且他有著若有若無的優雅和魅惑,這些都是能令女人著迷的東西。可是她不能,她終歸是地球人,有一個父親交給的使命,塔撒大陸似乎只是她工作的地方,她感覺早晚會回到地球上,生活正常起來,而且說不定再也回不來。如果愛上塔撒大陸上的男人,她還怎麼走?她也絕不能扔下弟弟妹妹的,而沒有任何人可以隨她穿越回地球。
再說,這個男人顯然不是個合適的對象。她二十七歲了,不是查查那種愛作夢的小姑娘,明白愛情和婚姻若要長久,性格的契合相當重要,可是她和阿德斯根本不搭調,還不如與路易之間和諧。
好吧,不要太靠近他。你只是內心深處太寂寞了,而遇到的這個男人又太優秀了。是啊,優秀兼之無情。愛上無情的男人,這種蠢事絕不能做!!!孤兒對自己說。
正在房間裡困獸一樣的來回轉悠。艾麗回來了,還點驚恐萬狀的神態,手中水罐的水灑了些在她地衣襟上,「大當家,您沒等我。」她似乎有些抱怨。卻終究不敢造次,哪能讓主人等她呢。
「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他又不會吃人。」心煩意亂下的孤兒有些不耐煩,「他在幹嘛?」
「您說傭兵大人?」艾麗定了定心,把水罐放好,「剛才我出去時,他還睡著,可是我回來時能殺人似的,好可怕。」
他幹嘛不睡?不對,他剛才根本就是在裝睡,或者他很淺眠,有人靠近就會醒。不過為什麼又要想到他?為什麼要靠近他?真丟人哪!他現在一定在肚子裡嘲笑她呢!從他平時的言語中看得出,他看不起貴族。那麼他現在一定很得意,因為一個貴族小姐,還是特有錢的那種,被他嚇得倉皇逃跑了。
啊啊啊啊~~~這太丟人了!
「艾麗。給我倒杯水。不要茶和甜酒,也不要牛奶,就你剛才打回來地涼水,給我倒一杯。」孤兒又開始在房間內走來走去。
「可是大當家,現在天氣雖然熱了。晚上的山間氣候還是很冷,喝冷水會生病的。」艾麗阻止,「茶還溫呢。不如
「不,就給我冷水,我覺得胃裡燒的慌。」
「大當家,你不是生病了吧?」
「艾麗,快給我倒一杯,你難道不服從我的命令嗎?」
看孤兒有點生氣了,艾麗連忙倒了一杯水給她,看著自己那個從來冷靜溫和的領主一飲而盡。
她緊張的等待著下一步命令,沒想到孤兒發了一會愣之後,突然說:「睡覺。」。然後也不等她服侍就快速鑽進了被窩,甚至連睡袍也沒脫掉。
她感覺莫名
可是她只是大當家的侍女,雖然名為貼身,但大當家秘密,從來也不和她說,更沒讓她辦過什麼隱密地事,所以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
大當家和那位可怕的阿德斯大人之間似乎有點不對頭,那位傭兵大人那麼可怕,可大當家卻不怕,還總是故意激怒他似的。而傭兵大人也奇怪,在來追風家的路上,她無意間發現,傭兵大人的目光總是在大當家身上流連,別人沒注意到,可是她看到了。
這兩個人之間,不會產生愛情吧?天上諸神保佑,但願不要這樣,傭兵都是不可靠的、見錢眼開地傢伙,都是不能依賴的。再說阿德斯大人這麼可怕,如果天天待在灰堡——天哪,看那天大當家遇刺時他殺人是多麼凶殘,如果哪一天大當家惹到他,說不定他也會那麼狠的!
要是大當家選了路易公爵大人就好了。公爵大人多好呀,又高貴、又漂亮、身體強壯,一定會為盈祿家帶來很多孩子的。
艾麗模模糊糊地想著,睡在孤兒腳下的一張小床上。孤兒卻睡不著,感覺那只被阿德斯握過的腳一直發熱、發熱、發熱直撫摸著——
綠色春意的山間夜晚,微風如情人地吻,輕輕吹送,白色的鷹巖堡中,很多人無法安眠。不僅有孤兒和艾麗兩個女人,他們門外的男人也沒有睡著,因為他地心臟正常跳動幾下,就會奇怪的少跳一拍,害得他很難受,從沒有過的難受。而在隔壁的房間,被重重的關門聲驚醒的路易也瞪著天花板,不知想些什麼。
第二天早上,當陽光從山頂升起第一縷光芒,一夜未眠的孤兒就起了床。她站到窗邊看日出,就見緊貼著翠碧山頂的是深橙色光線,越往上,顏色越淡,直到和蒼青色雲層的相接,一冷一熱、水火不容的顏色就那麼巧妙融合、一起化入天空的蔚藍裡,實在神奇又美得令人心醉。
她一起床,艾麗也醒了,她見孤兒站在晨光中似乎有些瑟縮,就跑去給她拿了一件衣服,想給她披上,無意間一低頭,就見孤兒的右腳腳面上有一道劃傷。
血紅色的傷口縱向掠過白嫩的腳面,看似傷得不是很嚴重,而且血跡也已經乾涸,可看來顯得有些猙獰,她不禁驚叫了一聲,「大當家,您的腳傷了!」
孤兒疑惑的低頭一看,連自己也很驚訝。
這隻腳是昨天給阿德斯握過的,一整夜都在發熱,還伴隨疼痛,她一直以為是心理作用,沒想到居然受了。
是阿德斯的掌心太粗糙了,劃傷她了?這想法一出,她又覺得可笑,因為這也太誇張了,首先他的掌心是柔軟的,其次她也沒有那麼嬌嫩。
再仔細想想,她隨即憶起了狠踢阿德斯的那一腳。這死奴隸身上到處帶著武器,說不定就是踢到什麼硬物利器而受傷的。
果然不能欺侮人哪。
「小傷,不礙事。」她看著那有點不正常的紅,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