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她的聲音固然很大,但在喊殺聲一片戰場中也被奇怪的是,儘管如此,卻好似許多人都聽到了她的呼喊似的,不約而同的向山道的另一側看去,或者是那名黑衣騎士的存在感太強大了,讓人無法忽略。
就見阿德斯舉起疾風巨劍,劍刃上死亡的藍光像流水般掠過。接著,他一提馬韁,縱馬馳來。
鐵蹄得得響,地面也似有微顫,每個人都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不等吉利爾發話就自動撤離路易身邊,各自尋找有利地勢,緊張的等待著那幽靈般的黑馬和死神般的騎士降臨於人群。
霜雪的速度很快,大大超過了正常馬匹,似乎是能飛翔一樣,片刻就衝到了戰場上。追風家的士兵還在揮舞馬神鞭,操縱孤傲家的戰馬亂踏亂踢,攪亂吉利爾的戰陣,但這些完全影響不到霜雪,它就那麼驕傲、直接、充滿力量的闖了進來。
接下來就是短兵相接,孤傲家的騎手人數從多,雖然身穿重甲,行動不便,但站在一起也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打不了人也能絆了馬腿。可是阿德斯實在太強悍了,這麼多士兵在他眼裡有如練武時用的草扎靶子,他縱馬躍入人群,揮舞疾風劍,砍瓜切菜一樣,斷肢殘骸在他身邊飛舞,好多肢體還藏在盔甲中,就已經被他砍離了身體。
那一刻,孤兒明白了為什麼他號稱死神!
她埋下頭,不忍再看。雖然都是敵人,畢竟也是血肉之軀,可慘叫聲地堵不住的傳入了她耳朵。正心下發麻之時,忽然感覺身子一輕,路易已經把她抱了起來,終於不讓她再趴在馬鞍上,而是坐在他身前了。
「他是誰?」路易問。
「阿德斯軍團地頭兒。」
「哦,就是那個冒充八百年前死神的人,那個冒牌的傭兵之王嗎?是你你花錢雇了的?」
「他不是冒牌貨。」不知道怎麼。有人說阿德斯壞話時,孤兒有點生氣,「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僱傭了他?」
「親愛的小姐。」路易無奈的笑,「塔撒大陸雖然大,可是秘密長了翅膀,片刻間就能飛遍十大家族。不過所有人都說他是假冒的,要知道魔法已死。八百年前的人與物,不會再回來。」
孤兒險得說,阿德斯是她親自挖出來的,是性質上屬於她地奴隸,但卻生生嚥下了這話。她不知道阿德斯復活的原因是什麼,也許他有秘密,所以她不該到處亂講。
「不過他的馬真是神駿,居然不受馬神鞭的影響。要知道我的霜雪可是從小馬駒時就日夜感受馬神鞭的存在。這才可以無視神馬之力的,你那傭兵的馬為什麼也可以?」
「霜雪?」孤兒一愣,那大黑馬原來是路易地嗎?但她隨即意識到路易是指自己的馬。
這兩個人直是奇怪了。為什麼給馬起一樣的名子。其實路易的馬是大白馬,叫這個名子倒貼切些,阿德斯的馬明明是黑的,難道是意指黑雪嗎?
「他的馬真是帥死了。」路易讚歎道,「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如果不是因為大陸上神馬已經滅絕,我甚至懷疑那馬是神馬後裔。從這匹馬上來看,他就算冒充八百年前地死神也情有可原。畢竟他的馬、他的劍都是極品寶物,能有這種裝備,當個傭兵之王也合格了。」
「他地人也很強大,你沒看到他對敵嗎?雖然殘酷些,但不能否認他的無敵。」孤兒瞄了一眼戰場,有一半人已經或死惑傷於阿德斯的劍下。吉利爾大呼小叫,可是敗局無可挽回。
她說著,稍一回頭,正看到路易肩上的傷口猙獰的外翻著,還有鮮血汩汩流出,登時嚇了一跳,驚叫道,「路易,你現在馬上去治傷,至少得先止了血!天哪,這傷口好深。」
「你地傭兵在為你戰鬥
麼能袖手旁觀?」路易扣過馬頭,「我注意到你叫我沒有叫我公爵大人,這是否意味著你接受我了呢?」
孤兒氣得想跳下馬。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在調笑,可是路易用那只傷臂攬著她的腰,她不敢稍動,以免讓他傷口加大。
而正當她猶豫地時候,路易也殺入了戰團,雖然像他這樣打仗還把女人放在鞍前的從未有過,但因為孤傲家的士兵已經被阿德斯嚇破了膽,他單手執斧也能應付。
阿德斯一人殺入戰陣已經很可怕了,再加上本就驍勇善戰路易,真的好像虎入羊群一樣,羊雖多,卻只是猛虎的食物。
不過路易打了幾下就停下了,歎氣道,「都讓他殺得差不多了,打來沒勁。」
他說這話時,和阿德斯是並排而立,兩匹霜雪似乎還很友好,沒有互相呲牙咧嘴,也沒有互相噴著鼻息踢蹬,而阿德斯回身看到孤兒,想也不想,一把把她從路易的懷裡抓過來,讓她橫坐在自己的馬鞍上。
路易只覺得身前一空,沒料到這傭兵會這麼做,頓時大怒,「把我的未婚妻還給我。」執斧指著阿德斯。
阿德斯根本不理會,像沒有聽到一樣,看似粗魯,但實則輕巧的扳過孤兒的臉一看,見她雖然憔悴了些,但神色正常,這時候還有閒心,眼睛嘰哩咕嚕的四處亂看,顯然沒有受到傷害,心中稍安,然後努力忽略掉自己未見到她時的擔心,和見到她平安無事後的開心。
「我再說一句,把我的未婚妻還給我,否則我不管你是否解了圍,照樣不客氣。」路易真的怒了,晨曦中的燦爛金髮顯得有些冷,活潑開朗的神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嚴肅認真,殺意瀰漫,有一種說不清的魅力。
「我在驗貨。既然沒事,我就要帶走了。」阿德斯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有點厭煩的味道,似乎不屑於解釋,可是不得不說明一下情況。
這回輪到孤兒大怒了。什麼?驗貨!拿她當他保下的貨物嗎?他就沒有一點人類的感情嗎?尊重一下她會死嗎?對女人紳士一點,會中毒嗎?
她氣得回肘打向阿德斯的胃,這是小獨教她的女子防身術招式,對付不懷好意的色狼非常管用。可是她忘記阿德斯穿著盔甲,這下子手肘正撞上鋼鐵,疼得她輕叫了一聲。
她的叫聲刺激了路易,他策馬上前一步,揮斧便砍。
阿德斯輕鬆執劍隔開,於是路易又攻過來第二斧,阿德斯照舊格擋,並回劍一抹,迫得路易收斧自顧。片刻間,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兩人過了四五招,不過路易在武力上本就不及八百年前的死神大人,又因為受了重傷,幾招後就似支撐不住了。
「不錯,值得我的女人付你那麼多金幣。」路易氣喘吁吁,眼神中透出一股不服輸和越戰越勇的意味。
「你也不錯,在我手下過了幾招還沒死。」
「哈哈,那再來啊,沒人能搶走我心愛的人。」
「我要帶走她。」
「那打吧。」
「好。」
「停止!」孤兒瞅準機會大叫,有點讓這兩個男人氣著了,「你們好了吧?戰場上自己人打起來?玩內訌?吉利爾都跑了!」